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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飞神情也不禁凝重起来。「光城圣院来的人……真会是冬?」

  「若非有重要原因,父王绝不可能开启妖魔之门,既然青珀和冬失踪,朕几乎可以确定青珀已被带到魔界。」

  她一震。「那麽冬……要求开启妖魔界之门……是……要到妖魔界去,这……」看向月帝,恳求之意甚明。

  「为了冬,你连妖魔界也要去?」

  「是,请月帝至少开启第一扇门,让臣确定冬的下落。」毕竟这些全是臆测,她有必要实际确定。

  「为了冬,你当真什麽都不顾!」月帝怒道。「不顾危险、不要性命,也一定要见到他?」

  「是!」兰飞昂然迎视他,绝然道。「臣说过,冬对臣而言与生命同重,就算付出性命,我也一定要找到冬!」

  「你……很好,一辈子都别想朕开启妖魔之门,让你见到冬。」

  「就算你是四大圣君,也不该如此感情用事,银月古都的月帝!」见他要离开,兰飞气到豁出去。

  「朕感情用事!你能了解为什麽吗?」

  太好了,既然承认,也不用客气了。「人尽皆知,你不喜欢女子担任重任,对担任春之圣使的我,更从没瞧得起过!」兰飞怒然指著他。「连这种事都能拿来任性,就算你是月帝,我也要说你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幼稚少钜——」

  「大胆!」月帝开口狂叱,猛然伸手扼住她的颈子,令兰飞来不及反应,便被压到墙上。

  好大的力量!兰飞骇睁著瞳孔,以为月帝文弱纤细,没想到他实际力量这麽大,说蛮力都不为过!

  「你想知道朕是不是讨厌你吗,春之圣使。」他眉宇扬起,话像从齿缝中出来。

  「你……」虽然开口,声音却与平时听到的言灵之音有些不同,更显男性之气势。

  「朕并不是一开口就是『言灵』,而是『言灵』练久了,不觉得有亲自动口的必要,你是第一个叫我破例的……飞飞。」他忽而亲昵唤著她的小名。

  「你、你想怎麽样?」好怪异的眼神,笑得又邪又亮。

  「你该知道朕为你疗伤时所发生的事吧!」他将她的双手,扣在她身後的腰际上,揽近她。

  原、原来是要报复她的无礼冒犯。

  「没什麽记忆!」兰飞挣扭著双手,却悲惨的发现自己双手的力量都比不过他单手的力量。

  「这真是太令朕伤心了,难得你第一次这麽主动示好。」他俯下的唇刷过她。

  一阵电流般的感觉由唇上漾开,还来不及意识到什麽,热气再度来到她唇上,低喃:「朕就帮你恢复当天记忆。」

  掠夺的唇一覆上,便激烈的吻住她,被噙入对方口中的唇舌,缠吮得令兰飞几乎喘不过气。

  「住……」在初时的愕然後,兰飞用力别开头,却被人抓住下颚,铁箍般的双臂把她定住般,唇内狂野的交缠。

  「知道朕为什麽只对你感情用事了吗?」终於稍离的唇,犹在她唇瓣上流连轻咬,柔声道。「飞飞,我叫天御,希望你以後单独面对朕时能唤这个名字。」

  兰飞张眼启唇,一片恍恍惚惚的模样,这种暴风雨似的突来感情显然吓傻她。

  「飞飞……」月帝绽出笑容,唤著她的名,只觉得她可爱得令他想一再造访她美丽的红唇。

  最後,月帝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後离去,独留兰飞僵立当场。

  不知过了多久,她伸手摸摸自己的唇,那被尝透的红唇,曾经让她以为对方是不是饥饿到要把自己的唇舌吃掉,确定没事後,兰飞下意识的摸身旁的小木桌,桌上放了一大瓶水和杯子,握到水杯後,倒满一杯,拿到头顶,当头淋下!

  茶水湿了她满头、满身,凉意的哆嗦顿时让她清醒不少。

  「我一直以为,月帝坚持要我留在银月古都,一定是有更狠的要我好看,没想到……没想到……」

  她深吸口气,又倒了一杯水,再浇下第二杯。

  「他、他竟然对我有意思……」想到刚刚的吻,热气窜起,心跳急遽。

  呼,第三杯淋下来时,她的呼吸规律不少。

  「冷静、冷静点,这搞不好是那个阴险君王的新招,让我误会,然後在众人面前笑我自作多情……对,一定是如此……」那种人一定是这样。

  「可是——」

  飞飞,我叫天御,希望你以後单独面对朕时能唤这个名字……

  「如果玩假的,他也太……」想起那深深浓浓的一吻,独占之欲甚强,所以是……真的!

