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梦锁南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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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吵醒她,让她睡。我不在的时候要小心照顾她,别再让她抱着我的衣裳哭;三餐要好生盯着,尤其她吃鱼的时候容易鲠到,记得要把鱼刺挑干净;天凉要记得给她添件衣裳,别让她着凉了;还有……」

  「这些妍儿都知道,我会留意的,少爷快动身吧!」

  「嗯!」眷恋地看了最后一眼,他这才起身离去,没再回头。

  ◇ ◇ ◇

  离家月余,雍莫离心中无时无刻惦着家中的娇妻,知道她必然也是日日倚门而盼。

  雍世翰看在眼底,总笑他太过儿女情长,说这哪是成大事该有的豪杰胸襟。

  但雍莫离不在乎成不成得了豪杰,他只想当童清秋的好丈夫。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在心底埋怨,啸南堡的产业为什么要遍布南北?再一个多月就过年了,但照这情形看来,他们回不回得了家过节都还是个问题哩!

  前几日,他写了封信回去报平安,信中无非是叮咛她好生照顾自己,问她有没有想他,要家人替他好好盯着她,不许她少上一点肉,要是他回去,发现她瘦了,那大伙儿就给他小心一点。

  过没多久,也收到了家书,雍世翰用着很幸福的表情到一旁读信去了,存心教雍莫离嫉妒死。

  居然没有他的!枉费他相思如狂,秋儿居然连个只字词组都不给他,真是太无情了!

  就在他兀自气恼时,雍世翰神秘兮兮地递来一卷画轴。「喏!你朝思暮想的爱妻要给你的。」

  就说嘛!秋儿怎么可能都不想他!

  欣喜欲狂的摊开卷轴,画中的人正是他想进了心坎的女子,她的神情是如此的幽怨含愁,不寐的夜,凭栏而望,他当然知道她盼的是什么。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一句话,已经深深道出了她的相思惆怅。

  她想说的,全都寄诉在这首诗里头了啊!

  就为了这幅画、为了这首诗、为了她的寂寞离愁,他催促着爹爹,用最快、最赶的方式完成此行的目的。他那审帐的拚命劲儿,完全是不分日夜,连日操劳下来,连父亲都大叹一把老骨头吃不消。

  虽然才提前半个月,但已是极限,起码赶得及回家过节。

  他没事先通知,想给她一个意外惊喜。 当她见着出现在家中的他时,惊怯交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说得三个月吗?」微颤的素手,一一抚着每夜出现梦中的俊容,童清秋贪渴地感受他每一道轮廓,以及每一分温度。

  「我想妳。」短短三个字,解释了一切。

  那夜,他疯狂的与她缠绵,补足两个多月来的思念与空虚,如烈焰狂烧,无法遏止狂野激情。

  直到一切静止下来,他拥着她,温存地抚着她汗湿的肌肤。「妳好象胖了点,小腹都出来了。」亏他还担心没有他,她会吃不好、睡不下,结果他瘦了,她反倒胖了。啧!没良心。

  童清秋笑得好幸福。「怎么?嫌弃我了?」

  「岂敢?」就算她变成了大胖子,也还是他挚爱的妻呀!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点点头。「对了,我要恭喜你。」

  「喜从何来?」他还在抚着她的小腹皱眉,心里颇不是滋味。他消瘦的肉好象都跑到她身上了,她怎么可以趁他不在的时候心宽体胖?很没面子耶!要胖也得是让他给宠胖的嘛!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他在心中埋怨。

  童清秋心知肚明,笑笑地在他耳边悄声道:「你当爹了,这算不算喜?」

  雍莫离见鬼似的张大眼看着她,很快地又将目光移回他正在碰触的地方。「妳是说……」

  「快四个月了,你离开后没多久才发现的。」她温柔地轻声道:「向你的孩子打声招呼吧!」

  掌下这块肉突然变得顺眼又美妙了起来,旋即想到什么,他死瞪住她。「妳怎么不早讲?我刚刚那样……那么激烈……不晓得会不会……妳该阻止我的!」他语无伦次了起来。

  芙蓉颊泛起淡淡红晕。「我不想阻止嘛!」他很少这么热情失控的。

  雍莫离愕然,而后会意地邪笑道:「我给了妳快乐?」

  「你──讨厌!」这下子她更是羞得不好意思见人了。

  长指勾起她的小脸,他浅浅地吻住她。「我恐怕忘了告诉妳,就算温柔,也是可以很快乐的。」说完,他柔柔地舔吮,并不深入,只是以护怜之姿给予她温存,充满魔力的手再一次挑起暂休的情欲。

