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空间变大,未来她的存药也会愈来愈多,这万药阁可不只有她这一个主人,在这之前不知流传了几代,那些药格中存放了多少药她至今也不知道。
简单来说,如今她等级不够,能开启的药格也不够,才会需要向外采买,等到满级后空间内的药格全开,她就有了取之不尽的药材,自然不需要再花钱买了,她这么说不过就是逗他罢了。
“败光了便败光了。”书黎一脸无所谓。“我娘子干的是好事,钱花完再赚就是了,若是赚得不够快,那我便陪着你一同回药王谷采药,总之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定会全力支持,就是我父皇、母后都不能阻止。”
他就是要实力护妻,让他的小娘子没有后顾之忧,尽情去做她自己想做的事。
一番话让顾南弦眼眉一柔,抬头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我有没有对你说过,吴氏做过最对的一件事便是将我嫁给你?”
就是冲着这一点,她才没要了吴氏的命,再有便是对某些人而言,没了一切比没命还要痛苦难受。
“没有。”书黎眸光一暗,捧着她的小脸就是一记缠绵至极的深吻,直到自己的某处再一次憋得胀痛,这才不甘的放开她,嘶哑的道:“不过现在说也不迟……南弦,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顾南弦笑了,笑容美得让周遭的一切黯然失色。
书黎下身又是一紧,忍不住道:“娘子,能不能给我一些钱?”
顾南弦挑眉。“可是缺了什么?”
当初她本想着一个男子出门在外还得向她伸手要钱很掉脸面,便要将钱放在他身上,谁知他竟是不肯,还说反正两人形影不离,他需要什么再与她说便是。
既然他不介意,她也就不勉强,毕竟没有一个地方比空间更安全,她这些日子卖药的钱、赚的诊金少说也有一千多两,若是掉了肯定会心疼。她之前就试过,非药材以外的东西放进去万药阁压根儿就不收,只会继续放在原地,如此一来空间就像她的移动仓库,什么都能放,方便得很。
不过这一个多月来书黎还不曾开过口向她要银子,今日突然开口,她不免有些好奇。
书黎抿了抿唇,低声道:“我想去一趟书铺。”
妻子如此诱惑动人,一个挑眉、一个微笑、一个眨眼都在不经意地撩拨他,就是他念再多的心经都无用,他要再这么憋下去迟早有一日爆体而亡。
顾南弦眨了眨眼眸,发现他那发红的耳根,蓦地明白了什么,忍不住低笑出声。敢情这男人是要去书铺买春宫图?
“你还笑?”书黎将她抱起,狠狠吻了她一口。“还不是你给撩拨的!”
顾南弦很无辜。“我怎么就撩拨了?”
她不就是坐在那儿算着日的帐目,什么都没做啊。
书黎见她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红唇激滥如火,泛着水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抱着她往床榻走去。“娘子,要不咱们再试一试?”
顾南弦想起上一回他也是这么说,然而才刚将她的衣服给脱光,便捂着自己的鼻子急匆匆跑了,一整个晚上都没敢回来,唇角微笑更艳,低声问:“你确定还要试?”
她实在搞不明白,自家相公明明就是一国太子,且都二十岁了,怎么能比那些十四、五岁的少年郎还要纯情,不过……她就是爱他这点!
书黎显然也想到上次的窘状,既懊恼又挫败,再这样下去他真要憋死罗!
