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纯纯挣扎了会儿,在看见来人后,立即被欣喜之色掩去原有的惊慌,她心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是上天可怜她单恋已久了吗?莫司傲竞选择这时候来找她!
「别说话,别叫,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莫司傲沉声警告,闷闷低低的说著,就担心隔房的小杏会听见。
江纯纯猛点头,就怕一个不依,莫司傲就甩袖离去。
「好,那我首先告诉你件事,我是不可能娶你的。」
「什……」意料得到的,莫司傲马上勒住她的脖子,不让她喊出声。那股凶狠样,让江纯纯很难与他本人联想在一块。
「你……你一点儿也不……不懂得怜……香借玉吗?」她痛苦的从喉间的缝隙中低吟出声。
「怜香惜玉?」莫司傲冷冷的说:「当然懂,只是对象绝不可能是你。」
「莫司傲!」她有气无声的低吼道。
「我现在来找你,不是要来和你废话。告诉我,你知道江纯纹真正的死因吗?」时间有限,他不要再和她磨菇下去。
「我姊姊的死不是意外吗?」
她震惊,为何他现在要提起这件事?府衙至今仍未查出原因,她也一直以为是件不可避免的意外。
「不是,这个你拿去看吧!」他将府衙所立据的证明丢在她眼前。
莫司傲一手制伏住她,一手抖开纸张,呈现在她眼前,其内容让江纯纯看得目瞪口呆、惊讶不已。
「懂了吗?弓武殿堂的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连你姊姊这么善良的女孩他们也不放过,你认为等到他们的目的达成后会放了你吗?」
莫司傲句句说进了江纯纯的心中,蓦地,她心底的惶恐加剧,颤著声问:「那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站到我们这一边。你心里清楚的很,即使我被迫娶了你,也不可能爱上你,你要这样的婚姻吗?醒醒吧!自救才是重点。」
莫司傲放松了桎梏在她喉间的手,转身说道。
透过月光斜照在他侧面上,此刻的他是如此的孤绝、冷傲,像他这样的男人是不会任意屈服的,更何况是屈服于她手下!
江纯纯霎时明白了过来,这样的感情当真是勉强不来的。
「我该怎么帮你?」
莫司傲侧身望向她,五宫中有著松了口气的释然,看得出江纯纯已采纳了他的意见,「替我查出我义父被囚于何处?是生是死?」
江纯纯思虑了会儿,「好,我答应你,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但你也得答应我,要将害死我姊姊的弓武殿堂堂主逮捕归案。」
「一言为定。」
江纯纯看著他英挺矫健的身躯再次攀窗跃出,刹那间清逸在月色之中。这样的男人当真不属于她。
不知是心死的解放,或是自我的解脱,江纯纯突然觉得好轻松。
毕竟自己从未得到过他的心,就连躯壳都不曾为她所有,失去了,也没什么好伤怀的,不是吗?
※ ※ ※ ※ ※ ※ ※
「胭儿醒醒,听我说句话,我就走。」
忍耐了三天,一从江纯纯那儿回堡后,莫司傲立即来到水胭房里,细细端详著她的睡颜,那抹清新如百合花开的幽然之姿。
水胭嘤咛了声,睁开惺忪的眼,当她凝住焦距看清楚眼前人儿时,登时愣住,久久发不出半句话。
他……已经三天不见他的人影了。
自从她赌气的说出不要他来找她的话,他就当真烟滑云散地宛如地上的尘土般,怎么抓怎么找也看下到他。
原以为他离开了这儿去找江纯纯,她伤心落寞了三天,三天未好眠的她直到刚刚才沉沉睡去。
想不到在她心死的当口,他又出现了!
「莫哥哥……」她心痛又悸动的喊著他。
「胭儿,嘘——别出声,好好听我说好吗?」他抚著她的额头,极轻极轻地,宛如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那么的哄著、宠著。
水胭点点头,默不出声,只是用一双缭绕著浓情深爱的眼眸凝视著他。
莫司傲斜唇一笑,细细拂过她的眼,「别这样看我,话还没说,我的魂会被你勾了去。」
她听话且嘴角含笑的闭上眼,静静聆听著他的诉说,任自己的感情浮游。
「三天没来看你了,怪我是吧?」
水胭摇摇头。
「别骗我,瞧你那双核桃似的大眼我就明白了。」他不舍的吻著她的眸,想必她又哭了奸久。
真该怪他,应该先和她谈一谈,解除她的心结后再去找线索的,只是怕时间不够,他才断然做出了先离开去调查的决定。
想不到这竟然害苦了她!
