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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她非但未收敛飞扬跋扈的性子,还冲着呼伦王子一阵大骂,自称是公主,命令他立即放了她,否则皇上定会派大军灭了他。

  呼伦王子一听哈哈大笑,又见她姿色不差,颇为艳丽,色心一起便拉入营帐快活,生生的折磨了一夜。

  当哨音响起时正云收雨散,打算打个盹,谁知杀声四起,措手不及的呼伦王子连忙整装,准备大战一场,谁知最后竟是惨败收场……

  「瞧你那不争气的样子,好歹是你亲戚,用不着摆出送瘟神的神情松了口气。」失笑的将军夫人挽着夫婿臂弯,取笑他的如释重负。

  谢天运抹抹额头虚汗。「可不是瘟神嘛!凡走过必灾情惨重,屍横遍野,生还者屈指可数。」

  军令如山,那二十侯府侍卫因将军大人下的命令,因此烧完粮草和兵器库后便尽速逃离,躲在不被战火波及的凹洞内,等战事结束后才与打胜的军队会合离谷,故而并无大碍,全身而退,仅是受了皮肉之伤而已。

  「这不是瘟神,是恶鬼了吧!凭你的能耐还怕降伏不了?」不过是骄纵一点的大小姐,若非自己找死,还是能忍她一时的。

  「是不想,而不是不能,没必要自找麻烦,你给她十两灯油,她就能放火烧城墙。」对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人真不用客气,有的人不想当人非要当牲畜,猪养肥了也是要宰的。

  谢天运从不否认对宋心瑶的不喜,甚至是厌恶,连带着对宋银辉也无好感,兄妹俩就像放到烂的果子,闻起来有着果香,实则里面烂到不能入口,只有果皮完好无缺。

  听着丈夫的埋怨,原清萦噗哧笑出声。「可是你也要感谢她呀!要不是她心血来潮上山找七彩灵芝,也不会误打误撞被捉到死人谷,让你捞了个大功劳。」

  该说侯府千金倒楣呢还是天生惹祸精,不论走到哪里都衰运缠身,别人入山都没事,她一进去就出事,毁了自己不说还牵累别人,到头来却「因祸得福」把自己嫁出去。

  「这倒是,要是让北境人真翻过黑狼山出兵,我们根本来不及回防,塘河三县不到三日就会被攻陷。」所幸是虚惊一场,及时遏止烽火再起。

  北境人真是恶习不改,老想着掠夺别人的财物和土地,处心积虑找出边防的破绽,好一举进攻。

  可巧的是还真被他们找到了,在黑狼山北侧有座山势不高的翠峰山,山下有条堵塞的多年的羊肠古道,只要把淤塞的泥土、石头搬开,再将两侧的石壁往内挖,便是宽敞的车马道,能让人和马通过。

  北境人先挖通了暗道才私下与西辽联络,而后两国联盟共创大业,试探性质的让人先越境探査。

  前营的五百人便是第一波抵达的先锋军,与谢天运率领的军队前后脚驻紮黑狼山,但是一个在山谷,一个在山脚下,两方人马都不知道对方来人了,各自在攻守之间做布防。

  前营五百人待了两个月后未被察觉,便派人回报,想抢头功的呼伦王子要了主将之位,一次带了五千名兵卒过来,等人数累积到二十万便大举入攻,定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首战告捷。

  谁知美色误事,他捉到自称公主的宋心瑶就该有警觉心,下令全面戒严,并严阵以待,以防敌人偷袭,可惜他太自大了,以为不会有人发现地形隐密的死人谷,一见到美人就色心大起,错失良机导致兵败如山倒。

  于是他和龙涛将军进行了一场谈判。

  最后北境与西辽需共同赔偿白银一百万两、精良骏马一万匹,呼伦王子纳宋心瑶为第五王子妃,永结盟约,互不犯境。

  其他都好说,唯独被指名的两人都不同意,互相大骂对方的不是,还差点大打出手。早已不是白璧无瑕的宋心瑶说她和谢天运幼时定过亲,所以回去后要嫁他为妻,绝不和亲。

  谢天运一听掉头走人,提也不提和亲一事,只说宋心瑶已是呼伦王子的人,就由他自行带走,将军不管事。

  后来是宋银辉亲自出面谈和,这才有了两国联姻的和亲,否则宋心瑶什么也不是,只会沦为北境王子后宫的女奴。

  当年谢府鼎盛时曾口头定下儿女亲事,两家乐见其成,就等着交换庚帖、写下婚书,可是江南连下月余大雨,山洪爆发、河水溃堤,绵延三百里的沿岸县城全被水淹了,住在城里的谢府也遭了殃,举家覆灭。

