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萌看直了眼,她在现代看过无数偶像男团的美男帅哥,这种冷凝深沉的俊法,她还未曾见过。
陆知萌立刻蹲了下去,幻想他可能没看到她……
不过,幻想毕竟只是幻想。
她听到了朝她走过来的沉稳步履声,伴随着男子低沉醇厚的嗓音,「何人?」
陆知萌暗道不妙,她连忙蹲着走,期盼在那人出来之前能离开这里。
但显然她的腿太短了,没来得及跑,那人就出来了。
「不许动。」
才三个字,却莫名的有威严,陆知萌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她保持着蹲走定格的姿势,自己也觉得十分蠢,内心极为懊恼。
他看到她时,她就不应该跑,又没做贼,她为什么要落跑?为什么刚才不大大方方的向他自我介绍?为什么啊,就因为她疑似在偷窥吗?
唉,好吧,不是疑似,她就是在偷窥,在偷看人家做菜,这点是没得抵赖的。
「起来说话。」楼赛玺居高临下的盯着陆知萌,那似曾相识的红色短发令他心跳猛地加速,面上当即浮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他火眼金睛的瞪视着陆知萌,是她!
第四章 大人好厨艺(1)
陆知萌处境极窘迫,她缓缓站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她知道那美男子正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
楼赛玺很肯定前日与他发生了肌肤之亲的女子正是眼前这名少女,这样的发色和发式,找遍整个大庆朝也找不到第二个!
他冷笑,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派了一护去查那女子的下落,叮嘱务必要查到为止,一定要将那女子带到他面前来,他要亲自审问,要知道那女子为何会突兀的出现在兰室寝殿里,为何要献身于他,是何人派去的,有何目的?她甚至大胆的穿走了他的衣袍,那件衣袍使用的织绣是独一无二的贡品,代表着他,她穿走那件外袍,若说没有阴谋诡计,他绝不相信!
昨日深夜,一护回报了一无所获,没有人看过那名少女,派人搜遍了整座骊山也不见那少女的踪影,她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若不是那抵死缠绵的感受太过浓烈真实,他都要怀疑那是一场梦了。
事实上,令他不能当做一场梦的还有铁般的证据,床单上的落红是假不了的,他已经命光泉将床单收好,待找到那名少女时,要令她不得抵赖。
从前日到今日,他全副心思都在那名少女身上,一刻找不到人,他便一刻不能松懈,一直到今日他起身时,一护的回报仍是毫无头绪,他索性来做菜,想借由做菜从头理清思绪。
他要好好想一想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当时他并未失去意识,但对于她是怎么出现在床上,他仍旧百思不解,彷佛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兰室的房瓦事后也查过了,并无破损,绝计不可能掉一个大活人下来,且整座温泉宫的守卫都没人看到她进入温泉宫里,他布置在温泉宫四周的暗卫也没看见,除了他,没人能证明她的存在。
她究竟是怎么进到温泉宫里的?她是身怀绝技的江湖高手?抑或是道行高深的江湖术士?
一切的疑问一直充斥在他脑海之中,因为得不到解答,他少见的变得心浮气躁。
可此刻见到了她,他觉得自己多虑了,她这副滑稽的样子,哪里像个江湖高手、江湖术士了?说她是只误闯禁地的笨兔还差不多,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想蹲着逃走,她是哪里冒出来的天兵?又怎么会在他的府第之中?
「你在看什么呀?」陆知萌忍不住先开口,她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没跟他眼神对到都感受得到他的眼光不寻常。
楼赛玺轻挑俊眉,「前日你可曾去过骊山?」
骊山?那是什么地方?陆知萌头摇得很快,「没有,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呀!你别再问我了!」说完,她咬着唇踼地上的小石子。
楼太君教的,遇到回答不出的问题就摇头说不知道,咬死不知道就对了。
不过,这人是谁啊?他凭什么咄咄逼人的,而她又为什么要乖乖的站在这里被他审问?要不,拔腿就跑?
