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面具下的独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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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想,如果不是某人我会被人用枪指着胸口吗?如果不是救人,我会心情尚不放松就飙车回家吗?更逞论回到家中迎接我的不是温暖的家,而是遭人严重破坏的场面,你可知道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我的损失有多严重?”最教人气愤的是他即将开画展,所有的画作却被撕毁,这下子铁定要开天窗了。

  朱丹毓由他激动的言词中感受到他的气愤,吓得连番点头,好似了解他的心情,也间接的承认她的错。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如果昨夜真的出了事,你母亲找上我,你说我该如何向她说明全是你一手捏造出来的谎?她会相信我吗?”见她真有悔意,古苍铎乘胜追击,继续教训,顺道舒解满腔的愤怒。

  “对不起,下回我绝不再踏人PUB一步。”她学日本人向古苍铎深深一鞠躬,嘴巴不断喃念着道歉的话语。虽然嘴巴上不说,可是她真的很后悔到那是非之地惹麻烦。

  古苍铎任她鞠躬哈腰硬是不搭腔。

  摆低姿态的朱丹毓有些火了,原谅她与否他总要吭声啊!不想原谅她尽管说出来,何必乔装哑子?有鉴于古苍铎实在是倒楣透顶,所以她隐忍下来没发作。

  “你看起来似乎挺心不甘情不愿的。”他故意鸡蛋里挑骨头,刁难她。

  “没有啊!”忍!忍!未丹毓不断告诫自己己身有错,强压下满腔怒火,假如今日嚣张的人换作是她老哥,她早一拳挥过去了,岂容得了他在此作威作福?

  “生气了?”古苍铎有意挑起她的怒火,他需要借助与人争吵来移转画作被毁的阴霾。

  “我没有生气。”朱丹毓咬牙切齿,一字字地回道。

  “我在想我会如此倒楣,可能是认识你的关系。”他把朱丹毓当扫把星看待,想他作画多年亦不曾遇过画作被毁的事,而他不过雇用她不到五日即噩运降临,也许是他们俩八字不合所导致的后果。

  “去你的!你倒楣难道我就不倒楣吗?你才是扫把星,遇上你我得天天烧香拜佛,以防感染你满身噩运,掉入水沟被狗追。”火山爆发!朱丹毓指着古苍锋的鼻头叫骂。活了二十一年除去上回的失恋外,她几曾倒楣过?

  全是古苍铎的错!他一人倒楣也就算了,干嘛牵连到她?早知道就投靠麦当劳叔叔或肯德基爷爷也比替他工作好上千百倍。

  “女孩子家满口秽言也不怕被人耻笑吗?”她的反应令他太满意了,连忙振作精神与她唇枪舌剑一番。

  “我的事犯不着你这老骨董来管!哼!你的烂脾气正好符合你的工作性质,表面上喜爱清静,实际上是没人理会你。”她认为从事艺术工作的人脾气很古怪的,下回打工前得先打听好工作性质,免得再受气。

  “你说谁是老骨董?”以他二十八岁之龄,“老骨董”三个字哪里配与他搭在一块儿。古苍铎双眸危险的眯起,不容朱丹毓用言语侮辱他。

  “不是你难道是我吗?”她反问,脚底板得意的打着节拍,配合着她的话,“明明是老骨董,怎会厚脸皮地学年轻人留长发,穿T恤?”若你真想学习年轻人的精神,不妨来请教我,我不会小气不传授你年轻的秘诀。”

  “你是我所遇过最惹人厌的新新人类。”平板的脸露出厌恶的表情。

  “你以为你根讨人喜欢吗?”她再怎样惹人厌也比他讨喜,朱丹毓恶狠狠地瞪着他。

  “至少我比你在异性圈中吃得开。”小女孩就那么点怀春心事,他的工作最大的主旨在于观察,哪会瞧不出锁在她眉宇间浓浓的哀怨。

  “你……”火气由脚底板往上冲,她气得怒发冲冠。他哈事不好提,偏偏说中她的伤心往事,气煞她耶!