  谢天运被打出侯府主要便是因为此事,眼中只有富贵的侯爷夫人除了讨厌穷酸亲戚,更重要的是看不上已经破家的女婿,所以要悔婚,她娇贵的女儿才不嫁穷小子。

  「虽说你表妹是咎由自取,自个儿往悬崖跳,可是还得庆幸她的任性妄为,若是再晚十天半个月,可就为时已晚了。」谁猜想得到死人谷里会藏兵,还一藏好几万无人发觉。

  好在翠峰山炸了,羊肠古道没了,谢天运下令炸山,让呼伦王子在两个时辰内由原路返回北境,否则连人带山一起炸了,死人就留在死人谷。

  呼伦王子一听连马都丢下了,赶紧往暗道逃,见状剩余残兵也跟着跑,唯恐跑太慢被炸成肉沫。

  他也后怕,暗暗惊了惊。「回吧!把人送走了就没有我们的事,回去生孩子……啊!别揪耳朵,我好歹是你男人,给我留点面子……痛呀!掉耳朵了,快捡起来……」

  「三年未至,你要我说几遍!」他们还在孝中。

  谢天运佯痛的小声笑道:「我问过告老还乡的老太师了,只要不在孝期内搞出人命,关起房门的屋里事谁又晓得。」

  他的意思是照样可以行房,只要不怀上孩子即可,不然叫天下男子怎么活,若是死了爹后又亡了娘,岂不是六年不知肉味。

  「你……你连这种事也问人……」她羞得说不出话来,满脸通红,瞪人的眼儿娇中带媚。

  谢天运理直气壮的说:「闺房之乐非等闲之事,自是要虚心求教,小心求证,用心发挥,让夫妻和乐无间隙。」这理由说得叫人……汗水三斤重,无颜以对。

  简单说法是:无耻。

  「你倒是三心二意,忙得很。」就为那啥事忙碌,也不怕人笑话了,真不想承认这是她男人。

  「娘子,三心二意不是这么用的,显得为夫风流成性……」蓦地,他一顿,目光审视地看看四周。「娘子,码头上的工人好像少了不少,一个个神情都不太对……」

  多了畏缩。

  经丈夫一提醒,抬头一看的原清萦也发现有异。「胡霸天呢,他和他的兄弟哪去了?」

  突然一名船工跑过来,朝她吐口痰,但适时的被身边的男人挥掉没沾上身。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的错,女人本来就不该管码头,好好的大小姐不当非要当女东家,把我们胡老大逼死了,你要偿命、要偿命!赔胡老大一条命……」

  「胡老大死了?」她错愕。

  「别假惺惺的装不知道,就是你指使的,那个穿红衣服的冷面剑客说了你的名字,他说你只能被他欺负,谁敢欺负你就得死……」力挺胡老大的船工呜呜咽咽的抹泪,哭得好不伤心。

  红衣服、红衣服……「二师兄?」

  喜着红衣的冷面剑客,行事随兴,不在意是非对错,不问正邪,只随个人喜好,有点……脑子不正常。

  「五师姊,是二师兄干的。」他根本拉不住,二师兄那人喜怒无常,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师父也管不了。

  果然是他。「六师弟,二师兄呢?」

  伍未开干笑地往天上一指。「飞走了。」

  「飞走了?」什么意思。

  「杀完人不走留下干什么,二师兄还是很护短的,自家师妹被欺负还不来讨公道,算什么师兄。」吃着烤鱼的李疏风吊儿郎当,对二师兄的所做所为抱持着滔滔不绝的景仰。

  「胡霸天真的死了?」她其实颇欣赏他敢做敢为的霸气。

  「嗯!」死了。

  「二师兄杀的?」真会给她找麻烦。

  「嗯!嗯!」杀得好。

  「屍体呢?」总要好生安葬。

  「丢河里了。」省棺木,喂鱼。

  「……」的确是二师兄的作风,省事。

  「你二师兄来了,杀了胡霸天?」多事,应该留给他出手的。谢天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得这个二师兄对妻子似乎……让人很不快。

  他的直觉是对的,二师兄墨子皓对五师妹是情丝萌发,原本想在她爹出殡后向她提亲,谁知她竟去做什么守灶女,在他正考虑要不要上门时又多出了个赘婿,害他气闷的毁了师父的酒窖,被禁足半年。

  这一次他是偷跑出来的,想见五师妹又怕自己失手把她掐死了,所以把人杀了之后就失魂落魄的回去。

  原清萦轻叹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本来想收服胡霸天,让他为我所用,而非杀鸡取卵,让他彻底消失,少了胡霸天的码头会冷清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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