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採宓觉得自己全身像是着了火,那火一般的舌头不住地含吮逗弄着她,让她逐渐迷失了自己,几乎快被排山倒海而来的情热所淹没。
圆月狼 ,一定是今晚的月色太迷人了,才会让人像喝醉一般地不清醒,剪不断,理还乱,身子因他游移的双手而燃烧。
不行!她不能被催眠,即使他将她吻得如此舒服,也不可以!
在自己还能把持理智地思考时,必须及时阻止他意图往下延伸的「狼爪」。
「想乘机『越界』,没这么容易!」她推开他,忙拉好一身凌乱的衣服。
这人好贼,居然犯规朝她的小花裤进攻,要不是她及时发现,怕不被佔去了所有。
风彻叹了口气,真可惜!只差一步就攻下堡垒了。
「喏,说好的,给我看稿子。」她的青葱玉手伸到他面前,等着。
风彻慵懒地把一叠已经打好的稿子交到她手里,在她接过时,忽尔乘其不备拉住她,偷了一记深吻。
就知道对这人大意不得!她气羞地捶打他,在他放声大笑之际忙逃出书房,免得他到时又赖皮死缠着她狂吻一番。
如愿拿到了稿子,她有说不出的狂喜。
初稿耶!在作品未出版上市前,哪个人能有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先一睹为快?
如获珍宝一般,她凝神地阅读,没有太华丽的字句,却字字隐藏着玄机,故事一开始没多久就抓住了阅读者好奇的天性,引人入胜的剧情成功地营造出神祕又惊险的气氛。
看他的小说,此看电影还刺激!
随着故事情节的悬疑多变,有好几个小时,她欲罢不能地沈陷其中,跟着故事主角展开一连串不平凡的冒险,直到──
时针指着半夜三点,风彻伸了伸懒腰,好舒展一下筋骨。
寂静的夜里,耳边传来房门悄然推开的一丝声响。
他一手撑着腮,好整以暇地瞄向门的那头,笑看那探头探脑的半张脸,不疾不徐地开口。「什么事?」
「我看完了。」
「有错字吗?」
「没有。」
「感觉如何?」
「故事内容曲折离奇,非常好,可是……」
他挑了挑浓眉,洗耳恭听她的批评指教。
「少了一章。」她道。
「当然,我又还没写完。」
依照进度,明天刘财发会来取稿,所以照道理他的小说应该差不多要完成了,因此她又忍不住跑过来,想知道最后结局。
「可不可以先透露一点点呀?」她巴望地乞求。
「何必?看了九章,应该猜得到结局。」
她就是猜不到呀!风彻的小说实在悬疑得令人匪夷所思,她已经很努力去想了,可是头脑想得快当机了,到头来仍不知道结局,偏偏自己像上了毒瘾,今晚要是没看到结局,她一定会失眠。
「你最后一章写完了吧?」她满怀期待地问。
「差不多。」
听到这个好消息,她再也沈不住气地跑上前,明知保持距离比较安全的,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巴着他,一副乞求的可怜模样。
「想看吗?」
「当然想呀!」她兴奋地点头,随后想起,跟他谈条件是要付出代价的。
「有条件的,对吧?」她脸红地问,对他即将提出的条件心底有数,心儿扑通扑通地跳着。
这真是大大的失策啊,她应该先等他把小说全部结束后,再一起读个过瘾的。哎!错就错在她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
这一次,他的食指,指向她的下半身……
「不──」她惊呼,猛烈摇头。
「结局很精彩喔。」他坏坏地诱惑。
「不行!」
「明天出版社来拿稿子,你就看不到了喔。」
「不可以!」她抵死不从!
「上半身都亲了,有什么关系。」
「你想都别想,不可能!绝不!」
※ ※ ※
第十章
休了两个礼拜的假,当採宓一回到电视台,立即火速被三个女人给拐到洗手间,严刑拷问去。
「说!你这两个礼拜去了哪里?」
「听说你之所以不用来,是因为官总监派了任务给你?」
「为什么官总监谁不找,偏偏找你?」
纪芸真、叶茵、佟婉婉,这三个女人又羨又妒的,迫不及待想从应採宓嘴里套出真相,原以为这女人最不具威胁性,甚至连对手都称不上,没想到竟然走了狗屎运,跳过总编辑,直接受命於官总监?!
