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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怕升无可升,功高盖主,他多年来立下的汗马功劳足以封侯,而非挂着将军之名调防各地。

  「余老,你别再捧他了,再捧就不知所云,飘到云层里了。」人一晕头转向就容易出事,跟喝了三罅梨花白没两样。

  看着一脸得色的大将军,余老为之失笑。「咳!好听话我也不多说了,不过那几个孩子……」

  说是孩子,其实也不小了,和原明等人一般年岁,可比他们狠厉多了,此时趴在地上苟延残喘还目露凶光,一副未能得手还想再来一次的模样,看得出心中早无良善。

  一个被春景踩在脚下,嘴巴满是泥土,其中两个被春画左手一拎、右手一压的制伏,想跑跑不了,眦牙咧嘴。

  「呵呵……余老不提我都忘了这几只小猴了,是谁给你们胆子敢对我娘子出手?」面上带笑的谢天运眼中冷厉,一边走向企图行凶的少年,一手捡起掉落一旁的匕首。

  「我们不是猴子……」眼瞎了。

  「谁是猴子!」狗眼看人低。

  「快放了我们,不然小爷捅死你——」他可不是好惹的,人称「塘河小霸王」。

  不知死活的三人怒目叫嚣,脸上毫无惧色,还妄想抢回自己的兵器,被谢天运重劈一掌。

  原本就折断的手腕又受到重击,折痕整齐的断骨碎成一片片,医术再好的大夫也无法碎骨续合。

  虽然他手是废了,不过对于把妻子看得比自己命还重的谢天运来说,这只算是最轻的惩罚,若几人再年长几岁,他连双腿都一并打断,送进大牢吃上十年、八年牢饭。

  「啧!还敢大呼小叫,手不痛吗?或是我往你们心窝刨出几块心头肉,你们才会觉得我手软心慈。」还想捅死他?谁家养出的蠢货愚不可及,落到他手上还想有活路。

  「你敢——」其中一名方头大耳、穿着较好的少年大喊,他眼中流露的狠光不输作恶多端的杀人犯。

  谢天运将刀往他脸上一划,鲜血立流。「报上名来,我好找上你家大人,养不教,父之过。」

  没把孩子教好是父母失责,他们理应连坐受罚。

  「你……你真的敢……」他气得想扑上来咬人一口,可是身体被人箝制住,动弹不得。手痛、脸也痛,他痛得两眼发狠,想着一旦挣脱开了,他非好好回敬一二不可。

  「回答。」他冷喝。

  气势凌人。

  「哼!」他扭头不理人。

  山不就人,难道人不长脚吗?「你们两个,什么名字,好好说,不要有所隐瞒,要查还是査得出来。」

  其他两人没先前那个胆大,被一吓就腿软了,脸色发白的抖着唇片,怕谢天运往他们身上练刀。

  「李光。」

  「李智。」

  「姓李?」他冷冷一笑。

  「我们是兄弟,白羊胡同的。」他还在流血,会不会死掉?万一真有不测他们也死定了!

  「他呢?」谢天运下颚一抬。

  「这……」李姓兄弟抖了一下。

  「说——」反手一挥,两撮头发落地。

  「胡锦元。」

  一道刀光从眼前划过,吓得差点黄尿一洒的李光、李智比快的一喊,两人连站都站不起来,瘫软在地。

  「姓胡?」似想到什么的原清萦轻声一喃,她想应该不会那么凑巧,只是姓氏相同罢了。

  「你们竟敢不讲道义出卖我,我二叔不会饶过你们!」狂吼大叫的胡锦元气急败坏,原本有些停的血又开始往外冒,流得半脸血,十分惊人,怵目惊心。

  猛一看左侧脸的伤口似乎非常严重,鲜血直流,事实上也就血流得多了点,小小的刀口细如发丝,只不过下刀者对人体的脉络十分清楚,轻轻一划便血流满面,让人以为他是来真的,不在乎有人死在刀下。

  这一招用在逼供挺管用的,谢天运从俘虏的敌军中得到不少可靠的军事机密,让他更快攻破敌人防线。

  「锦……锦元,你流好多血……」李光很害怕,他怕的不是捉住他们的人,而是胡锦元的二叔。

  「死不了。」他哼了一口痰。

  「我们……不是要故意说出你的名字,你脸上一……一直流血……」李光是真怕他死了。

  胡锦元忿忿的大声威恫。「他们不会杀我,我二叔可是塘河一霸,连县太爷都不敢得罪他。」

  他有恃无恐,背靠一座大山,他招摇过市,所有人都得往后退三步让路。

  「你二叔是胡霸天?」原清萦只是问问,塘河地区敢自称老大的胡某人也只有那一个。

  她还没机会和他交手,不过快了,原家船行不姓胡,原府出资盖的码头也不是谁看上了就能拿走,要先问过她。

  第七章 小贼刺杀欠收拾(2)

