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害怕的话,就睡一会儿,一觉醒来,天亮后就表示咱们平安了。”亚历那 无表情的俊容上,轻掠过一闪即逝的幽光。
“不!我才不要在睡梦中被吃呢!”她的小嘴泛白,尽可能缩紧身子,好抵御一股 来自心底的寒冷。
亚历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揽紧她颤抖的身躯,这次她并未抗拒,只是无言地窝 在他怀中。
葛珞鼻间闻着属于他的粗犷男人味,睡意更不可能来,凝聚在心底的却是他霸气的 剽悍。
还记得上次他就是这么抱着她冲撞进她体内,强肆夺下她的第一次,这么粗蛮的男 人,居然会渐渐侵占她的心,再也挥不去。
“啊——”
突然他的大掌霍然从她的腰际向上攀爬,握住她一只浑圆的胸乳!
葛珞震愣地抬起头,只见他以一双阒沉的眸光勾魅着她惊慌失措的眼。
“在想着那一次,嗯?”他风点火地问。
“我……”她的脸儿瞬间像煮熟的虾子似的,偏又无路可躲。
“被我猜中了?”亚历冷冷地撇开嘴角,唇边那抹讽笑依旧。
“你……你胡说!”葛珞一慌,连声音都颤得厉害。
“那要不要试试?”他漾起一抹笑,在阒暗的空间里,他像极了神秘的撒旦,邪魅 眼底流转得仿如一道深不可测的漩涡,要将她吸纳吞噬般。
“不,呃……”
葛珞的小嘴才刚开启,他已迫不及待地覆上自己的唇,狂野又浪漫地吻了起来。
她发觉自己体内有些沉睡的因子被他所唤醒,不知不觉地配合著他。
她的唇甘美诱人,竟令他无法自拔,体内蠢动的念头竟然是想在这座森林里再一次 与她一尝欢快!
突然他身体一震,猛地推开她,眼神倏然眯起,全身肌肉也跟着紧绷。
“怎……怎么了?”她打直身子,也跟着他紧张起来。
“有脚步声,很沉重,我猜是野兽。”他压低声说,连忙推开她,将地上的火堆加 上枯枝,以便烧得更旺些。
“不,你别走。”
葛珞吓得紧挨在他身侧,一双藕臂搂得他牢牢的,就算要死,她也不想和他分开, 去哪儿都要和他在一块。
如今大难临头,她才猛地发现他对自己的重要性,这些日子的相处虽不愉快也多起 冲突,然而,他已渐渐栖占在她心底某一个角落,而且是最深、最重要的角落,再也忽 视不掉、驱之不去了。
这是不是爱,她不明白,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真的很安心,有着从未有过的安全 感。
“不用怕,有我在。”他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
“有你在我不怕。”她对他倩然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羞赧。
“除了我,以后不准你在别的男人面前露出这种笑容,如果我们现在不是身处危机 中,不是在这种恶极的环境中,我一定会压在你身上,再一次与你共度巫山。”亚历盯 住她那少见的柔美笑容,冷酷的脸益发深沉。
“我没——啊……狼!”她正欲开口,却见对面慢慢出现几个黑影,逐渐显现的竟 是狼群,吓得她找声大叫。
“快蹲下,尽量靠着火堆,但别烫着了。”
亚历沉着声命令她,随即捡起一根已燃起火的柴枝,对着那些闪着绿光的怪动物挥 动火把。
葛珞却怎么也不肯离开他,蹲了下来,但一只小手拽着他的衣摆不放。
“危险!葛珞,快过去。”他得拿着火把上前驱走那些阴沉的土狼。
“不,我不要!”她眼中凝满惊惧的泪,就是不肯放手。
“再这么下去,它们是不会走的,难道你真要当它们果腹的食物?”他紧抿着唇, 出言恫吓道。
“可是……”
“快过去——”就在两人争辩中,突然一只土狼按捺不住饥饿,往他俩身上扑去, 千钧一发,亚历及时以火棒赶走它,却不幸背脊已被它的利爪抓伤。
“啊——亚历……”她惊喊了声,泪已汩汩淌下,急着要奔向他,检视他的伤口。
“你快滚过去——”
亚历忍住剧疼,拉着她跑,躲过了另一只狼的攻击。这时,他只好再拿起一枝柴往 它们聚集的方向扔过去。霎时,火光千瑞散出,在它们面前扬起一片火海。
着火了!
