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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都是司徒飘花的功劳,他找人、救人、找证据,引蛇出洞再捉人,连藏在老鼠洞里的小金珠他都能挖出来,被盐商养肥的硕鼠官员也能让他们把吃进去的吐出来。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到家了。」他肯定有鬼,那副笑脸有些过了,让人感到心里毛毛的。

  「如意妹妹别急着过河拆桥,好歹让我拜会一下世叔,我把他女儿平安送回,没掉一根头发。」他出了全力,也该有个奖赏,他这人也好打发,打包送个女儿给他就好。

  孙如意眼露防备的挡在他面前。「谁是你世叔,他又不认识你,没事早点回去花天酒地。」

  「多见见就熟了,我们的事也该谈谈。」

  不能拖,拖久了会出事,而他绝不容许万一。

  「我们什么事,别胡乱攀扯。」

  她才十四岁,他到底看中她什么,非得紧迫盯人,让她多养养不成吗?就算没有波涛汹涌,最少山峰叠翠,别差人太多。

  「好妹妹,你想赖帐?」他身子一斜,凑到她身边轻声调笑。

  「还……还不到时候,不准闹我。」她推了他一下。

  司徒飘花假意受重伤,差点把小胖墩掉地下,小胖墩不但不怕,还大叫着要他再来一次。

  「我觉得时机正好,迟则生变。」他笑中带着深意,语气多了让人面上一凝的寒冽。

  「哟!这是干什么,出去一趟就没规矩了,不把孙府的家教当一回事,没羞没臊地跟个男人在人来人往的堂屋里拉拉扯扯。」田氏一来就看到这场面,不屑地讽刺道。这贱人就是用这张妖精般的脸迷惑人,把所有男人迷得晕头转向!

  「二婶,我回来了。」孙如意冷淡的回话。

  人敬我三分,我敬人三分,人若不要脸想踩人,她就撕下那张脸让人没脸。

  「不敢当你一声二婶,要出府居然没知会一声,说走就走,你眼中还有我的存在吗?」要不是这丫头,她的如玉怎么会沦为笑柄。

  「二婶,你吃错药了吗,怎么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孙如意挑眉。

  想到女儿如今的处境,田氏脸色一沉。「你不要以为能继续称心如意,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整日和男人勾勾搭搭,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也就手段了得罢了。」

  她尽其所能的往侄女身上泼污水,自己女儿名声都毁了,也不能让这贱人好过。

  「二婶,我自认没有做过任何不对的事,可我一回府你便加以羞辱护骂,你身为长辈却没点做长辈的样子,实在令人不齿。」她只是不想爹娘难做人,而非胆小怕事,若是田氏再不知收敛,她也会把爪子磨利。

  「难道我说错了吗?看看你,好歹是个云英未嫁的大家闺秀,却和浪荡不羁的纨裤子弟走得那么近,你是不是跟他鬼混去了,才乐不思蜀的忘了回家?」田氏用鄙夷的神情睨视两人。

  「我不……」她不是贪玩,而是回通州拜寿。正在辩解的孙如意被轻轻拉开,怀里多了一重物。

  「姊姊!」小胖墩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

  「真重。」她再两年肯定抱不动。

  「不重。」他蹶起嘴。

  「谁说的。」那人一定在骗他。

  「花哥哥。」他又笑眯了眼。

  小胖墩口中的「花哥哥」司徒飘花往田氏面前一站,气势凌人的由上而下睨人,鼻孔还重重一哼气,一看就是仗势欺人的调调儿,管你是老人、女人,惹恼了他就开揍。

  「纨裤子弟又怎么了,我吃了你家的米,还是偷了你家的鸡,或是你穿了金缕衣想让本公子瞧瞧?啊呸!本公子的眼光很挑的,看不上你这头……像猪的丑妇。」他又连呸三口,看到脏东西要把晦气呸掉。

  「你……放肆!我可是……」看到司徒飘花嘲讽的眼神,田氏话堵在口中说不出来。

  「想说自己是东宫太子的丈母娘?你好大的脸呀!」太子妃的娘家都不敢这般张狂,他这丑妇哪里来的底气。

  田氏面皮涨红,觉得被轻慢了。「我本来就是……」

  司徒飘花大笑。「小小奉仪的娘也敢自称是太子的岳母,以为进了东宫便凤栖梧桐了?依寻常人家来说你女儿连小妾都不是,只是个通房,是太子妻妾中最低阶的,太子身边随便一个女人都能使唤她。」

