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成亲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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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风绝默不做声的思忖一会儿。「你再多调派五百人随后跟上。一有情况立即支援。」

  他也没料到风家会给这么庞大的嫁妆,他本来安排五艘空船,载人载货绰绰有余,船只少好上路,不引人注意。

  哪知风家也安排了船只,嫁妆超过盘算好的数量,拖延开船时辰,还不藏富的让温州城百姓都晓得风灵犀富嫁,那些价值连城的陪嫁品一件难求,足以抵万金的高贵。

  这是在招贼,明明白白的告诉各地匪首,快来抢,这里有金山、银山、玛瑙美玉,各色宝石、珠宝首饰装满箱,还有药材、字画、古玩、兽皮、海外精品……琳琅满目,要什么有什么,绝对不虚此行。

  坑呀!肯定是坑,岳父大人到底在想什么,是想考验他的应变能力还是要玩死他,方便把女儿再接回家,太阴险了。

  司徒风绝觉得自己就是待宰的肥羊,脖子洗洗好就戮。

  「再调五百人?」仇雷迟疑了一下。「人数太多,怕会引来多方人马,王爷最好再考虑考虑。」此次迎亲队伍已从靖王府府兵抽调三百名,又加上虎髅营二百弓箭手,足足五百人,再加五百,皇上那边不太好交代。

  靖王府有五千府兵,但兵部不给银子,发不出军饷,故而缩减成三千,由靖王府出银子养着,且朝廷特意为靖王府众人设了限制,每次最多只能带五百名府兵出城,余下必须留在靖王府,不得擅自出府,以防不时之需。

  什么叫不时之需?就是有人造反还是逼宫,或是敌人兵临城下,需要各府兵将上城头支援,共御大敌。

  但实际上,根本是怀疑靖王府的人会仗着三千府兵,违法乱纪或者危害皇权,想要利用靖王府,却又害怕他们,就如同养着猛犬看家,却担心反噬,为猛犬带上枷锁。

  这种心态惹人笑话,这个限制却是真有其事,虽然不是皇上亲口御令,以皇权凌辱,但是他的不作为便是默许,代为出头施压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就是想打落水狗,落井下石,巴望着从中分点好处。

  「你尽管调人来,这事我会亲自上书,皇上会体谅我的难处。」岳父的作为换成真龙天子也会眉头深锁,大叹不厚道。

  不过司徒风绝的岳父要是听见他的心里话,可不会这么想。

  什么厚不厚道,老子银子多想让闺女盖间金屋不成吗?本朝律令可没禁止老子不能给女儿金山、银山,老子有钱,要怎么花干卿底事!他用金砖银瓦砸人,满地珍珠当石子玩。

  守得住是本事,守不住叫庸才,他送得起一城嫁妆怎样,眼红、嫉妒,咬牙切齿,

  不怕死就来抢呀。

  猜想小女婿已经面对第一重难题的风震恶得意洋洋地仰天长笑,他一箭多鵰,不只阴了自家女婿一把,还能把暗处的耗子引出来,一举剖灭,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反 而暴露自身,给对手有机可乘。

  狗咬狗,一嘴毛,温州城会平静一段时日。

  「是,属下这就去办。」既然主子心有成算,仇雷毫无异议,因为他知道风家这次办得嫁妆太张扬,众所皆知,四面八方的盗匪已起贼心。

  *

  第三章 眼高于顶起冲突(2)

  受完罚的青渝一拐一拐的扶着后腰,十板子打下去着实痛得直不起腰,不过打板子的人还是高举轻放了,要不一般行刑后最少血肉模糊或断条腿,而他后背一条血丝也瞧 不见。

  可是有人偏偏记打不记痛,刚打过板子又故态复萌,鼻孔朝天,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样。

  「你、你手上端的是什么,拿过来给爷瞧瞧。」真香,是银耳燕窝汤,还加了花蜜,肯定是好东西,他刚挨过打正好补一补。

  用眼角睨人的青渝口气嚣张,指着一名绿衫紫裙的丫鬟大喝,高高在上的神态真像个爷儿,可是丫头又哑又聋似的,置若罔闻,从他面前走过,眼尾一点余光也没给人,全神专注在手里的汤盅。

  「你是聋了不成,没听见爷的话,我叫你拿来,没人敢无视爷的存在……」

  被打十板子积了一肚子无处发泄的气,正巧有人送上门,他气呼呼的拉住丫鬟手臂,想好好教训不懂事,但是……

  「滚——」

  为什么飞出去的人是他?青渝大惊。

  仇雷听到声响,凑过来一看,「怎么了,发生什么……呃!你躺在甲板干什么,不凉吗?」大字一个,躺得颇有格调。

  「我被人踹了……」人生呀!好黑暗。

  闻言,仇雷差点笑出声,「谁敢踹你?」

  「她。」他指着没事人一般,走进其中一间舱房的丫鬟,她留给人的是「不要惹我」的背影,「替我踹回来。」

  青渝一脸不帮忙就不是朋友,友谊的小船翻了,咱俩切八段,友尽。

  「这……那是个姑娘。」仇雷为难着,一个男人被个女的一脚踹得四脚朝天还好意思告状,丢不丢人呀!

