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爱妃是财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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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了,往后不会再饿肚子了,老天爷总算开眼,叫他们跟上这么好的主子,日子有了奔头,会越来越好的。

  用过饭,晁寂带着两个儿子出门去消食,也顺便让胡天和胡夏跟上,他想看看这两个小厮的资质,要是他看得过眼,就能留下侍候,否则就另外找地方安置了。

  堂屋里,蕴月光却在和穆叔商量开铺子的事情。

  其实一开始讲的并不是这个,蕴月光征询的是,等晁寂从阿骨县回来接他们母子的时候,让他们也一起回雍州去。

  可穆叔和穆婶对视一眼,几乎没有太多犹豫就摇了头。

  「我们半辈子都在这个镇生活,也很习惯这里的水土风情,雍州对我们来说太远了,年纪大了适应力差,很多事情要重新再来,没那个劲儿了。」

  「您和娘就跟我们一起住吧,女儿会孝顺您们的。」

  「说穿了,你爹我就是劳碌命,手里没活儿心里就不痛快,再说我现在翻糖蛋糕做得顺风顺水的,要是走了,这生意不就可惜了吗?」

  「这不成问题,您要真的想,咱们可以到雍州开工作坊和铺子,生意一样照做,依照爹您的技术和翻糖蛋糕的独特性,铺子越开越大是肯定的。」

  但穆叔仍旧摇头,「我本来就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赚钱是赚不完的,只要我和你娘的生活过得去,在这镇上简简单单的过日子就满足了。」

  纵使是富贵滔天的王府他也不羡慕,自己挣来的才是自己的。

  自从见到王爷,他就知道这捡来的闺女早晚要跟着女婿回去,心里再舍不得,再割舍不下,凤凰早晚要回她的凤凰窝,能陪他们这一段时光也够了!

  蕴月光眼见说不动穆叔,改打娘亲牌,「娘,您看爹……」

  「你也知道,我向来都听他的,你爹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蕴月光不知道自己这么没有魅力,扁起了嘴,「我去让大王和乐乐来跟您们说。」

  开铺子还不是为了不让爹娘风里来雨里去的,外头的小摊子虽然红火,但是风吹日瞩实在太辛苦了。

  第十七章 远方来的稀客(1)

  到了第二天,穆家夫妻还是没有松口,蕴月光只能暂且把这件事搁下,因为晁寂要出发去阿骨县了。

  然而,出发前有胆来禀报说他的马受伤了,因为古还是泥土和碎石子路,这几天他又来回的奔波,马蹄裂开了。

  有胆和自己的爱驹有着多年的感情,舍不得它难受。

  晁寂见怪不怪,马蹄的伤和人的指甲裂开差不多,算不得大伤,但马匹耗损很大一个原因就是这种非战之罪。

  晁寂这次出行带的人手不多,一人一骑,加上拉马车的马,如今有胆的马不能骑,也只好留在此地养伤,至于少了一匹马,拉马车的马拿去代步就是了。

  他从来都不是非马车不能的人,了不起也骑马就是了,「养个几天,等新的马蹄长出来就好了。」

  出来送行的蕴月光不由得问:「你为什么没有替这些马装上马蹄铁?这样就能让马蹄不受伤了。」

  「马蹄铁?那是什么?」他这无所不知的妻子脑袋里究竟有多少新鲜的东西,彷佛一个百宝箱,让他始终看不透、挖掘不完。

  「敢问王妃,马蹄铁是什么?」有胆也问道。

  蕴月光从地上捡了根树枝,画出形状来,一边解释道:「就是马的铁鞋子,半圈的马蹄钉在马蹄上,有了这东西,就能保护马蹄,也有足够的抓地力,将来行军打仗,马匹的耗损也会降低许多。」

  晁寂听得眼睛发亮,神情激动,「如此说来,别说我们自己马场的战马,西北骑兵营若需长途奔袭,战力也能更上一层楼,将来匈奴、交趾人再来犯,只要运用得当,打上匈奴、交趾人的王庭都不是难事。」他几乎可以看见将来骏马奔驰在长途跋涉中矫健的蹄子翻飞如云的景象了。

  晁寂激动得当着众人的面抱着蕴月光转了一圈,闹得她脸红耳赤。

  「月儿,有贤妻如此,夫复何求!等我回来,我们就回王府去!」

  晁寂眼神狂热地看向有胆,整个人都在亢奋的状态。

  有胆好似懂了,却又不确定自己猜测的是否与主子一致。

  晁寂不管有胆了,转向另一个爱将,「有谋,我记得你底下有个打铁出身的火头军,赶紧传令,让他直接到马场报到,这回本王要好好的玩上一把!」

  跟随着他的下属好久没看到晁寂这种眼神了,虽然不明白那个叫马蹄铁的东西是什么,可他们一个个也跟着兴奋起来。

  离开古桥镇后,晁寂一行人来到隶属霸州,却在王府名下的马场,接获命令的火头军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阿骨县西边的马场。