  还真当进了东宫便能水涨船高,跟着沾光,这妇人的见识浅薄得令人发噱。

  「谁……谁说我家如玉只是奉仪,她可得宠了,太子走到哪都带着她,还时常陪她回娘家省亲。」她下颚一抬,好不得意,有个贵人女儿她还怕谁,凡事有太子撑腰。

  「省亲?」司徒飘花目光一冷。

  「前两天才回来过,如玉本想和她大姊叙叙旧,谁知道这死丫头一出去就像丢了……唔!你……你放……我不能喘气,你敢……我……我是太子的……」他怎么敢掐她脖子,她是太子的丈母娘,他不能这么做。

  「别脏了你的手。」纤纤小手往司徒飘花手臂上搭放,背地里办差杀人可以,孙如意可不希望他明面背上人命官司。

  他邪魅一笑,那笑容教人心里发寒。「玩玩呗!看她怕不怕死。你这张臭嘴给本公子闭紧些,如意妹妹是我罩的,你敢造口业说她一句不是,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说完就放开了手。

  「你……你……」田氏几乎说不出话来,一发声喉咙就刺痛不已,颈子上是肉眼可见的五指掐痕。

  「我女儿还不需要外人关照。」脸黑的孙至元走进堂屋,眯起眼审视这个外传镇日流连花丛的浪荡子。

  「世叔。」一瞧见孙如意的父亲,司徒飘花的吊儿郎当样立即不见,态度恭敬了几分。

  「谁是你世叔?不认识。」

  父女俩的说词一致,让堂堂恩国公府五公子很没面子,可他一点也不以为意,腆着脸贴上。「多走动走动就认识了,小时候我常来世叔府里玩呢!你还说我是可造之才,日后必有一番作为,乃是国之栋梁。」

  孙至元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我也有看不准的时候。」

  「世叔是公门中人,应该知道尚未盖棺论定不该予以评论,人有很多面,你确定你都看清楚了?」要给人定罪前先讲求证据,单看片面是犯了大忌。

  闻言,孙至元眼中多了一抹深思。「你们跟我来,我最近有一具尸体出了问题,想问问你们的看法。」

  「好。」

  几人刚要走,田氏面色发急的大叫。「等等,我还想和如意丫头聊两句,你们谈死人的事怎好带上她,我……我许久不见挺想念她的。」

  「不必,你只管照看你的女儿,不要来祸害我的女儿,我们长房和你们二房不是同路人。」孙至元口气冷淡,一点也没有往日的和气,看田氏的眼神像看陌生人。

  田氏不满。「大伯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祸害,我也是看着如意丫头长大的,难不成还会害她?」

  「是不是你心知肚明,真让我戳破了窗户纸大家都难看。」

  「你……」他知道什么了吗?

  「走。」孙至元从女儿手中抱走儿子。

  坐了一路的马车,揉着眼睛的小胖墩早累坏了,一趴到父亲肩膀上就睡着了,嘴角还流着口水。

  孙如意一头雾水跟在父亲后头,她知道自己离京前的一番话能稍稍点醒父亲,但也知道效果有限,父亲应该会想继续维持表面的和气,不想态度竟是如此强硬。

  她不解的朝司徒飘花看了两眼,他意味深长的回了一眼,似是他知道什么却不说,吊人胃口,让她心里七上八下,有些不安,感觉很慌。

  走着走着,走到爹娘的院子,孙如意看到不用人搀扶、气色尚佳的温氏,她惊讶地掉了下巴,久久忘了合上。

  「坐。」孙至元神色复杂的先看了司徒飘花一眼,而后落在女儿的眼神却是疼惜和不舍,来回打量两人。

  「爹,娘的身子……好了?」

  温氏在床上躺了七年,始终是病恹恹的,一副活不长的样子,今日不只下床走动,还能神态自若的泡茶,美得像一幅江南山水画。

  他咳了一声,看着妻子的神情柔情似水。「先不提这个,那封信是你写的?」

  「是的。」回答的是司徒飘花。

  孙至元抚须苦笑。「我仔细推敲、观察过,确实有你信中所言的征兆,家门不幸,有劳你费心了。」

  「世叔不用这么客气,这是小侄分内之事,能为世叔分忧解劳乃小侄之荣幸。」他举止不卑不亢,带着大家气度,清逸飘然,少了之前的一股轻佻味。

  孙至元眉头一皱,这分明是一头伪装成羊的狼,想叼走他养在深闺的掌上明珠。「五公子不必多礼,我官位小承受不起。」

  他笑了笑,看出准岳父大人心底的挣扎。「自己人,世叔不必拘泥世俗的礼数,我就是你能打骂的小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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