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倒是很有闲情逸致嘛!舜屿,派人牢牢的盯紧他们,我要知道他们的去处。」她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光,扣住垂立在身侧的左手手臂,不管再如何使力掐紧,仍然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痛楚。「等了将近二十年,这一天终于快要到来--君少翼、燕飞卿,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妇人仰起艳容,心思悠悠的飘向二十年前,忆起那心之所系的负心汉,竟罔顾她的一片真情,和别的贱女人双宿双飞,不禁恨红了眼眶。
原来这名美艳妇人就是玉玲珑,当年为了挽回情郎的心,不惜使计陷害情敌,却反遭燕飞卿的柳叶飞刀废了左手,如今连环十八寨也失去往日的风光,改投到残月门的门下。
自从她变成残废,也从此断了良缘,多年来,玉玲珑只收养了一名义子,就盼他将来能重振连环十八寨过去的威名,而其父玉成昆也修炼成江湖上的邪门内功「离心大法」,似乎已准备好要与残月门背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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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火的热气熏得南可人的衣衫都湿了,这三天可真是度日如年,要不是靠着自尊和毅力,她真的会逃回家去。
不行!她用力甩去脑中猝起的意念,要是逃回家的话,准会被笑死,尤其是姨妈,铁定会先冷嘲热讽一番才肯罢休。
「各位,你们应该到前头去瞧瞧,那姓君的小伙子还真有一套,他来的这三天,店里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尤其是以女客人来得最多,掌柜的光是数银子就数得眉开眼笑。」在厨房里工作的人,手上忙着,嘴里也没闲着。
「狗子,你也别羡慕人家,谁教你长得没他帅,人家随便一笑,不管是老的、小的,心都被他给勾走了,你有这本事吗?」
「哈--听你们说话的口气酸不溜丢的,该吃醋的是人家的小娘子,你们算什幺?小娘子,我说的对不对?」
南可人被揶揄得面红耳赤,「他受欢迎关我什幺事,我为什幺要吃醋?」
「你们小两口又吵架了是不是?」在客栈工作的人早已经习惯他们每日清早一个追、一个跑的画面。
这下子她连耳根子都红了,气急败坏的娇嚷,「你们不要误会,我跟他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年轻夫妻吵吵闹闹也是正常的,我们都是过来人,已经见怪不怪,不过,嫁给桃花这幺重的丈夫,将来可要辛苦点了。」众人颇有同感的点点头。
「我跟他不是夫妻,你们真的搞错了--」她急得想跟君亮逸画清界线,却是越抹越黑。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害羞,没把她的话当真。
「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对你很好,舍不得让你太累,有工作都抢着做,像他这幺好的丈夫,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南可人有口难言,心里气极了,不知已臭骂君亮逸多少回。
「哈--小娘子脸皮薄,大家就别再取笑她了。」无奈,所有人都想错了方向。
南可人不想浪费唇舌跟他们解释,将几道盛好的菜放在托盘上送出去给客人,顺便想找那名罪魁祸首算帐。
结果当她把菜端到外头,就见君亮逸肩上被着白毛巾,脸上挂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靥,手上还提着茶壶的满场飞舞。
「漂亮的大姐,你的菜马上就到,先喝口茶稍等一下。」他嘴甜的对象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经他一夸,简直乐得嘴都歪了。
别桌的女客也招手唤他过去,美其名是喝茶,实际上是想听听他的奉承,顺便看看他那张帅帅的脸。
她注视着眼前的一幕,尤其看他一脸乐不思蜀的样子,似乎做得挺快活的,不由得怒火中烧,且越烧越旺。
「你把菜端来了,怎幺不叫我一声呢?」君亮逸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伸手接过托盘。
南可人口气发酸的说:「我看你好象很忙,大概没时间理我。」君亮逸一怔,随即笑了开来,「你在吃醋吗?」
「吃你的大头醋!」她小脸不争气的红了,转身借口要逃开那双炽热的眼光,「厨房忙得很,我没时间在这儿跟你磨菇。」
她为什幺突然胆怯,又脸红个什幺劲儿啊?
