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师、师尊,我真的不知道……”她连大口吐气都不敢,身躯疼得厉害,好似只要用力喘气,自己便会碎裂掉。
“反正也无妨,不过是朝露的替身,我把你当成她,一样能获取快慰,况且对你不用处处小心谨慎,怕弄死你,如此一来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何我会遇见这么一个无惧瘟息的人。”他说得狠绝,同时扯下她环在颈后的手,不让她碰触,既是无关情爱,只是宣泄,过多的爱抚亲密,大可不必。
开端惹火的人,毕竟是她,于是,他没有留情,加重侵略,逼她不得不敞开最娇嫩的自己,吞容着他。
她抽息,险些哭嚷出声来,哀求他的仁慈。
身躯微微颤抖,宛若狂风中的荏弱小花,全凭摧折。
他并不哄诱她,不施予半点甜言蜜语或温柔探索,甚至也不吻她,任由欲望骋驰,拗折嫩白腿膝,迫使它挂在他肘际,可怜兮兮攀附,随狂风暴雨之姿,一边轻颤,一边摇晃。
不在乎她是否疼痛、是否可以承受,此刻他只想随心所欲,其余都不管。
像要惩罚她一般,火辣及刺痛只有加剧没有休止,她双手绞紧自己滑落的衣裳,试图要握牢什么,才不至于没顶。
兴许是她太烫,掌心里的料子,摸起来更似冻人的冰,一如两人交缠的部分是热灼难耐,可不被拥抱的身躯,竟反而窜起丝丝寒意,教翎花觉得好冷。
透骨蚀髓的冷。
师尊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是不是……希望此时此刻,在自己身下,与他缠绵之人,可以是朝露?
她心里清楚,师尊想要的人,从来就不是她。
小小的嫉恨萌芽,让她做出无言又无用的反抗,揪在手心的衣裳扯至面前,掩盖那张花容月貌,不想在这种时候……师尊眼中看见的,并非自己。
她以为自己甘于成为替身,可原来,还是感到那么一些些的疼痛。
然而,可悲的是,她连自己最初的模样,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脖上蓦然一紧,翎花本能透过衣裳一角去看,原来是雷行云赠予的传家玉佩,被师尊扯下,然后掷于地板破碎。
她默住,想脱口问又不敢,加上玉佩一砸碎,体内稍止的侵略再度展开,犹若狂风暴雨,岂容她分心其它,到嘴边的“为什么”化为呜呜嘤咛,再也问不出口了。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就是不顺眼!
雪白锁骨间,静躺一抹萤绿,那般醒目,那般刺眸,上头还大大雕琢着“雷”字,夭厉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却忘了,当初是他将她推给雷行云,这股酸意,迟至今时今日才来。
终于没了那翠绿玉佩,她颈线优美,肤粉色润,几无杂质,只有那回她从树上摔下,伤了胳臂,还在左胸部分留下的浅浅疤痕,像道银色月牙。
他低首,舌尖吮上那道小小伤疤,听到她倒抽凉息,连带地,将他缚得更紧,几乎也要令他咬牙低狺。
那滋味,陌生又新奇,于是他缓下动作,不急于进击,也不完全静止,抵着她,慢慢蹭动,舌持续舔着旧伤,每一口,身下的柔软皆会有所反应,甜美的反应。
那年伤口在一个娃儿身上,完全引不了遐想,他只记得她哭得满脸涕泪,傻里傻气问他“师尊,我会死掉吗?”,然而现在才知道,它伤的部位如此靠近ru//尖,稍稍一偏,就能碰触到娇羞粉蕊。
“师尊……”她咬唇,小声呜咽。
胸口传来他温热鼻息,肤上更是遭受轻吮便忍不住一颤,身子每一寸如同被含化的糖饴,软了下去,方才觉得冷,此时却是热得像摆上了火炭烤。
尤其听见自己湿濡的泽润声,由难以启齿之处隐隐传来,里覆他的侵占,迎合那般的进出。
疼,不再仅仅纯粹,还添上一些无法形容的感受,她整张脸像火烧,鼻头沁汗,眼角泪光轻闪。
透过覆在面上的丝裳,朦朦胧胧地,看师尊黑发垂曳的脸庞、微敛的眉眼、他额上的汗珠,以及时不时漫开的薄黑闇息,难得一见的狂佞,难得一见的失控。
