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太子根本就不是皇帝的儿子?」这剧情实在是太狗血了,要是这时代有爆米花,她肯定来上一袋。
莫青夜颔首。「亲眼撞见两人共处一室,邬皇后伤心欲绝,认定他违背了两人之间的诺言,最后心灰意冷的逼迫皇上与其他妃子同房,生下子嗣,以免她又被百姓辱骂是妖后,若是如此她宁可死……」
一句妖后让盛锦帝脸色惨白,他只想独宠一个女人,偏偏他生为帝王,而他宠爱的女人又无法为他孕育子嗣,他一直知道妻子要承受的压力有多大,为他承受了多少骂名,如今见她面如死灰,彷佛心已死,他慌了,只好照着她所言去做。
「这就奇怪了,皇上明明知道离皓不是他的儿子,为何要立他当太子?」寒幽有些搞不明白。
「皇上也是这几年才知晓,他派我来魏城,便是要找出余仲。」
当年就连盛锦帝不晓得自己究竟有没有碰过华晴南,但华晴南的落红就在眼前,他找来稳婆验身,也证明她的确是昨晚被破了身。
盛锦帝这下可以说是百口莫辩,甚至连他自己都认为真是他喝多了酒,睡了华晴南,万万没想到华晴南胆大包天,竟是玩了一手偷龙转凤,若非盛锦帝这些年锲而不舍的追查,离路国恐怕早已成了南扬国的天下。
这些年,华晴南的人脉早已遍布朝廷,要除掉她不是件易事,除非是揭发离皓的身世,给华晴南致命一击。
要扳倒华晴南,揭发南扬的阴谋,余仲便是关键人物,只有找到他才能证实离皓不是盛锦帝的儿子,他也才能取得邬皇后的原谅。
听完一切,寒幽不禁感叹。「都说帝王无情,没想到皇帝还是个痴情之人,这么多年了还一直想得到邬皇后的原谅,能遇上这样的男人也算值得了。」
莫青夜挑起眉。「幽幽,你这是在羡慕?」
不知为何,她那向往的神情让他看了很不舒服。
寒幽没回答,而是学他挑起柳眉回望他,眼底写着:难道不应该?
他捏了捏她的巧鼻,认真地说:「你不必羡慕,因为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人算计,也不必花十几年的时间求得你的原谅,简单一句,这都是皇上自找的,就是皇后娘娘离他而去也是应该,你才是该让人羡慕的人,知道吗?」
「噗!」见他那不痛快的表情,她轻笑出声。「你这是在吃哪门子的干醋?」
她的男人真是太可爱了!
莫青夜被点破心事,俊脸微红,忍不住揽过她,堵住那她满是笑意的唇,直到吻得她喘不过气,他才靠在她肩头哑声道:「下回要再敢笑话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记得,再过几日你便及笄了吧,嗯?」
感觉到他胯下的坚挺,寒幽不敢笑了,红着小脸将他推开,清了清嗓子道:「你被困了这么久,南扬恐怕早已出兵了,我们得赶紧出去才是。」
她深怕她这个小红帽还未成年便被大野狼吃了!
提到正事,莫青夜这才敛起面容。「在这之前,我得先找到余仲。」只要找到余仲,南扬这场仗便打不下去。
「他在哪?」
「我接到消息,他就被藏在这座山里,但确切的位置并不确定,然而我刚进山便遇到埋伏,如今也不能确定这消息的来源到底正不正确。」
「你怎么知道余仲没死?」通常棋子的下场都是死路一条,南扬既然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又怎么可能放过余仲?