  「胡霸天是谁?」谢天运轻声问妻子,一手捉着小混子胡锦元左晃右摇,当是乐子。

  原清萦简单的说着。「原本是我们船行的船工,爹看他颇有能力,管得动底下兄弟,便让他做个管事,管着船行,可是打从爹病倒在床后,他便以船行老大自居。」

  虽然还会上缴船行所得的利润,但比以往少了三成,他还扣住船行的船不依东家的指示行船,自行与人接洽,安排船只行进和运货,把自个儿当成船的主人。

  原家船行有二十五艘船,其中十五艘用于运货,南北往来,十艘载人,以人头计数,分上、中、下舱房、有个人房、夫妻房和通铺,舱房越宽敞越贵。

  「船工出身也敢背主?我倒是想会会他,看他胳膊有多粗,扳得过当官的大腿。」看他一脚踩死他。

  「别掉以轻心,爹说他是号人物,绝非池中蛟龙。」爹生前很是欣赏胡霸天的胆气,说自己若再年轻十岁便和他结拜,两人走北闯南打下商业王国。

  可是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背叛他的人就是胡霸天,所谓的胆气不过是匪气,一狠起来六亲不认,哪还记得当年的提携之情,说不定反过来嘲笑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将船行拱手让人。

  「是龙又如何,一上了岸只能看猛虎咆哮山林,我一口咬死他。」任何危害到妻子的人、事、物,他都会一一断其根。

  见他咬牙一撕的神情,原清萦好笑的将手往他臂上一搭。「放了他吧!暂时还不要和胡霸天结仇。」

  眼前的事还有得他们头痛,先解决一桩是一桩。

  「还没问出指使他杀人的人是谁,就这么把人放了?」即便心里有数,他还是不想轻易放过幕后黑手。

  冷着脸,她涩然。「除了我三堂叔还有谁,他为了得到原府家业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还暗中收买不少掌柜想接手我的铺子,可是被我识破了反将他一军。」

  她让人封铺子,宁可少赚也不让三堂叔得手,再警告有意另投他主的掌柜,只要他们有异动她就敢踢人卖铺子,大不了另起炉灶到京城开铺子,有钱不怕请不起掌柜,并不是非他们不可。

  「他是胡霸天的侄子。」谢天运之意也有塘河一霸唆使的可能性。

  她摇头。「胡霸天那人向来看不起女人,他不屑与女子一较长短,对女人下手的小人行径他认为是对他的羞辱。」

  与蝼蚁较劲?他丢不起这个脸。

  「你对他真了解。」他吃味的说着。

  「我更了解你,醋算子。」她往他手心一捏,意思是他们才是一家人,没必要为无关紧要的人打翻一罎子醋。

  最后胡锦元、李光兄弟还是放了,没往衙门里送,不过还是从李氏兄弟口中问出他们的确收了原中宁的银子,胡锦元一百两,两兄弟各五十两,要他们重伤原二姑娘,而不是弄死她。

  其实原中宁早就买通原府仆妇,原清萦一出门便立即知会他,他才能派人混在原明等人之中,趁混乱中下手,好让人以为是误伤,届时再加重原清萦的伤势造成昏迷不醒的假象,他就可以趁虚而入,转移原府家产。

  原清萦好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跟自家女儿差不多,他还不致于心狠手辣到马上要她的命,只是一直弄不到手,他有可能走到最后一步,令人眼红的财产谁不想要,他只好对不起小丫头了。

  原中宁唯一没预料的是,胡霸天是个大狠人,他的侄子胡锦元也是小狠人,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居然下狠手想要取人性命,觉得死人最安分,不会找人报复,永绝后患。

  「哥,到了没?」

  宽敞的河面上,一艘吃水颇重的官船行驶在河道中央,船上甲板有不少穿着府兵服饰的侍卫,手上持剑、腰间配刀,以护卫姿态护着站在前头衣着华丽的一男一女。

  男的风流倜傥、相貌堂堂,一双桃花眼看人似在笑,常被姑娘家说好像对人家有意,女的艳丽无双,娇美得像朵牡丹花,艳光四射,冶媚的凤眼十分撩人。

  可是那面相一组合起来看就有点刻薄,细眉太长、额骨过高、两颊内凹尖下巴,再配上目中无人,看谁都是低等人的眼神,明媚艳色硬生生减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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