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哈哈哈!他绝不会来的,你受骗了,我可是他锺爱的女人,你不过是他填补空闲时的乐子。」
「你说什么?」
「我说你只是他填补空闲时的乐子,只是个玩物!」
「不!不……」
梦寒蓦然惊醒,猛打寒颤!她多久没作这个梦了?她心爱的男人原来还另有女人,他允诺的婚姻原来只是一场闹剧!
她忘不了自己披著婚纱在礼堂里空等,陆士杰没到,他的「情人」却挺著大肚子出现了……
噢!她悲伤地把脸埋进手心。
「你醒了?」一个醇厚磁性的男人声音自她身侧响起。
梦寒赫然把脸抬起,看见昏黄的灯光下,落地窗前有个高大的黑影——她这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内,身上穿著陌生的睡衣!
「你是谁?这是哪里?」她惊惶地问,整个人缩到床角。
寒峻斯从暗处瞧著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我是这别苑的主人,你闯入我的别苑范围。」
「我……」梦寒这才想起自己正在摄影,有一大群黑色的猎犬将她围住,其中一只把她扑倒在地上,之後发生什么她却一点也没有记忆了。
「你只是昏倒了,现在看来没事了。」
原来是吓昏了,真是丢脸!「是你救了我吗?」梦寒问。
「举手之劳罢了。」寒峻斯淡然地回道,朝她走去。
灯光下梦寒终於清楚的见到男子的面貌,他魔魅英俊,黑眸深邃慑人。
「我……曾在哪儿见过你吗?」她有些怔住地问。
「你也觉得我们似曾相识吗?」寒峻斯嘲弄的一笑,神情有点「恶魔」!
梦寒立刻垂下眼帘,不敢迎视他,也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在她的眼里男人都像是陷阱的化身。
「美丽的女人总是令人过目不忘。」寒峻斯站定在她身前,没想到这女人竟抬起她迷人的双眸瞪了他一眼。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得走了。」梦寒颤抖地起身,像急於逃开大野狼的小红帽。
「慢著,外头下著大雪,山路全受阻了,你无法离开。」
「什么?!」梦寒心底一惊,不敢相信地奔向落地窗边望向外头,才看见阳台上厚厚的积雪。「糟了!」
「什么糟了?」寒峻斯默默地打量她绝美的面庞、纤细的身段,水莲穿来丰满的丝质睡衣穿在她身上却显得十分飘逸。
「我的照相机!」
他注视著她担忧的模样,懒懒地指著房里的书桌。「在那儿。」
梦寒跑过抱著相机,吁了口气。「谢天谢地!」
「这很重要吗?」寒峻斯立在原地问。
「是的,我把灵感都存在这里头。」
「什么灵感?」
梦寒警戒地望了他一眼,无意说明。他不再问也没兴趣知道,只不过他发现这个女人虽美却有些执拗。
「你想吃点什么我叫管家送来。」他道。
「不,我得走了。」她坚持。
「外头下著大雪,就是要走也得等天亮,桥上积满了雪,万一你滑到水里,可没人救得了你。」他没想到自己竟会为一个陌生的女子担那么多的心。
「你只要借我一支手电筒,我必须回去旅馆。」
「站在一个医生的立场,我不允许病人冒生命的危险。」
「你是医生?」
「曾经是。」他没有表明「目前」的身分,但他透露出「线索」已使梦寒想起答案——
「你是救了我妹夫华尔沙一命的中国名医寒峻斯!」
寒峻斯不以为意的淡笑,原来她是「病患家属」,难怪他觉得自己见过她。「你还是留下来比较安全。」
「不不,我很感谢你,但我必须回去,我要回去冲洗底片……」她下星期前一定要把企划案呈出,否则就赶不上太子集团的收件日期。
「什么底片?比生命重要吗?」他没好气地问。
「也许。」她认真地点头。
「在这种鬼天气出门是不智之举。」
「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她固执地说。
「随便你吧!别再喊救命了,待会儿女仆会送来帮你缝补好的衣服。」他冷冷地道,大步离去。
不一会儿一名女仆送来了一支手电筒,以及洗净且烘乾了的衣裤,梦寒很快地换回自己的衣服,背著摄影机打开房门走出去,婉蜒的走道充满日式的古典风味,她下了一道阶梯看到客厅及大门,迳自开门走了出去。
