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福孕小王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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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琅嬛很没出息的看了一眼又一眼,差点拔不开了。

  “我们见面不方便,我央求伯父让我进来见你一面,是想告诉你我们的婚期定在下月初,凤冠霞被吉服由宫里司衣局的绣娘缝制,四个来教你宫廷礼仪的嬷嬷,奇嬷嬷是我母后派来的,你可以安心差遣她,要是觉得得用就留下来,要是不得用,出嫁日将她遣回就是,余下事情有我,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家待着安心备嫁。”

  她举一反三,试探着问:“另外那三位嬷嬷莫非是皇贵妃的人?如果是……”她的手伸得还真是长,依照那位皇贵妃的风头,那位还管六宫事了?

  基本上,皇贵妃等同副后,只是不论她品级再高,皇后才是后,皇贵妃再贵还是个妃子,她要是连雍王的亲事都要插手,莫非那位宁皇后被架空了权力?

  据她记忆所及,似乎不是这样……

  她漾着笑看向雍澜,这人总能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他郑重跑来是怕她吃亏,提醒她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人得注意防范,这般设想周到,她对他的体贴心意除了感激,甚至已经从好感升华到对他有一股非常微妙的情愫了。

  这个男人,她对他不只有好感而已。

  雍润再度惊讶起她的敏锐多思和聪慧。

  沈瑛听见这小俩口居然议论起皇家的事,没吱声,只是轻咳了下。

  沈琅嬛把沈瑛的咳嗽忽略不计,“这事我有分寸,多谢王爷提点。”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回京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自己嫁出去,嫁的还是上辈子知晓的短命王爷,只能说命运从来都不是人力能违抗的。

  倘若他待她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她希望能助他逃过不知所终的命运,假若不能,那就当作彼此生命中短促的烟花,只要能抓住那一瞬间的灿烂也没有什么不好。

  “那么你就安心在家备嫁,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被任何人欺负了去!”雍澜的眼中明明白白的映着她一个人。

  “如果我阳奉阴违答应你会在家,结果见天的往外跑,你会生气吗?”沈琅嬛看向雍澜,表情为难中带着些忍不住的娇憨。

  照理说没有什么事情比嫁人更重要的了,可她手头上一堆事要办,只是她也不想骗他说自己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待在家里绣嫁衣,她是真的想阳奉阴违一把。

  只是出门,也没什么吧?

  说也奇怪,雍澜彷佛听得出来她话里的未竟之意,他想起她的马上英姿和痛殴匪人的潇洒便释然了,她既然敢身边只带着一个武婢和护卫从巴陵回京,又一下子猜出他母后称病不出、困居后宫的窘境,他又怎么能用一般世俗的眼光来要求她?

  他狭隘了。

  “我无意拘着你,也能明白你刚从巴陵回京,有许多人事物必须整理,这桩婚事毕竟来得突然,日子还这般紧凑,这么要求,是我不近情理了。”雍澜眼中的笑意越发浓厚起来。

  不过小事一桩,他雍澜的王妃不需要和一般小娘子一样遵守那么些框框条条的规矩,他身居高位的好处便是身为他的妻,在某些程度上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恣意的生活。

  这便是他能给与的自由,也是嫁给他的好处。

  他们该荣辱与共,在高处时共享荣光,在低谷时相依相偎。

  “多谢王爷理解,娶我,王爷觉得委屈吗?”虽然她不记得记忆中的雍王有没有娶妻,娶了谁家的小娘子,但是他愿意迁就她,这世道少有男人做得到。

  “我从未想过这个,没有委不委屈。”看似高高在上的皇子也有不得不为的无奈,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婚姻只是利益输送、权力交换的筹码,无情的帝王家最不需要的便是儿女私情。

  但是,他乐意娶她,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不全只是为了她腹中的胎儿,那样的阴错阳差,了不起一顶小轿把她抬进府里就是了,但他发现她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柔弱,甚至称得上是剽悍了。

  更妙的是,当她不顾一切的跳水救人,当时自己竟没能细想,身体便有了自我意识般一跃而下,这就是喜欢吧。

  说来,对她看似突然迸发的情感其实是有迹可循的。

  他也想问一问,她呢?他这样的夫君,对她可有吸引力?仰慕?或着……有那么点好感?

