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妄动。”他用枪抵着威胁。
“你——”她感到诧异,不敢相信银豹竟然出现在这里!
“如果吵醒别人,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失手打死无辜的老百姓。”
“你想怎么样?”
“回你的房间。”
就这样,她又爬回她的闺房,而银豹也跟着进来。坐在床上。手无寸铁的她十分镇定,只想看看这一次银豹到底意欲为何。
想不到他却收起了枪枝,与她对坐着,似乎并不打算做任何事。
莫敏儿更纳闷了,昏暗的房间,一个警察和一个通缉的盗匪呆坐着面对面,什么也不做,银豹摆明了并不想伤害她,所以他才会把枪收起来。
“你不杀我,也不逃倒底什么意思?”
她试图看清面罩下的长相,但对方似乎特意坐在背对月光的地方。
“别再去格威特银行了,你的身份已经泄漏。”
“你对我的行动似乎一清二楚,却又没揭发我的身份,可见你是故意引我进格威特银行的?”
他不语,表示默认了。
“你有什么目的?”对方仍旧沉默。
要猜谜是吧?好!她盘腿而坐,很有耐心地与他磨时间。
“让我想想,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现场,那把钥匙是你故意留的,目的是要引我进入格威特,对不对?你不讲话我就当你点头了。然后在大使宴会上,你阻止我追缉盗走维纳斯的小偷,是为了……怕我泄漏身份,因为对方也潜伏在银行,我要是泄漏了身份就不能帮你报仇了,是吧?段顾问。”
银豹沉敛的眸子在黑暗中闪了抹诧异,但随即笑逐颜开,终究是被她猜到了。
这是她大胆的猜测,虽然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不过当银豹拿下面罩时,她的心脏仍是紧张得快要跳出来。
段御棠走向她,让真面目显露在从窗外洒进的月光下,没了眼镜的遮蔽,璀璨的眼神慑人心魂,她还是受到了震撼。
“你是何时猜到的?”
“躲在沙发里头的那一次我便开始怀疑,直到你暗示我有黑道入侵公司,我更觉得你的嫌疑最大,只不过始终不敢相信就是了。”
面对他魔魅神秘的笑容,她仍是不懂。“为什么?”她想知道真相。
“所有警察都被我骗到爆炸的地点去了,却有一位警员例外,不但拦截我,还险些将我衣服扒得精光,教我对她不想念也难。”
“那是……为了看你的长相啊,别想歪了。”躁红又爬上她的脸热呼呼地作祟。
“少故意扯开话题,你和格威特的总裁霍铜有什么恩怨?”
她查过了,五年前有位六十多岁的艺术家被人半夜放火烧死,而他收藏的银豹面具也不翼而飞,警方相信这是一桩杀人劫财案,猜测是黑道人士所为,然而那场火烧掉了所有证据,也烧死了那名老者全家,致使这宗案子成为悬案。
段御棠与那名艺术家非亲非故,而银行总裁应该也与这宗谋杀案没有关联,想不透他多次潜入霍铜的地方打草惊蛇是为了什么?
“那位艺术家是我的父亲。”段御棠简洁地说明。
“什么?”她讶异。
“我是他外遇的情妇所生下的儿子,在我三岁时我母亲带着我改嫁给德国人,直到我上了高中才知道这件事,我和父亲一直有联络,我身上的银豹刺青便是他的杰作,在他遇害前,曾告诉我霍铜出高价要求购买面具一事,因此我知道父亲的死是他所为。”
“原来如此……”她此时才领悟,难怪他多次闯人霍铜的地盘,原来是要查出银豹面具的所在。“为什么不交给警方处理?”
“没有证据后方不会相信。”
“所以你留下那把钥匙,是希望我看到霍铜犯罪的证据,好成为你的证人?”
他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是的。”
她恍然大悟地点头。“真聪明,可惜你高估了我,只发现电脑的资料,并不足以构成霍铜就是凶手的证据,说不定对方早把资料给清除了,加上现在我也泄漏了身份,没达到你的目的,真遗憾啊!”
酸溜溜的语气表明了不悦的心思,原来她只是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她想表现得不在意,却甩不开心口那股沉郁。
段御棠勾起她的脸,深深地审视那暗藏心思的脸蛋。
“你在难过我利用了你?”
“有什么好难过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如果破案,我可是立了大功。”
“撒谎,你明明很在意,又何必倔强得不肯承认?”