  现在她知道,为什麽大家的眼神都明示暗示的告诉她,月帝不是讨厌她,而是她迟钝的没发觉月帝的感情,才会让他处处找碴!

  月帝喜欢她!月帝喜欢她!性情古怪别扭、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月帝喜欢她!

  「飞飞——你干什麽?」一进门的廉贞就见前方的人整个把茶壶倒扣在头上,连忙跑过去抢下来。「你的伤才刚好,就想再加重呀!」

  被抢走茶壶的兰飞,只是茫然的望向远方,蠕动著唇,一副呆愣相。

  「发生什麽事了?发疯啦你……什麽……你在说什麽?」廉贞忙凑上耳朵听清楚。

  只听到兰飞喃喃念著:「好可怕……怎麽办……好可怕……这下大司圣一定会把我卖断……」

  ※ ※ ※

  走进绿意攀藤的竹篷下,阳光照射夹带的金霞光灿,将满园映得备添娇艳。想起方才的情况,月帝敛眉一笑,充满朝气的春,阳光带著微风轻拂时,风情惹人遐想。

  见到前方的樱花树,开花时节已快褪,落得一地缤纷,只剩几朵残瓣飘落。

  捡起那落於肩上的花瓣,月帝拿到唇边,那领受樱花印的人儿,解开封印後的栗发耀眼,与平时的白发清冽,都能撩动他的心湖。

  聪慧有胆识的女子,却偏偏对感情像少根筋般迷糊,看她冷静自持的模样,最後被激到咬牙硬忍,总令他想逗一逗,也留意到兰飞一怒,就必定满颊通红,暗咬牙根皱眉时,就表示要开始展开那伶俐的口舌骂人,每天、每天,观察著她的言行,一点一滴的演变,不知何时在他心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就在他沈思时,周遭的空间切进一股熟悉的气。

  「花理?」感觉到身後出现的人,他唤道。

  「陛下。」来人柔雅的应声,盈盈一礼。

  「你也知道事情不好了!」否则不会来找他。

  花理咬著唇,备显无奈。

  「纵然他是修罗界的半神魔人,却也没真正做过什麽大恶事,所以看在你的面上,朕从不想多刁难他。」

  「妾身明白。」

  「但是他越来越嚣张,几次要掳走茜莉雅威胁朕,最後使计重伤春之圣使,尤其朕已得知,他曾经与妖魔界联手盗取青珀,甚至迫害冬之圣使後,让朕无法再对他的恶行视而不见!」

  花理闭上眼,抑制自己的难过,才哽声道:「妾身就是来请月帝制裁他,不用再顾及妾身。」

  月帝回过身,看著眼前那张垂泪的娇颜,纵是过去的一段情,却令他永远不忍伤害眼前的少妇。

  「花理,别难过,为了你,朕愿意再放过他。」

  「陛下,请您以四大圣君的立场处置他吧,否则他不会省悟……其实从我知道他还活著的时候,就该处置他了,只是……我不忍心……」花理掩面而泣,一直隐藏在银月古都的半神魔人,正是她第一任丈夫,曾经以为死掉的爱人,没想到一年多前竟然来找她。

  「花理……」月帝叹息。「朕又何忍再伤你心,只要他安安分分与你在一起,朕不追究他。」

  「不,他已经知道神殿内有扇通往妖魔界的门,为了夺回青珀,他会不顾一切的。」

  月帝皱眉,此时一个强烈的气息划空袭来,他眸子瞬凛,看向神殿。

  而房内的兰飞换过一身乾爽的衣裳,僵硬的神情却没恢复多少。

  「你是怎麽了,去一趟神殿回来整个人都怪怪的!」丢条布给她擦拭湿发的廉贞问道。

  兰飞却是自问自答念著:「为了美酒可以牺牲我……如果……知道那个人喜欢我……不行……大司圣一定会卖断我……我得想个办法、想办法……」

  完了,没救了!廉贞摇头。「我看你先前受伤时大概撞到头。」才会有这种偶发性的痴呆模样。「对了,刚刚有遇到席斯,他笑得好怪异,要我来看看你跟月帝怎麽样了,看他那样子真是……飞飞——快住手——才刚换好衣服——」

  一听到月帝,就见兰飞拿起桌上的花瓶再往头上淋下!

  「你不会真的变笨了吧!」廉贞不得了地看著花束从她头发滑落,怎麽看都不太正常。「千万不要呀,四季司圣中的春之圣使是个疯子,传出去很难听的,飞飞,你给我清醒点——」

  「有魔气!」兰飞紫瞳忽然一凛道。

  「你不会改另一种版本的疯吧!」瞬间变个样,吓了廉贞一跳。

  「胡说什麽,真的有魔气进入皇宫来了,而且相当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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