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儿受伤濒死,她除了心如刀割,脑中想到的是身为阿叔的他不知道要多痛。她不要他伤心难受,不要他再承受失去亲人的痛,她想他好好的,而这一番的心境转变到得如今,杂质脱去,独留真意,她岂会看不清自己?
不是她爱哭,只是上一世到这一世,曾相遇,又分开,绕了那么长的远路终明白自己的心,泪水便也难止。
金玄霄彷佛叹了口气,低下头就去寻她的嘴,这是一个极温柔的吻,他尝遍那芳口中的滋味亦尝到她的泪,胸中感到疼痛却也无比雀跃。
抵着她唇,他低沉轻笑。「喜爱上就喜爱上,被人说穿了还哭,脸皮这么薄。」
乐鸣秀揄起粉拳援了他一记,小嘴立时遭他报复般咬了一下。
「说!是什么时候喜爱上的?何时决定真心待我了?」他大爷继续要问个水落石出。
乐鸣秀脸蛋越来越红,眼见躲不掉只得交底,遂嚅着,「就是一直说谎,总在说谎,说着说着,不知怎地谎话终成真了,就是……真喜爱着,动心得很,动不动就想着、念着,一想着你就……就脸红心跳……哎呀!金大爷若非要再跟我讨个理由不可,我、我也无话可说了。」
一时间周遭变得好安静,仅有泉水咕噜咕噜从泉眼冒出的细微声响。
乐鸣秀于是忍不住了,眸光移回他脸上,发现金大爷浓眉飞挑,深目湛湛,嘴角翘得老高,那神态当真得意至极、骄傲得不得了。
他哼哼两声。「本大爷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拳头比钵大,一脚能踹飞七、八人,还养着孩子和狗子任你玩弄,你会喜爱上本大爷,莫可奈何对我交出真心,那也是无可厚非。」
他真是……够狂的了。
如此这般,果然是他金大爷本色!
乐鸣秀忍俊不住冲着他笑出,蓄在眸底的泪珠又滚落下来,这一次她清楚听到他叹气,随即人就被他抱着踏出温泉池。
重新落在两人铺开的衣物上,男性粗滤大手毫无顾忌往她身上探索。
「金、金玄霄?」心跳加速,清醒时的她多少还记得要矜持些,忙要抓住他的手。
男人却道:「放心,没要再对你做什么,只是察看一下你身上那几处伤口和瘀伤。额头和下巴的擦伤显然已消失不见,其他地方还得仔细再看看。」略顿,语气带哄。「你乖,让本大爷瞅瞅,也好安心。」
话都说到这分上,岂有本事不顺他的意。
乐鸣秀抵抗不了只能乖了,由着他抚摸确认,看得仔仔细细。忽地,她的身子被翻过去变成趴卧之姿,听身后男人道——
「昨儿个亲眼见到,你左边肩背和后腰有大片瘀青,得确认确认,嗯……很好,瘀伤果然都不见了,灵能相交,取长补短,果然有用。」
闻言,她下意识想蜷起裸身结束这一切,被他摸了几把,她气息都不太对了。
但,金大爷突然掌住她的后腰!
感觉他弓身虚贴她的背,俯在她身上,唇凑近她耳畔,暖热气息拂入她耳中。「别急,还有腰下部分没看仔细呢,再一会儿就好,你乖。」
乐鸣秀想嚷嚷的是,她一直都很乖啊,但……但是……他大爷那一双大掌越摸越超过,竟然直直往她两腿内侧探去,直捣腿心,她、她简直忍无可忍!
