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力的坐起身,看见那白衣男子和其它两人显然要走开,再也不能沉默下去。
“请问——对不起,请问一下,你们是谁?我认识你们吗?”她清清干涩的喉头才发出声音。
朱佑豪笑说:“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们没见过面,当然不认识,我来为你们介绍——”本来要离开的西门飐云和单飞闻言只有先留下来。
“可是——我也不认识你呀!”她一脸无辜的问道:“你们为什么在我房里?这是我的房间吗?你们是谁?”
除了她以外,其它四人像被点了穴般僵住不动,怪异的瞅着她,尤其是朱佑豪,更是表情夸张的瞪着她。
“无双,你怎么了?是不是头还在痛?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不要跟我开玩笑好吗?请你不要假装不认识我,我明白你不想拖累我,但是你不能用这种方法对我,我会受不了的,无双——”他将她的小手按在胸口,直视着她溢满困惑的大眼,“我是三爷呀!你怎么能不认我?”
她看看他,又看看其它人,眼中是纯然的陌生。“你是说我叫无双?那就是我的名字吗?你叫三爷,对不起,三爷,我真的不记得你了,要是我真的认识你,绝对不会忘记的,因为你——长得很好看。”说完,她整张脸都涨红了。
朱佑豪一时失去了主张,“无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姜朋奇是怎么对付你的?把你弄成这模样。”
“姜朋奇是谁?也是我认识的吗?”她可爱的歪着脑袋问道。
连恨了十多年的仇人都忘了,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假装的。
西门飐云上前,“不介意我帮她把个脉吧!”朱佑豪思绪凌乱的点头让开,他坐上他的位子,仔细的为她诊断。“除了气血较虚外,并无大碍。程姑娘,你真的不记得你是谁了吗?”
她捧着头努力的想,用力的想,但记忆一片的空白,还有,每当要想时,头上的伤就阵阵疼起来。“我想不起来,我真的想不起来——我是谁?我究竟是谁呢?”
“程姑娘,既然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西门飐云制止她。
她偏着头想了好久,然后正经的摇头,“我真的不记得了,大夫,我是不是生病了?病得很严重吗?”她把西门飐云当成大夫了。
“我不是大夫,只是略通医理,你只有头上的伤,其它的都没问题,你会忘记自己是谁,恐怕就是因为头上受到撞击,造成短暂的失忆吧!”他做出诊断结果。
单飞在一旁帮腔,“我也听过有人得过这种失忆症,有的是头上受了伤,把以前的事都忘了,江湖上还有故意让人服了某种药物而丧失记忆,再控制对方的,程姑娘应该属于前者。”
朱佑豪听了后稍微安心,拉着西门飐云到旁边,“那么有可能会复元吗?会不会一辈子都记不起自己是谁?”
“王爷,或许这样对她才是最好的安排,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也可以忘记那些仇恨,弥补失去了十二年的欢乐,幸福的过完后半辈子,而且看情形她自己潜意识里也不想记起过去的事,所以只要一想,头就痛起来,还是不要勉强她吧!
让她顺其自然好了。”他同情的说。
“是吗?”朱佑豪回头望向无双,她那无邪的眼波也正对着他,和他在空中迸出火花,“没错,她想不想得起来都无所谓,因为她永远是我的妻子,我的无双,谁也改变不了。”
朱佑豪走向她,“你记不起来没关系,让我来告诉你,你究竟是谁,我和你又是什么关系,好吗?”
这次屋内其它人真的识相的走了。
※ ※ ※
“你骗人,人家才不可能是你的未婚妻。”她娇嗔道。
“你答应要嫁给我,可不能耍赖喔!你瞧,你脖子上挂的白玉牌可以证明我没说谎。”还好他当时心血来潮,将白玉牌串上红绳,套在她身上,不然可不晓得该怎么说服她。
已经接受“无双”这名字的她,果然看到用红绳系上的白玉牌正垂在她胸前,顿时桃腮生晕,吶吶的问:“是真的吗?我——我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伟岸的男子是她的未婚夫。
那抹红晕惹得他魂荡神摇,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是的,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朱家的媳妇,要不是这次你受了伤,咱们早拜堂成亲了;答应我,以后千万别再离开我了,我不能失去你。”从未对一名女子牵肠挂肚过,这次他可真是吃足了苦头。
无双娇羞的点头,随即又问道:“我该怎么叫你呢?还是叫你三爷吗?那好象有点奇怪,是不是?”她还有点飘飘然,像在梦中一样。
他轻咬着她柔软的耳垂,呢喃道:“随你怎么叫——都可以,我——都喜欢。”血液沸腾的温度使他整个人燃烧起来,迫切的寻找能熄灭欲火的方法,手掌也没得空闲的搓揉着她每寸肌肤。
“三郎,我叫你三郎,可以吗?”她晶光灿亮的眼望进他黝黑的眸子,渴望听到他的回答,“你喜不喜欢?会不会很奇怪?”
