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风,你别看不起人,咱们上!」
本来有点畏惧害怕的七个人,在经过孟宁风的蓄意激将后,都高举手中长剑,豁出去般的疯狂杀向他!
然而孟宁风只不过轻轻一回身,所荡出的风团围上他们,「啪!」七把利刃应声而断,亦遏阻住了那些人的脚步!
「如果你们再妄动,我就不客气了,看在你们只不过是喽罗的份上,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在此奉劝你们一句话,为虎作伥、肋纣为虐,是不会有好下场的,睁亮眼睛找对主子吧!你我若真是后会有期,希望下次遇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已择善从良,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语音方曳,他已纵身一跃,如苍鹰般飞掠而过,霎时不见人影,徒留下那堆人一脸的错愕!
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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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箬雨今天方从括约山归来,由于前两天是师父无心女尼的六十大寿,她特地由家中赶上山,为师父贺寿。
连着数天叙着师徒情,两人相谈甚欢,最后因无心女尼闭关时刻已到,不得已之下,箬雨才离情依依的下了山。
事实上,箬雨乃于两个月前才刚自括约山学成返家;无心女尼最拿手的本领就是暗器,各种东西在她手上均能成为最厉害的武器,无论是尖、钝、圆各类物体,在她灵活及深厚内力的运作下均能杀人于无形。
箬雨当然也学会了这门技巧,但年轻力道尚浅的她,也只不过学会师父的五分功力,能说她未成气候吗?
不,能有无心女尼的五成,这已算很不容易了,至少自卫、防身不成问题,这也是女尼能放心让她下山的原因。
「爹,娘,天下无奇不有,我想去四处看看,游历一番,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好吗?」在返家的半途中,她脑中突然产生一个计划,那就是行千山、看万水,将大唐各地的风俗民情深深刻划在脑海中。
再者,如今她已学成下山了,不出去走走,怎知道自己的功夫行不行?
「什么?你又要出去了!自从答应让你上山求艺后,你就是在家待不住,我真是后侮呀!当初为什么会答应你学武的鬼要求。」
谷父深深叹口气,大感时不我予,连个女儿都留不住家中。
谷慕嵩共有五子一女,五个儿子早在七八年前即离家学艺,至今尚未返家过,谷慕嵩也只好视他们是丢掉一般,置之不理。唯独留下一女,虽也答应她去括约山拜师,但孝顺的她每隔半年必返家省亲,慰藉父母的思女之苦,因此深得谷家夫妻的宠爱,而今她居然也打算行遍江湖,他岂能答应!
「娘,您评评理,我上山习艺难道没回来看你们?而且我这次出门是有行程的,绝不会乱跑,最多三个月嘛!」她扯着谷母的衣袖,半带撒娇道。
「箬儿,你爹就你这么个女儿,他是舍不得你呀!」谷母百般疼爱地轻拍么女的手心,她当然也难以割舍呀!
「娘,我发誓,三个月内我一定回来。」箬雨高举右手,做出起誓状,接着她又倏然转向谷慕嵩,「爹,好不好嘛?」
箬雨心里清楚的很,只要她的缠功一上爹的身,爹终究还是会答应的。
「唉!你这孩子……」谷慕嵩摇摇头,欲语还休。
看样子,箬雨已成功一半了,她喜出望外的乘胜追击道:「爹,你不让我去,我会郁郁寡欢,很失望耶!你希望我活在失望中吗?」
「老爷,松手吧!孩子大了,有她们的一片天,就别为难她了。」谷母也向前游说,她向来是比谷老爷想得开些。
由于谷母自幼亦是生长在一个开放民主的家庭,所以她懂得自由的重要。
「凯苹,你怎么也帮她说话了。」谷慕嵩轻甩衣袖,又踱步回他的太师椅上重重的坐了下来,由其沉思的脸部表情可看出他正在考虑。
箬儿她娘也真是的,胳臂老往女儿那儿弯,也不顾及一下他的感受,他并非强制要留下箬儿,只因她才刚从括约山学成回来还不及半年,又要出远门,他一个年近五十的老人怎受得了啊!
