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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迷迭与最后一位阻碍她登上盟主之位的人选,双双缠斗了半个时辰,才终于把他给摆平时,在台下却出现了个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

  大气喘个不停的西门烈排开众人,走至站台下,两眼忿忿地瞪着她。

  迷迭遗憾地撒着芳唇,“喷,功亏一篑,”眼看盟主之位就要到手了,他偏偏挑在这时出场搅局。

  西门烈气炸地指着她的鼻尖,“你居然把我藏在枯井里整整快一天!”

  都怪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丹凤,在遍寻不着府中有哪处是能藏人,并无人能找着的地方后,就以愈是危险的地方也愈安全的原则,将他给藏在府中大门不远处的一座枯井里,狠心的让他在又小又窄又泛着臭味的枯井里,蜷着被绑牢的四肢,难受地卡在里头,在夜一果接受夜露的滋润,在日出后又接受烈日曝晒的煎熬,并且还要忍着腹中鼓噪个不停的饥鸣。

  好狠心的女人啊,虽然不是迷迭指定要将他藏在那里的,可是丹凤那样藏他,她居然也不反对,远在今晨准备出发来会场时,特地到井前跟他打招呼,叫他再忍耐点,说她很快就会放他出来,完全无视于不能动弹又无法出声的他,那双眼里发出的求援讯号。

  “按照我的计划,你应该被藏到今晚的,”迷迭秀气地将剑尖指在地上,低首问着台下的他:“是谁找到你的?”是哪个讨厌鬼坏了她的大计?

  西门烈边吼边踱上台,“阿烁叫我爹把整座府都翻了过来才找到我!”

  “都是丹凤不好,她该把你藏得更隐密的。”她回看丹凤一眼,眼底有着淡淡的不满。

  “小姐……”丹凤愧疚地垂下头。

  “也罢。”迷迭叹了口气,把杏眸转回西门烈的身上,“我就换个方式来打败你。”

  “打败我?”西门烈不以为然地自袖中抽出判官笔。

  “别大小看我,你休想让我的这支笔写下一个败字。”她以为他像前头的那些人那么好打发?

  迷迭在他动手前扬起皓腕,“先等一下。”

  西门烈不解地看她放下了手中的长剑,一脸担忧走至他的面前,关怀地检查着他的身子。

  “绑了你这么久,你疼不疼?”她心疼地仰起头问:“有哪不舒服吗?我先帮你揉揉。”

  “我……”

  面对着她那双柔情四溢的杏眸,西门烈的话梗在喉间,先前腹内所有的火气霎时烟消云散,一改前态地又被她软下心肠,动容地看着她的一双小手轻柔地为他按摩着还有些酸的四肢。

  “看你,连唇都乾了,你一定都没喝水或是先充饥就赶来是不是?”她不舍地抚着他略微乾涩的唇,转身急急朝丹凤招手,“丹凤,拿水来!”

  “慢着,水里头会不会有毒?”在丹凤取来一壶泉水,倒了一杯看似清冽的水至他的面前时,他疑心很重地盯着着那杯水。

  迷迭好笑地看着他紧紧蹙眉的模样,“我才不会对你下毒,毒死你,我不就没相公了?”

  “真的没在水里动手脚?”虽然她不会说谎,但不代表在这种节骨眼上她不会耍手段。

  “真的。”迷迭边说边仰首饮尽那杯要给他的水,然后再用相同的杯子倒了一杯给他,以示她的清白。

  他也觉得是自己大多心了,“好吧……”

  “南宫姑娘,请你注意一下时辰,”主司武判的裁判官,忍不住要提醒一下她已占去多少时间。

  迷迭不平地为西门烈抱怨,“先让他休息一下嘛,他这么累这么喘,怎能发挥他的实力。 ”

  “迷迭,我休息够了。”总觉得好像哪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的西门烈,决定赶在她又对他动什么手脚前,先快点和她一较高下。

  她偏着螓首笑问:“那我们可以开始罗?”

  “可以。”西门烈朝她颔首,并不放心地对她叮咛。

  “我先说,我不会手下留情,所以你要小心,”

  “那是最好不过了。”她露出让人百思不解的灿笑,转身拾起地上的剑。

  当判官笔凶猛地击上迷迭手中的长剑时,己有心理准备的迷迭,还是被西门烈震退了数步,她勉强定下心神,再扬剑与他拆招,但西门烈破押而出的实力,却让她忙得没空攻击,只能护己地守住防势。

  苗头不对,迷迭当下改变坚守的防势,微侧着身子,一手扬高长剑,边快速旋转着身子朝他迈迸,边借转劲甩力重击他手中的判官笔,而执笔灵巧的西门烈,却不慌不忙地挡下她的剑,并在手起手落间以锋利的笔尖划破她靠近颈问的衣衫。

  迷迭低首看着自己被划破的衣裳,面容上淡淡浮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我终于知道你的功夫有多深了,”不须与他打完全场,现在她就可以知道南宫彻所说的话是真的。

  西门烈有礼地等待着她,“然后呢?”

