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丈也在一旁接口道:"伶儿从小就很懂事,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从未在外人面前夸过她的姨妈和姨丈,今日对她特别的友善,郝伶儿内心浮起从未有过的感动。"你们这么夸我,我很不好意思。我很感谢姨妈和姨丈收养我,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定尽力配合。"
在座的一位陌生的老伯,从刚才就直勾勾地盯着郝伶儿瞧,喜孜孜地开口道:"像伶儿小姐这么温顺美丽的女孩,我很喜欢。"
"谢谢。"她红着脸点头。
另一位陌生的大婶接口道:"发生这么不幸的事,你们一方面要照顾受伤的儿子,又要张罗家计,也真难为你们了,不过现在好了,人家郑先生肯帮你们,手术费不是问题。"
郑先生就是那老伯,笑眯眯地盯着伶儿。
"那么伶儿小姐也没问题了?"
"嗯?"
她疑惑地望着他,不懂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正打算开口问时,姨妈插嘴抢道:"刚刚说过了,我们家伶儿最乖巧,最听我们两夫妻的话,只要能够帮助她表弟康复,伶儿都是没意见的,是不是?"她慈祥地看着伶儿以眼示意。
伶儿用力地点头。 "你们放心,我会全力配合的。"
"好孩子,你先去医院帮忙照顾表弟吧!我们还有些事要谈,随后就会赶到。"
于是伶儿礼貌地向大家告辞,毫无心机地走出姨妈家。待她远离,客人们不由得赞口。
"真是个乖顺的女孩!老郑,你可有福了!"
"她条件这么好,跟了我……岂不委屈她?"
"不会!不会!"姨丈殷切地接口:"伶儿能嫁给您,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只要您不嫌弃,我们绝对没问题。"
老郑喜不自胜地站起身。"既然如此,那么婚事就这么决定了,我会尽快筹办,希望在月底以前娶她过门。"
"是、是!那聘礼……"
"两百万是吧,没问题!明天会汇到你户头里。""谢谢!谢谢!"夫妇俩连连哈腰道谢,只差没跪地叩头。送走了财神爷,两夫妇相望笑得合不拢嘴,在他们财迷心窍之下,郝伶儿就这么被他们给卖了。
当晚两夫妇和善温柔地向她诉说帮助表弟恢复的办法之后,郝伶儿立即面色惨白,整个人如同掉入黑暗深渊。
"要我嫁给郑先生?"
夫妇两人老泪纵横地苦苦哀求。"只要你嫁给他,郑先生愿意负担一切的费用,甚至包括以后复健的钱,你也知道,我们穷人家根本负担不起这巨额的费用,加上两个小的学费和贷款的利息,已经压得我们透不过气来。如果有郑先生帮忙,你表弟就恢复有望。"
"可是……那郑先生看起来有六十岁了,足够当我爸爸,你们怎能擅自……"她摇头,对一切恍然大悟,原来今早他们是在谈她的婚事!她居然天真地以为姨妈姨丈真的疼她。
"郑先生是大地主,土地和房子多得数不清,虽然年纪大了点,你嫁给他是去做少奶奶享清福的,我们含辛茹苦养你这么大,就当是报答我们养育之恩吧!伶儿,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表弟半身不遂一辈子吗?"两夫妻跪下求她,哭天抢地的模样揪痛了伶儿善良的心。
她含着泪,无力拒绝跪在她面前的两位老人家,终于颔首同意,姨妈夫妻俩一阵欢喜。
"我就说嘛!伶儿是最懂事又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姨丈对一旁的老婆赞口道。
"可不是!我们总算没白养她,而且这是一问好姻缘,嫁个有钱人也算对得起她父母了!"
这对夫妻一搭一唱地解释自己也是一片好意,伶儿只觉得头晕,缓缓道: "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下。"
"好、好!赶快回房休息,你今天在医院待了一整天,一定很累了!"
一阵酸楚梗在喉间,伶儿捂着嘴跑回楼上。待她上楼,这对夫妻立即乐不可文地手舞足蹈,其实小儿子只是骨折住院,根本不需要什么巨额手术费,这下不但有了保险公司的赔偿金,又可以意外赚到两百万的巨款,怎不教他们兴奋呢!
