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当初收养她是不是心怀不轨呀?」
「难怪看不上别的女人,是因为心有所属了嘛!」
「别不好意思,大家自己人,你就招了吧!」
原本只是想糗他,好好娱乐他一下,想不到韩敛却一本正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对喔,我怎么都没想到,竟然忽略了她,她现在……正是秀色可餐的时候哩!」
单、邵两人一时愣住,狐疑地瞄著他。韩敛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养了那么久,该发育的地方都发育完成了,不好好尝尝岂不可惜……」
「喂!你不会是认真的吧?」他俩紧张地盯著他,那神情不像是开玩笑的。
「饱满的胸部,鲜嫩的蜜汁,老实说,我早想这么做了,你们别阻止我。」他有些等不及了,脸上充满饥渴的表情。
「你真的打算对她……」
「决定了,明天说什么也要吃了她。」
「喂——」单、邵两人全吼了出来。
「你们在喂什么?」正好从厨房端出菜汤的织星,纳闷地问著站起来的两人。
「是啊!你们干么这么激动?」韩敛也不解地闪著无辜的大眼。
「还装蒜?警告你别对她乱伸魔掌,否则连朋友都没得做。」驭辰紧张地警告,他被韩敛淫邪的表情给吓到了。
「她可是未成年喔!」身为律师,邵更旌不得不提醒一下。
忤在中间,有听没有懂的织星好奇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
「不就是汁多味美的大闸蟹喽。」
众人全看向韩敛。「大闸蟹?」
「是呀!现在正是吃大闸蟹的季节,蟹黄多、蟹肉肥美,我早想去吃了,不然你们以为我说的是什么?」没等到他俩开口,韩敛抱著头,装出既诧异又受辱的眼神。「老天,你们该不会……原来你们思想这么龌龊啊!」
又被他将了一军。单、邵两人脸部表情扭曲。该死的韩敛,想糗他糗不成,到头来反而是他俩被耍了一顿,瞧瞧他,眼底的笑意多嚣张呀!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拷!是谁比较阴险啊?」
织星捂著隐隐作痛的耳膜。三个大男人又来了,每天都要斗上几回,再斗下去饭也别吃了。
「别玩了,你们三个!」
众人很快被一桌的美味给吸引住,斗嘴的阵仗转成了抢菜的局面,看来想要安静的吃一顿饭,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喽!没有人发现,在韩敛那难测的表面下,一颗心正细细遥想著清丽温婉的姿颜。
老实说,他的心的确因为单、邵两人无心的玩笑给动摇了,若说有什么女子可以在他心田上留下些爱恋的幼苗,恐怕只有芷薇了。
他并不打算自欺欺人否认自身的感情,芷薇的身影的确撩拨了他男性的动情激素。虽然他一再忽略这种感觉,却在每一次见到她,更加深了对她的爱恋。
他早已爱上她了,怎么办?如果说出来,一定会被眼前这两个痞子,笑到打入地狱,永不翻身。
思及此不禁汗颜啊!唉,真是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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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芷薇紧握著双手,傍晚的气温微寒,但她交握的双手却捏出了冷汗。
今天舍监告知她,她的监护人临时中止让她住校的决定,使她必须办理退宿手续。这消息令她错愕并气愤。
他怎么可以擅自剥夺她住校的权利呢?而且事先毫无告知。
也因此,学校的课一结束後,她便立即朝「魔刹俱乐部」的方向而来,决定找韩敛理论,争回她应有的权利。
可是一到了俱乐部门口,她又开始退缩了。
「请问……韩先生在吗?」
正在打情骂俏的小俩口朝她这儿望来,单驭辰看清了来人之後,马上泛起开心的笑容。「芷薇,许久不见了,好难得你会来。你等一等,我去叫你的韩大哥。」
驭辰进了後台,织星则目不转睛地盯著这位穿著名校菁华高中制服的女孩,很友善地打了招呼。才第一次见面,便对这漂亮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芷薇也友善地回礼,淡淡的笑,不多话。不过,她的笑很快终止於韩敛的出现,取代的是紧绷的敌意。
「芷薇,怎么突然想到来找我,难得喔。」韩敛一派温和地笑著,那双黝黑的眸子永远莫测高深,令人神经紧张。
「我来这是想告诉你……我要继续住校。」
「不行。」没有考虑,没有迟疑,韩敛回答得直截了当。
她的心揪紧著,硬逼自己沉住气。
「为什么?」
