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很完美。”她整颗心沉甸甸的。
“这倒是实话。”
“瞧,连你都这么说。”她绝望地说道。
“但人总要有些小缺点比较她。”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算是肯定了她。“而且——你是个认真学习的妻子。”
虽然她不清楚这是否是对她的一种称赞,但她感觉心头暖暖的——
“真的?你真这么认为?”她有些感动道。
难道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萨康神情暧昧地亲吻她的耳垂,贴着她轻声道:“你在‘某些方面’确实很认真。”
而他喜欢她的认真!
一股燥热自脖子向两颊窜烧,夏儿面红耳赤地将脸埋进他的肩膀,大胆地低语道:“如果你不娶梦娴,我保证今后一定更认真学习……做一个好妻子。”
闻言,萨康忍不住哈哈大笑。
“那我——拭目以待。”他轻啄了下她的红唇。
“这表示……你不娶梦娴了?”她语带期待。
“我从来没说要娶她,都是你自己在‘未雨绸缪’。”他轻点她的鼻尖,道。“而且,我‘绝对’不可能娶她。”
“为什么?”
“因为她丈夫是我以前身边最得力的副将。”萨康搂着她,目光变得深远。“但在四年前的一场攻城战役城战役中,他不幸战死,而我答应他要照顾他们母子俩的生活,所以才会在府里安插她一份工作——”他掉头看着夏儿,抚了抚她的发丝,柔声地说道:“不过,如果她的存在让你不快乐,那么我可以另外替她找个地方安插工作……”
“不……不用。”夏儿侧身抱住他,连忙说道。“让她继续在府里工作,这样我就可以和你一起照顾她们了。”
“你确定?”他知道她有一颗单纯善良的心。
“嗯。”用力点头,她很高兴萨康在乎她心里的感受。“谢谢你。”
“这种事有什么好道谢的?”
“谢谢你不娶梦娴,这样我也不用担心会被你赶回琉球去……”
“谁说我会把你送回琉球的?”他不悦,眉毛微蹙。
“我只是担心——”
萨康紧紧地环住她,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上,沉声道:“没发生的事用不着担心。”
曾经,他视这个妻子为包袱?
他想这就是为什么他如此在乎她的原因了!她能轻易牵动他的每一丝感觉。
“对了,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很喜欢‘纳喇’这个姓。”夏儿贴着他,突然开口道。
“怎么突然提这个?”他饶富兴味地看着她。
“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个晚上,你告诉我你姓纳喇,当时我就决定要喜欢这个姓氏了。”她兴言采烈道。“前几天我向崔嬷嬷学说满语时,曾经问她‘纳喇’在满语是代表什么意思,结果她叫我亲自来问你。”
“你学满语做什么?”他惊讶道。
“可以和你沟通啊!”夏儿现在无比骄傲的笑靥,一副待待被夸赞的样子。
“我们现在不能沟通吗?”
也对哦!她愣了下,接着说道:“可是这样可以让我感觉更亲近你——”
“原来你觉得我们还不够亲近。”他扬起嘴角,开始倾身啃咬她的耳朵。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儿笑道,想推开他。“到底纳喇代表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萨康低喃道,炙热的唇沿着她耳朵的线滑向她娇嫩的粉颊。“这个意思……”
语毕,他的唇柔情地覆上了她的。
☆ ☆ ☆
“没想到现在连你也喜欢一起‘登高望远’了。”
赫律带笑的挪揄突兀地窜入树上正在亲近的两人耳中,萨康放开夏儿,一脸不耐地盯着树下好整以暇的两个人,夏儿则是羞得不敢抬起头来——
天啊,赫牛和蓦格勒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们来多久了?”萨康粗气道,这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足够看到一场精彩好戏。”赫律两手交叉胸前,贼笑道。
根据替他们开门的家仆的说法,萨康正和他的小妻子一起爬树,他原本不信,如今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萨康耸耸肩,若无其事地一把抱住夏儿。
“你……要做什么?”夏儿吓了一跳。
“下去招呼客人。”萨康淡笑道,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即抱着她直接俐落地轻跃下树。
夏儿惊呼,为稳住自己,急忙搭上他的肩。
“看样子,你现在已经舍不得把她让给别人了吧?”蓦格勒也上前调侃。
萨康只是占有性地搂着她,微笑不答。
“什么意思?”夏儿疑惑地眨眼。“你想把我让给别人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赫律不怕死地说道。“萨康那家伙当年还打算把新郎的位子让给蓦格呢!”