  “我怎样?被我说中了吧?没人喜欢要好好的自我检讨、反省,免得将来成为老姑婆再来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古苍铎孩子气的继续刺激她。

  “是你们这群臭男人不懂得欣赏,偏爱挑造作的女生,自然有啥不好?”朱丹毓气得将他当成李盂儒声讨,愈想就愈气,她忿忿的扬腿重踹桌脚,最好把桌子踢翻,再不然便是踢开,可是得到的却是抱脚哇哇大叫。

  她没想到古苍铎的家具会厚实到让她动不了分毫,木匠师傅怎不偷工减料?害得她脚痛得要命。

  古苍铎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好笑地看着她在原地表演金鸡独立,抱腿哀号。

  “你没同情心,难怪所有得意之作皆被毁坏。”痛归痛,被踩着痛处的朱丹毓立即反击,死咬着他尾巴。

  好不容易忘却画作被毁一事,又彼朱丹毓挑起,古苍铎气愤难当,恨不得马上逮着歹徒痛扁一顿。

  啊!心情爽快多了!脚趾的疼痛跟着锐减不少,她快活的将脚跷在典雅的小茶几上,舒服的窝在椅子里,嘴巴不忘哼着歌。

  “你被FIRE了!明天……不,从今天开始不用来了。”算是意气用事,古苍铎辞退她,谁要她不知大高地厚,活该让她尝尝被革职的滋味。

  啊?不会吧!好不容易妈咪认为她在此可以习得良好风范,不再在她耳边唠叨,如果她被辞退,她的耳膜肯定将与“宁静”两字无缘,每日必结结实实遭到痛斥,最可怕的是极有可能会马上被送去学插花,弹古筝、琵琶之类的,太恐怖了!

  想到此,朱丹毓打了个冷颤。古苍铎没忽略她脸上的惊惧,哈!尝到苦果了吧!

  朱丹毓眼角瞄见他在窃笑,孰可忍,士不可忍。女儿当自强,就算她得被送去接受一连串的酷刑,她都认了,就是不让古苍铎这小人看笑话。

  “正合我意。”她无所谓的朝他撇撇嘴。

  “请。”古苍铎摊开右掌请她走路。

  朱丹毓大刺刺的往外踱步,猛然想起她尚未支薪,赶忙回头开口要钱,“我的薪资你还没给呢!该不会是想赖帐吧?”

  古苍铎二话不说,立刻由皮夹中取出五张千元大钞给她。

  朱丹毓快乐地接过钞票,算了算,好像多了点,她扬眉发出无声的问。

  “多的算小费。”他冷冷地打发她。

  “哟!出手挺大方的。”不拿白不拿,朱丹毓当然不会傻得把多出的钱退回给他。于是高高兴兴的把钱收好,跟他SAY莎哟娜啦。

  突然间,前来打扫的欧巴桑带着两名高壮的男子进来,使得本想离开的朱丹毓愣愣地盯着对方看。她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们两个,搔搔头拚命探索记忆深处,企图把埋藏在角落的两名男子揪出来。

  “有事吗?”古苍铎纳闷地问着欧巴桑。

  “他们说你上回卖给他们的画出了点小瑕疵,准备向你请教。”欧巴桑重复男子说过的话。

  古苍锋上下打量过两名男子一番,嘴角掀起令人不易察觉的冷笑。

  朱丹毓则死盯着两名男子看,希冀能由他们身上找出点蛛丝马迹。

  打扫的欧巴桑见没她的事,转身去清理凌乱的环境。

  “请问是哪幅画出现瑕疵?”古苍铎认出他们两个就是昨夜在PUB遇上的黑道分子,经大脑融会贯通后,证明所有突发事件皆有所关联,对方事先到他家中翻找过,找不出想要的东西便到PUB去,强押朱丹毓无非是想引出他,结果却没料到会被他撂倒,难怪今日会重新找上门来。

  古苍铎无意拆穿他们,佯装认不出来,端看他们如何捏造来意,从中攫取重要讯息。

  她一定见过他们,且是在不久之前。可是到底是在哪儿遇见他们?有与对方交谈过吗?,朱丹毓快想破头了,仍理不出半点头绪来,小脸纠结在一块儿苦思。

  “是你替万松柏老先生所绘的‘松柏长青’图。”男子低喃道。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熟悉,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见过他,但是在哪儿?脑际灵光一闪,浮现昨夜遭人挟持的画面。是他们!

  朱丹毓瞠大眼睛蹬着两名男子,就是他们没错!虽然他们没戴上墨镜、穿上黑西装,但她敢肯定,此刻他们身上定佩有枪支,她并非江湖儿女,体内也没有多少正义感,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去才能保住小命。她不动声色地一步步往外退去,企盼不着痕迹来个消失无踪。

  不过她这人算是有一丁点小良心,在落跑的同时,于心中为古苍锋的安危祈祷,希望他能平安脱险;如果……如果古苍铎不小心死于非命,千万千万别在半夜时分找上她,不是她害死他的,不关她的事!

  “松柏长青?”古苍铎抚着下巴思考,依稀记得“松柏长青”的是万松柏八十大寿时,万家子女请他以寿星之名作画当作寿礼。时间经过两年,就算真有问题怎会在两年后才发现?且据他所知,万松柏前几日因心脏病发逝世,莫非这件事牵扯上他的画作,以至于有人趁他不在搜找他家,期望找出端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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