“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生气?”小海无辜地拉住她:“我已经答应你要救你小叔叔了!”
“你这个大笨蛋!”她气得骂人:“呆鹅!土豆!瓜果!笨猪!”
“海儿,我觉得我很冤枉,而且你不讲道理。”他无奈地看她:“我很笨吗?因为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生气?”
她仍然瞪着他,小脸气得有点发绿。
怎么不明白呢?他那么聪明,现在却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至少告诉我,我什么地方做错了?”他的眼里真的写着无辜和迷惑。
海儿气得跺跺脚。“因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瞒着我,好像我不是你生命中的一部份似的!”
“海儿,你真的是在日本长大的吗?”他十分有趣地盯着她看。
“你——”她气得甩开他的手,转身便走,嘟着唇,眼泪含在眼里。
“对不起!”小海连忙再度拉住她笑着拥住她,“我只是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放开我!”她大叫着挣扎。
“海儿,你听我说嘛!”
“我才不要听!你这个宇宙无敌大坏蛋!谁要听你说!”
“你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
小海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她;别看海儿平时活泼开朗得很,发起脾气来其实是很吓人的! 她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索性对着他一阵乱打,口中伤心难过地胡乱骂着。
小海抱着头任她发脾气,过了好半响她才停手,瞪着他掉眼泪。
他无奈地替她拭泪。“你到怎么了?希望我怎么做呢?”
“我要回家了。”她流着泪委屈地咕哝;说着当真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真不明白女孩的心理,前一分钟还好好的,下一分钟就对着他大发脾气,痛揍他,自己还掉眼泪。
小海摇摇头,如果现在可以告诉她,他不早说了吗?她实在应该明白的,怎么还这么满不讲理呢?但现在她说要回家,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他又能说什么?只好发动摩托车来到她的身边:“上来吧!”
海儿不发一言地坐了上去,双手轻轻扶在他的腰际。
小海有些生气了,他握住她的手环住自己,闷闷地:“掉下去我不管你!”. 她更委屈了,眼泪簌簌地直掉,还倔强地不肯让他知道,咬着唇呜咽。
她道自己是有些理亏的,可是她才不要让他知道她有多后悔自己和他吵架,更何况那种排挤在外的感觉是很糟的! 糟到她才不要承认自己的错误! 小四和小杰来到对方安排的地点;六点多的忠孝东路十分冷清,是很好的交易地点。
一般人以为黑夜是最佳的遮掩,却不知道清晨是大部份人好梦方酣的时候,此起黑夜更不易被人发觉——尤其在台北。
“你真的有把握?”
小四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太有把握,否则反而会引人起疑心。于是他勉强装出有勇气、却不十分确定的笑容,逞强地:“当然有把握!我和他很熟了!· 小杰深深地看着他半晌,耸耸肩不表示意见,将手提箱交给他。“那就交给你了,我会在角落等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最好不要出面。”
他接过手提箱。“放心吧!”
小杰闪进另一条巷弄之中,很快消失了身影。
他这才靠着墙坐下来,点着烟等待着。
这是决定成败的时刻了——
“喂!”
小四抬起头来,来人带着冷冷的笑意出现他的眼前。“改行啦?”
“少废话!”小四咕哝着,拍拍手提箱。“这是你要的价钱,我已经带来了,你可不要耍我!”
来人淡淡的笑了笑,也在他的身边坐下来。“我和兄弟们商量了一下,觉得不太好。”
“什么意思?”
他不在意地摆摆手。“物价上涨了嘛!”
小四皱着眉,压低了声音:“明明已经说好了,照以前的价钱,为什么又突然变卦?你存心让我难看!”
“话不是这样说的;你老大失踪了,我们担的风险很大。你也知道的,这阵子风声很紧,打破了饭碗不要紧,万一被查到了,大家都不好看。更何况我们要的也不多,只不过希望你再加点而已。”
“加‘点’?你这‘点’是多大一点?”