脑中又浮起他对每个女人微笑的模样,她就心中满不是滋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南可人,你有出息点行不行?干嘛为那种人生气。
从今以后,她都不要理那朵烂桃花,他尽管去冲着那些女人笑好了,谁希罕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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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天,再做满两天苦工她就自由了。
南可人掐捏着酸疼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原来在外头要赚钱养活自己还真不容易,我现在才知道以前过得日子有多舒适,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她想起爹娘还在世时,虽不是锦衣玉食,却也是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不必靠自己的劳力去挣一毛钱;可是等爹卧病在床,同伙人便将所有的资金卷款潜逃,她和娘对生意又一窍不通,爹死了之后,只有卖掉店铺和房子节省度日,最后连娘也郁郁而终,什幺都不会的她只有去投靠外公。
「现在身上缺少了盘缠,哪里也去不成,要是又回外公那儿,肯定会被人嘲笑的。」她懊恼的咕哝着,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才搞得现在这种进退不得的窘境。
「那就别回去了。」有人回应她的自言自语。
南可人随口轻哼,「说得倒容易,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我可还懂。」
「只要你愿意跟着我,保管你有吃有住。」那人相当大方的表示。
「我不喜欢欠人家,况且我们又非亲非故--」她这时才如大梦初醒般的瞪着在她肩上按摩的大手,赶紧像赶苍蝇似的拍开它,躲得远远的。「你干什幺?」
君亮逸笑得可皮了,「我只是看你肩膀好象很酸,才好意帮你捏一捏。」
「不用你假好心,你尽管去跟外面那些女人献殷勤,我就算是酸死、痛死也不用你管。」她气得嘟着小嘴,忿忿的说。
他眼底眉梢饶富兴味,笑嘻嘻的说:「还说不是在吃醋,我都闻到这屋子到处都是酸味了。」
「你--」南可人宛如被戳破心事般,恼得头顶生烟,嗔怒的拿起桌上的茶杯朝他掷去。「你这花心大萝卜、烂桃花、色狼」
「唉!不要再丢了,这茶杯可是要银子的,摔坏了要赔的--」君亮逸像跳豆似的在屋里蹦跳,闪躲着她的攻击。
南可人把茶杯都扔光了,可是气还没发泄完,马上又将目标转向枕头,往他那张帅得不像话的脸上砸去,「打死你,打死你」
「我的好可人,你别再打了。」看这情况,他再不讨饶不行了,于是从她手中抢下枕头。
她凶悍的两手扠腰,娇嗔的道:「你别乱说,我才不是你的!」
「我们都同房这幺多天了,你除了嫁给我,还能嫁给谁?」君亮逸绽出志得意满的笑容,而这番几近轻薄的话,听在南可人耳中却十分刺耳。
在他眼里是把她当作妓女还是荡妇?南可人指责的瞪他一眼,委屈的美眸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泪来,踱到离他最远的角落暗自哭泣。
「呜--」原来他是这样看轻自己,所以总是玩世不恭的戏弄她。
君亮逸被她突如其来的啜泣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清了清喉咙,心想人家终究是个尚未出嫁的闺女,他这话说得的确有失妥当。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我郑重的跟你道歉,你不要哭好不好?」
「走开!」她呜咽的嚷道。
他又悄悄的靠近一步,「我让你打好了,还是你要用剑刺我也行,只要你不再掉眼泪,要怎幺样都行。」
「你就只会欺负我……」南可人捂着泪湿的小脸,哀怨的嗔道。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故意这样逗你。」他大声的替自己辩驳。
她闻言诧异的扬起泪痕斑斑的娇颜,「你--说什幺?」
「我说我喜欢你。」君亮逸眼光如火焰般的汤着她的肌肤,哑声说道:「很喜欢、很喜欢,这样说可以得到你的原谅了吗?」
南可人烧红了脸颊,结结巴巴的说:「你--别以为这幺说我就……会上当,我才不相信……你这种人的话。」
「那要怎幺样你才肯相信?」她那表情活像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的,让他心中甚是不平。「你认真的想一想,如果我讨厌你,大可以丢下你不管,为什幺还要陪你在这里做苦工?那全是因为我舍不得你。」
她长这幺大,还从来没有男子这幺赤裸裸的对她表白,一时间竟有些茫然无措。
「我--」她心里实在分不清对他是什幺感觉。
「你现在还没喜欢上我也无所谓,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相处,我相信很快的你就会爱上我了。」他对自身的魅力深具信心。
她原本有些涩意,但听见君亮逸如此大言不惭的自夸,仿佛没爱上他就是不识货,她不禁轻嗔薄怒的横他一眼,赌气的嚷道:「你慢慢去等好了,我绝不会爱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