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我一家的生计都靠我,我可不能关门大吉呀!”
“闹着你玩的。”古子崴搓着下巴,恣意一笑,营造出一股趣味横溢的气氛。
???
“袁亮,你回来啦!快点来瞧瞧,厨房已经整修好了,满不满意?”古子崴才一踏进家门,就被黎语靓给拉了进去,那景象可像极了一个在门外倚门而望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
“你动作那么快呀!才一天工夫,连天花板、壁面、炉具全换新了!”古子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亮丽的一切,是他早上临出门时所见那个可怜兮兮、残破不堪的厨房。
“对呀!我是对那些工人威胁加利诱耶!要是他们敢今天不完工,我就把他们如何懒惰、如何打混的情形公诸于世,看他们以后有没有生意!”
黎语靓兴匆匆地比手划脚着,仿佛她做了件大事似的。
古子崴笑了笑,笑意中全是宠溺的表情,“我看今后没人敢接我家的工程了。”
“有钱赚谁会不要,我可是付了双倍的价钱他们呢!”
原来这小妮子是利用了金钱诱惑,她竟然还说得那么有成就感,天呀!还真有她的!”
“袁亮——”
“语靓,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不要一直喊我袁亮,这个名字真不好听,我一听就头疼。”
“也对,袁亮——原谅你,是不怎么好听。”黎语靓颇有同感的点头。“那我要叫你什么呢?”
“就叫我夏克吧!它是我的英文名字。”他思考了一会儿,提议道。
“夏克?好耶!不错,我喜欢。”她青春洋溢的脸上流动着璀璨的光彩。“就这么说定!对了,你的学校下个月底才开学,你表哥又忙着诊所里的事,我想趁这个空档带你去玩玩,你想想看,最希望去的哪儿?”
他热情如火的眼眸中陡然升起一抹柔情密意。
“真的?我发觉有时候你比我表哥对我还好耶!我问你,你是不是有点儿喜欢上我了?”她咬咬下唇,小心翼翼地问道。
“喜欢你?”古子崴倒是第一次被人给问傻了,而且是被心无城府的女孩儿问了这么个敏感的问题。
“是啊!更甚者,或许你已经爱上我了?”她一点也不懂保留,单刀直入的问道,这倒让古子崴顿觉是被她给戏耍了。
既然她想跟他玩上一盘,那么他只好奉陪了!
“你说的对,我好像真有那么点喜欢你,更甚者,爱上你了。”他一副款款浓情的表情看着她。
“你说什么?”他这几句话,果然得到骨牌效应,她不仅吓着了,而且还连连摇着头。
“我说你说中了我的心事,只可惜——唉!”他突地一改意气风发的脸色,变成愁眉苦脸的。
“可惜什么?”
“可惜我有隐疾呀!”他偷偷的瞄她一眼,为了逼真,又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隐疾?你是说那个呀!你又开始自卑了,那又不是绝症,我说过我可以帮你嘛!”蓦然间,黎语靓的正义感又油然而生了。
“那你打算怎么帮我呢?”
他耸起两道浓眉,眸中流露出挑逗的火焰,一瞬也不瞬地望进她的眼底。
“嗯——暂时保密,不予公布。”她甜甜地一笑,眉宇间尽是莫测高深的促猜神情与捉摸不定的逗趣光芒。
“好吧!那我等着你施以援手!”他摊摊手,又目乞求地看着她。
“我想问你,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我们才认识一天耶!会不会太快了?”她双颊顿时布满红云,但依然大胆地问着他。
“怎么会,你忘了有一见种情这句成语吗?”他反问。
“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并不是钟情呀!而是大吵,难道你忘了吗?你还有歧视女性的嫌疑哟!”
说到这点,黎语靓就忍不住气鼓着一张脸。
“这点我可要解释一下,我当初的言论并不是歧视女性,而是事实呀!”说到这点,古子崴可一点歉意都没有。
“你看嘛!你这种不正常的心理最让人受不了了,你也不能因为自己‘不行’,就排斥全天下的女性,甚至于她们的成就吧!”
“你说我不行?我什么时候——”古子崴煞住了口,差点忘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我并不是因为不行而说这种的,你要弄清楚嘛!”
“是哟,没有女人,生得出你们这种臭男人吗?”
完了!他们两人只要一玩起这种拉锯的游戏,就没完没了。
“STOP!咱们停战好吗?”古子崴首先发觉不对劲,两个人怎么演变成这种局面了。
黎语靓这才撇撇嘴,唇际漾起一朵堪诱人的微笑,“可以,不过以后我可不希望再听见诸如此类女男不平等的狗屁言论。”
“好吧!这点算我输给了你们女人。”他逼向她,沉重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看着她微噘的红唇,极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然而,他终究还是忍下来了,因为目前他是个“有缺陷”的男人,他不愿自己一时的冲动吓坏了他的小绵羊。
“不管你了,你留在这儿慢慢去自恋吧!”她拎起皮包就想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
“逛街、泡男人,不行吗?”她毫不矫情的对他一笑,眸中有着挑战的意味,“回来再告诉你战果,BYE!”