外头风雪凛冽,几乎看不见路,她拉紧衣襟,打开手电筒,发现走道上全是积雪,才跨出一步,脚就深陷雪中。雪花不断落在她的发上、脸上,她冷得直颤抖,全身快冻僵了。但她仍坚持地一步步往前走,忽然她鞋子一滑整个人扑倒在雪地上,手电筒滑了出去。
「你别逞强了,人是敌不过大自然的威力。」寒峻斯低沈的声音从她身後传来。
梦寒想爬起来,手却深陷在雪里,寒峻斯大发慈悲地拉起她,但她却丝毫不感谢他的「好意」,拾起手电筒继续往前走。
寒峻斯真不想理这个顽固的女人,但他可不想有人冻死在他的土地上。
「你给我进屋里去。」他拉著她的手臂,一路将她拖进屋里,锁上大门。
梦寒惊诧地看著那道锁。「你怎么可以这样?」
寒峻斯不耐烦地掉头就走,不想理她。
室内的暖气把她发上、衣服上的雪融化,她的身子开始滴水,冷得直打哆嗉。
「你就留下来吧,小姐,等明天风雪过了再走啊!峻斯是不会随便留下陌生人的,你该感到荣幸才是。」水莲在楼梯口看见他们的拉扯,猛泛胃酸。这一下午峻斯不但命她为她换下湿衣服,还亲自照顾她,她可是憋了一肚子护火。
她从楼梯上翩然而下,善解人意地取来毛巾为寒峻斯拭去身上的雪水,有意无意地勾住他的手臂,下意识的向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说明这个男人属於她,示威的意味甚浓。
梦寒看著那个眼中充满妒意的美丽女子,忽然感到安心,想必她是他的妻子。
「你把她带到客房里,明天等雪停了再让她走。」寒峻斯低声对水莲说,迳自离开。
「是。」见寒峻斯不再理那女人,水莲欣然地点头,像个女主人似地对梦寒说:「来吧,上楼去歇著。」
梦寒知道此刻真的无法离开,而这屋子里有女仆和这位太太,她确定自己留下来会是「安全」的,这才答应,随水莲上楼回到原先的房间。
「谢谢你,太太。」梦寒感激地说。
水莲的细眉扬了起来,这句「太太」叫得可真动听,令她心情大好。「你还没吃晚饭呢,待会儿我叫女仆帮你弄上来。」
「太麻烦你了,太太。」
「不,怎么会。」水莲乐得多听几声「太太」,更热络地招呼。「你先去洗个温泉浴吧,以免著凉了。这屋子的浴室都引进温泉,很棒呢,刚刚那件睡衣还在,你可以换上,这样会轻松许多。」
「嗯。」梦寒点点头,看了床上的睡衣一眼,问道:「这是谁的衣服?」
「我的啊!你昏倒的时候还是我帮你换上的呢,你倒在雪地,衣服都湿透了,
要不是我和峻斯发现你,你早冻死了。」水莲乘机自我歌功颂德一番。
「真是太感谢你们夫妻了。」梦寒诚恳地道。
水莲这回可是眉开眼笑,小嘴都合不拢了。「你快去泡澡吧,我下楼去叫女仆弄吃的来。」
水莲走了,梦寒安心地进入浴室,在石板砌成的浴池里注入温泉,期盼热水祛走一身的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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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
度过了安静却无眠的一夜,梦寒发现风雪依然不减!她仍换上自己的衣服决意要回旅馆。她打开客房的门,正好遇到水莲迎面而来。
「小姐,我是来转告你,我『先生』的意思是,外面风雪太大,不如你再待一天吧!」水莲奉命前来告知。
「不,我一定得走了,我下星期要交一个相当重要的企划案。」梦寒客气地婉拒。
「这……不然,你等等我,我再去问问我『先生』的意思。」水莲亲切地说,梦寒只好勉强地再回到房内。
水莲踅回房里问寒峻斯的意思,却得到了一个她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我送她吧!」
「下这么大的雪你要送她?」水莲大感震惊,醋意横生。
「没法子,如果她硬要走,冻死在这里岂不更糟。」寒峻斯刚吃完早餐,看著收讯不良的电视。
「你送她回去就会立刻回来吧?」水莲试探地问。
寒峻斯发现她的多疑,扔了遥控器,恶作剧地把她拉到腿上亲吻。「废话。」
「人家担心嘛!」水莲腻在他怀里。
「担心什么?」他吻她的香颈。
「担心你被美女迷走了。」
「原来你对自己一点自信也没有。」
「才不是,而是她像个混血儿,美得过火了。」
「那又如何?我看她脑子有问题。」
「你怎么这么说人家!」水莲喜欢听心爱的男人如此恶意的批评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