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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死死看就晓得……啊!」单七鹤说不出话了,他……他居然下黑手,太卑鄙了,他的伤口……疼呀!

  「哥——」单九净看看伤口没渗血,吁了口气,不快地瞪单七鹤。

  死不死这种事能挂在嘴边吗?哥哥那么希望她守望门寡。

  「妹妹……」看到妹妹谴责的眼神,全身无力的单七鹤有点心闷,他宠上天的小人儿已经是别人家的。

  皇甫天绝受不了他,大喊道:「柜台后面的两个,把门板拆了,将他抬到柳叶巷,门口有两棵白杨树那户人家……」死不了就少废话。

  藏在柜台后面的两名伙计被人一点,满脸慌色的爬出来。

  刚刚四周惨叫连连,又看着人一个个倒下,他们怕到两腿打颤,根本不想出去,可是京城众所皆知的煞星喊人了,能装作没听见吗?

  他们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拆门,等躺在地上的单七鹤被抬上门板,又不敢不快地朝煞星说的柳叶巷狂跑,那儿可不近。

  单七鹤被抬走了,他的妹妹和亲卫们自是跟着一起走,很快地只剩下一个皇甫天绝。皇甫天绝忽然扬声说:「听清楚了,这事还没完,你们等着被剥一层皮。」以为东方承护得住吗?太天真了。

  酒楼楼上的包厢里,十数名穿着官服的官员身子一抖,你看我、我看你的差点尿湿了裤子,他们屏着气,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皇甫天绝面带嘲讽的冷笑,往上瞟了一眼,朝门外一名路过的樵夫丢了一锭银子,让他请京兆尹叫人来处理。

  外面安静下来,有位大人派长随出去看状况,得知皇甫天绝走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可是又苦着脸,局促不安。

  「怎么办,为什么那京中首恶会出现?」

  「完了、完了、全完了,我一定会被惦记上……」

  「你们看要不要赶紧辞官,回老家做舍家翁……」

  「没出息,不是还有相爷兜着。」

  「……宰相大人他顶着住吗?这几年东方宰相不也在皇甫天绝那吃了亏,那可是没人挡得住的皇甫天绝,向来冷血无情,不看情面,见人不顺眼便一脚踹人心窝的主儿,你有胆跟他讲道理,叫他不要大开杀戒?」

  一提到「皇甫天绝」四个字,在场的人都面白如纸,冷汗直冒,后悔今日赴宴,他们根本没料到一名来自边关的将领竟有这么可怕的后台,早知道两人关系匪浅绝不会自愿给人当枪使,自毁前程。

  不过有那么一个人却是两眼发亮,见到金山、银山般兴奋到两颊潮红。

  「你们看到了没?」

  一人冷吟,「看到什么,一地的尸体。」

  「不,是那个小娘子,她拿了一粒雪白药丸子塞入单七郎嘴里,快断气的他便缓过来。」好东西,真是好东西,真想要将东西要过来……这位兴奋得呼吸急促的老者是太医院院判,大夫在意的事物与旁人不同。

  「你是说她是大夫?」

  「跟她是不是大夫无关,重要的是药丸子,能起死回生,你没瞧见就一颗药把快死的人救活吗?」这些蠢蛋,竟然不懂什么叫灵丹妙药。

  经院判一提醒,众人才恍悟地喔了一声,但是他们根本不在乎药,而是小命保不保得住,真被那煞星盯上了,跑得再远也没用,除了等死别无他法。

  唯有死到临头的院判还一肚子坏水,想从单九净手中抢走救命药丸,他认为天底下的好药都该归太医院所有。

  「杨军医,这边归你,另一边归我,我们一人一半。」蹙着眉的单九净看着狞狞伤口,做着清洗、消毒的动作。

  「不厚道呀!小丫头,你那边的伤势范围较大,伤口也较深,处理起来多有成就感。」

  都见骨了,得缝三十来针,这多刺激呀!叫人跃跃欲试。

  她睨了一眼,不太高兴地说:「这是我哥,不是让你练手的尸体,你好好的缝合,不要漫不经心。」

  妹妹呀!哥真的不是尸体吗?听你们一句来、一句去的对谈,我觉得自己像一块上等肥肉,被人分赃。

  上了麻药的单七鹤还有点知觉,尚未完全昏迷,只是动不了,宛若被屠宰的猪,他感觉得到自己的肉被挑来扯去,感觉不疼,就是怪,麻麻的,没法说出的感受。

  「我哪里不用心了,瞧瞧这伤口缝得多好看,直直的一条线,哪像你歪七扭八,虫似的,你的针线活得再练练,不然以后嫁人了怎么给丈夫缝衣做鞋……」

  一晃眼间她也长大了,快要嫁做人妇了。

  单四,你口中念着的小净儿没给你丢脸,你在天之灵可要保佑她一生平平安安,无灾无难……想到死去的老友,杨军医有些感伤。

  「你话太多了。」她这边的伤是交叉重叠,当然会缝得不甚平整,这老头眼力不好,该喝些枸杞菊花茶明目。

  「哎!人老了,到处被人嫌,小辈们都不懂尊师重道了。」他故意咳声叹气,埋怨年老不受尊敬。

  前一世的单九净是护理师,简单的伤口包紮和处理她还行,缝合勉强可以尝试,但开胸、剖腹的手术她根本不敢,万一把人医死了呢?