「我……我是想念你,怕你去了江纯纯那儿,就一去不回了。我……」
「别说。」莫司傲以食指抵住她的唇,紧紧将她纳入怀中,揉著她软如绵的娇躯,「我不会不管你的,怎可能一去不回呢?这三天来……」
「别说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水胭依样画葫芦,截下他接续的话。
只要他回来,让她看一看,那就足够了!
「我是去找了江纯纯。」他极快速的一句话,让水胭的笑容凝在脸上,逐渐变得茫然与飘忽。那么快,他就要娶她了吗?
「别误会,我是找她谈正事,她已答应不逼我娶她了。」见她脸色乍起白雾,莫司傲急促的说出。
「她答应了!为什么?」
水胭难以相信,因为誓嫁莫司傲已戍了江纯纯终其一生的目标了,她下可能放弃,况且她现在手操萧堡主的生死,怎会轻言退出呢?
「因为我已找到了小杏杀害她姊姊的证明。」
「想不到她这种人还满重姊妹情份。」水胭不敢相信刻薄粗俗的江纯纯,也会拥有这份善心。
就拿当初来说吧!江纯纯老是误导其姊与莫司傲之间的感情来伤害她,当时江纯纯诉及江纯纹的死一点也没伤感的流露,倒是庆幸之色微漾。
莫司傲轻轻笑说:「她不是顾及姊妹情份,而是深怕自己步入江纯纹的后尘,在求自保的情况下,不得不配合我们。」
「莫哥哥……」
一抹酸楚突然袭上鼻间,水困忍不住又淌下了泪。
「怎么又伤心了?」她遽然的转变,让莫司傲措手不及。
「对不起……」水胭轻拭了下眼角的水影,「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我还不信任你,以为——」
「别说了,我也是自私的为了自己,因为爱的人是你,我又怎会娶别人呢?」他为她拉拢薄被,在额际轻吻了下,「好好睡吧!明日我要见到一个充满朝气的胭儿,不是落落寡欢的胭儿。」
「你陪我。」
「好,等你睡了我才走。」
莫司傲轻轻为她按摩著眉心;水胭轻噫了声满足的气息,允诺地合上眼,在他温柔的抚触中沉静的睡去。
今晚的梦是香甜且无负担的。
莫司傲灼视著她沉静柔美的面容不曾稍离,压下心中倏扬的激昂,忍住想吻她的冲动。他从未想过,他冷凝封闭的心会因为这小东西而再度炽热激发、悸动难抑!
多么想知道从前的她是怎么样的天真烂漫?
八年前的她又是如何以一个稚龄女童的身份攫住他的心呢?
是个疑问,虽已不复记忆,但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现在,他俩都有著一颗牵挂于彼此的心。
※ ※ ※ ※ ※ ※ ※
其实当莫司傲刚进堡的刹那,齐友湟已察觉了,只是他未唤住他,直到莫司傲由水胭的房门出来,他才在黑暗中喊了他:「小莫。」
「齐叔……你还没睡?」
三更半夜的从水胭房里出来,又被她父亲抓个正著,还真是糗大了!
「你一连三天不见人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怎能睡得安稳呢?」齐友湟的脸上并无责难,倒含带下少关切的线条。
「很抱歉,由于时间急迫,我一心想找出答案,一点也没发觉,恍然间已过了三天。」莫司傲饱含歉意,他当真是忘了一切。
只为了能尽快找出他要的线索,以防真得走上娶非爱之人一途。
「有结果了吗?」
莫司傲点点头,带著释然的表情,「有,还好有了。」
「那就好,回来看胭儿?」他暗示性的瞧了下水胭的房门。
「齐叔我……」
莫司傲急著想说些什么,却被齐友湟抢先了一步,「也对,该去看看胭儿了。她这三天茶不思饭不想,我真担心她会撑不下去。」
他非但不怪莫司傲,反而赞同他的做法;这也难怪,小俩口已心意相属,他这老头还闭塞个什么劲儿,再说,莫司傲这个半子可是他八年前早就认定的,再满意也不过了。
这三天来胭儿的愁苦,他这做爹的全看在眼里,又不能做任何无意义的劝慰,因为他知道就算是说破了三寸不烂之舌,也没有莫司傲现身来得有用。
他更是相信莫司傲一定能摆脱那些桃色纠纷,重回水胭身边;可以想见的,倘若他不是有这种能让女人趋之若骛的实力,他那眼高于顶的女儿怎会在童稚之龄就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