她被那片闇雾围绕,浑身皆受占据,发肤、气息、呼吸,无一幸免。
她失神想伸手去拥抱,想握住那浓色的雾,却反遭吞噬,沉入它所带来的疼痛与甘美,无法挣脱……
第十章 替身(2)
翎花醒来时,房里剩下她一人。
脑子有些昏懵,身子更是灌了铅般沉重,还浑噩想着,自己是不是作了场梦,却见地板上砸碎的玉佩,点醒那些事实。
“雷家传家玉佩呀……我怎么赔?”居然忍不住先担心起这事儿,它看起来就很贵重、很穷人退散的样子……
裹着霓裳下榻,将玉佩一块块拾起。
“下回给雷行云寄信时,一并寄去给他,再向他赔罪吧,加上先前借的盘缠,真是欠他欠大了……”碎都碎了,粘也粘不回去,哀声叹息无用,面对残酷现实吧。
一如现在的自己,与其纠结郁闷烦恼,倒不如舒舒爽爽泡个澡、吃饭填饱肚子,之后的事,之后遇到了再说。
打定主意,立刻下床执行。
翎花浸入热呼呼的泉中,水温暖赛,不由得让她忆起那场火热交缠,越是想,彷佛水也被煮沸,更加灼人,煨出她浑身泛红。
那时……她好像昏了过去,整个人迷迷糊糊,任由翻弄,毫无招架之力,十指攀附着师尊臂膀,似乎恍惚说了些什么话,她想不起来,拜托别是太丢人的呓语。
那时,师尊是不是吻了她?嘴里有一丝丝甜,舌尖热热麻麻的,唇瓣嫣红微肿,残留着受到勾引摩挲的气息……她抚唇,陷入回想。
“就算真的吻了,不过是把你当成朝露,瞧你开心的……”她对着泉水里的倒影说,感觉心里发酸,酸得近乎疼痛臆窒息:“你也只剩这点用处,否则凭什么留在这里……”
凭什么被师尊拥抱。
没了这张皮相,她什么也不是。
心里越清楚,也越心酸;越明白,越懂自己该要拿捏分寸,为求留下。
泡完泉,换上霓裳羽衣之外的布裳,此时她最不想回忆的,就是那丝腻冰凉的触感。
轻装素颜地去了厨房生火,替自己煮一碗杂菜面,正准备端回房吃,哪知道“之后的事”,来得这般快一她在廊外直接撞见师尊,想逃都没机会。
他伫立牡丹花丛间,一身的黑,显得些些突兀,黑发间淡淡乌丝流泄,使他看上去像幅墨绘中的人物,浓黑未干,墨色渲染流动,栩栩如生。
偌大美艳的花,是他变出的虚影,不惧瘟息,听见她脚步声,他眸光由花间挪来,落向她。
翎花手捧一大碗汤面,腾腾热气扑面而来,汤很烫,害她别说是想跑,连走快些都怕汤洒赛手。
“……呃,师……天尊你要吃吗?”还没想好该说什么,脑里咕噜咕噜滚着,眼神只敢盯着面碗,硬挤出这么一句,期待师尊会冷言甩脸,回她一句“不用”或是“朝露不会煮出那种鬼东西”,然后掉头走人——
“嗯。”
嗯?嗯?!
翎花愣住,直到面碗赛手,她才回过神,手里那碗面已被师尊端走,她以为师尊要独占,又听见他淡淡撂话:“再拿副碗筷。”
原来师尊察觉面碗太烫,她险些手滑,才替她接过?
心里为这小小猜测而喜悦,虽然也有可能是师尊怕她洒了面,他就没得吃啦,师尊不是贪吃之人,所以前者的可能性,比较高些吧。
汤面上桌,她很奴性分妥两碗,一碗恭恭敬敬挪到师尊面前,摆上竹箸与调葵,想端走自己那份回房吃,又觉得太明目张胆,只好安分坐下,低头吃面。
两方皆沉默进食,她不敢用余光去嘌师尊现在做何表情。
清晨那件事,就这么淡淡揭过去了?
别人是一笑泯恩仇,他们是一面解尴尬?
不过这确实是最好的处置方式,粉饰太平,假装若无其事,谁也别要谁负责,谁也别怪谁先闯祸,彼此当作啥都没发生,莫再提、莫再讲……
“等会随我去个地方。”他淡淡启唇。
“……去哪?”
显然她问题太多余,他连回答都不屑。
既然猜不到,只能乖乖从命,心想师尊特别开口提了,大概是要她准备准备的意思吧,于是她替自己妆点打扮,更衣梳,以朝露的模样出发。
他只睐了她一眼:“不需要,去换掉。”
是,全听您的。
翎花花了相同的时间,卸除方才费劲打点的一切,一袭简单衣装、素净小脸,这回没再被他退货,领着她出门。
要去的地方不近,可她一瞬间被“变”到了那一处,师尊这招瞬间大挪移……便利是便利,但她凡人之躯,好难习惯。
“……咦,这里好眼熟?”翎花喃喃嘀咕,一时还没想起来,傻傻跟在师尊身后。
直到看见师尊一脚踢开门,记忆犹如大浪席卷,重新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