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抱搂太过亲密,举止太过强制,几杯酒下肚后,他甚至开始对她毛手毛脚了起来。
「林先生……天色暗了,而且快要下雨,我们还是回去吧!」她忍不住推开他,面对他的不悦,心虚地低着头。
「不回去。」他不耐地应了一句。
她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不回去待在这里做什么?就只有他们两人——猛地一个想法闪过,惊疑的眸子对上了那渐趋贪婪的眼。
「你——」
「今晚我们住这里,不回去了。」
「可是--我还没告诉我父亲——」
「不用,我老早打电话告知他们了。」
他怎么可以未经她同意就擅自决定?紧抓着胸口的衣领,她困难地吞咽着口水,整个人紧绷了起来。
「我们已经订婚,妳迟早是我的人,妳父亲也允许了,为了表示妳的诚意,我希望今晚就拥有妳,妳应该没问题吧?」
他将她当成了什么?买来的女人吗?
「不!」她拒绝地摇头。
「什么?」
「我不要。」
「为什么?妳还想着他?」他的神情转为愤怒。
「跟那无关,总之我不要在婚前和你发生关系。」
他将她的拒绝当成了害羞,怒颜稍宽。守住贞操是很好,他可以理解,不过为免夜长梦多,他要尽快得到她以求保障,并且就在今夜。
「妳放心,我不会因为婚前有了性行为就对妳减少热情,婚后我一样疼妳。」
「不是的,我真的不要,求你放我回去。」
她不小心泄漏的嫌恶惹怒了他。原来她的心不在他身上,难不成还惦记着那个男人?
「过来。」他威胁。
「林先生,我求你。」
「妳果然还忘不了他,我的聘金已经给了、婚讯也公布了,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娶妳,我绝不准妳反悔,今晚我就要得到妳!」
他狰狞的表情令她背脊升起了寒意,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自己绝对无法跟这男人共度一生,如果被他碰了,她宁愿死。
他逼近她,动作强硬而粗鲁,她害怕得一把抓起花瓶往他头上砸,她的贞洁是她仅存的自主权,如果连这种拒绝的权利都失去,那么她的心将死去,她的身体只给她真正爱的人,绝不会是这个自大又龌龊的男人。
生平第一次,向来逆来顺受的她用尽自己的力量去反抗,直到看见鲜红的血自林俊杰的前额流下,她被吓坏了,慌乱之中夺门而出,她不停地奔跑,在倏然袭来的大雨中没命地狂奔,直到她终于因筋疲力尽而跌坐在地。
一场山中突来的大雨淋湿了她的全身,满布在她脸上的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山林,没车没钱,她一个女子如何离开这里?
无助的她呆坐在地上,视线逐渐蒙眬,她感到头晕,但明明只喝了半杯酒,怎么会头晕目眩?
心头猛地恍然大悟,难道林俊杰为了使她就范而用了卑鄙手段?
江心蕊颓丧地半趴在地上。就这样冷死也好,那么她就不用担心要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了,不用担心要嫁给不爱的人、不用担心父亲会给她什么样残酷的责罚,什么都不用担心。
闭上眼,她绝望地任寒冷侵袭自己,身子逐渐麻痹,连意识都模糊不清,她不再觉得冷了……
◇ ◇ ◇
救她无非是为了不想出人命,任无檠将全身湿透的她抱上车后,便来到山下的汽车旅馆。
发现昏倒的她其实是个意外,当他一路跟监他们的车到阳明山上的别墅后,才想在车上小憩一会儿,没想到才不过几分钟光景,赫然看到她冲出别墅,判断是小俩口吵架了。他尾随她而去,却发现这女人居然在雨中走了二十分钟,最后昏倒在湿地上。
看到她这样,他不禁皱眉。入夜后出里的温度也跟着降低,她单薄的身子哪里撑得住?何况还淋雨,是什么事让她心碎到连命都不顾了?