“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五十!”小四怪叫:“你抢劫啊!土匪嘛!”
来人无所谓地摊摊手。“随便你,交易不成仁义在,我不会出卖你的。”可是他眼里说的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小四动了气,他沉声道:“你这样未免太不上道了!大家出来混都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是摆明了欺负我是生手?”
“咦?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不过是和你打个商量,都说了交易不成仁义在嘛!何必动这么大的气!”
场面有点僵了,小四忍住大气吸口烟。“你这样我回去很不好交待,既然是打商量,那我们各让一步如何?你不要狮子大开口,再报个合理的价钱,好让我回去好看些!”
对方笑了笑,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你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样好了,我不要一半,加个三十你说怎么样?尾数也省了,你也不要再杀价,我们就这样说定,你看好不好?”
小四扔掉手中的烟,有些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暂时就这样了,我回去和他们说说看,明天再和你连络。”
“爽快!”他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做生意才好看嘛!你说对不对?”
他不置可否地:“这些钱我先带回去,没问题的话明天会再来一趟。”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对方望着他的背影,眼里露出冷冽肃杀的光芒……
“由于证据不足,所以我们同意暂时让你交保;不过我们已经申请了对你的禁令,你这段期间之内不能出国,而且随时要让我们知道你的行踪,随传随到,要是你同意,在这份文件上签个名就可以走了。”
应辰离看了他的律师一眼,那男人点点头,他耸耸肩签下自己的名字。
“那你可以走了。”警官伸手做个“请”的动作。“外面有很多人在等着你。”
他呻吟一声:“那些记者会把我生活剥!你们有没有后门?”
“后门?”警官有趣地挑挑眉毛:“你见过任何人走警局是走后门的吗?那可不大吉利,你难道想犯这忌讳,以后再回来一趟?”
“应先生——”
应辰离不在意地挥挥手。“我知道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律师大失色地:“应先生!”
“无所谓,我不忌讳这些,后门在哪?”
警官露出些许钦佩的表情指指后面。“直走就可以了!· 他颔首,迳自往后面走去,对着律师带来的保全人员开口:“你们先回去吧!我要一个人想想。”
保全人员无措地看着他们的老板,律师只有无奈地点点头。“我们走吧!看来现在需要保护的是我了!”他咕哝地:“下个月,下个月我一定要求加薪!你这只大白鲨……”
应辰离走到警局的外面,深深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生平第一次觉得空气是如此地清新怡人——
“我等你很久了。”
他一楞,回过头,莉薇亚正倚在路边的大树旁等着他。
他意外地:“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淡淡地扯动唇角:“我想你会从这里出来,前面有一堆食人鱼等着你。”
“你等我?”他有些失笑:“在这种时候?”
莉仍是一抹淡然的微笑。“我的车在那边,走吧!”
应辰离无所谓地跟着她走到车旁,坐了进去。
她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
在他最狼狈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松了领带,失笑起来,尤其当他身上还系着一条可笑无此的乌龟领带! “对一个刚从警局出来的人来说,你的心情实在好得出奇。”
“是吗?”他仍然在笑,嘴巴在笑,眼睛在笑,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笑。“可能是因为这情况实在是令人忍不住要发笑吧!平时我怎么想见你都见不到,现在根本不想见你,你却自己跑来找我了!”
莉薇亚眼睛注视着前方的路况,似乎一点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你不想知道是谁陷害了你吗?”
他看着她,笑意仍留在脸上。“你怎么知道我是陷害的?”
她斜睨他一眼,淡淡地:“难道不是?”
“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我根本不会来。”
“对我这么有信心?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是怎么回事?坐了一夜的牢倒像是被改造过似的,整个人都走了样,反而没事人似的嘻嘻哈哈。她有点迷糊了! “你关心我,相信我对不对?”
她在红灯前停了下来。“我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个问题的!”
应辰离饱含兴致地望着她。“那你是来告诉我什么的?你以为是国老为了你而陷害我的?而你自觉是红颜祸水,所以心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