「爹,真的只要三个月嘛!我答应一定在您五十岁大寿的那天以前赶回来,好不好嘛?」箬雨也随着父亲的脚步,蹲在他身边,真心恳求道。
须臾,谷慕嵩终于按捺不住她的要求,毕竟箬雨是他捧在手心上的心肝宝贝呀!「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实现诺言,别又诓你老爹了。」
「真的?爹,你真好,好的让人受不了!」
箬雨开心的抱紧谷父的颈项,开心雀跃不已。
「我看受不了的该是我,咳……快放开我的脖子!」箬雨欢喜的扣住他的脖子,力道太猛,令谷慕嵩呛咳了两声。
「啊!对不起,爹,我不是故意的。」箬雨霍地放开手,惊叫了声。
「箬雨,瞧你不经心的老毛病又犯了,小心,别乐昏头了。」谷慕嵩莫可奈何的瞟了她一眼,却也心疼她的迷糊个性。
「是是是,爹,我一定会小心的。」她又是行礼,又是鞠躬的逗趣表情,惹得谷慕嵩一反过去不苟言笑的模样,也畅怀的大笑了。
「瞧你们爷儿俩,一会儿逗嘴一会儿笑的,真拿你们没办法。我去叫王妈开饭了,等会儿可要记得来用膳呀!」
谷母释然一笑,暗忖着已不知多久没听过老爷的笑声了,还是箬儿能带给这个家欢笑,她还真是一个开心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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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宁风独自来到吉鲁交界处一间名为「黑店」的客栈,偌大的膳堂里一眼望去也只不过寥寥无几的人头,在那儿有一筷没一筷地夹着桌上少得可怜的饭菜。
五分钱也只换来一菜一饭,还真不愧是所谓的「黑店」!但这菜色可是一等一的哦!大饭馆里还做不出来呢!
那么会来黑店的都是哪些人呢?贩夫?走卒?深藏不露的江湖异士?抑或是同他一般被通缉在案的犯人?
那么他为何会来这间黑店?
不为别的,只因他就是这家黑店的唯一老板,一个四处流浪将正业留给那些下人们去张罗的老板。
更甚者,是一位不用打算盘,更不用理帐,端碗盘,要钱就回来拿的逍遥惬意大老板。
幸运的是他用人恰当,大夥对他是必恭必敬,即使他远走在外,仍是用心用力的帮他守住这家店。
另一个原因则是黑店虽「黑」,但孟宁风特别嘱咐手下,得将每月盈余的部份挪出一半来救济贫苦百姓,另外一半就留给手下们自己去分配了,而他,可有可无,饿的时候能让他回店里吃口饭就可以了。
至于生意好吗?
可想而知「黑店」店黑,怎会好到哪儿去,但也不差,一般人不敢来,所到之人全是同他一般稀奇古怪的家伙,更是些对菜色有独特味觉的客人,也庆幸这世上奇怪之人甚多,这才让他的黑店继续在梅河口立足下去。所谓黑店乃黑,愿者上钩。
「爷,你回来了?」掌柜彭老乍见孟宁风一身风尘仆仆的踏进门时,登时睁大了眼,是高兴是欢喜,爷有多久没回来了?
「彭老,久违了。小莫、齐叔和胭儿呢?」
小莫是小二;齐叔是掌厨的,色香味可谓是天下无敌手,就连宫中部不仅一次延请他进宫主掌御膳,均被他适当婉拒了,他喜欢黑店的自在并乐在其中;胭儿则是齐叔的女儿,芳龄不过十岁,是个快乐的小天使。
「他们都在里面,我去叫他们。」
彭老兴奋不已的跑了进去,虽已年近六十,但仍健步如飞,可见这里的人可都不是泛泛之辈呀!
宁风扯起唇角笑了笑,只有在这儿他才能感受到温馨的一面。但问他为何不干脆留下,他只是摇摇头,他这个漂泊不定的人不适合过这种稳定的日子,稳定久了骨头会生,这不是他想要的。
「爷,你回来了!」
胭儿猛地跳上宁风的身上,他疼爱的摸摸她的小脑袋,一个十岁大的小女孩,可真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呀!
「瞧爷带什么回来给你。」宁风笑着从腰际拿出一个纸袋,胭儿猛一夺下,睁眼一瞧,原来是条粉紫的发带,哇,好漂亮啊!
这个宝贝是他们大夥的开心果,宁风无论去哪儿都忘不了她,每每难得回黑店都会为胭儿带份礼物或玩具。
「谢谢爷。」胭儿高兴的在宁风的面颊上重重的印上一吻,随即捧着她心爱的发带一溜烟跑到后面去了。
宁风搓搓脸颊,英挺俊朗的脸上绽出了一抹笑意,使他那刚毅的唇部线条飘上一道弧度,不再紧抿。
「爷,你太宠她了。」齐友湟由灶房走了出来,亲眼目睹这一幕后,不禁摇头笑说。
「只不过是条发带罢了。」宁风无所谓的说了一句,便走向膳堂入位而坐,「齐叔,拿手菜来几样吧!真怀念你的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