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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冷冷说出对沈葳的惩罚。

  沈葳一听,心更揪疼了,她泪如雨下,捧着托盘的手微颐。

  他竟打算以恨来做为对它的惩罚?这是它的致命伤呀!

  一阵和风吹拂着海浪,似在安抚他狂暴的情绪。他低语:“你要我别怪她吗?“

  他眯起的眼中闪着冷光,扯扯薄唇,冷冷一笑。“办不到--”

  沈葳心一震,手中的托盘落地,牛奶了一地,透明玻璃杯也碎裂在草地上。

  海浪倏地回头,一见那突兀的声音是由她所发出,他眼里的恨意更深了,就这样冷漠地与她对望,一动也不动。

  沈葳颤抖的手捂住了口,眸中尽是心碎的热泪,心痛得无法言喻。

  “你来干么?”他打破沈默。

  她放下捂口的手,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平复激动的心情。“我……我送热牛奶来给阙……阙小姐。”

  “来忏悔?”海浪讥诮地问。

  他是故意的:故意要提醒她,她犯了个多大的罪。沈葳拚命想解释。“那天是意外,那……”她试着解释,她不要被他恨。

  “滚!”他冷淡地说,将视线再看向阙爱,他在哀悼爱人,她却不识相地打扰他

  沈葳心痛地看他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倨傲背影,咬紧下唇,问:“少主,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呢?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得到”

  他残忍地轻笑,沈声道:“还我阙爱。”

  她被直返一步,语塞。“我……”这不就是在说明这事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吗?他真的不会原谅她了吗。非得这样恨她吗?

  他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别过头,讥嘲道:“你说你一定做到。”既然做不到,就别太有自信地信口开河。

  沈葳捂住发疼的胸口,哀哀流泪。心一横,尸身拾起草地上的玻璃杯碎片,哭喊着:“少主,难道你非得要我死,才肯原谅我吗?”

  他一定会阻止它的,一定会的,她在心里笃定地想。她可是睹上了她的命呀!海浪俊美的容颜冷凝。

  他一定会回头:她坚定地暗忖。

  过了一会儿,他仍没反应,急煞了她。沈葳一咬牙,开口就说:“那我就自杀,这样你就满意了?”她赌气的成分居多。

  海浪冷哼:“幼稚!”

  沈葳一急,咬紧牙关,拿着碎玻璃狠狠朝左手腕一到,顿时鲜红的血液从她左腕喷涌而出。

  她跪在海浪身边,对阙爱的墓碑说:“可以原谅我了吗?很公平吧?我和你,一命抵一命,谁也不欠谁。”

  转头面对一脸冰霜的海浪,凄凄她笑了,说:这样……少主你就不会怪罪于我了吧?可以原谅我了吗?”她脸色迅速变白。“我会将她照顾好的,你放心……放心……”

  海浪冷眼扫视她,手腕上汨汨而出的血流及无血色的脸庞,不置一词。

  “可以……原谅我了吗?”她眼泛泪,虚弱地问。手腕上仍不溢出血,染红了一地,与牛奶的纯白、草地的翠绿,混合成一幅妖异的图案。

  慢慢地,沈葳跪坐在地上,失了元气,但仍执意仰头凝望他,期待他的宽恕。海浪起身,俊脸冷酷不减,他转身跨步离去。走了数多,顿了顿步伐,仍直视前方,残酷地说:“你就算死十次,也换不回阙爱。”

  沈葳流泪看着他毫不恋栈的离去背影,趴倒在地,凄凉她哭出声。

  他对她还是这么冷酷啊!就算她死了,他也不含在意吧?在他心中它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啊!他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肯珍惜她呢?|

  以为在他面前如此决绝地割腕,能够使他注意到她对他的用情之深,没想到海浪竟是以那样事不关己的冷漠语气,来说明他的无情吗?

  她的心已经被他狠狠撕裂了呀!可惜,他永远不会知道……因为、他永远不会想要她的心。要不然,他一定会发现,她的心早已伤痕累累了。

  就连当着他的面自杀,都不能激起他一丝丝的怜惜,那究竟要她怎么做,她才能获得他一点点的注意呢?

  她就注定沈溺在爱他这泥淖中,再也无法抽身了吗?或是她不愿挣扎呢?一定……非得这样吗?

  她已逐渐呈半昏迷状态,脑海中不浮现她与海浪的点点滴滴。

  他对她的冷酷、他对她的无情、他对她的鄙夷……一一浮现在她脑中。

  他对阙爱的承诺,对阙爱的爱语,对阙爱的呵护,对阙爱的怜惜……

  什么时候,你也能对我这样?或许,受上冷酷的他,即是她今生痛苦的开端。这痛苦,可有结束的一天?

