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象变得挑嘴了。」
「不知道,也许口味变了吧,我自己也搞不明白。」
「一定是你吃惯了那位大厨师的手艺,所以变得挑嘴了。好吧,晚餐我来下厨做给你吃。」
「哎,也只有如此了。」语带些微的哀怨。
「喂,给点面子好吗?我的手艺也不差耶,竟然做出一脸委屈的表情。」
「没办法,杰克的菜实在太好吃了,不知他何时再来台湾。」
「他是个旅行人不是吗?又没留下连络地址,大概不会回来了,就算回来也找不到你,别忘了,在事情还没解决之前,你不能回到山中的研究室。」若冰径自地说着,没注意到玛莉的沉默。
经若冰一提醒她才想到,的确,除了名字她根本不知道杰克住在哪里,连个连络方式都没有,总算意识到自己的胡涂,她真的忽略太多事情了。
发现到玛莉始终没回答,若冰转头问:「你有没有在听?」
「咦?你说什么?」
她叹了好大好大一口气。「早猜到不管我怎么问,你都都不说出到底偷了阎手党什么东西,有时我真想好好严刑拷问你一番。」
玛莉想了下,叹了口气。「好吧,告诉你也无所谓。」
「咦───真的?」
「嗯。」她点头。
若冰以百公尺竞赛的速度瞬间来到玛莉眼前,瞪着认真万分的大眼逼问:「是什么东西,快说。」
她这么激动的样子真让人看了好笑,轻轻俯在若冰朵旁小声道出真相。「其实是───」
听完答案的若冰瞠目结舌,久久不语。「妳...妳偷了他的...」此刻说她的嘴巴大到和河马一样也不为过。
老天!什么金山宝石、什么阎手党名册,全都错了,玛莉偷的竟然是黑格桀的───精子。
「你疯了!去偷他的...我一定是听错了,不然就是你疯了。」
「作侦探的还大惊小怪。」
「开什么玩笑!你什么不偷,偏去偷他的、他的..」
玛莉红着脸,冷冷地瞪她。「别那么大声,这不是光荣的事,所以我才不想说嘛。」
「为什么?」若冰想不透为何玛莉要偷这「东西」。
「当然是作基因实验啊,难不成拿来做浆糊啊!」
「你不是研究机械和化学吗,何时开始涉猎基因学的?」
「天才是没有研究界限的,不过那男的挺不简单,中了我的迷药还能靠意志力醒着,这种人的精子很有研究价值。」
回想那一次,他虽然中了迷药而动弹不得,但黑暗中那对炯亮的双眸恍如猎豹般静静地瞪着她,着实让她心惊了下,这让她明白人类无穷的极限。
「意思是你看过黑格桀的...」若冰红着脸只能用手比模样。
「有什么好惊讶的,不过就是一团毛里躺着一只蚯蚓。」
若冰早知道乔玛莉这个人...唉!形容她的词句已穷,男人在她眼里根本不是男人。像刘学文,一个堂堂国立大学的教授,只不过在她门口车子故障,就被她当成性爱试验品,就此失去了男性的自尊和本色。
只是这次不一样,对方可是个风云全世界黑道组织的龙头老大黑格桀哪!