“闭嘴。”
“是真的吗?”她有些受伤。
萨康揽着她,双眼狠瞪向唯恐天下不乱的赫牛贝勒,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哄了不哭,这两个人是特地来搞破坏的吗?
心肠较软的蓦格勒一见夏儿难过不安的表情,忍不住打圆场,补充道:“别当真,别当真,他那时喝醉了,喝醉了……”
“可是人家不是说‘酒后吐真言’吗?”赫律跟着说道。
“但也有说‘若听小人言’,吃亏在眼前。”蓦格勒不甘示弱。
“有这句话吗?”他只听过“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夏儿困惑地看着来回斗嘴的两人,已经有些被搞糊涂了。“你们……不要为了这事吵架……”
赫律和蓦格勒不约而同地住嘴。
“你们两人大老远从北京跑来这里,难道只是为了揭我疮疤?”萨康道。
赫律和蓦格同时颇有深意地瞄了眼夏儿,接着赫昏便笑了开来。“当然不是——我们是特地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反应不够快的蓦格勒表情怪异地盯向赫律,他们什么时候有好消息来着,他们来找萨康明明就是为了……“这家伙终于‘恶有恶报’了。”赫律拍拍蓦格的肩说道。
“什么恶有恶报?”萨康不降。
“还记得他当年的陷害吗?现在终于也轮到他头上了……”
倏地,蓦格勒明白赫律即将要讲的事情,遂连忙胀红着脸阻上道:“那种事有什么好说的。”
“反正萨康迟早会知道的,早点让他‘高兴’一下有什么关系。”赫律有些幸灾乐祸。
“到底什么事?”这下连夏儿都起了高度的兴趣。
“他被指婚了。”赫律扬声道。“日前皇上终于决定由蓦格勒迎娶前来和亲的暹罗公主。”
“暹罗公主?”萨康挑高眉毛说道。
“娶就娶,搞不好我也能娶个如花美眷。”蓦格勒颇为“豁达”。
当年,他因为喜欢一名女子,“为求自保”只好“陷害”萨康娶夏儿,结果得到的“报应”是——不但自己亦被调去南方协助平乱,甚至心仪的那名女子也在一年后另嫁他人。
没想到兜了一圈,事隔多年之后他也还跑不掉和亲的命运,只不过娶的对象从琉球公主换成了暹罗公主。
唉,一样遍远的国家。
“这都是命啊!”赫律语带同情地说道,但仍掩不住他眼角的笑意。
“你这家伙!小心迟早也栽在女人手里。”蓦格勒轻哼道。
“公主——”小召气喘吁吁地叫道,从园子彼端跑了来。“我终于找到你了——”
“什么事?”夏儿问道。
“还说呢,你不声不响地突然不见,害我和予雾姊姊……啊——”话才说到一半,小召突然失声怪叫道:“是……是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像见鬼般地指着赫律,不可置信。
“好久不见了,小召姑娘——”赫律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你还是这样的有精神。”
“谢谢,没看到你我会更有精神。”小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转身牵起夏儿的手。“公主,予雾姊姊还在到处找你呢……”
夏儿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才实在不应该因为一时的情绪就突然跑掉——
“萨康,那我先去把番薯种完,再来找你们。”
“嗯,别太累了。”他轻拭她额上的汗水。
夏儿笑了笑,就在小召像逃命般地拉带下,跑着离开。
“看来你引以为傲的笑容并没有对她起作用,她好像很讨厌你。”蓦格勒终于逮到赫律的“致命伤”了。
“无妨,来日方长嘛!”赫律又是一抹笑。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说出来这里的真正自的了吧!”萨康两手交叉胸前,神情整个肃然了起来,这两个人从刚才就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
赫律蓦地收起笑,道:“果然还是逃不过你的眼。”
“你们两人会这样风尘仆仆赶来南方,应该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蓦格勒娶暹罗公主的事吧……”萨康眼神一凛,道:“说吧,现在夏儿不在。”
“既然如此,我们就直话直说了。”赫律颔首道。“最近许多商船在海上遭到劫掠的事情,伙应该也知道吧!”
“嗯,我收到消息了,这阵子也是为了这件事在忙。”萨康说道,他目前正忙着加强海防。“我打算一切确定之后,再完整呈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