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忖:这男子的功夫身段还真不错,跟这种人交个朋友应该不会辱没了她樱木翩 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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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儿?好美呀!”
项王府的后院香榭园已经够美了,想不到这个地方居然凌驾其上!完全自然的景观 ,一望无限的风情,简直把太阳底下的所有美丽事物全都写在里面了。
昨晚她睡意极浓,夜幕笼罩下她压根无法瞧清这里的景致,只知跟着樱木蓝勋走着 走着,来到一个房里碰到了床,倒头便不省人事,方才若不是他来叫醒她,想必她还在 和周公约会呢!
呵——睡得还真香,原来天色将暗,她足足睡了近一天光景!
她的憨气与天真,也让蓝勋大摇其头,这小姑娘居然未曾对他持有任何一丝提防之 心,跟着他到房间倒头就睡,实在是令他大开眼界!若不是他早已习惯一个奇怪的妹妹 ,或许这小姑娘的表现会让他视为惊世骇俗吧!
想想她和翩翩还真是绝配!
诺安禁不住诱惑,蹲下身掬捧起那密密绵绵的樱花瓣,拂在手心的触感是那么柔和 ;她真的巴不得投身在樱花林内,以蓝天为幕、樱花为床,徜徉其间。
“这里是樱花林,我们将它取名为“樱花邬”。”
蓝勋好像有点儿后悔带她回邬了,因为这女孩儿似乎不是普通的聒噪,爱静的他自 然是受不了。
殊不知,诺安的聒矂是缘自于惊奇,就好像是只从未放出笼外的金丝雀,在一次偶 然的机会里看见了外面的桃花源,那种惬意与自由深深打动了她心灵深处积压已久的一 种释放!
“它叫“樱花邬”,嗯——满帖切的。对了,你为什么带我出来不直着走?要这么 绕来绕去的,搞得我头都晕了。”
项诺安虽孩子气,却也心细如发的发现到这种怪异之处。
樱木蓝勋突然止步,转首看她,眼中带着迷惑。
“你该不会是有企图的吧?”他语气带着不容忽略的冷意。毕竟“樱花邬”在外人 看来是个充满谜与奇的地方,自然也有不少人企图藉由各种法子好查出进入这里的捷径 ,而“苦肉计”便常是其中之一。
“什么企图?”她天真的问他,眼睛水汪汪、黑黝黝的,充满了懵懂与无邪的稚气 。
“你……不会是有人派你来的吧?”蓝勋开门见山的说,计画从她眼曈的变幻中看 出她是敌是友。
“你说什么?”她依旧眨着她那双晶莹水瞳,皎皎眼眸是不经尘世的纯真与善良, 这点蓝勋倒是有自信能辨认出来。
“没什么。”他摇摇头,想甩掉自己的多疑。
“对了,你带我出来这里干嘛?不会就只为了看风景吧?”
“我是要带你出去。”蓝勋打算在还没有第三者知道以前赶紧将她送出邬。
“你有安置我的地方了?”她猜测着,但似乎已能从蓝勋的脸上表情得知事实没她 想像的美妙,于是声音带着委屈地询问。
“我……”老天,她那眼神好似他不安置她就是犯了天条一般。怎……怎么会变成 这种结果?
“嗨,三哥——”不知何时,翩翩已翩然来到他两面前,而且眼露嗳昧道:“什么 时候你也学着藏私了?啧啧啧,虽然衣服脏了些,但细皮嫩肉的,不错哟!”
她刚从长白山回来,手上抓着尾溪鱼。
诺安有些畏惧的躲在蓝勋身后,“你是谁?”
“她……”蓝勋猛然煞住口,髇时决定改口道:“她是我弟弟。”
“弟弟?”翩翩扬扬眉,随即颇能了解的点点头,“没错,我是他弟弟,请问这位 美丽的姑娘,你芳名为何呀?”
诺安端详着翩翩,发现他年龄与她相仿,虽然嘴巴较不收敛,但的确是个好玩的男 人,有了这种认知后,她倒觉得翩翩没啥可怕的了。
“我叫项诺安。”她笑意盎然的回答。
“项诺安!”翩翩一震,笑意立即在唇际漾开,“你就是项诺安?”
“怎么了?”诺安感到有异,表情出现些微惊恐的颜色。
“你哥哥在找你耶!”
“翩翩,你说什么?她哥在找她?”樱木蓝勋心中大喜,他终于可以甩掉一个麻烦 了。
“是啊!他可急得很咧!”
“那我把她交给你了,你带她去找她哥哥吧!我走了。”兰勋得意的快步离去,此 时不走,更待何时呀?
