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痴恋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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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日早晨,沈葳坐在游泳池边遮阳伞下的白色躺椅上,看向水面被朝阳照耀出的一片金黄色反光,心中思索的,是那日在海浪门外听见他和妙姨的那段谈话。

  没料到甄妙含在这时候回台湾,在海浪房内。而那门,却是该死的虚掩!使她听见那段令她心碎的对话

  “我是有意放她走。”

  “要我娶她?不可能!”

  “谈她做什么?”

  他是以那样冷酷的态度在谈论她的事,好似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个物品,而且是他认为可有可无的“东西”!

  沈葳双手抱头,想甩去脑中不愉快的记忆。怎奈,无论她怎么使劲甩,怎么用力摇,就是抹不去那痛苦的记忆。

  唉!那个她盼了十年的男人,居然是这么冷淡地说明他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纵使她早已明白这是既定的事实,但还是忍不住心痛!对海浪,她只能偷偷的爱恋,只能暗自吞下眼泪……

  她苦苦笑着,眼眶中浮现淡淡泪水,是那样的淡,只因她不愿脆弱的流泪!

  甄妙远远地便看见沈葳,她悄然靠近,生进沈葳身旁的躺椅上,轻声问:“在想些什么?方便告诉妙姨吗?”

  她转头看着甄妙,扯出一抹笑。“好久没与妙姨这样聊天了,好怀念呵!每次妙姨回非洲去,就得一年半载才会回来。”她顾左右而言他。

  “别再逃避了,孩子,有什么心事或不愉快,尽管告诉妙姨。”

  她缓缓垂眼,低声问道:“妙姨,爱一个人,非得要这么痛苦吗?非得要受到失去了自己才行吗?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痛苦?”她好茫然。

  “傻孩子!”甄妙淡然一笑。“爱人其宜一点也不辛苦!你真的觉得爱人很辛苦、很累吗?或者说,你觉得爱海浪很辛苦,也很累吗?”

  “不!”沈葳坚决否定。“我生来好像注定就是要爱他的!所以即使我已被伤得伤痕累累……毕竟,爱他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

  “我不会因为海浪是我儿子就袒护他,我知道他是怎么对你的。但,你是否想过,或许你太依附他,让他太轻易便得到了你,所以他就不会去在乎你?渐而忽视你的存在。你之于他,是原本便存在的,他毋需费心思去征服,你就已经臣服于他。男人的通病——越是容易到手,他越不会去珍惜。试着做自己,为自己而活!我知道,你似乎为了浪而活,是吗?小葳,你可以别再这么顺从浪吗?”

  “我……做不到,做不到呀!”她哽咽着猛摇头。

  甄妙握住她扭紧交握的手,不忍地说:“我听海岸说,你好几次为了浪的女伴而搏命?”好傻的孩子!

  她无助地望着甄妙,傍徨地说:“妙姨,你也晓得,我非这么做不可。”沈葳轻抚左腕,那儿盘据着一道她从不轻易示人的丑陋疤痕。

  那道疤痕,代表她的错误,她毕生所犯的最大、最不可饶恕的错!也是海浪会对她如此反感的主因。

  甄妙不赞同地摇首,脸上尽是反对。“何必呢?你毋需为了那个浪根本就不在乎的女人而连命都不顾!”

  沈葳哀怨淡笑,一脸苦涩,地含泪低喃:“可惜我没护好的,是那个他用尽所有的爱去锺爱的女人,是我害死『她』的!”

  甄妙拭去沈葳脸上的热泪:心里非常不舍,却又气恼于沈葳的痴情与无怨无悔的付出。

  “你不是凶手,小葳,那不是你的错!是那女孩不长命,她本不该属于海浪,所以才会这么年轻便死去。或许是她太娇、太弱,就像菟丝花,永远只能攀附着浪而生存,藉以得到支柱,这样娇弱的女人只会绊住浪。”

  沈葳泪如雨下,红透的眼中透着脆弱。“可是他认为是我的错!他真的爱惨了

  “她”,你知道吗?妙姨,他爱的就是她的纤弱娇柔,这激起了他强烈的保护欲,也就是他寻找已久的女孩。我还能怎样?当时他疯狂爱上她,是那么的爱她……我纵使伤心、难过,但我只能压下我强烈的嫉妒心,因为我知道,他是真的爱了……

  她以双手捣住泪水奔腾的颊,泣不成声。那悲伤的哭泣,教人听了同样悲伤。

  甄妙心疼地搂紧了沈葳,任她的热泪在自己胸前。“浪还为这件事介意?”“他从没忘记过这件事。”

  “唉!妙姨对这件事的细节并不清楚,愿意说来听听吗?”感兑怀中的沈葳倏地停止了抽噎。甄妙低头看,却见她呆愣的模样,甄妙轻抚她左腕上那丑陋的疤痕,不忍地低问:“与这道疤脱不了干系吧?说出来,会令你好过些。”替她拨开覆颊的发丝,甄妙轻哄着。