她的身子很冰,不换下湿衣服的话一定会着凉。
任无檠解开她胸前的襟扣,白皙的肌肤逐渐裸露,他俐落地脱下她的衣裳,虽说是情非得已,不过一对锐眸也禁不住细细欣赏起来。他不是邪淫的色狼,但也非君子,有过的女人不算少,裸露的女体见多了,自然比较得出什么是上品。
她是个令男人垂涎三尺的极品,他打从心底认为,也难怪那花名在外的林俊杰愿意为她放弃单身。
她的贴身衣裤也淋湿了,必须赶快换下来,但当他的手触碰到她婴儿般的肌肤,心中的一股欲望也随之升起,他暗斥一声,相信自己可以控制得了情欲。双手绕到她滑嫩的背后,解开胸衣的钩子,当粉红色的胸衣离开了胴体,两朵美丽的蓓蕾在大小恰好的浑圆中淡淡绽放着。
任无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明白内心深处的邪恶欲望想要破茧而出,但是侵犯她并不在他整人的计划中,也没必要。将目光自那血脉贲张的诱惑移开,视线沿着胴体来到蕾丝底裤,他闭上眼睛为她卸下。直到用大毛巾盖上那令人几乎迷失心神的胴体后,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眼不见心不乱,这下总没问题了吧?不过他仍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隔着毛巾,当他轻轻为她擦拭湿透的身子时,掌心隐隐可以感觉到她柔软的身子和玲珑的曲线,当双手揉搓至她胸前的美丽山峰,他像是中了蛊似地停住了动作,那股柔软的触感透过毛巾传到他的掌心,也传到了他的大脑,刺激着全身的感官神经。
他冰冷的眼眸燃起了一丝炽热,直盯着她昏睡的容颜好半晌,但最后还是烦躁地甩开头,硬逼自己放开炽烫的手,为她盖好被子。
他想,他需要冲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一点。
当江心蕊悠悠转醒已是隔天早上了。温暖的被窝舒服宜人,耳边传来的鸟语是一首轻快的乐章,空气中飘来阵阵的咖啡香,让她以为自己仍在梦境中,没有仆人一早的忙碌声,也没有其它姊姊们的吵杂声,一切是那么平和。
她拒绝醒来,因为她不想去向父亲及其它阿姨们请安,也不想和姊姊们碰面,更不想听到任何有关林俊杰的事情……
江心蕊猛然睁开眼,昨日的记忆使恍惚的她顿时惊醒,她记得自己为了逃离林俊杰的魔掌而冲出大门,然后就一直在雨中奔跑,直到她累得走不动而倒下为止。
这是哪里?江心蕊倏地坐起身,赫然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不禁惊呼出声,难不成……难不成……
「终于醒了?」
突然传来的低沉男音怔住了她,这才发现有一名陌生男子坐在沙发上,犀利的眸子锁住了她。
「你是谁?」她战栗地问。
「昨晚妳昏倒在路旁,而我正好经过。」他穿著浴袍,早上淋浴后喝一杯纯咖啡是他的习惯。
对任无檠而言,在这五坪大的房间里,闲适地坐在沙发上欣赏一名身无寸缕的美丽女子,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惊惶的她仍是美得惊人,不同于先前总是面无表情、死气沉沉,如今她这般惊慌失色的花容反而令他大感兴趣,嘴角不禁绽出一抹促狭的笑容。
他的笑令她不安,除了林俊杰,她没被男人如此盯视着,那炯亮的眸子里藏着一簇火,璀璨得慑人,彷佛可以透视人心。
「为什么我会……你、你……」惨白的脸色说明了她此刻的想法。
「妳的身子好美,昨夜真是难忘的一夜。」
她倒抽了口气,脸色因他说出的话而益加惨白,盖住全身的被单被她纤细的手指捏出了绉痕。
本以为她会大哭大叫的,但没想到却异常地安静,这样的反应倒是出乎任无檠的意料之外,看来她还算是个冷静的女子。
他站起身缓缓走向她;而随着他的移近,她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任无檠瞇细了鹰一般锐利的眼,审视那张明明惊惶失色却又强自镇定的容颜。
「妳不怕吗?」
「怕有用吗?」
她居然反问他?!任无檠对她更好奇了,也许这女子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柔弱。然而就他过去半个月以来的观察,她是个没主见、又受尽众人保护的温室花朵,每当出现在人群之中,面对林俊杰或家人给予的命令,她总是淡淡一笑,俊雅得像个被订做的公主娃娃。
向来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是否能承受遭人蹂躏的事实?
玩心一起,桀骜不驯的他,突然想要测试她的坚强底线在哪里?
他的脸缓缓移近,意图很明显。对于她还可以如此镇定地面对他的逼近,也不由得心下暗暗佩服,只是当他的唇离她仅一寸之隔时,一个东西重重的朝他头上砸了下来。
任无檠低吼一声,斥责自己的大意。这女人竟然敢用床头柜上的电话砸他?!
趁着他昏眩之时,江心蕊立刻抓了衣服逃走,只可惜手才碰到门把,便被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