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跑了一段距离、过了三个红绿灯,拐了一条街及两个巷子后,织星脸红气喘地抱着一根柱子让自己顺顺气。
逃到这里应该没问题了吧?就不信驭辰有多么神通广大,刚才真是好险,幸好她够机灵,要不然肯定会被他抓回去折磨个半死。
“小姐,你还好吧?”一位路过的老公公关心地问她。
“我……没事。”她笑着摇手,吐着气又忙着吸气。
“你的脸色有点苍白。”
当然了,平时缺少运动,突然激烈的跑步,任谁都吃不消。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蹲下身子,试图让自几好过点,哎,她的胃在痛了。
“你在紧张什么?活似遇到鬼一样。”
“虽然不是鬼,但也差不多了。”魔刹跟鬼是一样的,只不过魔刹更可怕。
心情松懈的她,没注意到对方的声音已由老公公变成年轻男子,单驭辰就蹲在她身边,漾出了猎物到手的自若笑容,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谢谢你老伯伯,我感觉好多--”抬起的眼不期然对上诡魅如魔的晶眸,惊吓太过是她此刻唯一的表情,她甚至忘了呼吸。
“再逃嘛你,看你能逃到哪里去。”他笑着威胁。
好不容易从惊吓中回神的她,反射动作便是跳离他身边,问题是一只结实的臂膀早就圈住她的腰,让她插翅也难飞了。
在逃跑的机会是零的情况下,她开始呵呵傻笑,意图用笑脸来粉饰太平,只求他手下留情。
“为什么逃跑?”他冷问,眸子里的怒意是火热的。
“逃?谁逃了?看你那么忙,不便打扰而已。”
“还敢狡辩!我辛辛苦苦赶回来是为了什么?你不但不安分还敢和别的男人去约会,存心气死我啊!”
她实在怕极了他的怒气,可是没理由她要心虚啊!有哪一条法律规定单身的她不可和异性去约会?想起韩邵两人教她对付单驭辰的伎俩,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没名没分的,你凭什么限制我,别人是抱着结婚的心情来追我的,我当然要跟他们约会喽,而你又是为了什么?”
“结婚?”
“是呀,刚才那两位男士,一位车子、房子都买好了,就缺一位妻子;另一位嘛--已经向我求婚了,还说我婚后不用工作,只要在家当少奶奶便成了,我正在考虑当中呢!”她状似思考,一副很期待的表情。
说到结婚,的确让单驭辰么了眼。
“你会考虑只因为想结婚?”
“当然,结婚是我的梦想,如果要追我就必须有这份认知。”哼,怕了吧?瞧他讶异的神色,果然如韩邵二人所言,这个大男人怕死了女人提结婚二字,要他知难而退就用结婚逼退他!
“你混帐呀!居然为了想结婚这个烂理由,也不管对方个性适不适合,就考虑和对方结婚?!被男人抛弃得不够还想再来一次啊?我绝不答应!”
被他吼得震耳欲聋,织星再度吓得发抖。怎么他不但没被吓退,反而更嚣张咧?韩敛明明说他一听到结婚就会吓跑的。
事态紧急,进行第二计划。
“就、就算他们不适合……可是我喜欢他们呀,他们很优秀的。”
“哪里优秀?举例。”他那犀利的眸子瞪得她直冒冷汗。
“比如……比如说接吻……”
“你和他们吻过了?”他的神情阴暗得连周围的空气都冰冷得教她直打哆嗉,从没见过他这么可怕的表情。
她吞咽着口水,逼自己撑下去。
“对、对的,我喜欢他们的吻……因为技术比你好……”妈呀!她在说什么!盯着他阴霾的锐眸,织星怀疑自己是否还可以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
单驭辰缩紧了困在她腰间的手,凝视她的眸子闪着妒意,控制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
“是吗,比我好?在你说这句话时应该考虑后果,我会让你后悔说这句话。”话落的同时烙下了霸气的深吻,他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恣意妄为,一来是妒意使然,二来是为了解相思。她的唇竟然未经允许而被其他男人玷污了?!他要彻底洗涤,他的东西只准残留他的味道。
这是第三次的偷袭了,他怎么可以这样?织星惊恐地挣扎,却挣不开那牢牢的钳制,邵更旌明明说这样可以制止他的侵犯的,不料却适得其反,更使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处境。
是的,她即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处境,全因他热情而该死的吻,是那么令人难以抗拒……
“放开……呜……”好不容易隔开他霸气的唇,不到半秒光景却又再度失陷于他的掠夺。
单驭辰毫不放过任何欺吻她的问隙。一旦释放狂野的爱欲,再也毋需矜持什么,他爱她,他真切明白自己要定她了--灿织星,这个无端闯进他的世界,却夺走他的心的女人。
没人比她可爱、没人比她煮的菜好吃,更没人可以像她这样,将他气得半死以后还能让他舍不得走开。
既然丢不下便留在身边欺负一辈子吧!下了这个决定,贪婪狂猖的吻逐渐转为深情不移的温柔,在她嘴里化为滴滴缠绵,直到融化她的固执,对他弃械投降为止。
“你好过分,我又不是你的玩物,竟然三番两次……”织星气不过而捶打他,也被逼出了眼泪,她的心好痛哪!
