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九离冷哼,很清楚小秦氏的心态,「人心如壑,难以填补。」
小秦氏的贪欲是个无底洞,一旦拥有了就不能忍受失去,非要再找回来才肯甘心,为此她不择手段,也顾不得后果。
「这件事由谁处置?」轩辕青痕问。
「王爷不理,说是汝南王的家事,叫他自个儿把屎擦干净。」彤心如实转述,语气没有丝毫波动,「汝南王眉头深锁,像扛了一块巨石一般。」
小夫妻一听莞尔一笑。
轩辕青痕摇摇头,「公爹很为难吧!」
出了这种事是左右为难,办了会有人搬出孝道砸他,不办又没法给众人一个交代。
「王爷说他再装看,他便把御赐的汝南王府匾额给拆了,当柴烧,一个胆小的孙子当什么王爷。」彤心一五一十的还原自家王爷说过的话,话中多有崇拜和景仰。
说得好,父王威武!
轩辕青痕笑盈盈,「老秦氏……老王妃是什么反应?」
彤心由鼻孔轻哼了一声,「几百人差点被小秦氏害了,老王妃还有脸说小秦氏心地善良,要不是被人逼急了也不会做傻事,也不知哪拿来拇指粗的柳条便往汝南王身上抽,边抽边骂他不孝,要他赶紧立小秦氏为王妃,这事就不会再发生。」
轩辕青痕一听乐坏了,笑倒在南宫九离怀中,「这可真是眼里只有娘家人,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护着,念念不忘将王妃之位留给侄女。」
「她是想多个王妃压在你头上,想着小秦氏是自己人,能帮她一起应付你父王。」
祖母吃定父王不会对亲生母亲下毒手,要对付的就只有孙媳妇跟孙媳妇的娘家人,怕岭南王赖着不走,仗势欺她老人家。
有人帮扶祖母才不管是谁,至少不至于孤立无援,她觉得南宫家的男人都和她不亲,只好退而求其次找娘家人帮手。
只要没人死了就不算大事,祖母是这么认为,反而怪罪别人大惊小怪,一点小事闹得众所皆知。
「彤心,继续说。」没叫人搭戏台子真是可惜了,光是秦家出来的两个女人就能唱一台大戏。
「是的,郡主。汝南王被抽得满屋子跑,嚎叫不已,让人看得笑声连连,咱们王爷实在看不下去便出手点穴,老王妃就站住了,除了眼珠子还能动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然后呢?」太有趣了,她听得欲罢不能。
看着小娘子一脸兴味地听着府中闹剧,南宫九离既无奈又好笑,很想提醒这是他们的喜房,应该做些有意义、绵延子嗣的事,而非听闲话。
可谁叫他宠她呢!就让她乐着吧!
「老王妃被送回院落,汝南王就把挨打的气出在小秦氏身上,下令杖毙。」彤心默默想,早该让她死了,还活着害人干么。
「没死成是吧!」
彤心一讶,「郡主怎么晓得?」
「因为有南宫琮。」她看了南宫九离一眼,主动伸手握住他大手,有这个弟弟在,他注定不能让小秦氏以命偿命。
「郡主明察秋毫,二公子跳出来护母,说要打死他生母先打死他,虎毒不食子,汝南王虽不喜此子也没法活活打死他,于是给了他两条路走,一是将其生母打发到庄子上,未经允许不得离开,此后像庄稼人一样自食其力,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二是将召陵、平阳、上莱三县给他,由他治理,他可以将小秦氏带走,但他从此不是王府二公子,与王府无关,日后若传出鱼肉百姓的恶行则将三县收回,母子俩将一无所有。」
「他选了第二种?」
「是的,郡主,他还挺高兴的。」
轩辕青痕不禁想,虽然小秦氏心思恶毒,却毕竟是南宫琮的生母,他如此选择可见良心未泯,放两人一马也不是不成,要是他为了荣华富贵舍弃母亲,那样冷血无情就得斩草除根了。
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仍然得安排人盯着他们,免得又闹出事。
「好了,彤心,你下去吧!我和你家郡主还有事。」春宵苦短,南宫九离沉声将人打发。
「是,郡马。」
郡马……南宫九离眼角一抽,真成了赘婿不成。
他很快调适了心情,深深看着轩辕青痕,「娘子,我的好卿卿,既然不用敬酒了,咱们早点安歇。」
酒水有毒宴不了客,那是老天爷在点醒他,莫要辜负大好时光。
不等轩辕青痕回话,南宫九离一把抱起轩辕青痕往屏风后的浴池走去,夜才刚开始,就先洗个鸳鸳浴……
第十一章 京城是虎穴(1)
