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菀同意的点点头,配合的喊了一声,“表哥。”
“你不必担心了,我的麻烦解决了。”
“什么……我哪有担心?”干啥突然转移话题?她差一点反应不过来。
“我不会彻底消失不见,除非我死了。”
“呸呸呸!什么死啊,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陆清菀不赞同的酸起眉头,他忘了自个儿正在执行某个有危险的任务吗?
楚萧陵笑得很开心,“是是是,我一定会活得好好的,为了你们。”
干啥补上后面那一句?陆清菀又恼又羞,觉得自己再也招架不住了,索性甩头去厨房寻两颗包子。
第四章 某人不告而别(2)
这几日春儿很困扰,总觉得匈公子跟骥哥儿两个的言行是越看越像,且匈公子的身形也很像姑爷,有时猛然看到背影都以为是姑爷站在那,但记忆中的姑爷冷了点,气质与长相都又俊又雅,跟这位匈公子截然不同。
没错,截然不同的两人,可是,为何她总是不小心就将他们当成同一人?
“怎么了?”陆清菀拿起小杌子上头的笸箩,坐了下来,将笸箩放在腿上,“这几日你老皱眉,都快成老太婆了。”
春儿没心思绣荷包了,将手上的针线活放回笸箩,再取过笸箩放在自个儿腿上,试探的看了陆清菀一眼,“小姐会不会觉得表少爷很像某个人?”
陆清菀的脸微微一僵,已经抛到脑后的怀疑怎么又被挖出来了?
“像某个人?像谁?”她承认自个儿很像缩头乌龟,不愿意去面对这件事,因为辅国公府一旦得知两颗包子的存在,绝对会将龙凤胎从她身边带走,除非她宣称两个孩子跟辅国公府没关系。两个孩子是原主千辛万苦生下来,桃花村的产婆可以确认,所以她不能谎称孩子是捡来的,换言之,她只能为两个孩子另寻父亲,可是如此一来,变成她刚刚和离就勾搭上别的男人,这不是名声全没了吗?这条路根本走不通,两个孩子绝对不能有一个有污点的娘亲。
若她有娘家可以依靠,还能跟辅国公府斗,偏偏她连娘家都回不去,一个人根本斗不了辅国公府,除非她的丈夫站在她这一边。
而她再怀疑这位“表哥”的身分有问题,只要某人不摊牌,她就不会去思考这件事,对那些可疑的迹象视而不见,即便她也认为一大一小的言行以及眼神都太过相像了。
不对不对,她未免想太远了,相像又如何?这也不能断言他就是孩子的爹,相处下来被潜移默化也是有可能的,即便他的态度很容易让人产生这样的误解也不能自乱阵脚!
“奴婢也不知道,就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春儿有些迷惑了,小姐比她更熟悉姑爷,眼看小姐都没想到姑爷身上,难道是她想太多了吗?
“……这世上相似的人太多了,何况他们老腻在一起,言行相似再正常不过。”无论如何,人家一个字也没坑,她根本不必自寻烦恼,但怎么如此心虚呢?
“可是,长得相似的人教我们都遇见了,这会不会太过巧合了?”
“这世上的事无奇不有,怎么没有巧合呢?”
春儿沉默了,可是半晌还是忍不住道:“小姐要不要再想想看?”
陆清菀轻轻拍了拍春儿的肩膀,安抚道:“别想太多了,过年前我们就会搬去县城,以后连晋安侯府跟我们都没有关系,更别说其他人了。”
“我们过年前就要搬去县城?”
“是啊,本来是想过完年再找房子,不过前日去明书斋,随口跟何掌柜提了一下,何掌柜说这事包在他身上,而且保证过年就可以让我们搬到县城,我想也好,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我们还是早一点搬到县城。”既然万事皆备,她也不想再拖拖拉拉,早点搬到县城开始新生活也好。
春儿感觉轻松多了,虽说这个庄子在小姐名下,但晋安侯夫人是个恶毒又狡猾的人,并未交出地契,难保哪一日不会偷偷将庄子卖了,让人家拿地契上门逼得他们离开,这儿离京城有千里远,侯爷可护不了他们。
陆清菀倒是不担心晋安侯夫人会卖了这个庄子,晋安侯夫人可不愿意给她理由回京,这个庄子那么破烂,连点产出都没有,晋安侯夫人恨不得她老死在这里。
虽然平息了春儿的疑虑,可是她对某人的关注越来越多。
说起来很可笑,原主对前夫的记忆很模糊,以至于她对某人的似曾相识并没有立即连结到从前夫身上,何况他们的长相根本不同。她后来也猜测过是否有易容的可能,加上儿子和他的眼晴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言行更在相处下越发相似,还有一些肢体动作的小习惯,这两人同时在她眼前晃,看着看着,就看出名堂了。
她真的不愿意面对,可是又忍不住猜想他是否真是两颗包子的爹,还是他们的伯父叔叔之类的,或者真的只是巧合?