  沈葳红着眼,轻声道:“快五年了,好快……”她渐渐陷入那段不愉快的回忆之中……

  ***

  在沈葳对海浪真情告白被拒的隔天深夜

  两人共乘海浪的跑车,他专心留意着路况,俊美阴冷的脸庞一片冷酷。沈葳坐在副驾驶座上。

  她不时以眼角余光偷偷地注视海浪。每多看他一眼,她的心,就沈沦得更深。

  倏地,海浪突然紧急煞车,刺耳的“吱”声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突兀。她连忙稳住身子,却见海浪已开门冲下车,俊脸铁青。

  她也下车察看。走至跑车车头时,见海浪打横抱起一名长发的白衣女孩。

  “少主,发生什么事了?”

  “你缺眼睛吗?”他淡扫她一眼,很冲地回答。然后将那名被他撞倒的女孩放置于后座,而他则坐进驾驶座,

  沈葳脆弱的心被他冷漠的话刺伤了!她垂下头,坐回座位,脑海中全是他冷冷的俊颜及挑衅的话语。

  待他们回到海帮,沈葳便将女孩送到“三代神医”汪馥蕾的手上,让医技精湛的她医治。按着,海浪便回房去了,独留沈葳在汪馥蕾的手术室。

  她看汪馥蕾已经在收拾刚使用过的器具,沈葳担忧地问:“馥蕾,她要不要紧?她只有些擦伤,不是吗?”

  “不要紧!只是擦破点皮,过几天就会康复。”汪馥蕾淡淡地审视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孩,安慰她说。

  沈葳坐在床沿,拧了备湿一巾,替女孩拭去脸上的薄汗。

  她停下了动作,定定看着女孩姣好的脸蛋。

  好美!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她沈睡的美丽脸蛋旁,那俏丽的容颜脂粉末施,但皮肤却白哲无瑕、吹弹可破,出色约五官、小巧的鼻、嫩红的唇,可以预见被长长眼睫遮去的是一双明眸大眼。

  多美丽的女孩呀,这是一张天使才有的面容!

  突地,沈葳心中无端升起恐慌,她有预感,不好的预感——

  这个犹如天使般绝美的女孩,将会掳获海浪那颗从不停泊的浪子心!

  ***

  波斯地毯吸去了海浪如猫般轻悄的足音。

  他站在床边,漆黑的双眼专注地望着那张熟睡的小脸,那美丽的脸蛋教他不由得看痴了。

  好美的女孩!就像是……天使——他生命中不曾出现过的天使!

  缓缓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海浪习惯性地跷起长腿,双手环胸,状似慵懒而漫不经心,但他一双利眼,可是非常专注且犀利地紧盯着那张美丽的脸蛋,未移开视线。

  此时,女孩不舒服地嘤咛了一声,眼睛缓缓睁开,适应了朝阳的刺眼后,她坐起身。但床边的海浪,使她吓了一大跳!

  “你……你是谁?”她像只受惊的小兔般,眼泛恐惧,颤抖着问。

  海浪眯起眼打量她。多完美的一张脸!他心中似乎有一种陌生的情绪慢慢孳长着,一种……他不曾有过的感觉!

  她害怕眼前的男人!他似要掠夺的眼神教她惧怕,她不由自主的打颤,再次问:“你……你到底……是谁?”幸好她没有被那叫“小朱”的地痞流氓给逮到,幸好,他救了她,但,他教她……害怕!

  海浪蹙紧了好看的剑眉,困惑地看着女孩害怕的神情,她害怕到将被子拥紧在胸前。他这么令人害怕吗?

  “叫什么名字?”他轻轻地问。心里竟有种不愿让她惧怕的感觉产生,只想让她不再害怕他。

  女孩美丽的大眼盛满惶恐,眼眶中浮起恐催的泪水,她抖着嗓音。“我……阙、阙爱。”

  她满盈的热泪竟奇异地教他不舍。海浪坐在床沿,将她冰凉而颤抖不停的白皙小手握在宽大的手中,另一手拂去她溢出的泪水。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心疼女人。

  “『缺爱』?”他戏谑地扬扬眉。

  阙爱愣了下,这个男人好像并非她以为的这么可怕、冷酷,他温暖的大手稳稳地包住她略微冰冷的心手,更拭去了她滴落面颊的泪水。怎样的男人呀?竟可以给她这么强烈的感受!

  她不禁破涕为笑,怯怯地望着他俊美好看的脸庞,她小小坚地抗议道:“才不是那种『缺』呢,你是故意的!”

  阙爱那如白兔又像天使般的气质与外表迷惑了他,她说话时那软软甜甜的嗓音更教他喜爱!他二十三年的生命中,从没有如此美好的女孩出现过,她就像上天派来拯救他乾涸心灵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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