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怎么配合你?”
萧如霞眯起眼,非常谨慎小心的看着他。好个杨清风,果真有当年夏怀德的阴沉险 恶,看样子事隔十八年,夏家人依然没一个好东西!
“很简单,运用岛上所有人的力量赶走夏绫琦。”杨清风说出重点。
“她不是你们小姐吗?你理应保护她,不是让她成为镖靶吧!”萧如霞人老心不老 ,立即察觉出杨清风眼中的异样。
“这是我们夏家的事,你老人家管得太多了吧!”杨清风一反向来的冷静,怒目扫 向萧如霞,让人戳破心思是他最无法忍受的。
“没错,你们夏家的事我根本懒得理会,刚才我只不过顺口问问罢了。”萧如霞冷 冷的笑了,夏怀德呀!夏怀德!你们夏家何其有幸,聘用了这么个善攻心计、野心勃勃 的总管,看来,你的劫数就快到了。
“那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无论用什么法子就是要让夏绫琦无法在岛上继续待下 去。”他目露凶光,狠狠的说。
她应该是属于他的。
“我也要请你记住,我答应与你合作可不是为了你与甄隶儿,而是为了石韦。”她 重申,不希望日后让石韦以为她是在助纣为虐。
他无所谓的点点头,“既然咱们已经算是合伙人了,是不是该给伙伴一个安身的房 间,你可知道在暗无天日的黑洞过夜是挺不好受的。”他眯上黑眸,由细缝中闪出某种 企图。
萧如霞冷笑着,“想不到作恶多端的你也会怕黑?”
杨清风错愕了!他极不喜欢别人知道他这项弱点,为何最近他老是忘记隐藏呢?甄 隶儿发现了,这老女人也不例外。
是的,他怕黑,幼时家境清寒、生活困顿的他,为了裹腹,只好以偷采别人家果园 中的果子维生,倘若倒楣被逮了,往往被人送进囚困野兽的牢洞内度过数日,直至饿昏 了才将他拖出去丢在山野中。
因此,对于黑暗,他心中充满了无以名状的恐惧感。
也因为这个原因,从懂事起,杨清风就立誓要成为财富与权势兼得的地方霸主,他 要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奉承逢迎。
虽虚假,但他也自得其乐。
“这无关怕不怕黑,至少给我们一个舒适的房间,应该不为过吧!”他口气陡变为 暴戾不耐。
萧如霞轻喟了口气,她实在是有些累了,为了使他早点离开,她索性答应了,“好 吧!我会为你们准备房间,也会尽力去做,你可以走了吧!”
直至杨清风满意的离开后,恍然中她想起石韦,心底深处蓦她产生一丝茫然,她恨 夏家,恨夏怀德,朱亭香,却不愿伤害石韦一分一毫,这么做石韦会原谅她吗?
前阵子,她亦曾处心椟虑的思考过各种打击绫琦的方法,但最终都因为石韦而作罢 ,而现在自己却要拿出这最狠毒的一招对付她,石韦能接受吗?
海捞了一下午,石韦果然不负所望,捞到了一颗大又圆的珍珠贝,他该以什么样的 心情与名义把这颗珍珠送给绫琦呢?
是订情之物呢?还是缘定终生?
无论如何,他必定以最珍惜她的心情,将它奉在她手中。回到岸上,换下干爽的衣 物后,他立即三步并做两步的往绫琦的房间奔了去。
阴错阳差的,就只差一个转角,他却被隶儿给拦住了。
“石韦,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这岛就这么点儿大,难道你飞天遁地啦!” 聒噪的她,立即像只麻雀般问个没完没了。
石韦双手抱胸,按撩住性子说道:“我并没义务告诉你我的去向吧!从前你并不是 这样的,我希望你能维持原状,否则别怪我无法尽地主之谊啰!”
“我是努力的想维持原状,但先变心的人是你。”隶儿骄纵的说着,状似委屈的直 跺脚。
石韦摇摇头,以肃穆的表情回答她,“除了绫琦外,我从未对任何女子承诺过什么 ,一厢情愿并不代表全部。隶儿,看在过去你我的交情上,我希望你能看开点,我并不 适合你。”
“不,咱们郎才女貌是再适合不过了,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朝楚暮秦、生张热魏的 生活,仿个专属你一人的女人。”隶儿立即否决他的话,表明自己愿意为他奉献牺牲一 切。
“隶儿,无论你再怎么多费唇舌,我依然不改初衷,爱的还是绫琦,我当初既没爱 过你,以后更不可能了!”在他胸口是一片无限绽蓝苍穹,他对得起自己所说的每句话 ,更对得起隶儿。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只是逢场作戏,从未爱过我啰!”隶儿双眸 涌现出挫败的泪光。
“咱们是各取所需,你毋需用眼泪来征服我,让我有愧疚感。”
在石韦讳莫如深的表清中,能看出的只是坦率两个字,绝无愧色。毕竟他从未对她 承诺过,当初他喜欢往她那儿跑是因她不忮不求的表现让他欣赏,倘若早知她如同其他 女人般善攻心计,喜于纠缠,他早就走得远远的,哪还轮得到她来琉湮岛上对他兴师问 罪!