  所以她即使拜了一位老大夫学把脉和针灸,一开始却并未提供什么外科方面的意见,直到后来遇到对医理狂热的杨军医。

  一听到她无意间脱口而出「伤口为何不缝合」,他顿时像打通任督二脉一般顿悟,衣服破了能缝,为何身体有洞不能缝合?

  战场上最不缺的是尸体,因此他拉了不少死尸来练习,并且捉来单九净一起穿线缝肉,刀挖腐肉,无形中让单九净增加了点技术。

  两人经常探讨外科医学,单九净有现代知识和概念,而杨军医功底扎实,单九净没把握的部分,杨军医能用自己的理解和经验补足,两人于是都成长许多。

  他们的关系是半师半徒,相互学习。

  「一株千年的血鹤草。」杨军医老眼一亮,「成交。」

  「那你可以闭嘴了吗?」吵得人脑子发胀。

  「哎呀!小丫头的脾气真不好,老人家好不容易找到可以说话的人聊聊,居然不让我开口,太残忍了,小心嫁不出去。」哼!哼!听他唠叨两句会少块肉吗?小丫头真没耐性。

  单九净淡淡回一句,「『嫁不出去」这句话你跟外面那位说去。」相信他很愿意和杨军医聊一聊如何完整的剥人皮法。

  一提到皇甫天绝,聒噪的老军医猫烫了舌头般瞬间无语,眼神略带哀怨的看了没良心的丫头一眼。

  不过少了他的喋喋不休,两人手里的动作倒是快了些,没一会儿功夫大小伤口缝合完毕,洒上防止发炎的药粉。

  一走出屋子,忙碌太久的单九净有些精神不济,眼前一黑,一阵晕眩袭来,她几乎往前扑倒,幸好一只手伸出,将她抱入怀中。

  「以后不许逞强。」瞧她脸色都发白了。

  「知谨……」她虚弱地一笑,将头偎向他胸口。

  「我会心疼。」他难得说出心里的话,一把将人抱起。

  单九净一听,抬手往他如玉面庞一抚,「知谨,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是吧,等我们头发都白了,牙齿也掉光了。」

  「嗯!生同衾、死同穴。」这是他许下的承诺。

  「好,我嫁你,你若不负我定不相负。」这世上再也没有谁能比他对她更好,他在她的心底。

  闻言,皇甫天绝眼中的笑意浓得化不开,「我想早点把你娶回家,年底前入门,我来安排,你什么都不用做。」

  「……听你的。」有他在,真好。

  「睡一下,你累了。」她眼里满是血丝,眼皮浮肿,眼下泛青,整个人像失水的花儿无精打采。

  「不想睡,哥哥的仇不能不报……」她绝不饶恕伤害哥哥的人,他们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乖!听话,闭上眼,一切有我,我给你撑腰。」皇甫天绝低下头,在她眼皮上轻轻一吻。

  「知谨,我爱你。」她不再狐独了,因为有他。

  狂喜不已的皇甫天绝不禁笑咧开嘴,竟多了几分傻气,他想回她一句「我心悦你」,可是目光一凝,说不想睡的人已沉沉睡去,娇憨的模样让他心里涨满欢喜和怜惜。

  次日。

  单九净一睁开发酸的眼睛,就见一室的明亮,她想着要起床,忽觉不对劲——

  腰上怎么多了一只手?还是男人的手。

  「知谨。」

  「嗯——」刚睡醒的男人嗓音低哑慵懒,带了点诱入的气息,让人听了全身发软。

  「你怎么在我床上?」面上微红的单九净抬起上身,玉肘放在他胸口上双手托着腮帮子,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身边躺了一个男人,她不像一般大家闺秀惊慌失措的大呼小叫,反而兴致盎然的欣赏美男晨起图。

  「陪你。」看到笑暦如花的娇颜,顿感风光明媚的皇甫天绝也笑起来了,以指抚过她娇嫩唇瓣。

  「我不用人陪。」

  「你会作恶梦。」他的女人岂能午夜惊魂而无人陪,他自告奋勇陪睡,他的煞气能镇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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