她有些恼了。
“少臭美了好不好?别忘记我是警察,对我来说工作才是最重要的,才不会去在乎你这自大狂妄的——唔——”
他的唇贴上她的,没再给她反驳的机会。
不论她怎么打他、踢他,仍硬是挣不开那恣意侵占的霸气,厌恶却又逃不开。
他像是要将她融入身体似的,用尽所有热情吻她,不容许她避开,非逼她弃械投降,承认自己是爱他的、在乎他的不可。
她坚毅的眸子不小心让泪给占据,他竟惹她哭了,段御棠怔愣住,从未见过她掉泪,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分了。
“对不起,我不是存心惹你哭的……”她眼中的恨意刺痛了他的心。
“不、不是的。”她哭得梨花带泪。
“嗯?”
“你——压到我的伤口了啦!痛死了——”
“啊?哈哈一大ㄆㄞㄊ世啦!”
“好痛喔……呜……”
“乖,别哭,亲亲……”
“哎,你干什么?”
“安慰你呀!”
“别压上来呀……”
黑暗中不再有言语,只剩窗外一弯眯笑的月牙儿,偷瞧着房内两颗缱绻的心在悄悄呢喃着……***
依照段御棠的说法,霍钢用非法手段窃取了世界知名的艺术品,而这些艺术品被霍铜藏在一个很隐密的地方,如果能找到的话,便能揭发霍钢一干人等罪名。
虽然段御棠再三叮嘱她不要回格威特,因为霍铜身边有个绰号叫黑虎的杀手,此人心狠手辣、见钱眼开,为霍铜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此人势必对她不利。
但她莫敏儿又不是被吓大的,什么作奸犯科的恶人没见过,要她吃饱了撑着等消息是不可能的。
身为员警有她的职责及使命,既然不能继续卧底,那么她就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
至于理由嘛,当然是逮捕通缉已久的黑道杀手——黑虎。
首要之务便是说服大哥,她将自己这一个月来卧底格威特银行的过程说了一遍,少不了受到一顿责骂。
英法度在震惊之余,半信半疑地追问。“黑虎真的躲在格威特银行?”
“而且还顶着顾问之名在那儿大摇大摆呢,霍总裁与他早有勾结。”
“你确定?”
“当然,我还和他交过手呢,手臂的伤就是他的杰作——啊,糟了。”她捂住口,很心虚地睐着大哥,还是说溜了嘴。
“看来停职处分不但对你毫无警惕作用,还方便你做了不少事情。”
“哈哈,别瞪我呀!我也是为你好耶,抓到了悬赏已久的黑虎,到时你在长官面前也很威风,就当做功过相抵,别跟你亲妹妹计较嘛!”
虽然很想好好教训这只野马,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如果黑虎当真躲在格威特银行,那么事不宜迟,他必须立刻进行缉捕行动。
“我立刻去申请逮捕令,你安分地跟着我,没我的命令不准擅自行动。”
“遵命!”朝大哥行礼,她泛出灿烂的笑容。
警方缉捕的行动如火如茶地展开,将银行团团包围住,莫法度带着大批警员一间一间地搜索,霍铜对这突来的情况措手不及,尽管他抗议,也制止不了莫法度的决心。
问题是,不论警方如何搜寻,却怎么也找不到黑虎的影子。
面对霍铜威胁着要告警察骚扰银行的嚣张跋扈样,莫法度头痛地问向身后的敏儿,却赫然发现小妹已不见踪迹。
“敏儿呢?”他问向刘铭。
刘铭也一头雾水地摇头。“刚刚还看到她的……”
该死的敏儿,又擅自行动不知溜去哪了!
“收队!”他喝令,找不到黑虎,反而落得无故扰民的罪名,这下子又得写长篇的报告了。
待警方退出银行后,霍铜才松了口气,问向一旁的施华蓉。
“他人呢?”
“躲在你的宝库里,安全得很。”
“哼!警察再神通广大,也想不到我这儿还有个密室,不过既然黑虎的形迹败露了,为了以防万一,不能让他再待在银行,尽快安排他走。”
“好的。”
此时书墙的门打开,黑虎从暗门走出,三人密谈了一会儿,便一块走出办公室。
莫敏儿眨了眨大眼,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书柜竟然自己打开,出现了一条通路,让黑虎从墙的另一边冒出来。
她按照计划,趁着人多混乱时躲藏起来,顺利混入霍铜的办公室,却碰巧遇到了这景象。呵,二十一世纪居然也有芝麻开门。
她走向书培东摸摸西看看,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有一本书是空心的,一动它,墙便自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