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我?」龚昊天摊开她的左手,把其中一个钻石耳环放到她掌心里,认真的眼神紧追着她四处飘移的目光。
她不愿意?
「等我从美国回来后给你答复。」如斯握紧掌心,收下钻石耳环。
「为什么?」他松了口气,至少她不是正面拒绝,不过就算她拒,他也会继续卖向她求婚,直到她点头答应为止。
「刚才我不是说了,你有自由选择的机会,同样的我也有,如果这趟去美国出差,遇到比你更好的男人,说不定我会见异思迁。」如斯冲着他笑得一脸灿烂。
「你真敢说。」龚昊天摇头失笑。
「说不定还真敢做呢。」她又补充了一句,笑得痛快。
龚昊天定定地看着她,实在拿她没辙。
叮咚!叮咚!
等一下要赶机去美国,一早就忙得团团转,谁会跑来按门铃?
如斯抬头看了眼镜中正在刷牙的自己,迟疑了一下,举步往玄关走去,连探问也省了……
这个时间会跑来按她家门铃的人,似乎有他。
拉开门,看见是龚昊天,如斯什么也没说又踱回浴室。
「你在刷牙!」龚昊天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起来。
用看猪头的眼神瞥他一眼,她决定假装没看到他大惊小怪的反应,继续完成她未完的工作。
「我第一次看你刷牙。」他仍兴致勃勃的在她身后,逼得她不得不回头瞪他一眼。
见龚昊天打算一起进入浴室,如斯警告地射去一眼后,关上浴室的门,等她再度打开门,他人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如斯,你好了吗?」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点兴奋地问。
在客厅?如斯闻声走过去,只见一桌子的早餐已被陈列好。
「快来吃,不然会赶不上飞机。」
她微蹙着眉头走过去,他今天似乎特别热衷他带来的早餐,莫非……她缓缓坐下来,一双眼毫不掩饰心中浓浓的疑问。
「怎么了?」见她只看不动,龚昊天困惑挑眉。她不喜欢吃这些吗?
摇摇头,如斯拿起眼前像是变形过后的小笼包就口,嗯,味道还不差,就是开状「别具匠心」了点。
看她开始吃起早点,龚昊天满意地拿着不知哪里变来的梳子,温柔地替她梳发,越来越长了,发丝冰冰凉凉,光滑细致,摸起来十分舒服。
「我们该走了。」吃完早餐,如斯带笑的对他说。
「喔。」他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她好笑地看他默默收拾桌面,还是忍不住问了,「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我忘了问你早餐好不好吃?」
「不错呀!怎么了?」
「是我做的。」龚昊天用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眸瞅着她。
「喔——」如斯极力忍住笑意,故意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就这样?」他不满地问,沮丧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不然你的期望是什么?」该不会要她说些什么赞美恶心的话吧?
「至少……一个小吻。」
吻还有分大小吗?看着他期待的双眼,如斯觉得自己开始心软。
「给吗?」他没有做出侵略性的动作,双眼却对她提出强烈邀请。
「什么?」如斯瞬间迷失在他魅力十足的电眼里。
「吻我。」龚昊天的嬉笑暂停,一张男性的严肃脸庞正在诱惑她行动。
她第一次发现人的眼睛竟可以变得那么深邃,像黑洞、漩涡,深不见底却又诱惑力十足……
如期用力吞咽数下,她是不是太小看他对她的影响力了?
「别诱惑我。」如斯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闭上双眼,不想看到他带着调笑的表情。
她没想过自己竟然可以坦白到这个地步。
龚昊天的唇向上弯起,大掌捧起她的脸,第一个吻印在她左眼皮上,第二个吻在右眼皮——
如斯倏地睁开眼!
他仍一路向下吻去,鼻尖、脸颊、红唇、下巴、颈项,最后留连在她性感的锁骨上……
如斯近距离看着眼前这张脸,帅气的发梢,剑型的眉毛,直长的睫毛,狭长具威胁性的鹰眼,刀刻似的鼻子,还有那炽热的薄唇。
朦胧迷雾中,她想,也许她会来不及赶上飞机吧?