  迷迭再度举剑进攻,但却在晃动逃闪家尖的步伐里,刻意借着被他划破的衣裳,左掀一下衣袖,右露一下香肩,让执笔的西门烈缓缓瞪大了眼。

  西门烈极力稳住心神,宣告诫自己不能被她的举动迷失注意力,可是他那双不听使唤的双眼,就是离不开她在日光下看来更胜细雪的肌肤,感觉那股热血好像又要冲上他的鼻尖了。

  心动和移不开双眼的,不只是西门烈一人,在台下观赛的众人,已有半数皆仰起头,以指紧捏着鼻尖抵抗迷迭带来的伤害,而另一半的人,则是不停地擦着嘴角流下来的口水。

  "来,发下去让大家都擦擦吧,“丹凤拿起准备好的大量手绢,好心地交给正在流鼻血的裁判官。

  难以克制下全身冲动的西门烈,边闪躲乘机攻击的迷迭,一手紧捏着鼻子,既是觉得难过不适,又是痛恨其他在场也正欣赏着这副美景的人们。

  “你卑鄙!”在迷迭一剑削去他衣袖时,他火冒三丈地大叫。

  “是你自己太容易分心的,”她无辜地耸耸肩,又装作不小心动作过大而再露出一手白皙的玉臂。

  他忍无可忍地大吼:“不要露了!”他看可以,但她是想让那些人都大饱眼福吗?

  她微笑地摇首,“不好。”她最喜欢这么操弄人心了。

  “迷迭!”西门烈在台下的手绢已供不应求时,大跨步地冲上前,双手紧紧抱住迷迭,制止她再做出任何一个小动作。

  “我要嫁你,”迷迭诱惑地在他的唇间呵着热气。

  西们烈再也受不了,“我认输,求求你别再露了……”再让她露下去,他怕自己会不把她当对手,而跑下台去找那些也看着她的男人们算帐。

  她语调轻快地告诉他,“认输就得娶我喔,”

  “我会叫我爹尽快主持咱们的婚事,”他要娶!他要把她娶回家,他无法忍受任何男人再看她一眼!

  “尽快?”她不满地瞅着他的眼,作势要推开他,“太没诚意了,”

  “好!”西门烈被她激昏头了,“咱们今晚就拜堂!”

  站在远处看得清清楚楚,也一字不漏地听迸耳的西门家子嗣们,皆根难接受这个事实。

  西门炬呐呐地开口,“今年的华山盟主……”

  “是迷迭姑娘……”西门炎沉痛地接下他的话尾。

  “连续三个弟弟都没有当上盟主……”靳旋玑受不了这个打击,两眼一翻,身子直直地往后倒。

  “别晕、别晕呀。”西门烁忙把他扶好,“就算大哥没当上盟主,你还是有个盟主弟妹啊!。”

  靳旋玑可怜兮兮地抹着汗,“也对,迷迭就要嫁给西门弟弟了,这也算是个安慰。"

  可是台下却传来一道娇嗔的美声。

  “我不要当什么盟主。”迷迭先一步地婉拒。

  “什么?”正要对迷迭宣布今年华山盟主就是她的裁判官,顿愣在原地。

  述迭满足地挽着西门烈的手臂,“我只是想嫁人而已。”她本来就只是来这里夺得老公的,现在老公到手了,她也不想玩了。

  “又一个不要当……”靳旋玑听了,胸坎里一口气登时喘不过来,重重地朝后头倒下。

  “靳大侠!”

  “都怪你不够清心寡欲!”

  在走下华山的一路上,被人弄醒且扶下山的靳旋玑,就一路地吼着欺骗他感情的西门烈。

  “在那种情况下,有谁能清心寡欲?”西门烈搂着迷迭的歼腰边瞪他,“你说,你有没有流鼻血?”

  靳旋玑垂下头娓娓承认,“有……”

  “所以说,我会输,也是输得很正常。”西门烈开怀地亲亲迷迭的脸庞,再转头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你是注定没个华山盟主弟弟。”

  “呜……”靳旋现又捂着脸难掩伤心,“我的盟主弟弟……”只差一点点,他就能有个风光的弟弟了,结果到头来还是美梦一场。

  “他也怪可怜的,你就别再说了。”迷迭对西门烈摇摇头,伸出手轻拍着靳旋玑的头,“乖乖,别难过了。”

  靳旋玑看她一眼,更是伤心得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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