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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景福能想到安国公府老祖宗会有多生气,云浅浅自然也能想得到,她微微勾唇,很是好心情的又补了一句。

  「到底是伤到哪儿了?大夫怎么说?」一连的急急追问,此刻的骆景福连愤怒都顾不上,只想弄清楚眼前朝她袭来的灾难有多大。

  「较之于我,嫂嫂似乎更加关心王二少爷的伤势啊!」云浅浅挑了挑眉,犀利地说道,与平素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姑娘似乎有着很大的不同。

  「哪能呢?这不是瞧看三妹妹好端端的,最近嫂子又与王家夫人走得近些,这才多关心了些。」骆景福语气涩然地解释,如今算计失败,再加上云夫人也在旁看着,翻脸自然不是很好的选择。

  「原来如此吗?若真是这样倒是我误会嫂子了,今儿个在路上岀了意外,没想到嫂嫂消息竟这么灵通,不但知道我翻了车,还知道我受了伤,妥贴的派了嬷嬷到二门外接我,只不过那嬷嬷胡乱嚷嚷着不适宜的话,花姊姊听了不顺耳就用一颗石子封了她的嘴,虽说嫂嫂待人一向宽和,可下人的规矩嫂嫂可能还要再多注意一些了。」

  随着云浅浅的描述,骆景福心里一颤一颤的,再看她的目光难免带了一股心虚,再听胡嬷嬷被伤了,脸色立刻拉了下来,望着花素锦的眼神也带着浓浓的不善。

  所谓的掌柜不过就是他们这些权贵人家养的人,虽说这位花掌柜瞧起来没有寻常下人的那种寒酸气,可在骆景福的眼中下人便是下人,于是这满腔的慌乱不安,就全准备撒在花素锦的身上。

  「不用妹妹提醒,我自会注意下人的规矩,倒不知这位花掌柜的脾性竟这么大,随意便可出手教训旁人家的下人,我倒想知道这究竟是哪个府的规矩?」

  那夹枪带棍的批评对花素锦来说不过就是小菜一碟,只见她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大少奶奶谬赞了,我倒不觉得自个儿脾性大,说到脾气大,只怕我家主子说第二,世间少有人能认第一的。」

  「敢问你家主子是哪位?」

  「当朝四皇子啊!」

  第四章 四皇子的威名(2)

  花素锦挑了挑眉,毫不客气的将殷骥骁的名号抛了出去,语气轻松得像是完全没有半丝以势压人的意味,但事实上京城里有点脸面的人家都对四皇子殷骥骁敬而远之。

  京城里谁不知道这位主子的脾气有多大,有时脾气一来,别说皇贵妃拿他没辙,就是皇上也不得不因为他的偏性子而头疼,但就算皇上被四皇子气得暴跳如雷,可每每对于四皇子的惩戒都是雷声大、雨点小,那些权贵豪门哪个不是人精,一看这种状况,自然知道皇上虽然表面上不在意四皇子,可实际上对他的包容可是居于所有皇子之冠。

  这样的宠溺包庇在四皇子任性纵马结果毁容之后更加彰显,如今的四皇子在是贵妃和皇上的包容下,无论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只要不是叛国,大概皇上都不会对他有什么严惩。

  「是四……四皇子?」拔高声音的追问,骆景福的脸上浮现一抹的慌乱与不安,殷骥骁这三个字就像颗巨大的石头被扔进了她的心湖里,卷起的万重浪里夹杂着无限的愤怒与恐惧。

  终究还让她与殷骥骁遇上了吗?这世间能有那么巧的事?

  明明今日云浅浅就该如自己所计划的那样失了名声,带着屈辱的名声嫁进安国公府,以王二少爷的残佞和贪新鲜,她已经在脑海里无数次勾勒出云浅浅悲惨的一生。

  结果预期中的悲惨不但没有到来,反而却让云浅浅和殷骥骁遇上了,这怎么可以?

  浓浓的恨让骆景福的手紧紧握成拳,那力道即便她修得尖利的指甲嵌进肉里,她都不能感受到任何的疼痛。她既愤怒又害怕,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自是为何嫁入已呈败相的云家,若殷骥骁出手惩戒,她又怎会憋屈的嫁给云渐生这个不长进的公子哥儿?

  心中萦绕的怒气逐渐蚀去了她的理智,正想张口说些尖酸难听的话语,甚至想冲上前去一巴掌扫去云浅浅脸上的浅笑,她几乎要将心中的想法化为行动之际,廊上却传求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她转头厉眸一扫,就见脸颊肿得老高的胡嬷嬷和向来贴身伺候她的素雪跑了进来。

  素雪是个有规矩又持重的,向来受她重用,今儿个一早她便派了素雪回骆府与她娘说些事,这才出门没多久,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匆匆而归?