“喂——”诺安追了几步,却一晃眼就瞧不见他的影子了。没法子,她只好折回对 翩翩演出苦情戏,“求求你,别让我哥把我带走好吗?他管我好严,从不让我出门,你 知道吗?我已经十六岁了,还没机会见识一下外头的世界,真的好可怜耶!”
“什么?你长了那么大从没出过门?”想不到那个叫项楚云的居然那么霸道!
“是啊……”诺安悲愁地皱着眉。“我好不容易逃到这儿,不想再回去了。”
“你又怎么会和我老哥在一块呢?”翩翩的恻隐之心又氾滥了。
“我沦落在山林,是他救了我,可是他好像挺嫌我的,准备把我送走,让我自生自 灭。”诺安垂着头,娇态百出地诉着苦。“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她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救命恩人的大名呢!
“他呀!叫樱木蓝勋;我嘛!是樱木翩翩。”
“翩翩!好雅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样,俊得很。”诺安天真未鏧地笑说。
“你太会说话了。好,我答应你不告诉你哥哥了。对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如 果没有,我可以照顾你。”爱听美言的翩翩,扬起炭抹似的浓眉,眼角浮起一抹笑意。
她心里正打着如意算盘,既然三哥不要她,那么自己就把她接收过来,再说诺安的 容貌可比仙子,配自己一点儿也不为过。
诺安愁眉顿开,语出雀跃的屈膝道:“那么诺安在这儿向公子谢过。”
“别客气,以后就喊我翩翩。天快黑了,咱们回邬吧!这条鱼我还得拎回去给我嫂 子补身子哩!”
牵起她的手,翩翩潇洒的带领着诺安前往樱花邬;而诺安并未逃避,反倒视翩翩为 一位不具威胁性的朋友。
远远望去,彷若两小无猜般,感情甜腻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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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诺安的突然出现使得樱花邬内瞬间陷入一种诡谲的气氛中。
樱木凌澈与樱木龙越也只是静坐壁上观;樱木蓝勋倒是改弦易辙采取敬而远之的策 略,因为诺安看他的那双眼别具企图。令他打了好几个冷颤!
悯悯与兰薇倒是极其欢迎,因为她们这儿从未来过客人,新鲜的感觉也不赖!
想当然耳,最得意的莫过于翩翩了,走了旧爱,来了新欢填补心底的空虚,这不是 天赐的吗?
只是……只是她与项楚云的约定务必得爽它一爽了!
翌日黄昏,她依约来到了长白山。没想到,他人已经在那儿等候着她了!
“喂,你也未免太准时了吧?”远远地,翩翩在他身后一喊,那靦腆的表情在在说 明了自己的为难。她该怎么办呢?
项楚云猛一回身,讶异于自己对他的到来居然察觉不出。好厉害的轻功!
“你……很抱歉,昨天我似乎忘了问兄台尊姓大名。”项楚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礼 处。
“你别叫我兄台,我可比你还年轻,别把我给喊老了,你叫我樱木翩翩就行了。” ,她爽快且幽默的表示。
“樱木翩翩!”项楚云微拢眉,直觉这名字既奇特又娘娘腔,与他的人倒是挺衬的 。其实也不能怪楚云对“樱木花盗”的陌生,他向来深居中土,只为国事忧心,江湖轶 事向来不甚关心,也毋需注意。
“没错,我老哥们都喊我翩翩,你如果愿意,也可以这么叫我。”她帅气轻哂。
“樱木兄,你爱说笑了。”笑话!这种暧昧不明的称呼他才敬谢不敏呢!何况是对 一个小伙子喊出。
“樱木兄?”翩翩皱皱鼻,“算了,爱加“兄”就加吧!随你高兴。”
“不知你可查出了舍妹的下落?”这才是项楚云赴约的重点,他不愿再浪费时间了 。
“这……”翩翩踌躇,完蛋!他就不会把这档事给忘了吗?
“到底是有或没有?”瞧翩翩那副漫不经心的推托样,项楚云再好的修为也让她给 磨光了!
好歹他也是堂堂项王爷,没必要在这种野夫面前卑躬屈膝、好言相说。
“很抱歉,我查了,但尚无消息。”翩翩已答应了诺安,自然不能据实以告。
只可惜,向来爽直的她极少有说谎的经验,这回说来脸红脖子粗不说,眼瞳还不敢 直视于他,项楚云再木头也看得出他话中有假。
“是吗?”他大步逼近她,眼神灼视着她闪烁不定的眸子。
“我……我骗你干嘛?”她突然骇于他立于眼前那抹嘲讽怀疑的表情,只能仅着笑 脸说。
“我是不清楚你的企图为何,但我劝你休想打我妹妹的主意。”潜藏在项楚云严肃 表相下的是敏锐精明的心思,所有的臆测与可能性他全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