回到房间里悲泣的伶儿,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将委身于那老男人的事实,想到要被那男人碰,不禁胃里一阵翻搅恶心。突地,她脑子里浮现陈经理的影子,对了!她可以找陈经理帮忙,说不定陈经理愿意借她钱,那么她就可以不必嫁人。
原本沉落谷底的心再度萌了希望,只要借到了钱,至少先解决手术的费用,其他的以后再想办法筹款。于是她提着行李趁夜溜出姨妈家,留下一张字条,抱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赶回台北。
郝伶儿不安地玩弄着手指,三不五时看着墙上的挂钟,再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一间十五坪大小的套房。当她向陈经理说明自己的所求之后,陈经理便将她载来此地,笑眯眯地交代她暂坐一会儿,人就进浴室洗澡去了。”
原来陈经理在市区还拥有这间大套房,屋里的摆设舒适豪华,她现在租的屋子只有这里的五分之一大小,冲浴还得跟别人共用呢!像这样的房间,对她来说是奢侈的想望,简单的说就是"遥不可及"!
不过,做个梦也是好的!当地正沉醉在拥有梦中小屋之际,眼前的景象惊醒了她的美梦,也拉她回到现实。
"呀! "她惊呼,不敢看向刚出浴的陈经理,虽然他身上包着浴衣,但淳朴的她是那么保守害羞,可不曾看过男人这个样子。
"怎么了?害羞?"他笑道。
"对不起……我太大惊小怪了。"她捧住自己燥热的双颊。
倒了两杯甜酒,他在她对面沙发坐下。"像你这样容易脸红的女孩已经很少了,我最欣赏你这种羞涩的女孩子。"
"谢谢。"她低首浅沾着甜酒,不敢直视陈经理,刚出浴的他,充满男性气味,不似在公司里西装笔挺地那般端正。而他,正慵懒地品尝甜酒,双眼直盯着她,郝伶儿给他瞧得很不自在,今日的陈经理,给人的感受很奇怪,全身流泻的气息让她生成不安。
或许是自己过于神经质,鼓起勇气抬头迎向他的眼"陈经理,之前跟你提的事……""借钱是吗?"她腼腆地回答:"我知道这件事一定让您很困扰,可是要是筹不出表弟的手术费……"我表弟可能残废一辈子。"
"需要多少?"
对喔,她居然忘了问手术费要多少钱,只好先估个价钱。"大概……五十万吧……"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哦。"
"我知道,但是若没这笔钱,我姨妈就会……"
"会如何?"
她咬着下唇,说出了难处,"要我嫁给一位有钱人,藉此筹得所有费用。"
"哦?"双眉微挑,煞有兴味地瞅着她瞧。"你不想嫁给那个人?"
"不----我绝对不嫁!但是……又找不到其他的办法。"
"所以来求我。"
她点头,心虚地看着地上,听陈经理的语气,想是没什么希望吧!
"既然如此,要借你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你愿意借我?"她兴奋地叫道,满心燃起了希望。
"但这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
"只要你肯借我,伶儿做牛做马一定想办法还你!"她扯住他的衣袖哀求。
"做牛做马?这么细皮嫩肉,我怎么忍心。"他握住她白皙的小手,语气透着轻佻。
"没关系……我很能吃苦的。"赶紧抽回手,对陈经理的动作有些意外,但她仍是陪笑。
陈经理的眼转为深沉,缓缓移近她,低声道:"还有一个办法,既可不必还钱,又可救你那受伤的表弟。"
"真的?什么办法?"她张着疑惑的大眼。
"做我的情妇。"
在她还没意会过来,己被他压在地毯上。
"你要干么?"郝伶儿惊恐地推阻他强压过来的身躯。
"干么?你想孤男寡女处在一室还能干么?"
"你已经有老婆了?"
"但是还缺个情妇!"色欲薰心的真面目尽现。
郝伶几无法置信平日亲切正直的陈经理居然想沾染她,那个对她温柔和蔼的样貌已不复见,在她眼前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色狼。
"不要!"她死命抵抗,又踢又打。
"让我搞,我会给你很多钱的!"
"不要!"她抬起膝盖用力一踹,正中他命根子。杀猪般的惨叫声扬起,陈经理满脸歪得不成人样。该死的丫头,他今天非给她点颜色瞧不可,才一转头,他吓得变脸。
"郝伶儿!有……有话好说!"
"你居然想强奸我!"含着泪,她双手高举花瓶颤抖着。
"别激动!会出人命的!"
"衣冠禽兽!"往他头上就是一砸。
她转身冲出门外,死命地跑,风在她耳边呼啸,模糊的视线看不清方向,只是拼命地往前跑。突地,一个紧急的煞车声惊人肺腑,郝伶儿被撞倒在地,抬起头,映入眼前的是劳斯莱斯的车头,距离只有惊险的十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