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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自觉挺胸,莫名自己渴求着什么,握住他即将覆在她胸房上的手,她后仰,“到此为止……”

  章煌控制住呼吸,说话极轻极缓,深怕破坏两人之间少有的缠绵气氛,“我也没打算要更进一步。”他曲腿,与她平视,“先动心的是我,先采取行动的是我,一直死缠烂打、表白心意的也是我,我总要留个底限——由你来侵犯我啊!”

  “对。”不管他的语气多诚肯,都很杀风景。“侵犯你,然后阉了你,出去。”

  唉,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用滚的、用爬的,还是用走的?”

  “这屋子是谁的?”撵他出去之前萧晓乃想到这个问题。谢危说过这房子不是章煌的,当他还想说下去,却道章煌阻止,昨天谢危提及某某人要回来,章煌龇牙咧嘴,用很难看的眼瞪得他闭嘴……所以很可疑。

  “一个普通朋友的。”章煌退至门边,“真的很普通,你一定要相信我。”

  “是个女的?”他那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谁会要信真的很普通?

  章煌拍额,“我就怕这样——”他知道不管怎么说她都会想歪,所以才什么都不想说。“晓乃,请你千万别误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我……”

  “谁会去在乎你的事。”萧晓乃别开头,低语。她不想跟他还怎么样,就为了他说谎的样子而心烦。

  章煌无意多作解释,“而我只在乎你。”握住门把,“我在外面等你,小心点。”走出浴室顺道带上门。

  又过了十几天,萧晓乃几近完全康复。

  章煌外出中,萧晓乃独自坐在厅内,回想这些日子,只觉不可思议。

  太平静了,居然没有人找上门。全能坊知道她受重伤,应该一鼓作气除掉她才对,或者,连全能坊那些爷们都忌惮章煌?

  想起章煌,萧晓乃吐吐舌,拉了个抱枕掩饰心中复杂情绪,她的神色忧喜不明,忽笑忽郁,垂睫时微赧,不时咬咬指头,沉浸在个人世界里,活像个恋爱中的女人。

  太甜蜜了,镇日和他腻在一起,有温暖的拥抱,听不完的情话,感受不尽的惊喜。而且她万分确定这不是梦……凭她,作不出这等美梦……

  章煌的际遇和她截然不同,并非多么顺遂,而是他彻底将人生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像她,是名傀儡。

  他不是天才,而是凭籍着近乎痴愚的毅力与奋斗才有今天。

  章煌的双亲在他九岁时被揭发为国际商业间谍,事迹败露后更被有心人士嫁祸,指称二人不仅窃取企业间的情报,更涉嫌出卖国家机密。

  章煌听说所谓的证据,收藏在某正派组织里,年少的人天真地以为偷出那些证据再烧毁便能为父母脱罪。

  小偷岂是如此好当,他才爬上那组织基地外围的围墙便被逮个正着。对方念他年幼,未与他计较。孰料放走他后,隔天他又跑来。

  他想尽办法、拟定无数对策,虽然屡愉屡败却仍仍屡败屡偷。对方更和他玩出瘾头,每天期待抓小贼的游戏,后来甚至和他约定,只要他偷得那些文件,对方保证他父母的刑责减到最低。

  可惜等他成功,他双亲老早在狱中畏罪自杀而身亡。

  而那个名为祈休北的组织中人身分不低,当时正式接掌首脑位置不久,看上章煌坚决难以动摇的意志力量,决定栽培他。

  失去双亲的章煌,虽然有亲戚愿意收养,但好强的他不愿寄人篱下,有经过这件事,他立志成为不凡人士,以期为背着恶名死去的双亲争口气。

  接受训练后,他才知道,楔而不舍是自己唯一的才能,他咬牙接受各式严酷训练,私下比别人努力千百倍,好不容易才超越体能极限,练就一身好功夫。

  但他始终不愿加入组织,成为祈休北的接班人。父母的事是主要原因,他一直相信有内幕,且祈休北明知他父母没犯那么多重罪却也莫可奈何,身为组织龙头,面临各种人情压力时,也有不得不妥胁的时候。不只是祈休北的组织,其他以正派著称的组织亦然,都有腐败、不可告人的一幕。

  与其加入组织,由组织断定世事的是非善恶,他宁可保留控制权,想做的事、该做的事都由自己决定。

  比起一些虚浮的情话,章煌叙述身世时的模样反而更令她心动……

  门铃声响,唤回萧晓乃思绪,她不疑有他的去开门。

  地上有一盒蛋糕。

  她拿起蛋糕,看看外头,没有人影,关上门,看着手上的东西,莫名章煌又想玩什么把戏。

  忽地,有人在外头以钥匙开锁,萧晓乃眼瞳闪过一道光,唇角抿出浅笑,侧身躲在墙边。

  等门一开,她以腾空的的出击,“你又想怎——”拳头和话语一起紧急停住。来人不是章煌。

  是一名看起来比萧晓乃年轻一些的女孩,五官姣好、打扮时髦,眉眼流转间尽是娇纵气息,不过还不至于惹人反感。她怎么会有这栋房的大门钥匙?

