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当然是尊重专业。」他淡声说。
曼曼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心底好乐,双颊也泛红。她继续专业地说:「那我可不可以到你屋子的顶楼去瞧瞧?我觉得你住的地方可以眺望夜景,应该要有个空中花园。」
「只要妳想,就可以放手去做。」他无异议。
「YA!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同意呢!」曼曼高兴极了,差点就要忘形地亲吻他了。
「这里灯光不足,妳还是别画了,会弄坏眼睛的。」帅傲军盯着她像红苹果般的小脸说。
他在关心她呢!曼曼心底甜滋滋的,也许是灯光昏黄的关系,他的表情变得好柔和啊,她真喜欢这样的他。「嗯。」她点头,卷起设计图。
「妳觉得自己睡在这里真的安全吗?」
「其实我也有点怕,但没办法,谁叫那个房间那么奇怪,我也不能叫法师来做法。」曼曼耸肩,把玩着卷好的设计图。
「其实这里以前常遭小偷,院子也不见得安全。」他仍不打算告诉她真相。
「真的吗?那我明天再准备些防身喷雾。」她认真地说。
他被她逗得又笑了。
「今晚你是怎么搞的,一直笑!」她瞅着他好看的笑脸。
「妳真的很可爱。」此话一出,两个人同时怔住了。帐篷里变得好安静,静得只听得见远方的虫鸣;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她望着他发怔,痴迷的眼波像走入梦境那般迷茫;他盯着她微敌的唇,像受了磁铁的吸引,情不自禁地靠向她,压住了她。
两瓣舌紧密纠缠,热力炙烫进两人的心底深处;她的双臂,不由自主地绕上他的颈子,也纠缠着他‥
他说她可爱,是偶然吗?还是有感而发?可是她年轻的心经不起这样的诱惑阿!
他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施压,让她靠他更近:柔软的女性胴体完全贴在他钢铁般坚实的胸怀里;吻辗转加深,手游移到她身上,探进她的睡衣下,拉下她的胸衣,掬住粉嫩的胸波。她诧异地退缩,心跳炽狂;他轻轻逗弄她胸前细致的蓓蕾,她心悸,身子轻颤,不知所措。
她的生涩惹他怜爱,想对她索求更多,却也只能动心忍性,深知她不是那些供他玩乐的花街女子,他决定放过她。
她低垂着红通通的小脸,紧揪着自己的衣襟,喘息地说:「你的‥‥吻……好像进步了。」
「妳到底有没有被吻过?」他扔搂着她,认真地问。
「只有你吻过我…‥包括我的初吻。」她害羞的在他怀里喘息,心想为什么他还不放开她,难道他也喜欢着她?是吗?
「那妳是‥‥」他屏息地问。
「在室的。」她屏息地说。
「难道那个追妳的大男生没有‥…」他很想清楚的知道。
「我跑得快,他怎么追也追不上我呢!」曼曼小脸通红。
帅傲军笑了,她的答案令他感到十分满意。
他竟无法克制自己,再次吻上她动人的小嘴,直到火线即将被点燃的那一剎那,才不情愿地放开她。
她喘吁吁地瘫坐着,怦然的心,早已为他而痴狂。
「早点睡。」他揉揉她的小脑袋,低沈的嗓音分外温柔。
「晚安。」她怯怯地把唇凑过去,在他带着笑意的颊上印下一记轻吻,他欣然接受了。
正当他要离去时,曼曼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她唤住了他。
「什么事?」帅傲军耐心地又坐回原地,瞅着她那双灵活的大眼睛。
「你的老板为什么天天都把你留得那么晚呢?」曼曼很想知道。
他就是老板!但瞧她天真的模样,他决定配合她的「程度」--「因为他有工作狂。」没有把实话告诉她。
「什么?!噢,你好可怜啊!」曼曼同情地摇摇头,又问:「那有让你周休二日吗?」
「不一定。问完了吗?」帅傲军忍住笑。
曼曼点点头,看着他起身,走出帐篷,还回过头来为她带上「门」。
「快熄灯,睡觉了。」他在门外叮咛。
「哦。」曼曼躺在睡袋上,听话地关上灯,心底有着说不出的甜蜜。她倾听他的脚步,听见他开了大屋的门,进去了。
而她这才想起,他为何没有盘问她为何除草的进度如此之快?但既然他都不过问了,她又何必一定要提用除草机的事。
她安心地合上眼,进入梦乡,梦里都是他的笑脸。
※ ※ ※ ※
夜深沈,静悄悄,全世界彷佛都沈睡了。
曼曼卷着睡袋,舒服地翻身,睡意正香浓。睡梦中,她好像踢到了一团凉凉的东西,意识蒙陇中她感到那团凉凉的东西,缓缓地缠上她的小腿‥‥那似乎是根「绳子」?她本能地一踢,想甩掉「绳子」。
但哪来的绳子?她搭营的时候,营帐里没有什么绳子啊!她不堪清梦被扰,半梦半醒地爬起来,动手解去脚上的绳子,但一触碰之下她完全被惊醒,浑身惴栗,冷汗直冒。「啊!救命,救命啊…‥呜~~」她慌张得像个孩子似的哭喊,声音飙出帐篷外,在空地里回荡。
她又有状况了!