  当天,马场的一侧就造起两座铁匠炉子,风箱火力一应俱全,全力烧开了。

  晁寂全程盯着,直到第一块马蹄铁做出来才被有胆请到书房。

  马场的管事早就在那里候着了,所以一见晁寂出现立刻跪下请罪。

  匈奴人之所以那么嚣张,就是看准了马场只有普通的牧民,没有兵力防守,暗夜把马赶跑了,马场的管事就算想追击和反击也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损失了大批的良驹。

  对于马场的马匹失窃案,晁寂心里早已有数,「本王也不怪你,都怪那匈奴人狡猾,虽情有可原,但于法不容,就罚你半年的月俸。」

  管事忙不迭地叩头,感恩戴德地退了下去。

  晁寂从来都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尤其对方还是敌人,他只毫无理由护着他想护的人。

  五天后,马场打造出八十几个马蹄铁,管事命马场的老人搭好马架子,把挑出来的八十匹一等马修平了马蹄,再把马蹄铁钉进马蹄里。

  晁寂迫不及待地飞身上马,他一催动马儿跑动,就感觉到马的抓地力平稳不少,而且地上的碎石对它们也毫无影响,整段路程跑起来也比以前稳当。

  晁寂下令务必要让马场所有的马都钉上马蹄铁,然后他带着王府的侍卫和马场牧马的驯马师,循着属下回报的匈奴人撤退路线,摸到了对方的营地,进行奇袭,抢了不少的马回来,不只有烙印上自家印记的马匹,也打劫了不少匈奴人的马,最后还烧了那个营地。

  这一场逆袭下来,所有人都明白了马蹄铁的用处,有胆心中激荡不已,「王爷,这样就算匈奴轻举妄动,打到我们城门下,我们也不用怕了!反倒是我们还能放手追击,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众人纷纷点头,都是武将,皆明白胜败攸关的厉害点在哪里。

  一群笑嘻嘻的汉子吆喝着奔腾的马匹,踩着还未完全落下的红日,把失而复得,甚至还有斩获的马赶回自家马场。

  与此同时,晁寂也开设了互市,之前的布署早就完成,欠缺的不过是临门一脚,他这个正主子一到,把该补齐的补齐了,互市贸易所就开始发展,不只如此,他还在边境关口设关市。

  一开始,各族都处于观望中,但是那些游走于各国的商队,靠的就是倒卖南北货在赚钱,他们可没这层顾虑,以前一年需要花上五六个月在长途跋涉上,但随着道路铺设更进一步后,就节省了他们许多时间,钱也赚得更欢了。

  见状,观望中的部落们这才想迎头赶上,但是大钱都已经叫这些敏锐的商队给捞去一大把了。

  自然,因为互市的发达,也替王府挣得了钜额的金钱和声望,晁寂把这些钱都拿来投注到军事上,一支无往不利、无坚不摧的晁家军便形成了。

  晁寂在边境忙碌着,蕴月光在古桥镇这边,有琉璃和玉璧无微不至的照顾,外加药膳药浴将养着身子,最重要的是,她心上的烦恼因为和晁寂谈开了,气色也逐渐转好,更甚者,她的脑子里偶尔还会浮现一些过去的记忆,好像在重重迷雾里看到一线曙光。

  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想补好她身子的亏空不是一日之功,想回到原来那个活蹦乱跳的蕴月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有进步绝对比原地踰步来得好。

  她也想通了,义父义母不愿意去雍州那就不去,她的原意是想让这对仁慈又不求回报的夫妻可以无忧无虑地安享晚年,可既然他们没那个意愿,她为什么要把自以为的快乐强加在他们上头?尊重也是孝顺的一种。

  人生天地之间,如白驹过隙,义父义母的下半场,该由他们自己决定要怎么过、怎么活,她能做的就是帮衬而已。

  所以蕴月光打算替他们在镇上开一家铺子、一家作坊,当然,开了铺子卖的产品不能单一,只靠一项翻糖蛋糕是不够的,那样讲求技术的吃食,手不巧、心不灵的人是做不来的,所以她建议义父可以收学徒,既能传承技艺,也不必事必躬亲,累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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