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放开……快放开我……」夏岚芯一听见要去长公主府,吓得花容失色,却挣脱不了,就这样被白狐拎了出去。
直到听不见夏岚芯的叫喊,莫青夜冷然的俊脸这才稍稍回温,正想问问寒幽方才是怎么逃出去时,被解了穴道并换妥衣服的梁歌牧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一看见莫青夜,双眸迸出浓烈的恨意。
「是不是你点了我的穴?是不是你把我扔到床上让人糟蹋?」
梁歌牧快崩溃了,她设计要毁了寒幽的清白,到头来被毁的人却成了自己,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毁了她的人竟然是莫青夜!
莫青夜看着她的狼狈样,脸上没有一丝愧意,而是冷酷地道:「是又如何?」
听到他亲口承认,梁歌牧简直要疯了,忍不住哭喊出声。「莫青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是这么的喜欢他,喜欢到什么都愿意做,他没有一点点感动就算了,居然还让别的男人毁了她,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莫青夜根本懒得理她,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直接无视。
寒幽见状,只好开口,「梁歌牧,害人终害己,今日若不是你想对我下手,又如何会有这样的下场?」
她实在想不透,梁歌牧堂堂一个郡主怎么会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若非她有空间、若非莫青夜早料到她会下手,今日被辱的人就会是她,所以她半点也不同情梁歌牧,只觉得活该。
「闭嘴!」梁歌牧双眼发红,恶狠狠地瞪着寒幽。「都是你!要不是你,莫青夜早就娶我了!都是你,你去死—— 」
她不明白事情怎会成了现在这样,她明明安排好一切,却被告知里头没有人。
她当然不信,不久前她才刚和寒幽说完话,所有的出入口也都让人守着,寒幽不可能逃得掉,可她进房找了一圈后,却发现寒幽真的凭空消失了,正当她觉得不可思议时,突然身子一软,之后便没有知觉了……
等她醒来,她人已在床榻上,身上趴着一个男人对她又亲又咬,她羞愤难当,想喊人却发不出声音,想反抗却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任凭男人对她为所欲为。
想到不久前的恶梦,梁歌牧浑身发抖,虽说没让那人得逞,却也已经留给她极大的阴影……这一切都怪寒幽!
看着像疯子一样朝她扑来的梁歌牧,寒幽正想拉起袖子活动活动筋骨,却被身旁的莫青夜给揽住往一旁带去。
梁歌牧扑了个空,却并不死心,转身又扑了上去。
见她像疯狗似的追着寒幽咬,莫青夜拧起眉,正打算一脚把人踹得远远的,省得麻烦时,一道不怒自威的嗓音突然响起。
「够了!」
熟悉的声音让梁歌牧浑身一震,强忍着的泪水总算落了下来。「母亲,母亲你一定要为我作主!寒幽这个贱人算计我……」她哭倒在长公主跟前,模样好不可怜。
长公主一句话也不吭,直到她骂过瘾了才蹲下身,往她那满是泪痕的脸上挥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彻底将梁歌牧打懵了。「母亲……你为何打我?」
她才是被欺侮的那个人不是吗?为何罪魁祸首好端端的站在那儿,她却被打了?
「技不如人,你倒是还委屈了?」长公主冷声道。
身为当朝长公主,她这一生还未曾被人威胁过,然而就在不久前,她第一次尝到了被威胁的滋味。
莫青夜派的人不仅把夏岚芯带来,还把梁歌牧伙同夏岚芯算计寒幽一事钜细靡遗的说了遍,当然也包括她反被算计之事。
闻言她是又惊又怒,梁歌牧再如何也是她女儿,她就算说了不管她,但她被人算计毁了清白,她如何能不怒?
当下她便坐不住了,莫青夜她动不得,难不成区区一个农家女她还杀不得?若是不杀了寒幽,难消她心头之恨!
然而就在她勃然大怒之际,白狐递给了她一封信,里头全是梁家这些年来的所做所为,强抢民女、霸占良田、纵奴行凶、甚至贩卖私盐,不论哪一条都足以毁了梁家,尤其是最后一条,那可是堪比造反的死罪!