“可是我爱你呀!我可以牺牲一切来爱你。就这点,夏绫琦哪能比得上我?真的, 我对你是掏心挖肺、全心付出的。”眼看她就要失败了,她改以苦肉计应对,希望还来 得及。
石韦斜唇笑了,挑高一层,“你并不爱我,只不过是你的虚荣心作祟,因为我能给 你的比别的男人还多,让你一时忍受不了没有我的存在。”
“石韦……”彷若被人挖空了心思般,隶儿微微一愣。
“回去吧!和姓扬的─块儿回去吧!告诉他,有我在,他绝对打不了绫琦的主意, 叫他死心!”在他狂狷孟浪的外表下,隐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这不仅震撼住了隶 儿,也教她蹙眉不安,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他竞将绫琦当成举世无双的宝贝,而她连 他心底的一丝纤维也构不着!
天,她不服气啊!
“不──我偏不回去,你与那姓夏的丫头好日子不多了,我要留下来看你们的下场 。”她疯狂的大笑,歇斯底里一般。
“冷静点儿,隶儿!”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希望她保持镇定。
“你不要管我!”蓦地,她触碰到他手掌心中一颗冰凉透体的东西,使她突然冷静 了下来,“咦,这是什么?天哪!好漂亮的珍珠。”
“不要动它的主意!”
石韦想抽回手,却迟了一步,因为他忽略了这女人一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那种跋扈 劲儿,“还我。”他阴冷的视线看着她。
“送我,拿你的感情换颗珍珠,应该不为过吧!”她负手于身后,怎么也不肯还他 。
“我再说一次,还我,别激我用强的。”他黑眸变得浓浊,其忍无可忍已至巅蜂的 程度由他脸上愤怒的表情便可窥知。
“别小气嘛!只不过是颗珍珠。”她骇于他威武气势,却又不甘心松手,正在还与 不还中挣扎。
石韦的瞳眸闪过一簇慑人光束,在隶儿来不及反应的当儿,同步拔高身形,以苍鹰 扑猎之姿滑向她,伸手夺取隶儿手上的珍珠。
隶儿惊吓得摔倒在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将手中珍珠奋力往远处一扔,石韦见状 却来不及回身,只好眼睁睁她看着它撞上红柱一分为二。却也见到隐身在红柱旁的一袭 浅紫身影,她慢慢拾起地上那两半残缺不全的珍珠,紧握在手心中,脸庞滴下两串热泪 “绫琦──”望着她纤弱、细致且微微颤动的身影,石韦错愕了,她眼神中竟暗藏了些 他看不懂的东西。
绫琦看了看他,又看了眼因自知铸下大错而紧张的缩在一旁的隶儿,“这就是你要 送给我的珍珠吗?”
石韦讶然无语,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眸中亦有着苦涩的笑意及沮丧的神情。珍珠已 不再圆满如昔,他怎能说得出口送她这么个破损的瑕疵品。
她的双眼泛着雾气,长长的睫毛半掩住她为之心折的眼神,“我很喜欢,真的很喜 欢,谢谢你。”
她的话不仅石韦不能理解,就连隶儿也诧异的大叫,“你说什么?你喜欢!夏绫琦 ,你真爱说笑,也难怪石韦会为你死心塌地,原来你就是有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 话的嘴。”
“甄隶儿,收敛起你的气焰,我并没和你这个始作俑者说话。”
刚才那一幕绫琦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倘若不是隶儿蓄意捣蛋、破坏,这颗漂亮浑圆 的粉红色珍珠也不会遭到这样的下场!
“夏绫琦!你这是什么态度?”隶儿风度尽失的想冲向前刮绫琦一记耳光,却让眼 明手快的石韦当下制伏。
他将她双手反抓于身后,利如枭鹰的眼眸闪过一丝犀利的抽搐,“我说过不准任何 人动绫琦一根寒毛,你敢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