帅傲军才正要入睡,床还没躺热呢,就听到曼曼的求救声从阳台外传来,难道又是丽儿在作怪?
他一跃起身,奔下楼,先跑进妹妹的房里看个究竟,她不在,都半夜三点了,人还未归,不知去哪儿溜达!
他没有停留,飞奔下楼,开亮院子里所有的灯,跑向曼曼的帐篷,以为她又作噩梦,扯开帐篷,竟惊见一条蛇缠在她的脚上,她脸色惨白地哭泣。他冷静地察看,确定那是条无毒的小?蛇。
「别乱动。」他命令,向前去揪住蛇的头部,将它从她脚上扯了下来。「快去屋里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装它的容器!」
「嗯!」曼曼连滚带爬地出了帐篷,跑进屋里,在客厅里找到一个「大瓶子」,立刻冲了出来,把瓶子交给帅傲军。
这‥‥帅傲军瞠着双目,她竟拿了他的清朝骨董花瓶,打算用来装这条滑溜的东西?
「再去找找有没有别的,呃~~算了,就用这个吧!」万一她把他收藏在柜里的骨董青花瓷都搬出来,那他可就要气得七窍生烟了!
曼曼早被吓得魂飞魄散了,也毫无主见,他怎么说,她只能照着做;呆愣地看着蛇被放进瓶子里,她松了口气的跌坐在屋前的台阶上。
帅傲军暂时没空理她,他进屋,拿了报纸塞在花瓶上封口,贴了胶布,待明天交代管家阿郎处理。
他谨慎地把花瓶放到后门外,留了字条在上头;又匆匆跑到屋前去,见曼曼双眼垂泪,无神地呆坐在外头,他的心一阵紧缩。
他缓步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柔声说:「进屋里来,安全些。」
曼曼抱着膝,把脸埋在膝上哭道:「我好想回家!」
「妳家不是在台中吗?」他犹记得她那么说过,不过他并不确定。
曼曼点头。「不然,我回去住宿舍好了,反正我的租约一直到下个月才满,我可以天天搭公车上山来啊!」
看她这么沮丧,他心生不舍,但他更不愿意让她就这么走了!
其实妳昨晚遇到的一切,都是找妹妹丽儿的恶作剧。」他终于把真相告诉她。
曼曼抬起双眼,望了帅傲军好一会儿,然后摇摇头,叹了口气。「你别安抚我了,我知道这间屋子的故事,那都是真的。」自从遇到怪事,她就完全相信山下那个阿伯所言,而且深信不疑。
「这屋里有什么故事?怎么我住在这里这么久都不晓得?」帅傲风纳闷。
「你是不是曾结过婚,有个妻子,她‥‥挂了?」曼曼问,这个答案对她而言很重要,但她没想过自己能当面问他。
「没错,我们所期待的宝宝一生下来,就发现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未满月就走了,我的妻子从此得了严重的忧郁症。」三年来,他不曾向人提起这些往事。
「你常因为她的病而「咆哮」她,对吗?」曼曼见他眉头深锁,隐约感受到他内心有着不为人知的痛苦。
「怎可能!我自认对她很有耐心,请看护二十四小时陪着她。」他从未亏待向玉洁,她曾是他钟爱的女人。
曼曼很吃惊,他所说的和山下阿伯所言怎么有些出入呢?
「她被关在后山,是撞墙身亡,对吗?」她又问。
「妳所说的,全都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后来,她的病愈来愈严重,在医生的安排下住进了疗养院,最后因严重厌食症而身故。」他真弄不懂,她又是从哪里「找」来这些问题?以她一向直接率真的性格看来,肯定是有人这么说,她才这么问吧!
曼曼讷讷地看着他愈拧愈紧的眉头,感到有点怯怕,她问的都是他的私事,他其实可以不必回答的,可是她真的想弄清楚 「你不是在粉饰太平吧?」
「我何必粉饰太平,妳随便去问几个下人,他们都清楚我是怎么对待我的妻子!」帅傲军低吼,就快要失去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