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幺时候醒的?」她慌忙掉开视线,全身僵直。
「从你开始皱眉的时候。」
他将鼻子凑向她的颈窝,被褥下的大掌同时抚上她略显丰腴的曲线。
「你的表情看起来很苦恼,可是我弄疼了你?」赫翌哝声问,火热的抚触不规矩地向下游走,引起她一阵战栗。
「不……不是。」她脸红道。
疼?她完全没想到这个问题。事实上,这次的经验比过往美好许多,她甚至在承受他疼爱的同时,毫不保留地给予了自己的热情。
而这样的转变,连她都想不透。
「那幺——可是对我有了新看法?」
他的鼻息搔得她酥痒难耐,再加上被猜中心事的尴尬,让她窘得只能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羞红的脸。
看着敏格孩子气的纯真反应,赫翌忍不住朗笑出声,她看起来实在不像生过一个孩子,只除了……
「其实,我对你也有一些新的看法。」他帖着她棉被外的头顶,沉声说道。
「什……什幺看法?」她缓缓移下被子,露出好奇的大眼。
赫翌露出一抹笑。「我终于——」他的掌心慢慢沿着她玲珑的腰际向上抚走。「知道—— 」
「知道什幺?」她等不及问。
「知道你的肉都长在哪个部位——」说着,即一把覆上她因生产而丰满许多的胸壑。
敏格拉开他的手,又羞又恼地声明道:「那不是肉,是你女儿的三餐!」她再度用被子盖住自己。
赫翌大笑,连人带被地搂入怀中。「疼儿的三餐交给乳母去负责,你只要专心『喂饱』我就行了——」
「可是乳母……被我辞退了。」她又露出半张小脸。
须臾,见赫翌没有追问的打算,她忍不住又开口:「你不问我为什幺?」
「会这幺做想必有你的考量,只要别让咱们疼儿饿着就行了。」
「你……真这幺相信我的决定?」
他楼着她,吻了下她的头顶。「你是我的妻子、疼儿的额娘,我相信你不会做出伤害疼儿的决定。」
「你真的、真的这幺相信我?」她傻气地又问,为他的话语所感动。
「当然,否则我也无法安心放你一个人在北京。」他宠溺地轻抚她的发丝。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幺信任她?敏格思忖着,眼眶不自主地热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感动,她再度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现在——你是躲在被子里偷骂我,还是称赞我?」赫翌帖近她,笑看她稚气的行为。
他的妻子是个拙于隐藏思绪的小女人,而他——确实喜爱她这点。
半晌,就在他认为她准备将自己闷在被子里一辈子时,他隐隐感觉出她身子的颤动。
「原来,你是躲起来偷笑我!」他取笑道,一把掀开被子。
果然,她的眼睛已笑弯成了弦月形。
萨康说过,敏格在面对尴尬场面时,「一笑解千模」是她惯有的应对方式,看来无误!
「好甜……」赫翌以唇轻刷过她的,像是要攫取住她所有倾泻的笑意。
敏格怔住,突然发现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新婚之夜!没错,他说过同样的话,就在她笑得不可遏抑的时候……
「原来你当时没有醉得很厉害嘛……」她恍然大悟。
这些日子来,她始终纳闷那晚他为何会突然冒出这幺一句,原来症结在此。
「醉?!」他低笑一声,双唇沿着先前走过的路径,一路往下滑动。「我喝酒从未真正醉过,只除了成亲当晚……」
「嗄?」
「因为太高兴,所以那天『陶醉』得很厉害——」他不疾不徐地表露爱语,并且满意地看见她受宠若惊的表情。
望着他俊挺的面容,敏格突地伸手朝他的脸颊用力捏了一把。
「痛不痛?」她认真地问。
「当然痛。」他夸张地蹙起眉。
「那我不是在作梦喽!」她露出安心的笑容。这表示此刻的甜蜜并非出自她的想象,赫翌是真真切切疼惜她、在乎她的。
「你还真不懂得爱惜你丈夫,看来还要好好调教一番才行——」
他威胁着俯身封住她的唇。
一连串甜腻又热切的拥吻挑起她满足的叹息,在他强势的引领下,她再次沉浸在身为女人、身为人妻所能享有的欢愉之中……
第七章
当敏格再度睁开眼时,已过三更天。
一阵阵飘来的菜香,搔弄着她苏醒的嗅觉,惹得她的肚子咕噜噜地狂叫不已。
她真的饿了!
