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仆颤巍巍的回答。
水莲关切的问:“小三子病了?严不严重?”
“大夫说是受了风寒,休息几天就好。”
“还好没事,那我现在就跟你过去。”她毫无戒心的就打算走。
侍卫阻挡的说:“可是贝勒爷有令,不许水莲姑娘离开松柏苑一步。”
“三贝勒突然找我,一定有事,我不会待太久,只要你们不说,贝勒爷他也不会知道,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
“不如我们其中一人陪你去比较妥当。”要是她有个差池,他们这些人就真要把脖子抹干净等人砍了。
她不想太麻烦别人,“三贝勒是个好人,又对我有恩,我保证他不会伤害我的,我儿去半个时辰就回来。”
“水莲姑娘、水莲姑娘。”她心意已决,连侍卫也阻止不了她。
“希望没事就好。”他们只有请老天爷保佑了。
※ ※ ※
“就是这里,请水莲姑娘在屋里稍等一下,小的马上去请三贝勒。”童仆说完话,马上溜得不见人影。
水莲只得进到屋里等候,里面的陈设装潢相当奢华俗丽,椅披、坐垫都铺上最昂贵的惊品,更别说随处可见的掐丝珐琅器皿,这些东西松柏苑不是没有,却不像这里摆了一堆,个个都是价值连城,不过总觉得和三贝勒的人不太搭衬。
“想不到三贝勒喜欢收集这些。”她喃喃自语。
“你错了,这些都是我珍藏的宝物。”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响起,“这里随便一样东西,就够普通老百姓过好几年了。”
她一脸的困惑,“你是二贝勒,怎么会是你?三贝勒呢?”
“这里是我的房间,我当然会在这里了。”元熙一副自命风流的模样,手摇纸扇向水莲迫近。
“可是三贝勒不是约我……”水莲猝地刷白了脸,警觉到自己犯下大错。二一贝勒根本没有叫人来找我,是你故意骗我来的?”
“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你还是落到我的手上了。”他甚是得意的说。
水莲谨慎的后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是他的女人,只要是他的东西,我都要不择手段的抢过来,看着他痛苦,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他是你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她在说话的当口,留意着屋子的四周,找寻脱身的办法。
元熙的心早就被嫉妒和长年来偏差的观念所扭曲了,“我宁愿他不是,那么这里的一切就属于我一人所有了,人家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
他动手解起衣上的盘扣,意图相当明显。
在他节节的进逼下,水莲微颤的说:“我是元勋的侍妾,你不能碰我。”
她应该让侍卫陪着才对,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她没想到元熙会假借元磬的名义,引诱自己掉入陷阱,她真是人大意了。
元熙已迅速的脱去长袍,“你只不过是它的侍妾,又不是少福晋,就算我要了你,难道他还会杀了我不成?你还是乖乖的听话,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才叫做男人。”
“呸!你连元勋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值。”真是令人恶心。“不要再过来!”
她告诉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誓死也要守护贞节。
“好!我倒要看看你那张小嘴能倔到几时?”他最恨人家说他比不上同父异母的兄长,愈这么说,他就愈要赢过他。
“我再警告你一次,你再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水莲再次申明。
“呵!我倒要试试哪种不客气法。”他在花丛中打滚多年,难道还会应付不了一个女人吗?
水莲的眼尾掠向那些触手可及的宝贝,“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你可别心疼了。”
他想霸王硬上弓,就得付出代价。
“弄伤你我才会心疼……”他话才说到一半,轨惊恐的看见水莲顺手抄起一只掐丝珐琅制的葫芦式扁瓶,“你……要干什么?!”
她往他面前一扔,铿锵一声瞬间摔个粉碎。“这样你心不心疼?”