“谁说你是我的玩物?我可不是随便找人乱吻的人。”
“说谎,我就看过你和别人吻得好亲热。”
他皱紧了眉头。“怎么可能,在哪?”
“在淡水渔人码头,那位金发美女。”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原来找我的是你。”他的眸子瞬时晶亮起来,欣喜道。“为什么后来走掉?如果我知道是你,一定不让你走。”
“干么不走,难道要我看你和别的女人亲热吗?我虽然软弱,但还有点骨气。”
驭辰将她挣扎的双腕握住放在心口上,低哑地安抚。
“听我说,那不是真正的吻,只是一个礼貌的亲吻而已,除了以前曾交过的三位女朋友,我没吻过别的女人,也不会让其他女人吻我,直到你的出现,才让我破了例。知道吗?对我而言你是特别的。”
“特别好欺负对不对!”她负气地说。
“特别好欺负嘛……的确是事实。”压住她再次挣扎的手,他好生安抚后柔声道。“不过围绕在我周边的女子,我只欺负你一个,心里挂念的也只有你一个,让我忍不住想吻的唯有这张唇,知道吗?织星。”浓浓的倾诉最后化为沙哑的呢喃,将他的真心袒露在阳光下。
织星眨了眨雾蒙蒙的泪眼,讷讷地问:“什么意思?”
唉--他忍不住失笑。“意思是我爱你呀,你真是呆得不可救药,连这番告白都听不懂。”
他爱她?驭辰爱她?望进那好看的大眼,织星想要确认他是开玩笑,还是……
认真的?
“可是你老是嫌我笨……”她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将她圈在怀里。“你不笨我怎么骂你?不脱线我怎么有乐趣?你是上天掉下来赐给我的星星,既然掉在我怀里就是我的,哪儿也别想去。”
“你先前吻我是因为……爱我?”
“是的。”
“要我不准交男朋友也是因为爱我?”
“没错。”
“你不是有婚姻恐惧症?”
“对--不对,谁说的?”他止住笑,用怪异的表情望着她。
“韩敛说的。”她老实回答。
“什么?他真这么说?”他恍然大悟。“所以你刚才提结婚,是故意要吓退我?”
“嗯,这样你才不会又犯了狂吻自恋癖。”
“狂、狂吻、自恋癖?”他诧异地瞪着大眼,好没气地责问。“你哪里听来的鬼话?”
“更旌说的,他还说要批评你技不如人,才能制止你这种怪癖。”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织星会有适才反常的举动,全是那两个该死的损友搞的鬼,竟然说他患了婚姻恐惧症,以及变态的狂吻自恋癖--天杀的!他的脸好久没抽动了。
织星惊颤了下,她似乎又闻到一种诡谲的气氛,毛发不自觉地竖了起来,不安分的两脚又想遁逃,可惜她还在他的钳制里。
“你是笨蛋啊!居然连这也信?简直气死我了!不把你先奸再奸,难消我心头之气!”
“哇--饶命呀--”
“觉悟吧你!”
尾声
织星再也无法继续待在公司了,自从单驭辰擅自作主、公开她是他的女友这个消息后,公司上下没有一个女人不嫉妒她,想要平静过日子已成为一种妄想,除非她辞职,否则别想有安宁的一天,而这正是单驭辰打的如意算盘。
织星辞职后,便可以成为完全专属于他个人的煮饭婆、端茶婆、按摩婆……以及亲吻婆等等。
她的存在,完全透露他是个占有欲多么强的大男人,他只想对她撒娇、只希望有她相伴,无论天涯海角都要带着她。
幸好,她就是这么一个听话的女人,不懂计较、脾气超好、随遇而安,只要他爱她,那么一切都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