  刚刚的震撼让骆景福心中纷乱,如今还来不及平稳心情,又见胡嬷嬷和素雪不顾规矩,不等通传就闯了进来,心中怒意更盛,厉声喝道:「还有没有规矩……」

  没等骆景福的喝斥完全出口,素雪已经急急的开口说道:「大少奶奶,奴婢有要事禀报!这……」她有些欲言又止,眼珠子望着还在厅里的云夫人和云浅浅,明显是想和骆景福单独出去谈话

  「这什么这,有话就说!」骆景福再次冷声喝斥,如今心烦意乱的她可没有那个耐心去顾虑云家这个老太婆对她有什么想法。

  这几年,她早已将云家的大权都牢牢掌握在手中,再没有初入府时对云夫人的小意奉承,今日心烦意乱又哪里会注意应该有的小心翼翼。

  「大少奶奶,方才奴婢从骆家回来,先前奴婢刚到骆家没一会,骆家就被禁卫军团团围住,说是骆老爷不知何故竟在金銮殿上惹怒了皇上,被打入了天牢了……」

  几经犹豫,素雪即使心知不妥,可她很清楚主子的个性,她若不说,只怕倒霉的就是她自己了,于是牙咬,便一五一十地说了。

  正因为娘家得势,所以骆景福这才越发不将已经败落的云家看在眼底,她总认为云渐生想要有前程,还得借助自己娘家的势力。如今她一直以来依靠着的娘家竟然出事?这是殷骥骁对她的警告吗?

  恐惧迅速在她的血液里流窜,方才素雪的话在她的脑海里头转着,转得她心惊动魄——惹怒皇上,打入天牢,她爹一向不是那么急躁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惹怒皇上的事?

  原本的张牙舞爪全都消失,此刻的骆景福就像主心骨瞬间被人抽了一般,浑身透不出一丝的气力。

  「骆家如今已被禁卫军包围,所有的人都只许进不许出,奴婢也是趁乱才得以从后门离开的。」

  耳闻素雪的话,骆景福立时骇白了一张脸,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微颤着,一句话都说不岀来,她倏地转头瞪向安静站在一旁的云浅浅,眼神带着惊疑与探究。

  迎着骆景福含着怒恨的眸光,云浅浅则是一阵心惊,完全不能理解骆景福为何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恨意?毕竟打从她嫁来云家,自己便不曾轻待她半分,敬她是长嫂,更从没有拂逆过她的意思,这样的恨意究竟是从何而来?

  暗暗地将这抹恨意记在心上,她向来是个追根究底的人,但凡不懂的她都要弄清楚,可现在更重要的是,骆家的出事为何如此迅雷不及掩耳?

  说起来,圣德帝向来行事有些温吞,从来不曾如此雷厉风行,就算骆老爷真的一时大意触了圣上,也不可能先前半点风声也无便直接将人打入天牢,甚至还派禁卫军封了骆家。

  而且这事发生的时机会不会太巧了一点?骆景福刚刚勾结了安国公府想要陷害她,他们骆家就出了这样的大事。

  忍不住的,她狐疑的目光扫向了好整以暇站在一旁的花素锦,却见花素锦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在看戏,正想上前悄悄问上一声,但她还没有开口,便被骤然响起的惊呼声给打扰了思绪。

  随着惊呼猛然回头,就见原本还恨恨瞪着她的骆景福已经整个人软瘫在地,脸色雪白地晕了过去,而原本候在外头的丫鬟婆子全都涌了进来,掐人中的掐人中、递水的递水,现场一片紊乱,便连她母亲云夫人都被惊得起身关怀,可云浅浅没有上前一步先,冷眼看了一会,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眼前的紊乱。

  不是她冷血,可她也不是那种分不清善恶的笨人,方才骆景福眸中的恨意这样清晰而明显,她对以德报怨,没有太大的兴趣。

  至于自己的母亲,她更是连安抚的力气都没有,本以为随着时日过去,她娘终会解开对自己的心结,可如今瞧来,她娘不但不曾解了心结,反而在让兄长出人头地这事魔怔了,为了兄长,她什么都可以牺牲,就连亲生女儿也不在意,这样的母亲,她真的尊敬不来。

  方才她早已将母亲的心动全看在眼底,或许当初在大姊身上发生的事,也少不了母亲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仰头闭了闭眼,一种被彻底遗弃的感觉将云浅浅紧紧围绕,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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