“不奇怪,你爱叫什么都可以。”他马上给她保证。
无双眼珠子一转,“明大色狼也可以吗?”她促狭的问道。
朱佑豪一愣,随之大笑,“哈——我不反对,但是只能在咱们独处的时候说才行。”他亲亲她的脸颊,“无双,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曾经这样叫过我,现在听来还真是格外的亲切。”
“三郎,咱们认识很久了吗?我还有没有其它的亲人?”忘记自己已经够难过了,要是连亲人也忘了,那她不会原谅自己的。“你又是怎么认识我的?我想知道所有的事。”
朱佑豪想过她迟早会问,“你爹娘在你小时候就去世了,你是由一位师太扶养长大的,有机会我会带你去见她,而我和你是在一家客栈内偶然相遇,彼此一见钟倩。还有疑问吗?”
她失望的垂下头,“你是说——我没有亲人,只有自己一个人?可是我还有你对不对?你不会离开我的,不是吗?”无双很快的撇去自怜,至少她现在有了三郎,不会再孤单寂寞了。
“我发誓绝不会离开你,咱们要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好几十年,永远不会分开。”他执起她的下巴,覆住那微扬的唇角,感觉到她半是好奇,半是害躁的回吻,那比任何刺激更加蛊惑他。
她趁着亲吻的空隙问道:“真的?不骗我?你会永远爱我吗?”
“不愿你,我会永远爱你。”他诚恳的许下诺言。
他重重吻住那两片夺去他呼吸的唇瓣,大手摸索着那削瘦却骨肉匀称的娇躯,一寸寸的攻城掠地,直到将她压入软榻上——
“三郎,我为什么会受伤?”她睁着眼,很杀风景的迸出一个问题。
朱佑豪煞住脚,倚在她肩头喘息,直到克制住欲望,才无奈的抬起头。“你刚才说什么?”要命!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可不能多来几次。
无双勾住他的颈项,把问题又说一遍。“我是问我的头为什么会受伤?咱们又为什么会住在竹林寺里?为什么不回家去?你家住哪里?你是做什么的?我一点都不记得了。”她连珠炮式的问题,真让他手忙脚乱。
他该怎么回答呢?先在脑子里打个草稿,朱佑豪才开始说道:“因为某些事得罪了一名贪官,那贪官老羞成怒之下,竟然编造罪名要害我,又叫人把你抓走,想用来威胁我就范,而你就不小心撞伤了头部,丧失了记忆,明白了吗?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才让你受惊,原谅我。”
无双真的信以为真了,“没想到有人这么恶劣,居然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对付你,下次让我看见,我绝对不会饶过他!三郎,你可不能向恶势力屈服了,咱们要合力对抗他,这不能全怪你,你不要太过于自责。”
她为他打抱不平的模样,就像以前无双说话的样子,朱佑豪眼眶一热,将她又搂紧几分,他暗暗发誓,绝对不要再尝一次那种失去她的难熬滋味了。
“你弄疼人家了。”无双小声的抱怨。
“对不起,头上的伤还疼吗?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他将唇贴在绷带上,印了个吻。
她梦幻般的一笑,“不用了。好奇怪,只要在你身边,我就觉得好安全,什么都不害怕了,三郎,你一定是老天爷特别安排给我的守护神,当我一无所的醒来时,你就在我身边,我好幸福喔!”
朱佑豪鼻端也酸了,“我也是,不管将来有什么困难,都有我在你身边,千万别再离开我知道吗?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嗯,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她幽幽的道。
“你说什么?”他狐疑的低下头,想问她话中的意思,却见她疲倦的睡着了。“原来是在说梦话,还以为你恢复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