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要上学,这是你以前允诺我的。”
“别去了,到时候连命都没了,你还上什么学!”他抓住聂星的手,强势又激切地说。
“你别拉我,我不会让你软禁的——”她极力抗辩。
“你给我闭嘴,你非和我回去不可。”他用力将她推进车中。
车子在行进间,竹野内阳已动作迅速的打了手机回天鹰帮,调派了数名人手过来全力保护聂星。
“你这是做什么?”一返回家里,聂星便愤恨地对他叫嚣,眸中闪过一丝叛逆的神色。
“大小姐,你终于回家了,刚刚竹野内先生可是为了你都快急疯了呢!”老刘一听见聂星的声音,立刻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打断聂星的抱怨。
“他为我着急?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我也不知道,刚刚他——”
“你先上楼,我等会儿再告诉你。”竹野内阳根本不给老刘说话的机会,径自将聂星逮上楼,逼着她回房。
进入她的房间后,他在聂星出声发问前先开口,有效的堵住了她的嘴。“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乖乖的待在这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千万别出家门,我得离开台湾一阵子。”
只见聂星皱起两条细长的秀眉,喃喃地问:“你……你要离开了……”
“没错,我得回一趟日本,所以,希望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能够乖乖的听话,别让我分心。”
“你要带着樱子一块儿回去吗?”聂星紧抿紧着唇,说不出心里怅然若失的是什么。
他要离开了,她应该感到轻松才是,可为何她会那么痛苦、那么难舍?
“如果她愿意,我会带着她离开。”他是该将樱子带回日本,否则留下她,他怕单纯的聂星会被她欺负。
“好吧!你去啊!最好别再回来,不过,在你决定不回来之前,希望你能把我哥给放了。”听他这么说,她的心口仿若被针给扎了一下,麻麻疼疼的感觉逐渐在心里蔓延开来。
她那副泪水隐含在眼眶中的脆弱表情,足以教任何男人为之屏息……
竹野内阳忍不住将她揽进怀里,哑着嗓音说:“你这个女人,究竟要我怎么做才好?樱子只能算是和我青梅竹马的朋友,也是妹妹,在我心里,你和她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知道自己早已对她动了情,那绝非是一场隔代恩怨所能抹杀的。
明明知道她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可是,感情的发生却是这么自然,又让人防不胜防、无法控制,他除了面对,还是只有面对,至于这场仇该怎么报,他早已乱了分寸,失了主张!
“可你却要软禁我?”她看着他,眼底充满了控诉。
“我这么做是在保护你!如果你要将它视为软禁,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不会改变这个决定的。”竹野内阳的脸上又重新燃起漠然的神色,棱角分明的脸庞形成一道严苛的线条。
“我不懂……你说我们有危险,究竟是谁要对付我们?”
聂星一直以为他那些话只不过是借口,“我们从头到尾都站在对立的局面,我真的想不出来我们会同时得罪了谁?”她斜倚在墙边讪笑,笑得满是无奈。
竹野内阳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恰巧捕捉到她抬起头与他对视的那一幕,就在两人四目交接的刹那,他们同时陡然一震!
聂星的耳根微微发热,她不自在的别开脸,心跳急遽的增加,“如果……如果我不依你的命令,就是要走出这个门!就是要过我自己的生活呢?”
“那也很简单,除非你不想再看见你哥哥了。”竹野内阳的嘴角挂着冷笑,脸上带了一丝愠怒。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怎么可以又拿我哥的生死来要胁我?”她浑身禁不住地颤抖起来,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瞬间,他猛地将她拉进怀里,吻住她那张想要抗辩的小嘴,以柔软的唇瓣安抚着她那颗急躁不安的心。
“这不是要胁,只是条件。”竹野内阳紧贴着她的唇深吸了一口气,嗓音中带着模糊的危险意味。
随即,他又低头吻住她,火热的进攻她嘴中的甜蜜,舌尖大胆的攻陷她的城池,舔遍她嘴里每一寸滑嫩的肌肤,索求真情……
那感觉就仿若有股似岩浆般灼烫刺热的火舌在聂星焦躁的胸膛中急窜,一种心悸的感觉彻彻底底地俘虏了她。
“无论你信不信得过我,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这一次。”他慢慢一字一字地说,以便确定每个字眼都能敲进了她那个顽固的小脑袋里。
“要多久?”她泪眼迷蒙地问。
“不超过十天,所以,你得向学校请个长假,手续我会叫人替你办。”此刻,他眼中的神情居然多了一份柔情。
“十天?”聂星的眉心紧皱了一下。
“对,最久十天,或许一个礼拜之内我就会赶回来了。”看着她眉心的皱褶,他居然有些不舍。
但是,他不能不走,因为有太多奇怪的事等着他去解开谜底,太多隐藏在黑暗中的问题等着他去揭晓,他亟欲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聂星垂下眼睑,仿若正犹豫着该不该答应他。
“究竟答不答应?你说话啊!”他颦着眉头问她。
“好,我答应你。”聂星抬起眼,看他那张邪魅得有如撒旦的脸庞,“就十天,如果到时候你还没回来,我就要去上学了!”