「啊啊……」声音都哆嗦了。
然,素腰被掌住、玉腿被撑开,连背部都被牢牢按住,她是骂也骂不了,忍无可忍之后……歙,只能咬咬牙重新再忍。
这就是他们在一起的样子。
是她再如何作梦也想像不出来的样子。
原来,她也是想要他啊,任凭万般羞涩,想要他的念头强大到几近贪得无厌的地步,只要他一来碰触,他身上、指上的火便腾腾不断地延烧过来,让她也一块儿跟着着火。
「金玄霄……」她嘶嘶吸气,感觉到他的贴靠和试探,那灼烫之物在她臀间戳刺着,尚未深进已引得春潮泛滥,被无端打扰的灵蕴亦掀波动,某种狂放的东西在体内雀跃起来。
灵蕴相互呼应,他的兽性与她的疗灵交//合不分,于是不可思议地心有灵犀、心与心相印。
金玄霄一手揽起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另一手滑过她的肋骨攫住那对晃荡的饱满胸//ru,两排亮晃晃的白牙轻轻磨蹭她的后颈和纤背,鼻端不住闻着她,他嗅食那肤孔散发出来的馨香,扯着仅存不多的人性沙嗄问道——
「还有什么想说?」
「你、你……刚刚才说,没要再做什么的,可是……可是……」她声音都带哭调了。
金大爷又狂又蛮又霸气地哼笑——
「怎么?只许秀秀谎话连篇蒙骗人,就不许本大爷也骗你一回?我就骗你,看秀秀还能怎么着?」
她与他都感受到那股活泼的灵动。
明明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但当他直直顶入她柔软潮湿的深处,那样紧密相连,分不清彼此,汗水淋漓濡湿连体婴般的两具身躯,那一股充满跃动的灵能狂野生猛,将他俩一块包裹。
是缘,是命,她终在某位大爷身上落定。
不管前世抑或今生,不管是徒留的一缕魂魄又或者重生为人,总是有他为依归、为方位了,那么,她就一直奔着他去,永远相随……
第十一章 灵能治伤兵(1)
金大爷可谓食髓知味,他按着猎狼族习俗行事,把看上的人抢回窝里大快朵颐,把姑娘家变成自己的媳妇儿,那滋味果然肥美,吃了还想再吃。
若非赫夜族阿思克反叛一事不尽速解决不可,他都想抱着媳妇儿在苍野诡域的洞窟中再窝个几日。
两人正式结契的隔日清晨,乐鸣秀又遭金大爷压着闹了一回,等神识再次恢复清明,那一束束从洞顶洒落的天光更盛,显然都到正午时分,幸得黑毛兽脚程惊人,驮着他们俩犹能与风较劲儿,奔回黑石堡时约莫也才申时初。
金玄霄昨儿个挟着死气沉沉的她离开,今儿个她就神采奕奕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大伙儿猜不出其中因由,唯有身为木灵族族长夫人以及人家亲亲阿娘的俞氏隐约瞧出端倪,拉着乐鸣秀,怔忡地打量她一身沾满花叶汁液又皱巴巴的衣裙,好半晌没说话。
乐鸣秀遂咬咬唇,硬着头皮主动开口——
「娘,秀秀没事的,我很好。」她反手握住娘亲,颊面绯红。「……金玄霄把我全治好了。」她只得把被金大爷强迫喂血一事以及其中意涵尽数告知,不想让阿娘觉得是金玄霄欺侮了她。
俞氏于是想到金玄霄要带走自家闺女时的眼神和表情……
欸,那完全势在必行也势在必得啊!
真要说,从她家秀秀不支倒地被他抢先捞住那一刻起,他就没想把她交出来,而今还依着猎狼族结契的习俗硬是喂了血再行夫妻敦伦之礼……看他外表傲然峻漠,像也还懂得心疼女儿家。
俞氏神情稍见缓和,拍拍她的手背。
「秀秀是长大了,有了依靠,那就好,能这样,就很好。」为人娘亲的内心颇有感慨,有喜有忧,却也仅能伴着,盼闺女一切都好。
乐鸣秀过了娘亲那一关,紧接而来的是孩子这一关。
金玄霄甫回黑石堡就召集好几名得力手下进议事厅,她这一身「残花败柳般的狼藉」不及换下,金玉磊已直直走近,喊了声「婶娘」之后就将她合身抱住。
孩子彷佛吓得不轻,背脊直抖,瓮声瓮气地道——
「婶娘,我听话,都听你的,磊儿没有跑走,那婶娘也不可以跑走。」
乐鸣秀叹了好长一口气。
心疼孩子啊……
即便孩子胸前伤口被她引灵能治癒,事发过程的疼痛和恐惧之感肯定仍留存在他脑海里,那些记忆足能令孩子恶梦连连。
她可是花了好大心思才把男孩安抚好。
等她终于仔细清理过自己,换一身干净衣裙,又和娘亲带着金玉磊一块儿用过晚饭,金玄霄一直都没有现身。
关于赫夜族的穆图族长遭其弟阿思克反叛一事,她已有听闻,亦得知北蛮狼族的势力如今侵入赫夜族,阿思克为北蛮子大开方便之门,整个赫夜族牧地全成北蛮子哨寨,她更知道,金玄霄身为北方部族联盟的大头头,绝无可能容忍北蛮狼族如此进逼。
所以战事即将到来,待部署好,一触即发。
这一晚,她是看着金玉磊睡沉了才起身走回自己房里。
在黑石堡中,她木灵族族人皆陆续寻到合适的地方安顿下来,亦努力融进当地生活,在新的地方安身立命,唯有她和阿娘没去寻居所,因为金玄霄一开始就没打算放任她住外头,又知她离不开娘亲,遂直接将她们母女俩安排在他大爷自个儿的宅子里。
这座屋宅地处黑石堡的制高点,由主屋以及四个院落组合而成,建材以石块为主,黑泥夯土为辅,入眼除了灰扑扑黑噜噜的,还真没其他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