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这也拿出身藏的大哥大,拨了通电话给“鲸鱼”之搴。
自从达尔和之搴在鲨鱼那儿分手后,即分 别行动。达尔负责监视松樵园内的一举一动,因而遇上了殷尧。
至于之搴,他则是负责通知殷恺洋,想藉由他的力量,间接消灭威廉一干人。
首先,他找到了殷恺洋在意大利落脚的地点及联络电话,再透过越洋电话与他联系,并告诉他殷尧现在的处境;殷恺洋二话不说,立刻遥控美国的部属,全力搭配之搴,以期将威廉绳之以法,并将殷尧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他相信他的儿子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而现在的之搴正与殷恺洋身在美国的几个重要部属协商着该如何着手进行围剿的行动。结果尚未商议出来,电话就霍然响起——
“喂,蓝之搴。”
“鲸鱼吗?我是变色龙。”达尔急促的嗓音由彼端响起。
“有消息了吗?”
“殷尧已经出现了,不过,他却和荃荃陷入另一个困境中。”达尔语意未明的说道 。
“该不会这小子混进威廉的贼窝了吧?”向来冷静的之搴一语道破达尔心中的不 安。
“不错,因为荃荃被威廉挟持了,你想,他能坐视不管吗?”达尔牵强的一笑, 对于面对感情有时会失去理智,他可是亲身经历过。
“我相信殷尧不会那么容易就缚的,你先按兵不动,我们马上赶到。地址是?” 之搴拿出纸笔抄下。
“好,我等你。要快,知道吗?”
“放心,我这就动身,你也要多注意里面的状况,若有异样,不妨先动手。”之搴不放心的嘱咐道。
“这还用说,那就这么说定罗!”
切断了手机,达尔这才暂时松了口气,至于他们的行动是否能圆满成功,就冀望老天爷保佑了。
殷尧埋伏在车顶上,随着车子一同进入车
库,他取出身藏的麻醉枪严阵以待,一等车内那几个洋人将荃荃押出车外的那一刹那,立刻向他们射出麻醉枪,速度之快,令他们措手不及,只见那几个洋人纷纷卧地不起。
“尧!”荃荃不停地揉着眼睛,是既兴奋又讶异,难以相信在她绝望的时候,老 天会给她一线生机。
“荃荃。”殷尧飞快地趋身向前,紧扣着她的手,心中百感交集,眼眸中有至死不悔的坚定。
“你没死,还活着!”
荃荃上上下下打量他全身,两只小手不停轻轻抚触他的肌肤,就怕这只是个梦,只消一个不小心,他就会消失了。
殷尧轻轻执起她的小手,贴上自己的面颊,“我没死,我还有体温。”
真的,他有体温,甚至她还能闻到属于他身上那股狂野的气息,他真的还活着!而且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她飞快地扑向他怀里,泪眼婆娑的抽噎道:“你好坏,你害人家哭死了,就只差没随你而去。我活着是为了完成你未完成的任务,我发誓要揪出那个幕后主使者。”
“没事了,别哭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他轻轻拭着她泪痕狼籍的脸,揪心不已的说。
荃荃吸了吸鼻子才继续问道:“对了,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在刚刚,跟你一块儿进来的。”他浅笑着说。
“刚刚!我怎么没有发觉?”荃荃睁大眼,愕然不已的问。
“让你发现了,我还怎么混呀!”他轻点了下她小巧的鼻头,又回复以往诙谐的 语调。
“你真坏。”荃荃抡起拳,做势要捶他。
他轻巧的握住她的拳,“我是坏,不过,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
“谁要你的补偿,我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伯父说你掉入悬崖底,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荃荃禁不住双眼含泪。
“我是不小心掉入断崖,但并未到底,老天和你赐给我力量,让我就这么爬了上来。”他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带过。
“鬼才相信那么容易,简直像喝茶吃饭一样,我才没那么轻易就上当呢!你一定是怕我担心受怕,才说的如此轻松,对不?我想也想得出来,徒手爬一座峭壁有多艰难,而且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你一定还受了伤。”荃荃泪盈于睫,像一泉泓水滚滚流出。
殷尧悚然一惊,她怎么说哭就哭了!
