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巧媳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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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慕冬倒抽了一口气,那花娘子居然这么污辱丈夫,难怪他怨念如此之深。

  「赔钱了事后,我与她便再无瓜葛,你为何要做傻事?」他叹了口气,「那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为何你还要做如此糊涂之事?」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死了。」花文郎恶狠狠地看着他,「那天你从永乐楼出来,我要你道歉,可你不肯,还说话糟蹋我,我一时气不过便拿起旁边的棒子朝你的后脑杓狠狠敲下……」

  「是你?」应慕冬惊讶地提高声音,「居然是你?」

  「就是我!我见你倒在血泊中,以为你死了,于是远走他乡,后来我想回来看看妻儿,没想到我娘子竟已经带着孩子跟钱和别的男人跑了!」他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然后像个孩子般嚎哭起来。

  应慕冬全明白了,他平静地道:「你回来后见我没死,还娶了一位好妻子、开了馆子,成了大家口中的回头浪子,所以心有不甘?」

  「没错!」花文郎抬起眼,愤怒地道:「为什么你害了我却还可以过得如此快活?我不甘心!」

  应慕冬沉默地看着他。

  在他身后的柳凤栖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慕冬……」

  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他轻轻点了点头,对着牢中的花文郎说:「花兄,我会保你出来的。」

  闻言,花文郎停止哭泣,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在玩什么把戏?」

  「不玩把戏,我是真心向你致歉。」

  他这样的反应让花文郎冷静了下来,「我、可是烧了你的馆子……」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曾对你有愧,如今你毁了我的馆子,也算是我罪有应得。」

  花文郎懵了,他当初去讨公道时,应慕冬的态度是那般恶劣且嚣张,怎么现在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花兄,如今我已然脱胎换骨,成了一个全新的人,这都要感谢你当时那一棒子。你放心,我会将你保出来,也不会追究此事。」

  「你……你究竟……」花文郎眼底的恨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困惑。

  应慕冬迳自说下去,「我会给你一笔钱,你想在怀庆待下,或是到别处重新来过都行,总之咱俩的恩怨就这样一笔勾消了。」

  花文郎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应慕冬,如果当初应慕冬是这般诚心诚意地向他道歉,或许他就不会做出今天的傻事了。

  「花大哥,慕冬从前糊涂,害了自己也害了你,真是太对不住了。」她弯腰向他一福,声线温柔平和,「做人不可一味沉溺在过去,咱们都要向前看,你的人生还长,一定要好好的。」

  花文郎看着眼前如此大度的他们,想起近两年来彷佛活在地狱里的自己,突然感到懊悔不值,流下悔恨的眼泪。

  应慕冬将手伸进栏杆里,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像是在鼓励着他。

  抬起泪湿的眼,接收到应慕冬真诚的道歉及关怀,那填满花文郎胸口的恨意也终于一点一滴的消散了。

  第十二章 重获幸福的两人(1)

  回应府的马车上,柳凤栖很安静,安静到应慕冬有点不安。

  虽说她早就知道原主是个混蛋,可现在亲耳听见有多可恶,心里难免有点不舒服,尤其此事是因为他招惹人妻而起。

  「那个……」他怯怯地看着她,「凤栖,你是不是生气了?」

  柳凤栖转过头,有点恍惚地道:「什么?」

  最近她实在是有点体力透支,又折腾了一夜,真的是乏了。

  「你是不是听了我以前的事,心里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在发呆。」她懒洋洋地道。

  他一怔,「你不是在想花娘子的事?」

  「那有什么好想的?我知道你从前是个混蛋呀。」她耸了耸肩,「虽说辣娘子烧了我真的有点恼,不过这是你从前造的孽,如今还了人家也是理所当然。」

  听着她这番明理又大度的话,他不禁瞪大眼睛,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你是认真的?」

  「当然。」她想也不想就点头,「他的人生被你搞得一塌糊涂,回头见你成家立业,如此风光,心里自然不是滋味,没有伤害到其他无辜的人都算是幸运的了。」

  这话不假,要是花文郎在挟持兰儿时伤了她或是许天养,那才真的是遗憾。

  「你真是明理的好妻子。」他放心一笑。

  「明理?」她眉梢一挑,「如果我介意那便是不明理,便是小气吗?」

  察觉到她语气夹枪带棍的,他警觉地摇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说着,他伸出手臂就把她揽着,用讨饶的眼神看着她。

  柳凤栖用斜眼回敬他。

  是啊,她是有点介怀,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她爱着他,会吃点无聊的小醋在所难免。

  「好娘子,你可别往心里去,求你了。」他像只小狗般撒娇。

  他这赖皮样可逗乐了她,但又忍不住想耍耍他,于是她假装懊恼地推开他,将脸一别,「有时午夜梦回想起你以前那些事,我心里还真有点疙瘩。」

  应慕冬心头一惊,冤枉啊,那些事都是原主干的,可不关他的事!