「你是怎么办到的?」若冰仍不敢相信地问。
说到这里她就得意了,瞒了这么久总算可以一吐为快,玛莉兴奋地说:「我发明了一种新的迷药喷剂,无色无味,能在几秒之内发挥效果,只要对方身在范围之内,功夫再厉害的人也莫可奈何。」
「你是怎么遇到他的?」黑格桀的行踪向来是个谜,任何人都无法接近,更别说是连个功夫都不会的玛莉。
「说到这个就有气,在回台的前一天晚上,我在一家酒吧遇到一群色鬼,为了躲避他们,情急之下误闯了一间密室,不过托那些人的福,竟让我找到了梦寐以求体魄强健的身子,那身材可真是───」
「说重点!」若冰咬牙,这女人满脑子里都是实验。
「好啦,别激动。悄悄进入密室后,意外地看到一男一女正在办事。」
「那男的就是黑格桀。」
「你说的,我可不确定。」张着无辜的大眼,鸵鸟心态尽现。
若冰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在他办事的时候───」噢!难怪黑格桀气得下达全面追缉令。「等等,传言黑格桀身手了得,怎么可能没发现你?」
「是啊,当时可真惊险,当我悄悄接近时,他就突然不见了,才正奇怪着,便有一把枪指着我后脑袋。」
「后来呢?」若冰屏住气。
「全靠我这发明的武器,任他再有三头六臂,也败在我的发明之下。」到头来仍免不了夸耀她的新发明。
「这表示你看到黑格桀的长相了?」若冰产生一线希望,很少人知道黑格桀长什么样子,传言他精通十种语言,枪法精准且功夫高深,要对付这种人非常困难,如果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对他们也较有利,不过,答案是令人气结的───
「完全没看到。」玛莉很坦白地承认。
「没看到?你怎么会没看到?」若冰再度歇斯底里的尖叫。
「当时灯光昏暗,我又一心拿着器具取『材料』,根本没时间注意他长什么样子。」
「既然如此,你怎么知道他醒着?」
「不小心瞥见的嘛,看到那双瞪人的眼,吓得吓死了,哪还会去细看他的长相。」
「对他全身上下,总有一些印象吧!」
「要说有,就是他的命根子了,要我形容给你听吗?」
若冰没好气的瞪着她,玛莉是少见的研究狂,这点她非常明白,只是没想到她为了实验可以这么乱来,没被黑格桀杀死算她运气好。
「不喝酒的人却跑去酒吧,你这趟欧洲行明明早有预谋。」若冰怒道。
「哈哈,总是瞒不过你。」
「这下好了,你没看清人家的长相,人家却将你看得一清二楚,依我看,他当时肯定戴了夜视的隐形眼镜,将你的长相给狠狠记住了,要作案也不戴个面罩,真是服了你。」
「谁知地球上还有这种耐力超强的人,我下了三倍重的迷药量耶。」
「我听『黑鹰』说过,他们练武之人有服毒的习惯,目的是让身体产生抗体抵挡毒性,我猜那黑格桀一定受过长期抵抗迷药的训练。」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的精子更有研究价值了。」这般勇猛,不禁令人啧啧称奇。
「你还不知检讨,事关你的性命哪。」
玛莉想了下继续说道:「不过那条蚯蚓还挺大的,以人的比例来说大了点。」
「真的?」本欲继续责备的话语忍不住变成了好奇的问句,若冰小声地探问:「比一般人大?」
「而且毛还带点金栗色,听说他有美洲血统,看来是真的。」玛莉似乎陷进回想里。
想到那位叱咤风云、人人闻之色变的阎手党老大,竟叫一个女人任意地...思及此若冰忍不住噗哧一声,虽然明白这其中的严重性,但在强烈的好奇心之下,再度忍不住追问:「再来,还有呢?」
「还有什么?」低沉危险的嗓子在她耳边吹拂。
「呀───」若冰惊叫出声,心跳得老高,殷拓这人的行动仍是神出鬼没,若没有杀气,她很难察觉出他的靠近。
「瞧你神色有异,怎么了?我亲爱的老婆。」他的眼神很危险,难不成他听到她们的对话了?
「别无声无息的吓人。」
「要吓你可得有天大的本事,除非是你最近虚火上升,需要人帮忙为你消火。」言外之意、意有所指。
唉,这人即使吃醋也是无弱点可攻,若冰强装心虚的笑脸,却逃不过老公的锐光。
「你听到了?」摆出一抹讨好的笑脸。
「一字不漏。」殷拓冷冷地说道。
「别瞪我呀,又不是我做的。」
「你对别的男人的好奇,让我不得不检讨是否哪里做得不够,想要努力弥补你。」语气中的醋味夹带着威胁,搂着她腰的手劲却紧,这种狂恋有时还真令人招架不住。
「别这样呀!」她轻轻挣扎着,试图转移话题。「这事不得了哪,黑格桀铁定被惹毛了,我们得先想个办法。」
可以想见阎手党老大是多么生气,势必非杀了玛莉不可,换成她是男人,一定气到极点了。想想,在做那档事的时候,平白无故被人打了麻醉剂,还若无其事在他面前取走精子,这可是侮辱之最高境界呀!
「我又不知道他是黑道老大,只是想正巧有现成的实验品可用,就取了一西西,反正我又没到处张扬,他不会丢脸的啦。」玛莉仍像没事人似地说道。
「你还说。」她咬牙斥责。
若冰开始同情那个阎手党老大,相信他这辈子绝没想到风云一时的他竟栽在一个女研究狂的手里,而且是如此没有尊严的情况下,传出去别说贻笑千年,恐怕他这辈子都将成为别人的笑柄。
难怪被偷走的东西有三种版本,也许这是阎手党老大混人耳目的方式,恐怕这秘密连大部份阎手党的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