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容?!你差两寸就没命了,真不该相信你想出来的好办法。”
“我的方法有什么不好?你瞧!我替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不是吗?”她望一眼呈大字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胖姑娘,活该!宇文骞来到他们身边:“请堡主先走,我来殿后。”
“不必了,他们已经来了。”
广场上逃得没半个人,天色突然暗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鹰?”小妍安心地紧偎着银鹰。
“把眼睛闭上,不会有事的。”
他气定神闲地安抚她。
对方有十人之多,个个手持利器,双方僵持不动,人口贩子鞭子一扬:“杀!”打手们一涌而上,小妍吓得忙闭上眼睛,却只听到头顶风呼呼地响。
一仰头,一条条银色身影掠过,原来是鹰堡的御前侍卫赶到了。
银鹰横抱起她往后走,小妍问道:“为什么不留下来?我想看看他们被修理的样子。”
“血腥的场面还是别看的好。”
他淡淡地回答。
“他们会全被杀吗?”
“对付那些人不需要客气,骆非他会有分寸的。”
“嗯。”
她见他表情怪怪的,“我们上哪儿去?”
银鹰瞅着她,笑容中还有点诡异:“你说呢?你该不会以为我忘了跟你算账了吧?”
“我……以为我已经功过相抵了,你应该不会是那种记恨的人吧?你大人大量,何必跟我这小姑娘一般见识……银鹰!你不能动手打我,万一传出去,可就难听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
一路上,银鹰的笑声没有停过。
在客栈的客房内,经过一番调息,银鹰的精神恢复不少,身上的皮肉之伤在上过特制的金创药后,冰凉的感觉让他舒服多了。
“属下来迟,害堡主受伤,请堡主降罪。”
骆非单膝跪在榻前,为自己的失职而请罪。
宇文骞也跪了下来:“微臣护卫不周,也请堡主降罪。”
银鹰当然明白不是他们的错,道:“你们两个起来吧!这事并非你们的错。”
“是啊!是啊!不能怪你们两人,要怪就怪他自己太轻敌,事情没查清楚就乱逞英雄,结果反而成了人家的阶下囚。”
小妍终于逮到机会可以威风一下,不然,她都快被他吃定了。
“那又是谁的错?是谁三更半夜逃婚,害我一路追缉逃妻的?”一提到她竟敢逃婚,他火气不禁又往上扬,搂住她腰的手劲也大了些。
“哎哟!你干嘛掐人嘛!好疼的耶!”她揉着方才他搂过的地方抱怨着。
“你也知道疼?你该想想当我以为你被人口贩子抓走时心疼的滋味。”
他发誓不要再受一次那种罪了。
小妍霎时双眼一阵酸楚,她何尝不是如此?当她见到他被抓,又岂是心疼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对不起嘛!人家下次不敢了,你就别气了嘛!”为了让他息怒,她可以答应任何事;何况,她也已经确定对他的感情,她再也不想逃开他了。
那娇憨的媚态使他呼吸微喘,他眼光扫向房内两个电灯泡,道:“你们全都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臣告退。”
小妍可懂得察言观色,又不是认识他一两天。
每次他用那双蓝眼睛深深瞅着她时,她马上知道他又在打坏主意了,一听他这么说,她顺理成章地把自己列人其中。
银鹰臂一伸,将她又勾回怀里:“你想上哪儿去?”
“你不是叫我们全部下去吗?夜也深了,我该回房休息了。”
她表情正经八百的,几乎可以骗死人。
“你真的以为我今晚会让你独眠吗?”那沙哑的调情嗓音是小妍最抵挡不了的武器,只见她涨红着脸,全身酥软,语音都说不稳了。
“这……床太小,容纳……不了两个人,我看我……回自己房间比较好。”
“怎么会太小?我保证它刚刚好。“
他眼神嗳昧地挑逗她,小妍听不懂他的一语双关;否则,不单只有脸红而已。
银鹰除了她的鞋袜,小妍半是期待,半是恐惧地缩进他的怀内。
对于夫妻闺房之乐,她并非全然懵懂无知,但也是一知半解;只能从其他婢女口中这里听一些,那里听一点,想凑齐还满难的。
“鹰,我会有小娃娃吗?”她想先把脑中的疑问问明白,至少她要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
“是的,我要你腹中怀我的骨肉,我想要许多孩子围绕在身边。”
他是独生子,所以渴望能拥有兄弟姐妹的感觉。
“那要怎么做才会有?”她又问了很天才的问题。
银鹰咧嘴大笑,老天,他这小妻子真是块宝,有哪个姑娘家会问这种问题?即使是夫妻之间,也未必问得出口。
“你这小女巫!”他狂吻着她。
“答应我,永远不再离开我,留下来做我的妻子。”
他在她小嘴内轻吼着。
“我答应,我不走了。鹰,我保证再也不离开你了。”
她再也离不开他了,他对她如此浓厚的情爱教她怎能走得了呢?即使未来他真有个不测,她也不会独活,幽冥之路自有她与他为伴。
他搂得她透不过气来:“不准胡思乱想,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一辈子恩恩爱爱。”
“我发誓好不好?瞧你严肃的表情,挺骇人的耶!”