「世子爷、郡主,时辰差不多了,该起了。」
门外传来低喊声,睡得浅的南宫九离一喊就醒,他拉了拉床头的绳子,花厅靠门的墙边便发出铃铛声,表示里面的人听见了,再等一刻钟便可入内服侍。
他转头看看臂弯里的小脸,心里涨满喜悦欢喜,她终于成为他的女人了,好不容易,这场婚事是两家百般筹谋来的。
他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亲,又一路吻到了脖颈。
「别闹我,困……」感觉面上一痒,睡得正熟的轩辕青痕伸手一拨,她知道谁在闹她。
「该起来了,有人在等我们。」小懒虫。
「要去敬茶?」她睡懵了。
「三天前敬过了。」她被他累坏了。南宫九离心里有身为男人的骄傲,成亲后他们几乎没有离开过屋子。
「回门?」翻翻身,她努力清醒,回门是大事,迟了父王又要摆脸子,拿女婿出气。
「不是。」
一听不是,轩辕青痕爬了一半的身子又躺下了,「不是别喊我,我是春蚕,还不到破蛹而出的时候。」
南宫九离一听,低笑,以指轻拨落在粉颊上的碎发,「你忘了我们要做的事了吗?」
「什么事?」她声音软糯得让人想扑上去。
南宫九离眼神微暗,却还是按捺住了,「出其不意。」
「出其不意」四个字一出,轩辕青痕雾气迷蒙的双瞳倏地清亮无比,她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致,很是痛恨的哀嚎,「天还没亮。」
南宫九离不厚道的取笑,「等到你煎完鱼就天亮了。」
他指的是赖床。
轩辕青痕很少早起过,她父王宠的,轩辕胜天认为孩子要多睡才能长大,没有蓬勃的精神哪能做好事,睡觉好、睡好觉,因此不管她练字或是习武都得等她睡饱后再说。
偏她是人家所说的天才,别人练一年能做成的事,她半年就可以,令人十分汗颜的感受到天才与庸才的一线之隔有多宽,是天差地别,因此宠女的轩辕胜天更乐意纵容她。
「还不是你闹的,叫你别再来了还说最后一次,自己算算多少次最后一回了,要不是我体力好早被你熬成干了。」即便是习武之人也吃不消,男人在鱼水之欢上似乎是不知疲累,也不怕精尽人亡。
轩辕青痕没好气的睨了一眼他,本想起身下床等人伺候梳洗,可刚一动,她就发现身上不着寸缕,点点淤痕遍布全身,她又不快的拉上被褥盖上,瞪向吃饱么足的某人。
「怪我、怪我、都怪我,是我的不是,下次我不会说最后一次,而是再来一次。」她的美好叫人难以自持,他只好顺心而为,一次又一次,沉沦在她的温柔里。
她一听,气哭了,「南宫九离,你不要脸。」
「要脸做什么,我有你就好了,你是我们小家的脸面。」他抱着她,往她颈肩直蹭,趁机偷香。
看到他理直气壮的无赖行径,轩辕青痕蓦地想起她父王,气呼呼地瞪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性情像她父王,反而不像亲爹。
潜移默化吗?和谁相处多了就像谁,自幼在岭南长大的他深受她父王的影响,又有半师半父的关系,两人相像是在常理中,连幼稚和没脸没皮亦相同。
「什么?」怎么没头没脑地冒出这句话?虽然字意明了,他却不解她话中深意。
轩辕青痕懒得跟他解释,娇气地道:「把我的衣服拿过来,你要让我赤身裸体面对彤心、明月她们吗?」
她肯,他肯吗?他霸道地不让人瞧见她多露一寸肌理。
男人呀!不理智到极点,父王对母妃也是这样,别的男人多看一眼都恨不得挖其眼,最好把心上人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是的,郡主,小的给你效力了。」
他直接裸着身子下床,取了一套女子衣物又正面全裸的走回来,毫无一丝赘肉,完美结实的肌理呈现在轩辕青痕眼前,看得她都想咬被呻吟。
太犯规了,罪大恶极的诈欺犯,明明身着衣物显瘦,没什么可观的肌肉,可衣服一脱线条分明,没有像熊的可怕胸肌,而是皮肤莹白美丽,肌理匀称,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恰到好处,连背部也美得让人想摸一下,以及挺翘的臀……
轩辕青痕暗暗吞咽口水,她就是被这个「尤物」给引诱了,才会从此君王不早朝,被他勾引得床也不下了,日日夜夜被翻红浪,荒唐到晨昏颠倒,昼夜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