打从听到风声后,她们就急於找她问个明白,谁知应採宓两个礼拜都不在家,让她们更相信她是奉了命令,祕密採访去了。
面对三个虎视眈眈的女人,应採宓只能呆呆傻笑着,在三强环伺的情况下,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
「我只是最近太累了,所以休了两个礼拜的假。」
「骗谁呀,这理由太烂了!」佟婉婉喝道。
「是呀是呀!」其他两人也同声附和。
「官总监到底交给你什么任务?」
「对不起,我不能说……」
平日,四个女人之所以可以和平相处,先决条件是大夥儿站在同一个公平的起点上,无人出线,也无人先佔得优势。虽然私底下的竞争是激烈的,每个人都想尽办法要抢得出人头地的先机,谁都有可能先佔优势,但无论如何都料不到会是应採宓。
论条件,她不是最好;论资历,她还差得远;论能力,她更是没机会。所以不应该是她呀!她们当然不服气了,也不相信官总监会选上她。
「你是不是耍了什么手段?」佟婉婉直截了当地质问。
「我没有。」应採宓忙喊冤枉。
纪芸真酸酸地数落。「枉费我平常把你当好朋友看,居然来暗的。」
叶茵冷哼了一声。「看来我们都看走眼了,还以为她是老实的乖乖牌,谁知是装的!依我看,她对男人挺有一套的。」
她们的话让採宓心里好难过,并非她不说,而是不能说呀!面对三人刻薄的言词,她真是心里有苦说不出。
「你以为主播是那么好当的啊?光是长得漂亮没用,必须要有实力,就算你去巴结上头的人,但别以为这样就赢了我们,人家只不过是图一时的新鲜感罢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把你扔在一边。」
「我才没有巴结,都是靠实力的。」採宓不服气地反驳,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嘛!
「你若真有实力,为什么干了三年的记者,老是只能负责採访一些插花版的新闻?」
「那是因为──」
「因为你的实力只有这样,别异想天开了。」佟婉婉厉声道。
纪芸真叹了口气,矫揉造作地打圆场。「採宓呀,别怪我说你,想出入头地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你也不该卖弄色相呀,可知人家说得有多难听,说你把晚上向男人使媚的招数搬到电视台里,用在官总监那儿去了,人家官总监可是有妻室的人哪!」
真不知该从何解释起,应採宓等於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面对三人的误会,她只能一迳地独自难过。
突然,不知从何处爆出的一声闷笑,让她们全怔住了,这才猛然惊觉,洗手问里除了她们,原来还有别人在。
「谁在偷听?」佟婉婉不客气地质问。
此时其中一间厕所门被打开,一名美艳娇柔的女子,风情万种地走出来,在镜前停下。
她一边按了些洗手乳,将手放在自动感应的水龙头下,揉搓出泡泡,一边轻笑道:「我还以为是哪个剧组的人在这里练习台词,想不到是真人演出妒妇的戏码。」
「你说谁是妒妇?」叶茵冷问。
「不是吗?三个人围着一个人兴师问罪,只因为她用自己的方法努力往上爬,我实在想不出她到底哪点做错了?真要说有错的话,就是她突然爬得太快,不只让人嫉妒,还让人紧张。」
女子一针见血的道出事实,令三人狼狈不堪。
「关你什么事!」佟婉婉骂道。
「哎呀,好凶喔,我只是道出事实而已,别因为被我戳中了要害,就急得跳脚呀!」
女子的伶牙俐齿令佟婉婉面红耳赤,几乎要卷起袖子跟她大吵一番了,最后还是冷静的叶茵拉住冲动的佟婉婉,对女子有些面熟的外貌,感到十分疑惑。
「你不是新闻部的人。」
「我一直以为演艺圈的环境是最複杂的,原来新闻部也勾心斗角得厉害。」
纪芸真瞥了她一眼。「原来是演戏的,哼,别以为当电视演员就了不起!」难怪觉得对方有些面熟,但一定不是什么很红的女星,不然怎么想不起名字?
「我只是弄不懂,人家凭自己的本事往上爬,碍着你们哪儿了?没成就的时候不能得意,有成就了也不能得意,那么我请问你们,在什么情况下才可以大方的得意,又不会让你们眼红呢?」温婉的语气,柔和的声音,却比刀子还锐利,当场令三人颜面无光,无以反驳。
女子抽了张纸巾拭拭手,风姿绰约地转过身来,一举手一投足都优雅从容,电视台紧张快速的步调,在她身上一丁点儿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