  「想踹人?我来代她补一脚。」想欺负风家人,凭他也配?从天而降的风暴朝青渝踹去,他惨叫一声,像颗球的滚到仇雷脚下,口吐白沫,见状的仇雷怒不可遏。

  仇雷喝道:「你欺人太甚!」打人不打脸,打狗看主人。

  风暴冷冷嘲讽,「是欺人太甚,仗着靖王府的势就想对人吆五喝六,是谁给他的胆。」

  「谁吆喝人了,分明是你们不讲理,打了人就跑还反咬一口,哎哟,我头疼,全身都疼……」眼白往上翻,一副伤得可严重的样子,青渝厉害的是一张嘴,毁人不倦。

  风暴抽出精钢锻造的长剑,「打吧,赢的人说话。」夫人说过,拳头硬才是真理,这年头是胜者说了算。

  仇雷皱眉,「你是郡王妃身边的人,我们是自己人。」自家人打自家人像话吗?敌人未来先内乱。

  「你,不是自己人。」没得到他认可的人就是路人,连仇人都说不上。

  仇雷一听,真是有火气,可是他向来沉稳,依然拒绝,「我不跟你打。」

  「我跟你打。」一说完,风暴持剑上前。

  仇雷连忙举剑应战,不敢托大,「你疯了,不过是一个服侍人的丫鬟……」到王府随便一找就有十个、八个,姿色都不差。

  「那是风家人。」生母早死,生父不知何人的风暴特别珍惜身边的人,那是他的手足,兄弟姊妹,他死也要护他们周全。

  两人乒乒乓乓打成一团,罪魁祸首青渝不敢吭声,缩在一边,而这场架也引来不少人围观,战况越演越烈。

  「错了、错了,打他气海穴,打得他水肿、虚脱便秘、尿不出来,生活无法自理……」唉!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差半寸呀!

  「不对、不对,是天宗穴,让他手麻、肩膀举不起来,打膈俞穴也成,让他肋痛、呕吐……太慢了、太慢了,动作太慢,你在扑蝶吗?」

  一名身高八尺的巨汉听到少女清脆的嗓音回头一看,眼神带着哀怨,能和风比快了还叫慢?妹妹太欺负人了。

  「呃!金刚哥哥,你随意,我随便喊喊而已。」穿着丫鬟衣裙的小姑娘缩着脖子一吐舌,笑得跟蜜糖一样,甜入心坎底了。

  青渝看见她,觉得小丫头倒是有副好姿容,杏眸缀着流溢的碎玉光华,细眉似柳,弯弯勾月,小巧的瑶鼻直挺,点朱的樱唇滥激亮,散发着水般光泽,肤白胜雪,白里还透点胭红,眼皮儿一转都能勾人了。

  是个不媚不妖的小美人儿,清灵秀美,巴掌大的小脸镶上恰如其分的五官,原本就出色的容颜更加娇美动人,宛如凌波仙子,无一处不出尘脱俗,似清水芙蓉。

  只是,她是谁?

  至少在迎娶的队伍中没这号人物,郡王爷还没这么作死,带了个水灵灵的美姑娘在身边来岳家娶老婆,人家闺女还嫁吗?

  可她就在迎亲的船上出现,还没人出声驱赶,这事玄了,她到底从哪来的,似乎跟送嫁的一行人很熟,甚至……打成一片。

  不,应该说打她露脸后,原本小打小闹的仇雷跟那冷脸男子都动了真格的,使出真本事,一旁看热闹的两方观众嫌不够热闹的也加入其中,拳来脚往加上刀光剑影,那精采不下街边卖艺的。

  一对一变群殴,这场面乱得没眼看,打得天昏地暗,谁也不肯罢手。

  「唉!怎么没人来拉架呢!这要打到什么时候,我都困了……」说困了的丫鬟手里一颗红色果子,她卡滋卡滋的一口接一口,两手捧着的果子很快见到果核。

  吃完了她才想到这不是新娘子捧在手心的喜果吗?从海外移植来的大苹果,清脆又甘甜,奸商夫妇卖得可贵了,专卖贵人,一颗十两银子不二价,供不应求,而她给吃了……

  丫鬟懊恼了,一个深呼吸便没心没肺地又大声吆喝,一下子要人打后腰,一下子嫌扫堂腿力道不足,吃剩的果核随手一扔,场上的某人踩个正着,一滑止不住的跌出船板,很华丽的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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