时光飞逝,转眼林间蝉鸣不知何时消失,树叶渐渐转红,秋天已经到来。
碧天的云,蛮荒的山,秋日的阳光温馨恬静,秋风和煦轻柔,蓝天白云飘逸悠扬,阵阵凉凉的秋风吹来,一扫夏日的酷热,令人心情愉悦。
然而当两人来到目的地看着破败的村落时,脸上的笑容却是缓缓消失。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书黎搂着眉,跳下马车便要去察看,却被车夫给阻止了。
“公子,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依我之见,那四海城恐怕是去不得了……”车夫名叫王裕,是书黎之前在药王城所雇,为他们接下来半年的旅程驾车。
王裕觉得自己很庆幸能遇到两位这么好的雇主,不仅人好心也善,尤其是书夫人,这一路济弱扶倾,救人无数,遇上贫困之人压根就不收诊金,就像菩萨一般仁慈,能有这样的雇主让他也与有荣焉。
当他们说要绕着大陆上较为贫困的地方至黎国时,他还觉得这样挺好,能让书夫人救治更多的人,前几日有位被救治的妇人告诉他们,四海城那儿病了好多人,希望他们能去那里救人,于是一行三人便赶路来到了四海城。
四海城位于陈国、吴国、黎国、孟国之间,算是大陆上较为特殊的地方,与药王谷有些相似,差别只在于药王谷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而四海城则是陈国的领地。
陈国在大陆上算是较为弱小的国家,不只是因为土地较为贫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与吴国长年征战,一个长年处于战乱的国家就是想富裕也富裕不起来,然而四海城却是陈国的一处例外。
因处于诸国之间,四海城的贸易十分发达,商人往来频繁,可以说这繁荣的程度比陈国首都更甚,光是每年从四海城所收的税赋都快赶上陈国国库的一半了。
如此繁荣的四海城,周遭数里定有些依附而活的小村落,照理来说也该是热闹不已,尤其现在不过才近午时,然而他们途经的这个小村落却是十分安静,四周静悄悄,连一点细微的声响也没有。
此情此景莫名给了王裕一股很是熟悉的感觉,勾起他一直深藏在心底深处那不愿回想的记忆,他整个人不停发抖,恨不得即刻转身离去。
书黎见他如此,挥眉问:“这是为何?”
无凭无据,王裕也不知该怎么劝说他们,就在这时他看见从马车下来,迳自走向村落的顾南弦,吓得脸色发白。
“书夫人赶紧回来!这村落恐怕是出大事了!”
顾南弦的脚步却是没停,淡声道:“你们在外头等着,阿黎你也是,我去去就回。”
书黎一听完王裕的话,二话不说便要跟上去,却被顾南弦一句话给钉在了原地。
他没什么优点,唯一能让他自豪的便是他十分听从娘子的话。
这些日子的游历行医,书黎很清楚顾南弦的习惯,若是有危险她绝不会不让他跟去,除非是他无法解决的事,既然顾南弦不让他跟,肯定是这村子里有人生了重病或是中了剧毒,他这个外行人若是跟去只是给她添乱。
虽说如此,他身体仍是绷得死紧,只要顾南弦发出叫唤他立马便会飞奔而去,即便他知道依顾南弦的身手,就是一些武林高手也没办法在她身上讨到便宜。
所幸她去的时间并不长,没一会儿便出来了。
顾南弦的脸色有些凝重,“里头没有半个人,且有一股很重的尸臭味,地上还有焚烧过的痕迹,若是我猜的没错,这里应该发生了疫病。”
村子里虽有些凌乱,一些贵重之物也不见了,但粮食还在,这代表并非遭到袭击,而里头浓厚的药味与焚烧的尸体给了她答案——这里发生了疫病。
听见这话,王裕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果然……果然如此。”
书黎一听是疫病,脸色倏地一变,上前便抓住了顾南弦。“疫病可是会传染的,娘子,你可有不舒服?”
顾南弦摇头。“放心,我们随身的药囊能预防这些传染病。”
疫病在这朝代是不治之症,在后世却不是如此,且她的万药阁里便有药方,再者身为空间的主人,她的体质早在不知不觉中成了百毒不侵,寻常的病痛压根儿就上不了她的身。
书黎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然而一旁的王裕却是十分的激动。“书公子、书夫人,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这疫病可是会死人的,且要是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顾南弦见他双眼泛红、神情恍惚,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于是解声问:“你可是遇过疫病?”
否则他方才便不会说出一句果然如此。
王裕闻言,眼眶更红。“是……我的村庄便是因为疫病而被灭村的……”
他本是孟国人,生活在一个小村庄中,在他八岁那年村民陆陆续续染上怪病,一个接一个倒下,不论吃什么药都不见好,不到一个多月都死了。
当时他的父母也病了,怕将病气过给他,便将他安置在山中一处洞穴之中,那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没有生病的村民,其中以孩子居多,至于他们的吃食便由几名没有染病的大人回村中取,或是在山中打猎为生。
有一天,去取吃食的大人迟迟不回,就剩下他们几个孩子在山中,偏偏大人离去时曾经卿咐过不许他们回村,他们也只能乖乖等着,然而等了一天一夜仍是没有半个人回来,那时他的年纪最大,便偷偷下了山去察看,没想到竟是看见了官兵焚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