“还不是被你吓的,你好意思怪我!如果你胆敢再逃一次,我就打得你下不了床,再用铁链拴起来。”
她对他的恐吓扮了个鬼脸,不信他舍得打她一下;不过,为了让他安心,她还是郑重其事地举手发誓。
“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再离开鹰堡一步,倘若有违誓言,就罚我--嗯,三天不吃饭,可以吗?”一餐不吃已经够难受了,更何况是三天,那准会饿晕头。
所以,她认为这誓够严重了。
银鹰拧她鼻子一下,笑道:“我不会让你有第二次机会的,从现在起,我会派人跟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不要啦!我保证乖乖的,别叫人成天跟着我嘛!鹰,好不好嘛?“她沮丧着小脸乞求道。
“反对无效,等成婚后,我自然会撤除守卫。所以,这两个多月你就忍耐点。“
“鹰--”她想再说服他。
“不行。”
他没有任何转圃余地地回绝她。
小妍索性背对他,不理他地生起闷气,气他不信任她。
他搂过她的身子,贴着她纤细的背脊,叹口长气。
“不是我不信任你,我不想让其他事情再把我们分开。
小妍,别跟我怄气,好吗厂听着他的温言软语,她想生他的气也气不起来:“那我想上哪儿去你都得答应我才要。”
“好,只要有人陪,当然可以。不气了?”他扳过她的脸,打量她昏昏欲睡的眸子,“困了就睡一会儿,明儿个我们就回鹰堡。”
她含糊地应着,眼皮沉重地闭了起来。
银鹰在她额上印了个吻,凝视了她好久才睡着。
翌日,商队也准备赶往下一站,小妍再次向他们道谢,也履行诺言,加倍奉还银子。
沛婶拍拍她的手背,以过来人的经验说道:“听沛婶的忠告,好好珍惜得来的姻缘;否则,一旦错过可会遗憾终身,明白吗?”
“我明白,经过这次的教训,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那就好,等到你们成亲那天,我跟我那口子一定会到鹰堡去看你。”
篷车已就绪,沛叔拉着马缰喊道:“老婆子,该走了!两个月后就又再见面了,不要唠唠叨叨的。”
“就来了,真哕嗦!”沛婶白丈夫一眼,依依不舍地坐上车,“小妍,要多保重。”
“沛婶跟沛叔也要保重身体,再见!”她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目送篷车队渐渐远离。
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走向也等着跟她道别的大力士。
“大叔,你也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大力士爽快地笑道:“当然没问题。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能恢复自由之身,这全托你的福。”
“大叔别这么说,朋友本来就该互相帮忙嘛!只要你快快乐乐的,我就很高兴了。”
“你这小姑娘心地太善良了,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你,让你有个幸福而美满的姻缘。”
“我会的,大叔,你也要多保重,记得你答应的事喔!”
“你尽管放心,这杯喜酒我是喝定了,保重!”认识的朋友全走光了,小妍一向性喜热闹,一时之间有些怅然若失。
银鹰见她一人发着呆,执起她的下巴问道:“他们都走了吗?”
“嗯,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彼此大眼瞪小眼,好无趣喔!”她长嘘短叹地道。
“无趣?”他佯装气恼地道:“还没成亲就嫌看我看腻了。我这张英俊不凡的脸孔,可是平常人家姑娘想看都看不到的,只有你不知好歹!”
“是啊!你全身上下只有靠这张脸蛋撑着而已。”
她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他飞快地对她咬耳朵:“要不是昨晚放你一马,你会知道我全身上下还有不少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