古子崴将半个身子都靠在酒柜旁,顺手取出一瓶马丁尼,潇洒地灌进喉中,虽然他知道她不是真的要去吊凯子,然而,心中就是有份莫名的不安驱使他跟踪着她前往。
???
这小鬼的脚力还真不是盖的,她先去晃了好几家芝加哥有名的百货公司,而后又去光顾了几家小吃店,最后,她来到了这间以调酒闻名的PUB,安静地坐在幽暗的一角,状似悠闲又似在沉思,更像是在观察这里进进出出的人类。
经侍者的介绍,她点了杯玛格丽特,双手捧着酒杯徐徐转动着,仿佛想将杯里的冰凉与寒气借着自己的手掌将它摩擦掉。
圣诞将至,这里也渐渐飘下了薄雪,屋外的冷冽和室内的温热的确有着不同的感受,壁上的火炉跳跃着火星,足以让人的心也温暖了起来。
玛格丽特有暖心的效果,由于它后劲满强的,所以那投入喉后缓缓升起的火热,非常适合在这样的季节饮用。
但古子崴担心的是,她承受不起这样的后劲。
还好她只是浅酌,并且非常地慢,相信照这种速度,她应该还能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
然而,不经意的瞥,他突然发觉在柜台边有个举止诡异的男人,正与方才那位侍者窃窍私语着,而且眼神不时飘向黎语靓。
莫非他们对她心怀不轨?
坦白说,在芝加哥这种地方,黑、白人种杂处,治安并不是很好,况且,此时已近晚餐时间,通常这个时候,是极少有单身女子敢在街上闲逛的,况且是在那么幽静的PUB内。
黎语靓首次来美,或许对美国的一些痞子文化不太了解,故而敢大胆放心的在陌生的地方流连到那么晚;更糟的是,一个东方的弱女子待在这儿,可就是更不智了。
古子崴真不敢想像,倘若他没跟来,不知会发生什么令他后悔一辈子的事,看来。这女孩并不像她外表那么精明嘛!
他打算以静制动,看看那两个家伙意欲何为?
于是,时间就在他默默等待中慢慢流逝了,隐在角落的古子崴不禁摇头笑忖着:曾几何时,他也有那么悠闲的时候,那似乎已经是好些年以前的事了,现在回忆起来,许多记忆已不复见。
最后,古子崴看见黎语靓将最后半杯的玛格特全数灌进喉中,随即带着轻松愉快的笑容离开了这个略显嘈杂的地方。
该死,她喝得那么急干嘛?
古子崴加紧脚步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就怕她忽然醉倒地路边,更甚者,会被刚才那两个无聊男子骚扰;果不其然,才没几分钟工夫,黎语靓面前就多出了两道人影。
“小妞,别走得那么急嘛!我们还没有机会聊一聊呢!”
黎语靓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影,并用用流利的英语回答他们,“我又不认识你们,干嘛要找你们聊天呀!”
“你不认识我吗?刚才我还为你端过酒呀!”那个较年轻的男人露出一抹他自认是潇洒万分的笑容。
“咦,对了!你就是刚才那个侍者嘛!你瞧我喝多了,有点儿晕了,不好意思喔!”黎语靓傻笑了两声,并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儿昏昏欲睡。
那两个人听了黎语靓的一番话后,面面相觑纳闷不已,讶异这女人怎么连害怕也不会呢!甚至还跟他们道歉,这是怎么回事?
躲在角落的古子崴也差点被黎语靓的话气得昏倒,这女人是真迷糊,还是假迷糊啊?恐怕连他都迷糊起来了!
“咱们别让她给骗了,可能她是故意装,可不能上她的当。”另一名着色西装的白人说道。
那名侍者点点头,“这位小姐,你不用对我们不好意思,这样好了,你今晚就陪我这位朋友玩一玩,算是赔罪好了!”
“玩?玩什么?芝加哥有什么好玩的!你要带我去吗?”
玛格丽特的后劲似乎已经起了作用,黎语靓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了。
“好玩的可多着呢!我会让你玩个过瘾,玩得欲仙欲死,整个人飘飘然的。”那人竟出口秽言。
但此刻的黎语靓,似醒似醉,思考逻辑并没有正常时来得好,因此,一时意会不出他话中的含义。
然而,她潜意识里并不喜欢他们两个,她只希望让夏克带她去玩,他答应过在她开学前会带她去玩的,而且地点由她选择呢!
“我不要你们,夏克答应要带我去玩的。”她摇晃的脑子在梦想着,仿佛瞥见满地的白雪,还有远处传来悠扬的圣诞音乐,蓦然,一个主意闪过她的脑海,“对呀!我可以叫夏克带我去滑雪,在台湾根本没有机会滑雪嘛!圣诞夜的情调配上滑雪的景致,或许他的病就会不药而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