看到那厚厚一叠证据,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一直知道梁家打着她的旗号做生意,甚至她自己每年都能拿到四、五万两的分红,光分红便有这么大的数字,那么实际赚的可想而知,她也隐约知道他们做的生意不正当,却不知竟是贩卖私盐。
她与驸马感情深厚,自然不可能看着梁府被毁,为了平息莫青夜的怒火,这一巴掌她不打也得打,否则梁家过了今日恐怕便没了。
「母亲……」梁歌牧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不用叫我!」长公主站起身,忍着心疼寒声道:「当初我是怎么和你说的?我相信你还记得,跟我回去安心备嫁,从今日起到出嫁那日,不得踏出长公主府一步。」
「出嫁?」梁歌牧一惊,扯着长公主的裙摆。「我不嫁!我这辈子只愿嫁给莫青夜!母亲,你得替我作主,是他害了我,他得对我负责—— 」
「闭嘴!」长公主额角抽个不停,让人架住女儿后才转身对莫青夜道:「我会管好她,不再让她惹麻烦,这次多谢你卖我这人情。」
今日与梁歌牧同处一室的不是别人,正是长公主中意的女婿人选—— 傅首辅的长子傅纶。
梁歌牧痴恋莫青夜,而傅纶则是对梁歌牧一见倾心,她追莫青夜多久,傅纶便等了她多久,全然不在意她心中有人。
长公主正是看中这点才选他当梁歌牧的夫婿,毕竟换作其他任何一个男子,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妻子心有所属,可以说她为了梁歌牧真是操碎了心。
梁家之事是个威胁,可身为长公主,如何会甘心受人威胁,甚至连唯一的女儿都被人毁了?
这也是莫青夜聪明的地方,先给对方一记棍子,然后再给一颗甜枣,让她就是怒也怒不起来。
梁歌牧挣脱不了架住她的人,只能看着莫青夜哭喊,「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莫青夜看着她执着的模样,冷声道:「你没做错什么,对你,我不是不喜欢,而是厌恶!若非今日幽幽没事,你以为你还能活着?」
梁歌牧原本听见他那句不是不喜欢,双眸瞬间绽亮,但在听见他之后的话语、见到他眼里的杀意时,她的心彷佛被人浇了盆冰水,彻底地冷了。
长公主不愿她继续丢人现眼,命人将她带下去之后,才对莫青夜道:「傅家和傅纶就交给你处理了。」
说完,她便带着失魂落魄的梁歌牧走了。
直至玲兰院剩下莫青夜与寒幽二人,两人才互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你怎么会回来?」
「你怎么出玲兰院的?」
两人瞪着眼互看了许久,莫青夜才叹了口气,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你这傻丫头,明知道有诈,为何还要来?」
他就是知道夏岚芯和梁歌牧会有所动作,更知道他家丫头绝不会乖乖听话避开,这才会事先计划好,所幸事情十分顺利,唯一让他不解的是,她究竟是怎么从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的?
这院子里可不只梁歌牧的人,还有他的人,甚至就连他都没能看出寒幽是何时出院子的。
提起这事,寒幽顿时犹豫了,他是她未来的夫婿,两人之间不应该有秘密,可空间的存在太过惊人,她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让他知道……
莫青夜看出她的犹豫,虽有些失望,却还是温声说:「无妨,等你想说再说便是,我只要知道,再有类似的情况,你是否真能保护好自己?」
对于他的体贴,寒幽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愧疚,「你相信我,不论在任何情况下,我都能保护好自己,这点你不必担心。」
莫青夜知道她有秘密,而他最担心的不过就是她的安危,如今他亲眼看见她的本事,又听她如此信誓旦旦保证,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能够放下。
「我信你。」握了握她柔软的小手,他才又问:「你是怎么让我那被蒙了十多年眼睛的爹看清夏岚芯的真面目?」
这也是他好奇之处,要知道他曾多次告诉莫钧,夏岚芯是为了嫁他才留在国公府,可惜莫钧不信,执意相信夏岚芯是为了照顾他才会留下。
那时他脾气也大,一气之下便不再管了,打算莫钧要是真娶了夏岚芯,便让他再当一次鳏夫,所幸他这个爹傻是傻,却不糊涂,坚守「贞操」至今。
提起这事,寒幽眨了眨漂亮的双眸,表情有些不自然,「这事说起来也是意外……」
莫钧听从夏岚芯的话回房间等着,却有些担心她不知道会如何劝退寒幽,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偏偏他嗓子痒得不行,咳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就在这时寒幽来了,什么话都没说,只递给他一杯水,他想也没想便喝了,奇妙的是,水入口没一会儿他就不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