「老师说你神经太过紧绷,回来住可以让你轻松一下。」
「回去住我才会神经失调,我存了钱……可以自己付住宿费,而且要专心准备联考……」
「不行,我已经跟学校说好了,你搬回来住,宿舍已经没有你的房间了。」
她咬著下唇,脸色苍白,洁白的贝齿将下唇咬出了血丝。
「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独立。」
「在你二十岁之前,我仍是你的监护人。」他道出一个事实,自始至终保持一贯的笑容,那笑看在她眼底比魔鬼还邪恶。
芷薇转身跑了出去,临走前她那受伤的眼神看进了韩敛的眼底。
织星纳闷地问:「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她好像很怕、也很讨厌你耶!」
「没办法,这年纪的女孩叛逆性较强,唉,天下父母心。」韩敛一脸故作忧愁。
「少来了,不知是谁以此为乐,我怀疑你收养她是为了好玩。」邵更旌不客气地吐他槽。
「我是做善事呀,真所谓何乐而不为,失陪了各位,我得去一趟学校和她导师谈谈。」
他表面上微笑自若,但才一转身,便泄漏了内心的担忧和不舍,随著那倩影追了出去。
「芷薇。」他抓住她的手,却看到一双饮泪的恨眸,他的神情落寞了下来。
「这么气我吗?」
她咬著下唇不语,被抓住的手挣不开他的箝制後,索性别开脸不看他。
「芷薇,听我说,不让你住校是有原因的。」
「会有什么原因非立刻中止住校不可?难道我连选择的权利也没有吗?」
「你别激动,我是为你好。」
她退后,不让他伸来的手碰到肩膀。「我要继续住校。」不认输的眸子冷冷地望著他。
「不行。」他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虽然明知这么做会遭来她的反弹。
芷薇紧握双拳,身子微抖,极力压抑著想爆发的冲动,连语气都失去耐性了。
「反正我没有要求的权利,谁教我是被收养的孤儿呢?活该被父母抛弃,被抛弃的孤儿没有资格向人家要求这要求那的,孤儿就活该让人颐指气使,活该被人控制,活该——」
一个巴掌轻拍在她脸上,虽然力道不大,但也够让她冷静下来了。她呆愣地盯著他。
「不准你自暴自弃。」没有疾言厉色,但是严肃的表情说明了他很不高兴。
她不再争辩,低首默默无语,没有抗议和怨言。反正他有权利打她,不是吗?
可是偏偏泪水不争气地流下两行,心口莫名其妙地痛著。
有何好在意的?日子不就是这么过吗?她不想哭,哭是懦弱的行为。
闭著眼睛,她感受到一双温热的大掌抚上双颊,轻轻为她擦拭著泪水。
韩敛爱怜地将她圈在怀里,感受到怀中身子因饮泣而颤抖著。
「傻瓜……我不会抛弃你的。」他在她耳边轻柔地保证。
原本无助捶打在他胸膛的纤弱绣拳,不知不觉紧抓住他的衣服,似是企求一种安全感,却又矛盾地排斥。她的泪,抵不住这片胸膛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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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每当地回想起自己竟像个孩子赖在他胸前大哭一场,便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
尤其是看到韩敛那张得意的笑脸,好似随时随地提醒著自己,那时候多么不争气啊!
神啊,求你赐一个板擦把这段丢脸的记忆抹掉吧!她很虔诚地祈祷著。
在她正前方只手撑脸的韩敛,专注地盯了她好一会儿,玩味地瞧著她拧眉的神情。做个祷告需要这么痛苦吗?
「哇——」芷薇做完祷告後睁开眼,立刻被吓得往後跳开。「你、你……」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啊?!
「为什么你每次祷告表情都这么痛苦?」
「要你管,请你下次进来前先敲门,好吗?」
自从被迫搬回韩宅後,不知是否因为享受了三年多的清静日子,连警觉性都变差了。
韩敛摇头道:「你就是太过神经质,才会经常胃痛,这样不行喔!」
也不想想是谁让她这么神经质啊,先检讨自己,好吗?
重新整理自己的情绪,她必须冷静点,因为每次一激动,最後吃亏的总是她。
冷淡是打发无聊份子最佳的武器……咦——芷薇一回神,发现那对炯亮的俊眸一直盯着自己。
「干么?」很戒慎地与他保持距离。
「心里有话就直说,不然会闷出病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有心事。」他斩钉截铁地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