  “我会对你好的,别看我是个王爷,我很会过日子的,赚钱的本事不会比你差,我琴棋书画、礼乐射御书数都精通,这些都可以用来赚钱,我也能哄岳父开心,也能在大舅子的仕途上帮忙,我很能干,靠得住,我还特别疼媳妇。”往后他只会无条件搭护着她,笼她。

  “至于婆媳关系,我母后是个好说话的,她既然接受你做她的媳妇,以后就是自己人,有我母后这靠山,我家嬛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要敢来惹你,你就打回去,想笑就笑,想闹就闹,想闯祸就闯祸,别人要敢说什么,往我身上推就是了,不讲理、耍赖、耍泼,你想如何便如何,别让自己受到委屈。”

  随着他宠溺的低语,带着松竹般的气息越来越靠近,沈琅嬛承认自己被吸引了,这样的话不是哪个男人都敢说的,她的俏脸淡淡扑上了粉色。

  沈瑛越听越不对劲,这位王爷是想惯出个无法无天的女泼皮吗?

  刻意重重的咳嗽声响起,小俩口沉浸在各自的心绪里,压根有听没有理。

  “咳咳咳咳咳……”这对小没良心的,这是要他老头子把心肝肺给咳出来吗?

  沈瑛老实不客气的横进了两人之间。“王爷您贵人事多,老臣就不多留您了。”

  叫你们挑重要的事情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却说一堆,当他这泰山好说话是吗?

  雍澜没有愠色,躬身向他行了晚辈礼。“多谢岳父大人成全,小婿告辞。”

  两人都还没成亲,还岳父小婿呢!沈瑛大翻白眼,但终究没敢宣诸于口。

  他身居高位,私下怎么做不说,明面上一向对这些个皇子王爷是客气有加、敬而远之,毕竟交好了有结党营私的嫌疑,太过冷淡又会招来怨慰记恨,说他不识相。

  在不远不近这一点,他自信拿捏得很好,否则在多疑的官家面前他哪能一直保持中立,立于丞相这样的高位?

  这位雍王,说起来也不容易,他一直是冷冷清清的无为样子,做足了闲散王爷的姿态,但是遇到边关有事,或是那些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旁的皇子能推就推,他却自荐带着援军向前,又或是江南水患,他也身先士卒,开粥棚、建河堤扩海堰,安抚百姓,然而最后所有的功劳都往官家身上推。

  至于他与太子的关系,看似不敢撄太子锋芒,处处让他一头,但是有眼睛的朝臣都看得出来,太子的诸多刁难都被雍王化解于无形,甚至有朝中大臣拿嫡出正统试探雍王,明里暗里推波助澜希望他能登高一呼,与太子争上一争,可惜都被他明白的拒绝了。

  如今一想,许是因为雍王的表态,所以他才能活到出宫建府,若是没有大智慧,又岂能安稳度日?

  他忽然觉得这个未来的女婿其实是不容小觑的。

  雍澜告别后很干脆的离开了。

  “你……”沈瑛目送人离去后就转过身,眸光不善的瞪着想偷溜走的沈琅嬛。“到你出嫁之前,就给我安分的待在府里,莫要生事,另外,你们几个……”他把炮火对准三个丫头,“这段期间你们娘子要出了什么事,仔细你们的贱命!”

  从来都不是慈父,做不愤那些温言宽慰的事情,就算知道女儿在外头吃了大亏,又出嫁在即,他只能把她拘在家里,别再生出什么事情来。

  几个丫头吓得从脚心泛起寒意,姑娘和人有染还闹出了人命,犯了这样的大错,这样的大事,别说失职,老爷就算当场要了她们的小命,也只能认了。

  沈琅嬛回头朝她们点点头,三个丫头这才喘过气来。

  她虽然不知道她爹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但是她看得出来沈瑛备受冲击,她自己可以不在乎面子,可是,她爹是大卫朝的丞相,他丢不起这个人。

  就算忠懿侯世子和雍澜大张旗鼓的到相府来下聘,用两情相悦这个理由也能抹平大部分的闲话,但她爹的脸面还是受损了。

  沈瑛知道实情还能不把雍澜给扔出去,沈琅嬛都觉得他是把一生的修养都给用上了。

  她对这个爹谈不上什么感情深厚,她相信对方也是,但是短暂的相处,她发现沈瑛不是不讲理的人,他就是个习惯趋利避害的人,她愿意付出他一定有回应,毕竟他得到的是实打实的好处,况且能和她这个将来的雍王妃打好关系,何乐而不为?

  她前些日子用油面糖蜜做了笑靥儿果食和五香糕给他送去,他便从百忙之中抽空去了她的小院,看她无聊的看着棋谱自己和自己下棋,便撩了袍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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