幸好,在最后一刻赶上飞机了,不过如斯没想到龚昊天也跟着上飞机。
当看到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时,她真的被他吓了一跳。「我去美国世出差,你去干么?」
「我也去出差。」他撇嘴笑着,模样不羁又潇洒。「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餐厅重逢?」
「记得,我还把你整了一顿。」她不忘趁机在言语上踩他一下。
「那天我们是去庆祝公司在美国挂牌上市。」他心情好到假装没听到,反正这趟美国出差之行,他跟定了。
经过短暂对话后,如斯点点头,没说什么,倒头就睡,直到飞机抵达纽约才被他摇醒。
下机后,她马不停蹄到处参访,了解当地的艺术家,也把台湾的艺术作品积极介绍到美国。
龚昊天几乎天天跟在她身边,提醒她吃饭睡觉,有一次他离开去忙自己的事,不过才几天功夫,再回到她身边,竟看见她累出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吓得他从此寸步不离待在她身边照顾她。
紧锣密鼓的十六天行程终于结束时,如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两人抵达机场,正准备返台,如斯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晃了晃,要不是龚昊天及时一手扶住她,她说不定会当场昏倒在地。
「怎么了?」龚昊天被她吓出一身冷汗。
如斯一脸惨白的摇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告诉我,到底……」他问得着急。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而已。
龚昊天努力深呼吸好几口气,她的脸都惨白成这样,居然还跟他说没事,她没事才有鬼!
「你现在连抬头看我的力气也没有,你竟然可以对我说你没事?」如果可以伸出双手,用力摇晃这颗固执的脑袋一定很过瘾。
如斯还在想怎么粉饰太平。
「还不说?」要不是他还记得她身体不舒服,他真的会控制不了自己的焦虑。
未料,如斯然火上加油的给他虚弱地摇晃两下,一声低吼,龚昊天快速拥她入怀。
「现在不管你说什么,我们先去医院。」他霸道地道。
「我们先回台湾再说。」
「你休想!」想也没想,他一把抱起她,往机场大门口走去。
「龚昊天,别闹了,让我下来,我头痛。」如斯沉着声,虚弱地道。
龚昊天冷着脸,快步往机场外能招到出租车的地方移动。「听我的。」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舒服,整个人像掉进痛苦深渊里。
怎么会这样?
「我好像看不太清楚。」如斯缓缓阖上沉重的眼皮,几平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睁开。
「别吓我!」见她疑似陷入昏迷,龚昊天一向稳健的步伐,也跟着乱了。
第10章(2)
一束刺目的白色灯光侵入眼内,刺破迷蒙,黑暗逐渐向两边散去,如斯缓缓地睁开眼。「昊天?」她轻唤一声后,又虚强地阖上眼。
再睡会儿吧……
倏地,一股不对劲感让她再度睁开眼睛,她将头微倾几度,一张男性脸庞映入眼底。
龚昊天趴在她身边熟睡,却连件外套也没披上,一脸的疲惫和樵悴。他怎么了?
皱了下眉头,如斯想撑起上半身,拿过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盖在他身上——
「噢!」刚有动作,如斯立刻倒抽了一口气,尖锐的刺痛窜至四肢百骸。
她的肚子怎么了?好像裂了一样。
「你干么?」乍醒的龚昊天没时间调适混沌的脑子,惊骇立刻罩上他的俊容。
她竟然给他坐起来?
「你好好躺着。」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崩溃边缘。
「我怎么了?」如斯仍支着身体,困惑的看着他过分夸张的反应。不过就是动一下而已,他有必要这样吗?
她耸耸肩,打算悠悠闲闲躺回原位,只是她怎么老觉得她的肚子怪怪的,不太对劲?
见她动得吃力,龚昊天立刻起身帮忙,虽有些手忙脚乱,却也让她不再疼痛,顺利躺下。
「你怎么了?」如斯一只手沾上他新长出来的胡碴,长了胡子的他看起来有点性格呢,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
龚昊天没辙的朝她苦笑了一下。她到底不知道自己才是病人?握住她好奇的手,凑近嘴边,落下一个轻吻。
她终于醒来了,这比什么都好。
「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见她迟疑了下,像在想或是感觉,随即摇摇头,龚昊天才放下心。
「我怎么了?」她问。
「你生病了,在肚子开一刀,不过一切都没事了。」他一语带过这几天的过程。
「开刀?」她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
「急性盲肠炎。」龚昊天无奈地说。
「急性盲肠炎?可是我痛的是头啊。」她记得她昏过去之前,的确是嚷着头痛。
龚昊天没好气地又亲了她的手一下,故作恶声恶气地道:「你还敢说!」敢情她真的痛得神智不清了,龚昊天回想自己差点和那个被他以为是蒙古大夫的医师厮杀起来,他从来安好的头颅开始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