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您知道?”春圆更是歉然了。
“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我。”彩儿敛下眼,“可我会尽力做你的。”
“云姑娘,我现在好后悔,真的好后悔,您看您的手,都长茧了,手指头还破了,又要洗衣、劈柴……我……我看这样吧!明天起,洗衣的工作交给我,我帮着您一块儿做,”春圆极其认真的表示。
“不用了,若是让她们知道,反而会连累你,当真不用了。”彩儿漾出沬淡笑。她心想,能得到春圆这个朋友,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
“可是……”
“真的不要再说了,现在我只希望閰帝能平安回来。”这一个月来,她总是提心吊胆的,仿佛有不好的预感。
“云姑娘,有件事……”春圆欲言又止。
“什么事,但说无妨。”
“其实,閰帝养在宫里的女人,何止您所见到的这些,别的地方还有多少妃子您没见过,而您对閰帝竟是这般痴心……”
“我知道我很痴,也亲眼看过他搂着其他女子。”彩儿敛下眼。
“那您……”春圆简直不敢相信。
“我答应等他回来,我想等着看他平安回来。”说着,一般鼻酸凝上鼻根处,她的心也蓦然泛酸。
“您的意思,如果閰帝回来了,您就要离开?”春圆简直不敢相信。
“嗯!别提我了,我真的好累,想睡了。”彩儿直觉脑子好沉啊!
“好!那我就不吵您了。”春圆叹口气,正欲转身,却瞧见彩儿赫然一个踉跄,差点儿摔跤,她赶紧扶住她,“云姑娘,您怎么了?”
“没……没事,我只要歇会儿就好了。”彩儿揉了揉太阳穴。
“快!我扶您躺下吧!”用力撑住彩儿的身子,春圆将她送上床躺好。
可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閰音回来了!閰帝回来了!大军凯旋归来,女幽人可是输得一塌胡涂呀!”
“御回来了?闻声,就算是再晕眩,彩儿也挣扎的起了身。
“云姑娘,您别起来呀!您的身体……”春圆连忙阻止她。
“没关系的,我出去看看。”说着,彩儿便推开她,冲出房门,可她才走到中央庭院,便听见来人又道--
“大军虽获全胜,閰帝却中了对方的毒箭,听说那毒性会传染,所以无人敢就近照顾,丫鬟、妃子们全都吓得昏厥过去,所以简护卫要我来这里问问你们宫人,谁自愿照顾閰帝,要不听他随意吩咐了!”
“什么毒?会传染……那会不会死人呀?不……我晕……我也晕了……”琉宫人闻言,也假死一般的躺在丫鬟怀里。
妍宫人见状,也依样画葫芦。
听到这样的事,整个西翼的宫人全都倒下了,唯独彩儿,她一步步走向那名护卫,“我去,我去照顾他。”
婇儿此话一出,春圆立刻拉住她,“您怎么这么傻?”
“我也是个大夫,我可以医治他的。”彩儿回头对春圆笑了笑,笑容中满满都是封卫亚汉的爱。
“那太好了!快随我来吧!”护卫闻言,欣喜若狂,赶紧请她前往卫亚汉的寝宫。
当简易瞧见她时,莫不吃了一惊,“云姑娘?”
“我要见御,他在哪儿?”彩儿急切地抓住他的衣袖。
“閰帝在里面……”简易看了一眼屋里头,又道:“云姑娘真是去照料閰帝?閰帝中了毒,整张脸发黑,没人敢靠近……”
“我说了,我是个大夫,我可以医治他的!”彩儿急切地吼出来。虽然她的身子也差,可是御的身体比她重要啊!
“呃!是……您请进!”本对她没哈好感的简易,不禁为她的勇气与对閰帝的爱意所感动。
彩儿立刻冲进屋里,却见数名丫鬟浑身发抖的站在一侧,还尽可能与卫亚汉保持距离。
这情形看在她心底,真的好心痛啊!