  被打量的同时,祈以卉亦好好地将萧晓乃从头看到尾,心里有个底后,环视屋内,问:“章煌呢?”

  “你是?”萧晓乃暗自揣想这名女子和章煌的关系。这些日子沉溺于与章煌的爱恋时,忽略掉的某种不安,不由在她心中开始悸动。

  祈以卉侧头,眼球转了转,“章煌的老婆,你信不信?”待萧晓乃一震,马上又说:“骗你的,是情妇。”她将门板推到墙边,跨入屋内,又强调一次,“情妇!”

  “小以!”章煌步入小庭院,看到门前祈以卉的背影,马上跑过来,“你比我以为的还早回……”见着祈以卉身前的萧晓乃,不觉噤口。

  祈以卉握住萧晓乃的手,像是亲切地打招呼,实际上是附在她耳畔道:“骗你的。我只是他玩弄过的女人,呜………”

  离开萧晓乃,她立刻回身,抱住章煌;低语:“你以为我会轻易被你拦截?”

  该死的,一定是谢危从中搞鬼。章煌像大哥哥一样微笑着,拍拍她的背,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说:“不敢说轻易,对手是你怎能不花点心思?”放开她,他走向萧晓乃,若无其事地,“有蛋糕?好窝心哦!”

  “花点心思?”祈以卉突然以想造成天下大乱的语高字正腔圆地大声说:“又要动手脚、耍手段了吧?”她到萧晓乃的身旁,睨着晓乃道:“你是他新的女朋友?以我过来人的身分,只有一句话告诉你——嗯……咿呀咿……”她的嘴猛然被捂住,她嗔怒地用手肘顶章煌。

  章煌抱着她往楼梯口去,一边同萧晓乃道:“她是这栋房名义上的主人,我和她有点心结待解开,你在楼下等我们一下,一下下就好。”

  萧晓乃看着两人走上阶梯,突然不了解自己为什么杵在那里。他们刚刚耳语些什么?她有种被蒙在鼓里、隔绝在外的感觉。那女孩究竟和章煌什么关系?有心结?什么心结?

  “名义上?”两人攀上二楼,祈以卉清脆的声音飘了下来,想她是扳开了章煌捂她口鼻的手掌,“就像我名义上是你未婚妻、是你未来小孩的妈,实际上你却一点都不想负责任一样的意思吗?”

  又是未婚妻、又是老婆、又是情妇、又是被玩弄过的女人……那女孩说话口吻带着讽意,听不出哪些词句可信。但她有心挑拨萧晓乃和章煌的感情是不争的事实。

  萧晓乃脑中一片空白,背脊断断续续地发冷,低头看看手上的蛋糕,茫茫然地走向厨房。

  而二楼,章煌进入睡房,放开不断扭挣扎的祈以卉。

  祈以卉抹抹脸,甩手,远离他。

  “小以。”章煌求和地,唤她的昵称。

  “哼!”祈以卉骄傲地甩头不理。

  “别捣乱。”章煌向她走近,“她对我很重要。”

  祈以卉没有立刻回话,顿了一下,才懒懒的、不太甘愿地,“哦,世界大同啦?”

  “我是认真的。”章煌停在她身侧。

  “当初我说过我的事你们别管,你们不也都当成耳边风?”祈以卉瞪他,皱起的眉宇有浓重的怨怒。

  章煌很无奈,“你要我说风次?那个男的……”

  “把我的初恋还给我!”

  祈以卉冷不防出招,挥拳又踢脚的!章煌闪过之后,只守不攻,陪她玩了一分半钟,抓住她手腕,扭扣在她腰后制住她。

  祈以卉挣扎不开,喘着气,“我说过我有仇必报。”

  章煌闻言,放开她,扳过她的身子,“你打我好不好?打到你高兴为止。小以,晓乃开不得玩笑。”

  “而我就得任你们开玩笑?”莫名其妙跑出来充当人家未婚夫,不仅恐吓还外加用手枪打跑对方。

  “那是你爸叫我们——”

  “所以我已经跟他断绝关系了!”她当然知道是老爸搞的鬼,老是要把她和这家伙送作堆,真是老顽固!

  章煌点点头,“你也跟我断绝关系好不好?”这个方法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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