想归想,她不敢那么做,问她为什么?可能是他身上那上位者的气势太过强大了吧,她觉得若她敢跑,一定会被他抓回来加倍的审,她还是不要自讨苦吃的好。
「抬起头来看着我。」楼赛玺目光陡然阴沉。
不知道?答得那么快,分明是做贼心虚,怕他认出她。
可惜的是,他早已经认出她了,容不得她抵赖。
「看着你就看着你,谁怕谁呀?」陆知萌抬起头来与他大眼瞪小眼,还刻意睁大双眼,务必在气势上不输人。
楼赛玺气极反笑,她居然用这种小流氓的无赖语气跟他说话?既然闯入了骊山温泉宫,还献身于他,就不可能不知晓他是何人。既知他是大庆丞相,又何以故意在他面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是想用装疯卖傻蒙混过去吗?
「我已经看着你了,你倒是说话呀,不说我要走了……」陆知萌说着说着,脚底抹油就想开溜。
楼赛玺眉目沉了沉,「莫想开溜。」
陆知萌不服气了,「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呀,什么叫开溜?我是光明正大的走,没有溜,你好好讲话哟。」
楼赛玺一声冷笑,目光从她身上掠过,古怪的红发衬得她肤色更加莹白,少女的韵味很浓,眉目秀致,灿若朝阳,双眸慧黠璀璨,小巧红润的菱唇,往下是隆起的胸脯,层层衣物下,依然可见胸脯的曲线。
他的手曾握住那处丰盈揉搓,还动情的吮含她的红梅,辗转索要,不可自拔,而她亦是彷佛要将她吞进肚里才甘休,揽住他的颈子,用她的雪白酥胸蹭着他,小手握住他的阳物,那般的大胆、热情、放肆……
思及此,他胸口莫名的阵阵发热,心脏彷佛要爆开来般,与她狂风暴雨、激烈缠绵的感受历历在目,此刻他的下身竟是起了反应。
「你在看哪里呀?」陆知萌看他脸色怪异,眼睛竟似盯着她的胸部,让她防备心顿起,警戒地以双手挡住胸口。
不会吧?这人不会是跟古教授一样的衣冠禽兽吧?长得人模人样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起了色心?
陆知萌防备的声音唤回了楼赛玺的理智,他顿时对自己不齿。
他这是怎么了?对女色从未有过欲望的他,怎么能在她面前浮想联翩,而且净是床笫之事。
他微不可察的收回了视线,彷佛刚才他脑中所思所想只是一阵春风,春过了无痕。
他不承认自己会想男女之事,前日的失控是媚药所为,是媚药导致的催情效果,并非他的意志,而她只是他的解药,他并没有将她当做女人看待,她只是药……
甚至,他很过分的刻意忘记自己的誓言,忘记前日他受媚药之苦所立下的誓言,他承诺若那时有人能让他幸免于劫,他会将那人奉为恩人,允诺所有要求。
而现在,他该奉为恩人的人就在面前,他却拒绝履行自己许下的承诺。
毕竟他断定她献身的动机不单纯,所以他更加不能允诺她所有要求,若她要求他一剑自我了断,难道他要照办?
「说吧,你是何人?为何在此?」他用一种近乎阴冷的语气问道,视线却不由自主的定在她饱满的菱唇上。
前夜她是怎么吻他的?她灵巧的丁香小舌是怎么勾缠他的?她不时咬他的唇、舔他的唇,他们吻得昏天暗地,她艳似芙蓉,眸如春水,绝不像此刻这般。
陆知萌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好像他们认识似的,他的眼神很难形容,很不正常,彷佛她没穿衣服似的。
呸呸呸,什么没穿衣服,她怎么会这么想呀?
「告诉你也无妨。」陆知萌轻咳了声,说道:「我呢,我是丞相大人的未婚妻,所以住在这里。」
楼赛玺挑眉,凉悠悠的问道:「你说你是谁的未婚妻?」他那鄙夷的语气,只差没掏掏耳朵。
「那个……丞相大人的呀。」陆知萌说的心虚,毕竟她和楼太君的交易是假的。
「你见过丞相大人吗?」楼赛玺眸色如水,看不出情绪。
陆知萌心想,古人嘛,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见过也是正常,于是抬头挺胸,毫不气短的说道:「没有,没见过呀,那又怎么了?未婚夫妻也可以没见过。」
楼赛玺看着她,缓慢的问道:「既是丞相大人的未婚妻,那么必定家世显赫了,你是哪家的千金?」
她这怪模样必定不是富家千金,比较像是从人牙子手里逃脱出来的,她又是怎么进入相府的?是新来的奴婢吗?若她混充奴婢进入相府,还大胆的谎称是他的未婚妻,那胆子也未免太大了,这绝不是寻常人会有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