以前的他是如此的辉煌夺目,多少人趋之若鹜,为何一旦伤了、身上染了毒,就让大伙儿避之唯恐不及。
她毫不畏惧走近他,握住他的手时,心底蓦然涌起的激动竟让她泪水盈眶。
简易站在身边,一脸焦急地望着他们
接着,彩儿迅速的开了两张药单交给简易,“请抓这几种药,熬煮后就让宫里每个人都饮用,可以绝对预防此毒。另外,这张药方是御的,分量一定要完备,三个时辰得服用一次。”
“好!我马上去。”简易立刻拿着药单亲自去抓药。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不想假手于他人。
就这样,宫里的人忙了一夜,唯有彩儿没空服用预防毒性的汤药,只是专心的照顾卫亚汉。
她,整夜未眠,直守在他身畔,几乎是用尽所有的气力、所有的爱意去等着他清醒。
只要能唤醒他,就算老天爷真要了她的命,她也无悔。
翌日一早,彩儿再次替卫亚汉把脉,并且开立新药方,追踪换药,非得将他体内毒给逼出来。
在彩儿不眠不休的照料下又过了三日,卫亚汉脸上的黑瘀己渐渐消失,不但是她,就连整个宫里的大小官员、妃缤、下人们也都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敢说话,因为在卫亚汉最需要旁人照顾的时候,他们全都躲了起来。
经过这些日子,简易是对彩儿言听计从,对她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云姑娘,你这么不眠不休地照顾閰帝,身子会吃不消的,您去歇着吧!”卫亚汉劝道。
“不用了,我要看着他才放心。”她的确是憔悴了不少,这阵子为了照顾閰帝,虽不用做那些苦差事,但她却忘了照料自己手上的伤口,因为磺碰触到御身上的毒物,以至于伤口急遽恶化。
可她不在乎,因为御一旦清醒,就是她离开的时候。
如今也只剩下这段时间她可以独占他、守着他,所以,她连一分一秒都不愿舍弃,只希望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轻触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薄唇,以及他刚毅的下颚…………就好像他正在对她微笑、对她说话。
“这……好吧!不过你也要找时间休息呀!”简易妥协道。
“我会的,简护卫去歇着吧!最近为了御的事情,他也辛苦。”她淡淡一笑。
“哪里的话,这是应该的。”
这时,简易突然觉得彩儿好美,她的美不是虚浮装饰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在,又有柔美外表衬托出的美。
“没关系,就我留下便可以了。”她扬唇笑了笑。
“你吧!那我就先退下了。”简易微微颌首,这才退了下去。
简易离去后,彩儿又喂食了卫亚汉一次药,并且为他擦拭脸上余毒,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倚靠在椅子上小憩。
须臾,隐隐在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人触碰了她的手心,搔痒的感觉让她猛然惊醒!
“啊!谁?”
猛地张开眸子,她倏然收回手,可小手却被一股力道给抓住。
“是我,你一直在这这里照顾我吗?”卫亚汉对着她逸出笑意。
其实他已经醒来一阵子了,也在一旁看着她好久,他感觉她清瘦了不少,是为了他的伤吗?
他依穚记得自己中了毒,一种会传染的剧毒,既是如此,为何她不怕?难道她不顾自已的性命吗?
他知道她爱他……可真是爱到连命也不要了吗?
“御,你醒了?你醒了!我得赶紧告诉简护卫,告诉所有的人!”她开心地想要冲出去,卫亚汉却不肯松手。
这一拉扯,竟然弄疼了她手上伤口,“啊----”
“你怎么了?”他张大眸子。
“没…………没什么。”她赶紧将手藏到身后。
“好!不给我是不是?那就只好我自己起身抓你逼问了!”说着,他就要翻身坐起。
他是心疼她呀!可为何她要拒绝他对她的好?
“别……你别动啊!”她吓得又冲回来,直压住他妄动的身躯。“你为什么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卫亚汉却不理会她的话,直接抓住她的小手,掰开一瞧--
只见两只手上头全是些大小伤口,有的已经溃烂,有的还出了血水!
该死的!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是怎么过去了?
“说!是谁虐待你,要你做粗活的?我明显得看出上面还有刀伤。”他眯起眸子,冷眼问道。
“是我不好,你别怪别人…………”她紧张地解释。
“别想编我!究竟是谁?说!”卫亚汉眸光一凛,瞳仁中立刻激射出一道锋利,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冷芒!
彩儿无措地垂下脑袋,嗫嚅地说:“真……真是没人叫我做什么事,是我闲不住,才去帮忙做一些事的,你别疑心病那么重……”
“胡说!这伤口这么深,哪是随便的工作弄出来的,你若是不老实说,我立刻将春圆叫过来惩罚!”
此刻的卫亚汉脸上的难看暗色己褪去,虽然苍白了些,但表现出来的气势旧霸道。
“别……你不能这样,不能恶意迁怒别人啊!”她跨前一步,非常认真地对他提议,“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