“没问题。”竹野内阳的脸上浮起一朵笑云,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随即,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说:“这阵子不要接触任何人,除了老刘之外,无论是天鹰帮,或是水沐帮的人,你都尽量别太靠近,懂吗?”
“为什么?”她不解地回睇着他,听他的口气,好像他们周遭的人全都不能相信了!
“反正你听我的就是,等我回来,到时我会将一切向你解释清楚。”
他无奈地撑起微笑,承认自己仍旧是割舍不下她,不知为何,他好像有种预感,在这短短的十天中,将会发生什么事……
聂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她的身子被竹野内阳锁进臂弯中,利落地将她带上床。
“啊……你这是做什么?”她惊叫了一声。
“我想要你。”
“不……唔——”
他霸道的堵住她的嘴,既激情又浪漫,仿佛将他毕生的温柔全都献给了她;而聂星也终究软化在他的柔情夹攻下,敞开身心接纳了他。
即使是他们没有未来,那就当成自己是最后一次的放肆吧!
她爱他……也一样想要他呵……
第九章
竹野内阳天未亮,便在聂星还沉睡中离开了聂家。
临去前,他看了她好一会儿,对她居然是如此的眷念不舍、离情依依,这可说是他这么多年来,首次尝到的感觉,他没想到,当心的一角系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时,竟有这么大的幸福感,只是……
他却害怕失去她……这种幸福仿若稍有不慎,便会从他的指缝间流逝一般,使他走得沉重,但又不能不走,但愿这一切全是他杞人忧天。
临走前,他曾来到樱子的房门外想带她一块儿回日本,但奇怪的是,她居然不在房里,问过几个弟兄,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下落,这种奇异的现象更在他的心头上重重地撞了一下,可……他已没有多余时间逗留,只能多派几个天鹰帮的弟子保护聂星了。
坐了数小时的飞机,他终于赶回“水沐帮”,由于回来得匆促,他并没告诉任何人,并计划偷偷潜入水沐椿家中打探实情。
好巧不巧的,江口舜居然就在里头正在向水沐椿禀报他在台湾执行命令的一切事宜。
“我要你去办的事,结果怎么样了?”水沐椿喝了一口老人茶,状似悠闲的问着江口舜。
“已经照办,我特地伪装成天鹰帮的一位兄弟的模样好让竹野内阳一时因震惊而疏忽防备,他现在已受了伤。”江口舜回道。
此时,藏身在外面的竹野内阳心口一凛,他还真蠢,居然被江口舜摆了一道!原来那个“阿伦”是江口舜假扮的,看来他真的误会了天鹰帮。
“嗯!那么,他可有回来的打算?”水沐椿眯起老眼,沉冷地问,目光幽幽地远处一飘,好似忆及过往。
“属下不知道,但他这回伤得满严重的,短时间内还好不了。”江口舜低着头,语气带点支吾。
“哦?你是公报私仇?”水沐椿的眸底画过一道犀利的寒芒。
“我……”
“他已是我既定的女婿人选,你可别要了他的命,否则我不会饶了你。”水沐椿发狠地说:“我要你给他点教训,只是要让他在台湾待不下去,尽早返回日本与樱子结婚,可不是要你杀了他。”
“属……属下不敢……”江口舜吓得双腿直发抖。
“对了,他还在调查他的灭门家仇吗?”水沐椿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道。
“没错。”
“唉!这孩子怎么还不死心?难道真要掀开我的底才行吗?”水沐椿摇摇头叹了一声,但这句话已不偏不倚地落进了竹野内阳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