  沈葳倒在草地上,她渐渐失去意识,泪--却奔流不止!

  汪馥蕾抹去她额上的汗珠,卸下口罩,对沈葳手腕上的伤口叹了口气,再脱下手术用的卫生手套。起身收拾散落于推车上银盘里的手术用具,她刚刚替沈葳缝合手腕上怵目心的伤口。

  若不是碰巧她经过,沈葳早怕已流血过多而身亡了!

  唉!真傻,何苦为了一个无心的男人,赌气得连命也不要?不值得呀!你为了他运命都可以不要,他又会因此而爱上你吗?”她轻声叹着。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沈睡的沈葳,那苍白憔悴的面容教人看了不禁心痛,她真的替她不舍!

  自沈葳入海门以来,她们的感情是比亲姊妹还要深的,对于她和海浪之间的事也都很了解。每当沈葳被海浪的言语伤害后,总会流着泪向她倾吐。

  令汪馥蕾不解的是,面对沈葳的用情至深,海浪居然不为所动,还将她的真心痴情一一掷回她脸上!

  唉!自海浪有过第一个女人以来,身旁女伴来来去去不知凡几,却从不曾真心待过谁。合则聚,不台则散;他对跟过他的女人从不吝啬。只除了--要他付出他的真心!而沈葳呢?

  不曾见他和颜悦色地对待过她,偏偏她又死心塌地得毫无尊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不起……”沈葳细细低声呻吟,眉心深锁。低喃过后,又陷入昏迷。

  汪馥蕾见状低叹一声。

  感情的事,真的很难说,爱情习题,又是无解。自古以来,多少人也是为爱不顾一切,然而,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

  多情总被无情伤呀!是不是越容易到手的东西,人们反而越学不会珍惜呢?将那份真爱藏在心底会好过一些,但已为海浪而痴狂的沈葳,恐怕听不进耳里吧!

  从痛苦的回忆中抽身,沈葳凝望着游泳池中的波光粼粼,脸上满是泪和疲惫。

  甄妙抚着她纤细手腕虚的狰狞疤痕,心底心疼极了!

  这饱含深情的伤痕,是怎样的爱恨换来的呀!当时,是以怎样决绝的心情,狠到下这一刀的呀?爱上海浪,她已满身伤痕了吧?

  “那时,一定很疼罢?”

  “不,不疼!一心只想求得他的谅解,我什么都顾不了了,只要他别再……以那样冷漠的态度……伤害我……”

  甄妙歉疚地拥住她。“对不起!为了妙姨的儿子,你把自己弄成这样!”

  “不!别这么说呀,妙姨,我爱他,所以找愿意这么做,是心甘情愿的,你不要道歉!”沈葳我自那温暖的怀抱中起身,握住她的手,摇头说。“妙姨,你就份我妈妈,总是对我这么好,让我差点把你当成我妈妈了。”她眼中有隐隐泪光,却仍笑着说:“差点就忘了,我早就没妈妈了。”

  “傻孩子,尽说些傻话!妙姨当然是你妈妈呀!”甄妙红了眼眶斥责她。“不然这样吧,你认妙姨当妈可好?你也知道,我就海浪这么一个孩子,多想要个女儿来和我作伴呀!你说可好?”

  沈葳心一紧,猛摇头。“妙姨,我不能当你女儿。”

  她蹙眉,不解地问道:“怎么?小葳,难道你嫌弃妙姨吗?”

  “怎么会?妙姨,我绝不能当你的女儿,若真这样,那我与少主岂不是成了兄妹?我不要这样。妙姨,你知道的,是不是?”她急急解释。

  甄妙原本紧拧的肩舒开了,她轻笑。“也对喔!妙姨都没想到那儿去,还是你这孩子脑筋转得快。“眼光不自觉又落在沈葳左腕上那道疤痕,心疼地轻抚。“当时,你是怎样的心情到下这一刀?”

  眼光黯淡下来,沈葳眼泛哀伤地注视那伤痕。“我那时在想,如果我死了,他就不会再这样消沈了吧?我若真死了,他……会不会为我掉一滴泪呢?”她摇头苦笑。“他不会!我早该知道的,偏偏远奢望,是我自己太傻!”

  “或者说是海浪太无情?”

  “别这样说他,妙姨,那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谁。”她落寞低语。

  “舍不得?”甄妙调侃道。

  沈葳红了脸,低声道:“他不是无情的人,只是能让他多情的女人已经不在了。”轻抚着那伤痕,她说:“但愿我不会再弄得伤痕累累。”她,再也没有第二颗心让他伤害了呀!

  “伤痕累累?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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