  不成,他应该老实跟她说了。

  「凤栖,我……」

  「不过,你做得很好。」她突然转过头来,用赞许的眼神看着他。

  唉,才说要耍他,她居然又自己把局破了。

  应慕冬微顿,「什么?」

  「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深切反省自己过往的错误,并对受害者做出真心的道歉及赔偿,我觉得很好。」

  「呃……这是应该的。」他试探地问:「所以你不生气了?」

  「本来就没生气呀。」她耸耸肩,「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谁教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

  从她嘴里蹦出这句话,应慕冬忍俊不住地笑了,这都什么爱情语录上的句子,看她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实在太逗。

  「你笑什么?」她挑眉问。

  「你说的那句话……很有智慧,就是『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那一句。」

  「喔,还有下一句呢。」

  他故作好奇地问:「是什么?」

  「你的未来我一定奉陪。」她想也不想地。

  「哇!」他眨了眨眼睛,「听起来真感人,你自己想的?」

  「当然不是。」她想了一下,「我也忘了是出自哪里,总之不是我说的。」

  他伸出手,温柔地覆着她脸颊上,「谁说的不打紧,从你这小嘴说出来就是动听。」说着,他欺近想在她唇上亲一记。

  她把手掌隔在两人的嘴唇间,故作愠恼地问:「那花娘子长什么样?」

  「忘了。」

  她啐了一记,「这都能忘?」

  「跟她好的又不是我。」他无奈地道,「我哪记得住?」

  又来了,上次跟他提玉露的时候,他也说了同样的话,为什么每次提起过往的风流史,他都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

  「不是跟你好,那是跟谁?」她眉心一皱,「别跟我打迷糊仗。」

  「真不是我。」他一脸无辜,「我只是个背锅的。」

  「我说你啊,」她斜眼瞥着他,「那些跟你好过的女人可太不值了,你一个大男人做过的事情竟然不认帐,做人不可以……唔!」

  见她皱着小脸,摀着肚子,一副不舒服的样子,应慕冬立刻紧张地问:「凤栖,你没事吧?」

  「没事,可能突然发生太多事,胃有点疼……」她脸色发白,语气虚弱。

  应慕冬眼神一凝,二话不说对前头的长福说:「长福,天火巷。」

  「祝大夫,我娘子无碍吧?」虽说他们来敲门时天已快亮,祝神手也已起床,但终究是打扰了,应慕冬有点抱歉地道:「真是对不住,实在是心急了才会这个时间便来敲门。」

  祝神手认真地探着柳凤栖的脉,微微皱起眉。

  看着他那脸上的表情,应慕冬跟柳凤栖都有些不安。

  祝神手看着柳凤栖,神情严肃地问:「二少夫人,不知你最近一次月事是几时?」

  「呃……」她每天忙进忙出,早出晚归,上一次月事几时来的她实在是不记得了,只知道已经迟了很久。

  因为这副身子才十七,她心想月事爱来不来也是很寻常的事,所以便没特别留意。

  「你不记得了?」祝神手问。

  她尴尬地一笑,「不记得,只知道好像迟了一段时间。」

  一旁的应慕冬忧疑地道:「祝大夫,她是哪儿出了问题?是不是跟之前的毒有关?」

  「二少爷莫惊。」祝神手眉眼带笑,「我会这么问,是因为我也很惊讶。」

  闻言,应慕冬和柳凤栖都一脸不解。

  「老夫曾说过,尊夫人所服毒药毒性极阴,伤了身体,恐有不孕之虑。」

  「是的,先生便是因为这样才一直让我娘子服用解毒补气的汤药。」应慕冬眉心一拧,「那么她现在究竟是何情况?」

  祝神手深深一笑,「二少夫人……有孕了。」

  此言一出,夫妻俩震住,两个人四只眼瞪得大大地看着祝神手,他们刚才听见什么了?

  看着他们的反应,祝神手呵呵笑着,「恭喜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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