“别哭,别哭,干嘛哭的那么伤心?”他将她揽在胸口,恨不得将她揉进体内,和她时时刻刻的相守着。
“因为……因为我高兴,我真的好兴奋能再见到你,我曾经用我的生命向上天祈祷,如今,果然灵验了。”荃荃流的是欢喜的泪水。
“荃荃……”
她用食指抵住他的唇,“别再说了,只要你能活着,我可比谁都开心。我们快走吧!以后不要再涉入风险了。”
荃荃怎么拉,殷尧就是文风不动,脸上的线条也冷峻了下来,并换上正经的口气,“现在我有件事想请你答应我。”
荃荃也感觉到气氛凝重,对于他将要交代的事不敢小觑,她谨慎的问道:“什么事?”
“达尔现在人就在外面,但是离这里尚有一段距离,我不能让你冒险出去。记着,你就在这儿等我,找个隐密的地方先躲起来。”他十分谨慎的交代着,就担心她会一时任性又闯了出去,他不想再尝到她身陷危机时那种担忧、椎心的痛楚。
“你又要丢下我一个人自己去冒险。”荃荃连连退着步、摇着头。难道他就不能体谅她怕失去他的心情吗?
“荃荃,我不是一个人去冒险,我有同伴的。”他费尽心力好安抚她,虽然他非常在意她的感受,可惜任何事都有其轻重缓急,在此紧要关头,他绝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顾此失彼。
“好,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不见不散。”她将自己的决定说的很明白了。
殷尧深深吸了口气,他能回得来吗?坦白说,他并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别拗了,若看见达尔他们,就跟着他们走,知道吗?”
荃荃忿然的甩开他的手,“你又在骗我了对不对?明知自己此去生死难卜,为什么你还要在我面前假装一副状若无事的姿态。”她红唇紧抿,呜咽地喘口气又说:“我敢说你手里若有根绳子,你一定会如法炮制,再将我捆起来,好去进行你的工作,别让我这个废物再阻碍你的行动。”
殷尧瞧她那模样,可真是心慌到了极点。
他箝住她的双臂,暗痖粗嘎的说:“别让我难过,你知道你这些无心之语,听在我耳里我有多难受?我并不想摆脱你呀!你是我的一切,但我有我的责任,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并不是为自己而活的,而我就是其中之一,懂吗?别逼我!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车里的几个人就快醒了。”
他松开她的手,也离开她的身边,独自一个人往危险地带迈进。
徒留下荃荃一人愕然的望着他飞快消逝的踪影,口中只是断断续续地喃喃念着几个字:“他想摆脱我,他想摆脱我……”
第十章
殷尧怀着疼痛欲裂的心,偷偷潜入了威廉所在的书房外,从窗外,他可看见两个背影正在窃窃私语着,他揣测坐在咖啡色原木桌前的那个穿着西装笔挺之人,应该就是威廉了。
再环顾一下这儿的环境,甚为气派,足以表现出他在这里的地位,难怪连警方都袒护他,如今唯有亲手找到他犯罪的证据,才能将他绳之以法。
“奇怪,强尼不是说已将卡萝挟持上车了吗?怎么那么久还没到?”威廉抬起头 ,看了下壁钟后,不禁皱眉道。
“我去门外看看。”当威廉身旁的人转过脸来,殷尧便认出他就是麦可。
“我跟你去好了,顺便可以看看你所说的美人儿究竟美不美,可有倾城之色?”威廉含笑的站起身。
“是,是。”麦可暖昧的笑着,威廉也随之哈哈大笑。
殷尧虽听不见他们的耳语为何,但对于他们如此猖狂的笑容可是反感到了极点,真不知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龌龊的事,竟笑得如此邪恶。
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是笑了多久,威廉和麦可就这么笑着走了出去。
正好,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他一使劲,翻过窗口,以似豹般的速度走近方才威廉所坐的桧木桌椅旁。
证据会在这儿吗?堂而皇之的就放在厅内的书桌上,有这个可能吗?
试一试吧!反正不会有错。
他非常迅速的检查过每一个抽屉,都没发觉异样,直到他想放弃的那一刻,突然,他感觉右下角的抽屉竟然合不拢,这才将它完全取出一看,里面竟塞了一个小型牛皮纸袋,就在他取出那牛皮袋的同时,刹那间铃声大作,四面来了不少威廉的手下。
殷尧警觉的躲在桌下,拿出腰间暗藏的枪枝,每个毛细孔都呈警备的状态。
“姓殷的,你出来吧!你不是铜墙铁壁,敌不过我们万弹穿身的,还是乖乖出来,我可以让你死的好看点。”威廉如鬼魅般的身影霍然闪了进来,十足笑里藏刀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