“怎么办?”她心惊胆跳地问。
“没事了,至少会吓走那些狼……”背上灼热发烫的疼让他难忍地大口喘着气,“ 放心,现在吹的是南风,火不会烧过来这儿……”
“那你呢?”葛珞已看出他的虚弱。
“我……我休息一下就行。”他立刻坐下,靠在一棵树旁。
“亚历,你还好吧?让我看看你的伤。”她紧张不已,泪更是狂泄不停。
他闭上眼,淡淡地说:“不用,你只会吓着。”亚历心里有数,那一爪伤得很深, 否则不会让他挺不下去。
好累,眼前一片漆黑袭来,他竟然睁不开眼了……“可是亚……亚历!你怎么了? 说说话啊!”葛珞看他不再说话,吓得拚命对着他喊。
无奈他这一闭上眼,任葛珞怎么也唤不醒了!
第七章
“在这儿,侯爵和葛珞小姐在这儿……”
天方亮,柯尔与利森他们一行四人便派了人手进黑森林寻觅亚历的踪迹,还好昨晚 这里扬起一片火海,今早他们循着浓烟的方向找来,果真很顺利地就找到了他们。
“葛珞!你怎么了?”
柴夫尔一眼就瞧见正两眼无神地为亚历拭着汗水的葛珞,他连忙冲到她身边着急地 问道。
“我……我没事,但亚历……亚历他一直昏睡不起,背上还有被狼爪抓伤的伤痕, 好像还流着血,他额头好烫好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梗塞着声,像是哭了许久。
“老天,侯爵受伤了!”柯尔连忙背起他往回走。
“葛珞,你还能走吗?”柴夫尔关心地问。
“我可以,你们别管我,快去照顾亚历吧!”其实折腾了一夜,她也快支撑不住, 但亚历安危未卜,她只得强忍支撑着。
她吃力地走着,一直到马儿停驻的地方,才在柴夫尔的坚持下坐上马,大伙又浩浩 荡荡地回到丹尼士堡。
一回到堡内,她便看见玛莎远远地以一双怀恨的眼神看着她,但她已无心去计较这 些,满心只装得下亚历一人。
“柴夫尔,能不能让我守着亚历?”她虽然好累了,但坚持要得知他诊断的结果, 否则她又怎能放心休息?
“你自己都快不行了,还是赶紧回房休息吧!”
他摇摇头,随即又道:“我不能再和你多交谈,否则利森他们一多话,我可又有理 说不清了。”
柴夫尔叹了口气,对她露出一丝歉然的微笑。
“我懂,都是我害了你。”葛珞敛下眸子说。
“快别这样,你脸色真差,当真得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亚历的伤势。”柴夫尔脸色 转红。
“对了,有什么情况一定要来告诉我。”她衷心恳求道。
“好,我会的。”他失神地看了她一会儿后便转身离开。
葛珞正欲返回房间,哪知利森却挡在她眼前,那狠戾的模样,好似与她有着不共戴 天之仇!
“你……”她防备地看着他。
“你想去哪儿?”利森狂怒地看着她。
“我要回房。”葛珞轻声说。
“回房?哈……”他蓦然发出一阵狂笑,那目光就像淬了毒的箭,无时无刻不想置 她于死地!
他恨她!他将对樊斯的埋怨全都转移到她身上!
若非亚历阻止,他早就杀了她,让樊斯后悔一辈子,以儆效尤,让那些同樊斯一般 被利益蒙蔽良知的人引以为鉴。
“你的意思是?”她心底骇意丛生。
“你还是给我回到地下室待着吧!”他抿唇一笑,笑中带邪。
“我……回地下室……”她抓紧衣衫,一想起那湿冷的地方和冷硬的脚镣手铐,便 免不了发起抖来。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在我面前演苦肉计,我不是亚历,不会中你的计,走!”
利森抓紧她的手腕将她送往地下室。当铁门一开,立即将她往里一推,又上了重锁 后,才放心离开。
葛珞跌坐在地,心碎地嚎啕大哭……一直哭到无泪时,她才走回木床,倒在床上, 明明已累垮的她,却无法安心入眠……好不容易合上了眼,但那些狼嗥的可怕模样又映 入脑海,让她蓦然惊醒。
就这么反覆折磨、睡了又醒,她终于还是不堪疲劳沉入梦乡。
梦里出现的却是亚历那绝俊的笑容……他还好吗?
???“你怎么了,为了她居然被狼刨,简直是找死嘛!”霍克在坐在窗旁,一边 喝酒一边数落亚历不要命的行径。
“找不到她就算了,还真进去黑森林送死!”利森也忍不住念了几句。
只见亚历倚在床头,表情沉敛地不说半个字。
“喂!亚历,你也说句话啊!”利森捺不住性子问:“樊斯那老贼打算吞了我家土 地,你还对他女儿这么好,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