  她轻喘,轻易的让他挑起情潮激荡。

  雍莫离缓慢地深入她,徐徐酝酿激情波涛;在他的律动下,她意识逐渐昏茫,急促的呼吸,只感觉得到他的火热,他的柔情,以及他所制造的酥麻快感。

  汗湿的发贴在额际,雍莫离伸手替她拂开,那儿有道淡浅的疤。「妳为妍儿留下了这个印记,却不曾为我留下过什么。」

  「嗯──」她本想取笑他吃醋的行为,一张口,却在他深沉的挺进下化成了呻吟。

  「答应我,秋儿,下辈子我们还要再当夫妻,可是我怕来生模糊了记忆与容颜,我们会认不出彼此……」他喃喃道,沿着细致的下巴啄吮,一路游移至纤颈、雪肩、酥胸。「所以,我想在妳身上留个印记,那么,只要见到这个属于我俩的记号,说什么我都会认出妳来。」

  不等她响应,他加深了冲刺的力道,在她沉浸在销魂快感中时,重重地往靠近酥胸的地方咬去。

  「啊──」

  癫狂快感,交织着痛楚袭来。

  「为什么是你认我,不是我来认你?」咬得还真重,都渗血了。她怨怼地瞥他。

  「嗯?」他挑眉,退开身,再密密实实地刺入。

  「啊!」色欲不能屈!她喘息,坚持道:「我是女孩家,怎可能……敞着胸等你认?」

  「这妳不必担心。」他说道。硬剥也要剥光了她来认。

  「不行!」她一仰首,在他下一回的挺进中,张口狠狠地咬了回去。

  「嗯哼!」他闷哼一声,以更密集的激情律动冲淡痛楚。

  被激得失了神志,忘了是怎么开始、怎么坚持的,他们牢牢攀附彼此,纠缠出亘古癫狂的欢爱──

  第九章

  由前尘旧事中抽身,雍莫离痛苦地闭上了眼。他捂着胸口,那道淡浅的齿痕,彷佛又灼热清晰的痛了起来。

  一年又一年的过去,这道痕迹愈来愈浅,他好担心,这样他还熬得到来生来认她吗?等到这牙印淡去了,他们是不是就形同陌路了?如果早知如此,当初他不会和她辩,他会要她咬重一些,痛昏过去都无所谓,只要她有足够的线索可供依循,能够再一次找到他,回到他身边来……

  那时,他是多么的幸福,他甚至认为,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幸运的男人了。但是……

  隔年,她难产,他在房外头急得几欲发狂。她痛了一天一夜,他也受了一天一夜的心灵煎熬,那个时候,他告诉自己,他可以不要孩子,不要一切,不论要他拿什么换都可以,只要让他保留住的挚爱的妻子就好。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乞求,那难熬的一夜过去后,他得到了一名女儿,爱妻也有惊无险。

  他气这孩子让她受了那么多的苦,但是她却笑笑地说:「我要唤她恋儿,她是我最爱恋的女儿,所以你也要爱屋及乌,不可以气她。」

  产后,他心疼她怀胎十月的辛劳,在坐完月子之后,他决定带她四处游山玩水,好好享受这难得悠闲的滋味。

  孩子占去她太多心神,他早就在心理不平衡了,这会儿他非得疯狂的玩个两、三个月再说。反正清秋也是奶娘带大的,现在再丢个小小姐给奶娘带,早就经验老到的了,再不行,也还有娘在嘛!娘连他这超级难搞的混小子都带得大了,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

  所以,他也就不理会她的抗议,把孩子丢给两个老女人,然后拉着小女人出远门去。

  一路游玩了月余,就在她思女心切,而他也觉得玩够本打算打道回府时,在回程的路上,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他不晓得自己究竟与谁结了怨,那些人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他们遇到的全是一流的杀手,他功夫再好,毕竟只有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又还要兼顾爱妻,更是分身乏术。

  就在最危急之时,她替他挡了一刀,化去他的危机,却将自己送入了死亡深渊。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刻,殷红的热血在他眼前飞溅开来,染上他的肌肤,烫人的温度直烙进他灵魂最深处,痛入骨血。

  他疯了、狂了,拚命杀红了眼,从以前便是如此,每一个伤害过她的人,他都不曾轻饶,但是这一回……

  她跌落山崖,他却没来得及救她!

  他好恨自己,说要用一辈子守护她,却没善尽保护她的责任。就算找遍整座山,他都要把她找出来!

  三天后,他找回了她──由崖顶滚落崖底,一具擦创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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