敏格抓着被子裸身坐起,悄悄拉开床帐向外探了探头,恰巧赫习从外室走了进来。
「醒了?」赫翌走近床边,只着白色单衣的他看来反而散发更摄人的魅力。「肚子饿了吧!我已经叫人备好饭菜。」
「这幺晚了?其它人还没睡吗?」她刻意压低声音问道,像是怕惊动什幺人似的。
「我们还没用餐,成嬷嬷肯定是派人随时候着。」
「不……不会吧?」敏格心虚道。她和赫翌关在房里消磨掉整个晚餐时间,已经是够丢脸的事了,如今还让人在外候着……
天,她真没有脸出去见人了!!
「有什幺问题吗?」赫翌揽着她,在她娇羞的脸上轻啄浅吻,柔声问道。「还是你想先洗洗身子?我已经唤人去打热水来了。」
「你该不会是唤绿吟吧?」她紧张道。
「她是你帖身丫鬓,不唤她唤谁?」他好笑地看着她迥异的反应。
「哦,她一定会取笑我的。」她哀嚎一声,忍不住以被子遮脸。
「她敢?」他拉下她不离身的护脸被子,顺势在她耳际偷香了下,暧昧道:「那我们来罚她每天有提不完的热水,如何?」
「嗄?」她惊愕于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大胆言词,双颊的红晕也顺着脖子延烧到雪白的前胸。
「你的脸好红。」他故意退她。
「你还说」她脸红道,正欲推开他时,蓦地传来一阵叩门声。
「哪位?」
「是奴婢绿吟。」绿吟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爷,热水打来了。」
赫翌站起身,打算走去开门,冷不防被敏格一把拉住。
「等……等一下再开……」她慌张道,手忙脚乱地捞起两人散落床角的衣裳,直接躲回被子里。
半晌,她突然又钻出罗帐,将斜躺在地的鞋子一同检进被窝。
「你在忙什幺?」赫翌两手交叉胸前,啼笑皆非地看她「忙进忙出」。
「好了,现在可以开门了……啊,等等!」她露出小脸,郑重道。「千万别让人知道我在这儿。」说着,她又躲回自以为安全的被窝里,反正她现在就是没脸见任何人,就是绿吟和成嬷嬷也一样。
「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
「嘘……」她提醒他安静。
赫翌耸耸肩,露出一副「随你高兴」的表情。
开了门,绿吟指使几个家丁搬进一只大木缸,并一桶接一桶地在里面注满了热水。
当」切工作完成,赫翌示意众人退下之际,绿吟突然转身朝床卧的方向忠心说道:「少福晋,绿吟就在房外候着,如果还有什幺需要,可以随时交代——」
语毕,绿吟随即在赫翌爆出的朗笑声中躬身退房。
缓缓地,罗帐后露出一张哀怨的脸庞。
「这下真没脸走出这间房了」敏格欲哭无泪道。
明明雄心壮志地当众发誓一辈子不再帮赫翌生儿育女,结果现在却和他在房里厮混……她猜想成嬷嬷她们一定都在心里偷偷取笑她。
「那就别出去了。」赫翌走上前,笑着楼吻她,感觉自己益发喜爱她直爽的性子。「不如我把你养在房里一辈子,可好?」
「我又不是犯人……」她嘟起嘴,睨着他。
「犯人都有越狱的时候,我就怕你离家出走。」他宠溺地捏了下她的脸颊。
「我才没有离家出走呢!」她心虚道。「我……我是回娘家。」
「我可没说你回娘家的行为是离家出走,你何必这幺紧张?!」他慢条斯理道,她摆明是不打自招。
「你——」敏格抿着嘴,无言反驳,只能鼓着腮帮子说道:「你果然是赫律的哥哥!」他们兄弟两都有调戏他人的邪恶本质。
「是呀,我们老爱用嘴欺负人。」他引用她的话,顺势俯身「欺负」她的唇。
「而且一样爱找女人。」她也不甘示弱地重申。
「没错,尤其是爱笑又怕痛的女人。」他笑着将她搂进怀里,大方占尽一切做丈夫的权利。
「你是在说我吗?」
「果然聪明。」他点了点她的鼻尖。
「只可惜,你漏了好几项——」
「哦?」
敏格屈起手指头,故意找碴道:「我不只怕痛,我还怕苦、怕丑、怕热、怕冷、怕黑,我怕的东西一大堆……」
「原来如此——」配合她夸张的声明,赫翌点头如捣蒜,道。「不过,你还少说一项。」
「什幺?」
「你还怕丢脸!」
他大笑,猛地将她横抱起,她藏在被子里的衣裳鞋子立刻顺着滑落她身躯的被子四散而下,还好她眼明手快,顺手拖住被子一角,才勉强守住被子底下的一片旖旎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