“你又偷偷看我了。”楚萧陵突然凑到她面前。
陆清菀吓了一跳,往后一跳,拍着胸口道:“你……你不知道自个儿长得像个凶神恶煞吗?”
楚萧陵也不跟她计较,自顾自的道:“你何必偷偷看我呢?想看,你就正大光明的看,我很乐意。”
“……谁偷偷看你?”虽然一点气势也没有,但她可不承认自个儿偷看他,只是不自觉将他跟儿子放在一起比较。
“我都看见了。”楚萧陵藏不住一脸的得意。
哼了一声,陆清菀挑衅的扬起下巴,“你如何看见?难道你一直偷偷看我?”
这是反咬一口吗?楚萧陵乐得笑了,很爽快的点头承认,“我是在偷看你。”
陆清菀傻了,根本没料到他会顺势承认。
“既然你知道了,以后我不必偷看,可以正大光明的看,你也一样,想看就看,我真的很乐意!”楚萧陵调皮的对她挤眉弄眼。
双颊染红,陆清菀恼怒的瞪道:“我说了,我没有偷偷看你。”
“对,你没偷偷看我。”楚萧陵的口气很无奈,又带着一种纵容的味道,她说没有就没有,他真的不跟她计较。
陆清菀忍不住咬牙切齿,越是否认越是那么一回事,还搞得好像是因为爱慕才偷看他……呸呸呸,她想到哪儿去了。
“我看你是在想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旧识?”她可不想被他误会。
楚萧陵微微挑起眉,反过来问:“为何你觉得我们是旧识?”
“你太相信我了。”
“我想知道你的底细并不难。”
“知道我的底细,你就相信我,这会不会太冒险了?”顿了一下,楚萧陵又反过来问:“你会出卖我吗?”
陆清菀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我就是想出卖你,也要知道如何出卖啊。”
楚萧陵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你没那个本事,我在这儿很安全。”
她不只是没这个本事,她还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宁可缩着头当作什么都没发现。
“若我像某个你认识的人,你希望我像谁?”
怔愣了下,陆清菀下意识避开他直勾勾的目光,淡漠的道:“我很喜欢如今的生活,不想回到过去。”
“过去没有你值得记挂的……人吗?”
“过去都过去了,何必记挂呢?”严格说起来,过去是属于原主的,原主对过去都如此抗拒,她这个外来者当然没必要放在心上,过好眼前的日子、努力将两颗包子养大比什么都重要。
“虽然过去都过去了,但还是留下痕迹,不是吗?”
陆清菀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人生处处都有痕迹,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最重要的是这一刻,两眼直视的是未来。”
楚萧陵很想反驳,但是细细品味,还真不能不同意。是啊,过去就过去了,其实他又何尝愿意她一直记着过去,辅国公府的日子对她来说应该是一场噩梦,她能够忘了反而是好事。
“既然过去的都过去了,我是否像某个认识的人自然不重要,不是吗?”
不是不重要,而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愿他诸多考量之下不敢摊牌,或者等到孩子大了再来摊牌,还好他也不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真要摊牌,也不是不能讨价还价。
“是,你在这儿就是我表哥,孩子们的舅舅,我们这儿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可别住太久了。”他们各有各的盘算,当然是维持现状,可是他多住一日,她就多一日不安。
楚萧陵很哀怨的瞥了她一眼,“两个孩子可是盼着我一直待在这儿。”
“这是不可能的事,你可不要给他们不切实际的妄想。”
“你对我就不能有点信心吗?我还不知道轻重吗?”
“我只是提醒你。”每次看到两个孩子缠着他要听故事,她就觉得好郁闷,听他说故事,她真心认为普普通通,为何他就是比她受青睐?她个人认为西洋童话比中国童话更简单轻松,应该更受小孩子欢迎,可是他们显然更喜欢他,能够缠着他,绝对轮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