“啊!”元熙哇哇大叫,想上前阻止,“不要……”
“不要过来!”又一只掐丝珐琅缠枝花瓶……同样的下场,配上相同的音效。
“哇!我的宝贝……”
再下一个轮到的是一只内填珐琅播璃瓶……:“不要哇!不要再扔了……”元照看着又被摔碎的宝贝,两腿都吓软了,不断的哀声求饶。
水莲又抓起一只狮子绣球扁瓶,才举到头顶……“不能丢!那是皇……上御赐的宝物,可千万丢不得。”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求饶,只差没跪下来。
“喔,是吗?那换别的好了。”她改拿另一只绘有四季花鸟的双耳瓶,“这只总可以了吧?”手一松,它也沦为地下亡魂。
元熙两眼都翻白了,“不……那是阿玛最……喜爱的……”他这次真的死走了,而且会死得恨惨。
“你再不放我走,我就把这里的东西全都砸烂!”她寻找下一个目标。
他面露狠色。川牙例嘴的要扑土来,“你这臭娘儿们……”
水莲不甘示弱的拿起一只碗就往他额头上一扔。
立即传来一声惨叫,“哎呀!我的头……我的头流血了。”他的右额真的渗出一丝血渍。
“贝勒爷,发生什么事了?”在外头把风的侍卫听见叫声冲进来,轨看见屋内一团凌乱,也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元熙捂着额头破口大骂:“你们这些饭桶是不是瞎了?没看见本贝勒在流血吗?还不快去请大夫。”
“喳!”侍卫急匆匆的冲出门。
接着,他又听见外头传来仆从的大声嚷嚷:“侧福晋,请在这里稍等一下,小的这就进去禀告。”那声量大得像是故意要说给屋里头的人听。
“完了!额娘跑来这里干什么?”元熙急得像只无头苍蝇,要是看见这一它的碎片,额娘铁定会扒了他的皮,“怎么办?怎么办?”
睇姑清掉挡住主子去路的人,“滚开!谁敢挡侧福晋的路?”
“这里是怎么回事?”侧福晋一进屋,就骇然失色的瞪着狼籍不堪的房间,再仔细看地上的碎片,不禁提高嗓门的惊叫起来,“元熙,这……是什么?!”
元熙赶紧拖入下水,“额娘,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她!这些都是她打破的,不关孩儿的事,您看孩儿也被她碰到,额头都流血了。”
“什么?!快让额娘看看。”侧福晋气到全身发抖,检查过元熙,发现他没什么大碍后,才吁了口气,开始将箭头转向水莲。“你这贱婢,撒野居然撒到这里来了,来人呀!”
水莲张口要辩解,“侧福晋,请您听我解释。”
“事宝都摆在眼前,还要解释什么?”侧福晋见宝贝儿子受了伤,再看地上的碎片,那些可是她费了好大功夫才收集到的,如今成了一堆垃圾,要她如何吞得下这口气。“来人!把这贱婢押到芙蓉苑。”
“喳!”
水莲只能有口难言的被带离现场。
“额娘,大夫来了没有?我的额头还在流血。”元熙用苦肉计想转移她的注意“你真是不要命了,明知道他是谁的女人,干什么去招惹她?”
睇姑在一旁献计,“侧福晋,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骂二贝勒也没用,不如赶紧趁王爷和大贝勒不在府里,将那贱婢的事解决了,到时不就死无对证。”
“额娘,我的头好疼喔!您要救救我。”元熙此时才知道事情严重了。
“这点小伤死不了的,你就只会给我桶楼子。”侧福晋对他真是又爱又气,“娣姑,你帮他的伤口土上点药,我得快点去处理那贱婢的事了。”
第七章
“三贝勒、三贝勒不好了。”小三子一路上大呼小叫,跌跌撞撞的冲进来。
正在研究食谱的元磬对童仆的鸡猫子喊叫充耳不闻,准备待会儿到厨房大展身手,试试昨晚才想到的新点子,他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个名厨,只不过这是个遥不可及的愿望。
“三……贝勒,要出人命了……”小三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道。
元磬心不在焉的问:“出什么人命?”
小三子一把抢过他的食谱,“您别再看了,水莲姑娘这会儿死定了。”
“呃?你说什么?”他这才反应过来,“水莲死定了?为什么?”
“小的刚刚才听说,好象是水莲姑娘把侧福晋收藏在二贝勒房里的宝贝给砸了,还打伤了二贝勒,现在被押到芙蓉苑受审了。”
他迟钝的问:“怎么会这样?水莲没事跑到二阿哥那儿作什么?”
二贝勒最喜欢什么,难道三贝勒还不清楚吗?”
元磬错愕的说:“你是说二阿哥他……真是的,他明明知道水莲是大阿哥的人,居然还把脑筋动到她身上,我去向额娘求个情好了。”
“三贝勒,小的还是劝您别多管闲事,免得又自白挨一顿骂,不如去请格格出面,或许她有办法。”小三子建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