「这是华贵妃的要求。华贵妃当初因为长相出众被挑为和亲的人选,华贵妃也是刚烈,宁死不屈,南扬皇帝便用余仲和华家上百余口的性命要胁她,最后她妥协了,唯一的要求便是她的身子只给余仲,且事成之后得留着他的性命,否则她即便是拼着自己一条命,也要将一切揭发。」
这是盛锦帝花费数年时间才查到的消息,所以才会派他来找人。
「所以那个余仲就在这座山里,只是不知道他人在哪?」寒幽拧起眉,接着便从身旁那一块符图里翻找。
莫青夜好奇的看着她手上那一张张像不要钱似的符图。「你在找什么?」
「寻踪符图,我记得那个符图是用来找人的……」她翻了一会儿,才找到那张寻踪符图,可等她把古籍找来细瞧时,却只能干瞪眼,有些失望地说:「不行,这符图需要余仲的贴身之物。」
莫青夜看着一张张散落的符图,其中有一张散着盈盈的幽光,让他不由自主的将它拿走。「这张是什么符图?」
寒幽接过来一看,蓦地双眸一亮。「这是幸运符图!说不定这张符图能有用处也不一定。」
幸运符图的用处她是实践过的,她记得那次她搞丢了一根很喜爱的发簪,怎么找都找不到,最后将幸运符图带在身上,不到一刻钟便找到了,不仅找到了发簪,甚至还找到之前搞丢的珍珠耳环。
「那我们现在就出去?」莫青夜心急战事。
「好!」寒幽将用得到的物品全数带在身上,这才带着他离开空间。
南扬,皇宫。
「咳……咳咳咳……」南扬皇帝乔阳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顺过气,嘶哑的问:「还是没有找到人?」
南扬太子乔剑羽点头,咬牙道:「山崖下是有几具骸骨,但都已经腐朽数年,并不是新鲜的屍骨,因此不能确定莫青夜是不是真的死了。」
乔阳闻言,咳得更厉害了。
「父皇,您别激动。」乔剑羽忙上前替他顺气。
乔阳的脸色十分苍白,那模样很明显命不久矣。「你们不是说他被逼得跳下山崖吗?那山崖有万丈深,他难不成会飞天还是能遁地?」
「父皇,说不定他是被附近的野兽咬走了,如今我国战事大好,就算莫青夜没死又能如何?」乔剑羽不信莫青夜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还能活着,最重要的是他不明白,父皇为何这么在意莫青夜。
乔阳其实也不相信莫青夜还活着,但他还是眉头深锁。「你不要小看莫家,莫长卿当年带着莫家军二十万大军大胜三国联军四十万大军,那一战震惊了整个云楠大陆,正因如此,我们南扬才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与离路国保持友好,直到莫长卿死了才敢有所动作……莫青夜是莫长卿一手调教出来的接班人,他的能力肯定不差,没看到他的屍体我不放心。」
他这几天总有些心神不宁,彷佛有什么事要发生,让他很是不安。
乔剑羽却不以为然,兴奋的说:「等他出现,我们早已攻进离路国的皇都,到时再与华晴南里应外合,离路国还不手到擒来?」
乔剑羽是个有野心的人,相较于乔阳埋了华晴南这条十多年的线,他更喜欢直接开战,掠夺才是他的本性,从他被立为太子那一年便发下誓言,定要扩展南扬的版图,进而称霸整个云楠大陆,而离路国便是第一步。
儿子那誓在必得的神情,让乔阳不安的心稍定,他也有野心,但个性谨慎,在位三十多年一直遵守祖训,若没有极大的优势,便不能打破与离路国之间的友好。
如今他老了,莫长卿死了,莫青夜更是被他们逼下山崖,生死不明,当初布下的棋子也是时候用到了,就像乔剑羽所言,只要里应外合,离路国还能不落在他南扬手中?
乔阳点点头,这才睁着那双晦黄双眼,问:「那个人可有被发现?」
提到那个人,乔剑羽脸色有些难看。「父皇,为何不能杀了他?那个人的存在始终是个隐忧……」
若非莫青夜大意,那人恐怕早已被劫走了,这么一个活生生的把柄,要是他早就把人给杀了,岂会留下活口?
提到余仲,乔阳脸上极快的闪过一丝愧意,沉声说:「不能杀!要是杀了他,华晴南不会善罢甘休,到时恐怕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余铠当年在他还是太子时,为了救他受了极重的伤,这辈子除了余仲外再不能有孩子,若不是当年他的父皇挑中了华晴南,他也不会让余仲成为棋子之一。
没人知道除了华晴南的要求之外,他也曾答应余铠,留下余仲一条命。
「要留他到什么时候?」乔剑羽显然很不乐意。
乔阳又是重重的咳了几声,这才道:「待拿下离路国后,就让华晴南母子与他一块离开吧。」这样也算是给了余铠一个交代。
「就怕离皓不愿离开。」乔剑羽挑眉道。
离皓并不晓得他的身世,还以为他真是盛锦帝的儿子,事实上他蠢得跟头猪似的,竟真将莫青夜派至魏城,若不是他知道莫青夜会来魏城是盛锦帝的安排,他恐怕会笑掉大牙。
对他而言,就算离皓真是离路国的太子,也根本不配被他当成对手,因为太蠢了!
「这点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今日乔阳说了太多话,已超过身体的负荷,他疲累的闭上双眼歇息一会儿,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